“你也喜欢江子路吧?”原之槐没等川良说完,便抢先问道。
“啊!”川良一笑,“哼,我就知道你不想平时看起来那么傻。”
“咱俩都一样。”原之槐笑着回应道。
“不过,你说错了一点。”川良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嗯?”原之槐好奇地问道:“什么?”
“我是喜欢过江子路,不是喜欢。”川良笑道:“所以咱们当不成情敌了,哈哈!”
原之槐:“……”
“你刚才想说什么?”原之槐突然想起刚刚打断了川良发言,便问道:“不会又是一些无聊的话吧?”
“不是。本来我还想问问的,不过现在看来我可以直接说了。”川良正色到。
“嗯,你说吧,我听听。”原之槐来了兴趣,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你追江子路的时候,最好放低姿态,让她忘记你的成绩,否则,你八成会被拒绝。”川良严肃到:“想我当年啊……”
江子路警惕的眼神,又一次浮现。
那眼神,就好像在看着敌人。对,是敌人,必须时刻防备的,否则就会要自己命的敌人。
川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便问到:“为什么,告诉我好不好,我可以改。”
“是你能改的了的吗?”江子路皱眉到:“我不是那种拿爱情当游戏的女人。”
原来,是这样……
“那好吧,再见。”
……
“唉,可怜的孩子,这种事没少让你碰着吧。”原之槐“心疼”地说。
“那是自然,世俗偏见真是可怕的东西,就算你想摆月兑它,其他人也依然会用世俗的眼光来看你。我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我开始觉得富有很讨厌了。”川良喘了口气,继续说:“不过放心,我现在对她已经没感觉了,你就放心大胆地追吧!”
“嗯?”原之槐戏谑地看着川良:“你怎么知道我想追她呢?”
“你刚才问我是不是‘也’喜欢江子路,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用‘也’呢?”川良奸诈地笑了。
“江子路姐姐,你当年到底怎么了嘛,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你就说说吧,我保证不会跟我哥说的!”小蕊信誓旦旦地说道。
“关你哥什么事!”江子路小脸一红,羞涩地说;“那时候,也没什么了,跟你的情况差不多,只是那家伙后来放弃了。”
“哎,为什么会放弃啊?”小蕊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江子路。
“切,那当然是因为我用单纯和善良把他感化了嘛,然后他觉得自己实在是犯了大错,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当然就不会再缠着我啦!”江子路随口瞎说到。
小蕊:“……”
“嗯,好,就这样,别动……哎,你别扯这领结!”川良一把打开原之槐扯领结的手,一边重新系被原之槐弄乱的领结一边抱怨说:“我给你弄成这样我容易吗我,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啊?”
“嗯……我知道,但是,你系的真的很紧啊,勒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原之槐同样怨气冲天。
“哦,好我给你系松一点。”川良说着,松了松原之槐脖子上的领结。
看着川良这么忙活,原之槐心里很是无奈。
好不容易赶上个星期天,原之槐正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结果川良来了。
“原之槐,要追人家你得趁早啊,迟则生变懂不?”
“不用这么着急吧,我在准备准备。”
“准备啥啊,再等下去你就淡出人家记忆了!”
“哦……”
“行啦,我一件件跟江子路说了你晚上邀请她一起吃饭,现在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快跟我来!”
所以原之槐就被川良拖回了家,并被川良“好好打扮”了一番。
“嗯,好了,别紧张,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川良一边在一个大盒子找着什么,一边轻描淡写说:“第一次嘛,多少都会有些紧张的。第二次就没事了。”
原之槐:“……”
“哎,你拿那玩意干啥!”原之槐突然叫了起来。
“化妆嘛,这都看不出来?”川良一脸邪邪的笑,“放心吧,相信我的水平,我也是经常摆弄这些东西的。”
“但……你拿口红干啥?!”原之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哦,你说这个啊,哈哈,我想把你的嘴唇涂成鲜红色,一会再给脸上擦点粉,弄得白白的,惨白;嗯……你长出一点胡子了,得刮掉,刮得干干净净的……”
原之槐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你,你想干嘛?”原之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嘿嘿,等我弄好了不就知道了?”川良一脸神秘的样子。
唉,算了,随他弄吧!原之槐心中无奈,干脆闭上了眼睛,任凭川良胡搞。
过了很久,原之槐才听到川良说:“好了。”
睁开眼,原之槐首先看见川良挂满邪恶笑容的可恶的脸,随后听到川良说:“去看看吧,那边有镜子。”
原之槐担心地走到了镜子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终于发现——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早在刚来的时候,原之槐便被要求换上了一身颜色深蓝的接近黑色的晚礼服,白衬衫,黑领结,白手套。
“这是……去干什么啊,还要戴手套!”原之槐看着自己的这身行头,强迫自己继续看。
嗯,果然,自己的脸已经被弄成惨白色的了,嘴唇也被涂成了鲜红色,跟血一样,周围原有的一圈淡淡的胡须也不见了;再往上看,眼睛的周围居然还涂上了淡淡的眼影。
“川良,我不喜欢这身行头,你给我换掉!”原之槐终于忍不住了,抓住头发痛苦地喊道。
“哎,你别动!”川良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急忙阻止了原之槐。然后他看着原之槐的头发,突然愣着一下。
“嗯……头发,对还有头发,头发还没弄!”川良说完就转过身去找东西了,一边找还一边喊:“原之槐,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帮你弄头发!”
“喂,我说,我的头发跟了我这么多年,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这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毁在你手里啊!”原之槐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头发,一副誓死保护的样子。
川良找了一会,尴尬地回过头说:“原之槐,我没找到,可能是用完了。”
“哦,那就好!”原之槐终于松了口气。
但还没等他笑出来,川良便飞快地跑出去,边跑边喊:“原之槐,再等我一下,我去找一些替代品来帮你弄头发!”
“替代品……!”原之槐心里“咯噔”一下,“看了我的头发是保不住了!”
不久,川良就端着一碗看起来黏糊糊的透明的东西过来了,然后把它抹在了原之槐的头发上,一边抹还一边说:“等会干了以后千万不要模头发,碰都不行!”
“你给我模的什么啊?”原之槐不禁为自己的头发担心起来,“说得这么吓人,不会是胶水吧?”
“不是,这是鸡蛋清。”川良笑了笑,“等它干了后如果被碰到的话,你就头屑满天飞了,哈哈!”
“川良,你……”原之槐无语了。
“嗯,应该再加顶帽子。”川良看着原之槐,低声说道。
然后川良便找出了一顶和原之槐现在的打扮比较协调的帽子,一把就扣在了原之槐的脑袋上。然后出来站远了看,顿时眼睛一亮,不停地说到:“靠,太完美了!简直太完美了!”
“完美?”原之槐自己低头看了看,低声说道:“怎么我总感觉怪怪的……”
“原之槐,你今天一点得给我好好表现,你看我都把你打扮成这样了,你不成功你对得起我吗?”川良想一个押出了自己全部资产的赌徒似的说:“原之槐,只要你今天能成功,这身行头我就送你了。”
“唉,川良,你冲动了。”原之槐很淡定地说。
“啊!”川良从激动中清醒过来,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顿时面色有些古怪,说:“啊……哈哈,我确实冲动啦,哈哈,哈哈!”
“嗯,好了,差不多该走了吧?”原之槐看了看表,已经快到时间了。
“等等,还有一件事没做。”川良严肃地看着原之槐,“一件很重要的事。”
随后原之槐就被川良狂喷了一阵香水。香水是好香水,味道香但不刺鼻,不过原之槐不习惯,依然打了个大喷嚏。
“你看看,江子路都像你了,赶紧的吧!”川良看着原之槐,满眼期待。
“小蕊,你哥哥怎么还不来啊,我都快睡着了。”江子路趴在桌子上,疲倦地说。
“嗯……谁叫你来那么早啊!我也快睡着啦。”小蕊勉强地坐着。
和原之槐的盛装打扮不同的是,两女的穿着都很随便;小蕊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印着一个可爱的大兔子的连衣短裙,而江子路就直接穿着校服来了。
这时原之槐和川良已经到了门外了。川良突然说:“原之槐,接下来你就得自己去了。我就不奉陪了。”
“怎么了?”原之槐奇怪地问。
“你说怎么了?”川良白了原之槐一眼,“你还是老样子,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我去干事么去啊,当电灯泡?”
“哦,那你别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再见。”原之槐听到川良这样说,也就不挽留了。
“嗯,加油啊,再见。”川良说完就转身走了。走了没多远,川良回头一看原之槐已经进去了,便又返回去,悄悄低溜了进去。
原之槐刚一进去,就被两女发现了。
“哇!”两女见到原之槐,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叹。
“我哥今天怎么这么……”小蕊眼睛瞪得溜圆,直让人怀疑它会不会掉出来。
“好……好……”江子路也惊讶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原之槐看到小蕊,心里吃了一惊。小小地纠结了一下,便过去打了声招呼:“你们好啊,我没来晚吧?”
说完原之槐顺手把帽子摘了下来。顿时,在灯光的映衬下,漫天飞舞的白色光点从原之槐的头顶周围缓缓地盘旋而下,好像细细的雪花在为原之槐的出场伴舞。
原之槐看着这场“细雪之舞”,冷汗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尼玛啊,我真成‘发如雪’了!”
“嗨,小蕊,你哥哥今天怎么了?”江子路忍着笑,低声问小蕊。
“唔……我也不知道。”小蕊捂着嘴,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正不知所措的原之槐,又低声对江子路说:“你发现了没,我哥今天化妆了呢!”
“嗯嗯,发现了,嘻嘻,好有趣!”江子路也捂住嘴偷偷笑了起来。
看到两女捂着嘴嘁嘁喳喳,还时不时偷偷地看自己几眼,原之槐就算再不懂事,也明白她们是在干什么了,顿时脸就红透了,川良给擦的厚厚的一层粉也遮不住了。
在角落上的一张桌子上的川良郁闷地灌了口酒:“唉,失算,失算啊!”
“哎,哥,你怎么突然脸红了?”小蕊从原之槐眨眨眼睛,调皮地说道:“不会是生病了吧?”
“啊!我、我没事!”原之槐呆呆地站在那里,慌慌张张地答道。
冷静、冷静,我一定能处理好的。原之槐不停地给自己打气,终于,原之槐打起了一丝勇气……
“嘻嘻,没事啊?没事就过来坐下啊,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江子路看着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戳在那里的原之槐,不由得又笑了起来:“哈哈,难道你是想给我们表演个节目?”
傻瓜,今天穿成这样,正好客串个演员。江子路看着原之槐的衣服,笑得都快坐不稳了。
她这一笑,把原之槐刚刚积攒下的勇气都给笑没了。
“对哦,哥,你是不是想表演节目啊,刚才那个雪花是怎么弄出来的啊?是魔法吗,教教我好不好?”小蕊也跟着添乱到。
“啊……是的,是……一个道具魔法。回去我教你。”原之槐抹了把汗,结果把妆抹花了,弄得脸上脏兮兮的。
江子路和小蕊看到原之槐的样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声也不可抑制地传了出来。
“好了小槐,你先赶紧去洗洗吧,我们把菜给你留点。”江子路双眼含笑,用一种尽量平静的语气说:“你现在成了一个大花脸啦,虽然很可爱,但在这里还是洗掉比较好。”
原之槐连忙点头,如遇大赦般地飞奔向了洗手间。
看着原之槐消失在门后,江子路和小蕊才终于大笑了起来。虽然顾忌到周围的其他人而不能笑得太大声,不过总算不用刻意憋住了。江子路觉得如果自己在晚一会把原之槐支走,自己非得笑死在这里。
角落里的川良则一脸无奈:“唉,这倒霉孩子。洗吧,洗洗更健康。”
川良心里已经非常不爽了:这个傻妞,我已经发出那么正式的邀请了,难道她就不知道穿得隆重一点吗?啊,还带了个电灯泡,这个电灯泡居然也不知道打扮打扮,而且,这俩人居然提前开始吃饭了!真是岂有此理……原之槐也是个sb,什么都不会说,居然闹出这么大笑话!真是糟蹋了我的一番苦心……
当然,川良把自己给原之槐抹鸡蛋清然后把帽子扣他脑袋上的错误给刻意忽略了,也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貌似也是电灯泡。
川良又灌了口酒,便低下头,眼珠上翻,偷偷地观察。他可不想原之槐一会出来后发现自己,他能猜出来原之槐现在一定恨极了自己,恨不能痛扁自己一顿才甘心。所以……还是别被他发现的好。
而这时来了和小蕊已经快笑疯了。两人也不说话,只是互相看一眼,便“嘻嘻”笑半天。
这时原之槐终于洗完了,现在的原之槐不再有一碰就“下雪”的头发,不再有死人般惨白的脸色,也不再有吸血鬼般好像沾满鲜血的嘴唇。取而代之的是是原之槐本来的模样,只是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粘成了一缕一缕的,还不时有水珠滴下来。
“嘻嘻,这样就好多了嘛!”江子路满意地看着原之槐,“还是现在的样子比较帅。”
“嗯嗯。”小蕊嘴里嚼着东西,不方便说话,只好又点了点头。
“嘿嘿。”原之槐尴尬地笑了笑,便坐了下来。
“哥,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奇怪啊,你去参加表演了吗?”小蕊咽下一口饭,急忙问道。
“没有。”原之槐脸红到。
“那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啊,有什么事吗?”小蕊继续追问道。
“哦,也……没什么事。”原之槐偷偷地看了江子路一眼。
原之槐的这一小动作可没逃过小蕊的眼睛。小蕊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会事,马上脚就在桌子下面偷偷地踢了江子路一脚。
江子路正要咽下一口饭,被小蕊这么一踢,差点呛着。顿时江子路便抬起头来,想问问小蕊干嘛踢自己。
但还没等江子路开口,小蕊便抢先说道:“哎呦,我胃疼,我先回家了!”说完小蕊便向外跑去。
“小蕊,我送你吧!”原之槐见小蕊胃疼,急忙说道。
“你在这儿待着,那里也不许去!”刚刚还“胃疼”的小蕊听到原之槐的话立刻回头恶狠狠地撂下了这么一句话,脸上还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然后小蕊便跑了出去,留下了江子路和原之槐。
川良这时也来了兴趣,也不顾会不会被原之槐发现了,抬起头来看热闹。
“哎?!小蕊这么走这么快?”江子路刚刚只顾埋头吃饭,没注意原之槐和小蕊,所以现在有些弄不清状况。
但江子路很快便发现原之槐正紧张地看着自己。
江子路条件反射般地模了模自己的脸,并问道:“小槐你怎么了?”
“啊!我……”原之槐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伸手想去端饮料,结果还把杯子碰翻了,这下原之槐更加手忙脚乱了。
川良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现在他倒是很想把原之槐暴揍一顿。
“嘻嘻,你怎么了,这么不小心?”江子路笑了笑,“是不是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事啊,借钱?讨债?还是……别的什么?”
原之槐不说话,只是红着脸不停地摇头。
“嗯……都不是。”江子路想了一会,突然说:“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追我们班里的哪个女生吧?”
原之槐全身一震,脸更红了。
江子路一看,就确定是怎么回事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江子路信誓旦旦地说,随后又补了一句:“不过……我不保证一定成功哦!”
“嗯,有机会就行了。”原之槐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然后向服务员要了一张纸和一支笔,背着江子路在纸上开始写着什么东西。
不一会,原之槐就递给江子路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信封。
“你叠的?很有意思哎!”江子路看着这个“信封”,兴奋地说:“有时间教教我好不好?”
“好!”原之槐汗都流下来了,紧张地看着江子路。
“哎,你这东西给谁啊?”江子路突然想起还不知道要给谁呢,便问道。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原之槐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哦,我看看。”江子路随后就把纸条展开了,然后江子路就愣住了。
揉揉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又看看原之槐,他一脸认真的样子。
江子路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小槐,你……是认真的吗?”
第二天上课时,江子路不停地打着哈欠。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江子路一夜都没睡,但也没觉得困。本来江子路还挺高兴:想不到我原来这么能熬夜,这样以后就可以看漫画看到半夜了!
但白天一到课堂上,老师张嘴,江子路也张开了嘴。不同的是,老师是张嘴讲课,江子路是张嘴打哈欠。
困死了,困死了,困得连昨晚那个让我纠结了一夜的问题都没精神想了!
但就是困成这样,偏偏还不能睡觉!因为已经困成这样了,江子路怕自己一睡着就会打呼噜。
如果只是睡觉的话,小蕊还能及时把自己叫起来;但如果打呼噜,十个小蕊也救不了她。所以江子路只能坚持,坚持,再坚持。
终于坚持到下课了,下课铃刚一响,江子路就扑在了桌子上,轻微的有节奏的鼾声也随之响了起来。
小蕊看着江子路,心里一阵无奈:哥哥啊,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小蕊倒是很想把江子路叫起来问问的,她从早上就开始问,一直问到上课江子路也不说。不过看着江子路睡着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小蕊掏出手帕帮江子路把嘴角的一些亮晶晶的痕迹擦掉,然后静静地欣赏着江子路可爱的睡姿。江子路睡觉的时候表情像小婴儿一样,小蕊又想了想原之槐睡觉的样子,嗯,睡觉都皱着个眉头,跟做恶梦似的。两人一比之下,小蕊不由得感叹道:这世道,当真是人比人还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毫无疑问,在小蕊看来,自己的哥哥就是属于悲剧的那一方了。
至于打呼噜……这就是让小蕊自卑了!江子路打呼噜的声音很轻很柔,一点令人讨厌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让人觉得很舒服。
唉,怪不得我哥会成那个样子呢!小蕊皱了皱鼻子,也趴桌子上开始休息了。
而江子路此时,却已陷入了梦境中。
“小槐,你……你是认真的吗?”江子路声音颤抖着问道。
原之槐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可能觉得表达的还不够清楚,便又说:“是的,江子路,我是认真的。”
可能是紧张过头了吧,原之槐看上去反而一点也不紧张了,他微微一笑,说:“江子路,好不好?”
江子路只觉得这世界太疯狂了。本来自己只以为这只是一顿饭呢,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早知道自己就该好好打扮一下,而不是连妆都没化就穿着校服跑出来啊!
江子路嗔怪地说:“你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我……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早知道这样我就先打扮一下再来了。”
江子路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到处胡扯。
“不用啦,你现在的样子最美了,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原之槐柔声说道。
“真的吗?”女孩子都喜欢被人夸的,江子路也不例外,所以听到原之槐说自己美,江子路立刻就兴奋了起来。
但随即江子路心头一紧:“现在可不是单纯‘夸’和‘被夸’的问题。老天,差点被他迷惑住,是他变聪明了还是我变傻了,或是他聪明的同时我傻了?”
“嗯……一定是我傻了,现在脑子怎么乱糊糊的……啊~我平时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变笨了呢?怎么办怎么办……”江子路现在纠结得不得了。
“江子路,不知道怎么办了吗?”原之槐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嗯嗯。”江子路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那就先别想了吧。”原之槐面色微苦,“我们出去散散心吧,这样会好受一些。记得明天给我答复哦!”
原之槐说完,不等江子路回答,便抓住江子路的手,带着江子路出去了。
江子路这时也忘记了反抗,任凭原之槐拉着自己的手……
“川良你个混蛋还好意思来见我!”原之槐看着川良,鼻子都快气歪了,“像你给我弄得那身衣服,画的那妆咱就不说了,就说最后,你不是说江子路会回答的很干脆吗?怎么她犹豫了那么久都不表态啊!”
“嗯……个人认为这是好事。”川良根据自己在昨晚的所见所闻,给了原之槐这样一句答复。
“好事?”原之槐瞪大了眼睛。
“好事!”川良坚定地看着原之槐,那目光就好像讲台上的老师一样,令你不信也得信。
“理由。”原之槐闭上眼睛吐了一大口气,“给我理由,这怎么是好事。”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昨天不是聪明了嘛,今天又傻啦?”川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原之槐,“你知道她拒绝我时是怎么说的吗?”
“这我哪知道!”原之槐没好气地说。
川良丝毫不介意原之槐的举动,依旧不紧不慢地说:“三两句话就打发了。你再想想她对你怎么样,要是再不明白你就可以去医院办脑残证了。
“唔……”原之槐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天真地问道:“额……医院怎么走啊?”
川良:“……”
“我还是直接跟你说了吧,以你的情商让你思考这样的问题实在是难为你了。”川良无奈地说道:“她犹豫是因为她对你有感觉了啊,笨蛋,她要是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当然就直接让你滚蛋了,还会给你时间让你在那里唧唧歪歪?”
“照你这么说,那她怎么不直接答应?”原之槐对川良的说法不以为然,于是反问到。
“嗨,她为什么要直接答应?”川良鄙视了原之槐一眼:“知道为什么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被珍惜吗?好好努力吧,少年!”
教室里,小蕊和枫儿正怒目相对。
小蕊和枫儿有矛盾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江子路,因为枫儿和江子路过不去,小蕊有事江子路的朋友,所以小蕊自然是和江子路在同一战线上,于是枫儿就成立江子路和小蕊的共同敌人。
但枫儿面对小蕊的时候却总是有些顾虑,这使得小蕊在和枫儿争吵时可以略占上风。也因此,小蕊和枫儿之间发展出了只属于两人的矛盾。
小蕊冷冷地“哼”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瞪着枫儿,同时伸手推了推江子路并故意说道:“嫂子,有人找你!”
枫儿的脸色瞬间白了,随后便变得阴沉。
小蕊看着枫儿的表情,心里除了窃喜就是偷笑。凭小蕊的机灵,她当然知道枫儿对原之槐的心思,而大家都知道原之槐是辰蕊的哥哥,所以小蕊故意在枫儿面前称呼江子路为“嫂子”。
江子路感到自己被人推醒了,也没听清小蕊刚才说的是什么,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问:“干什么?”
随后,江子路便感觉到了枫儿不善的目光。
枫儿满脸冷笑,恶狠狠地瞪着江子路。
“嫂子,哼!”
江子路奇怪地看了枫儿一眼,转过头很八卦地问小蕊:“她在说谁啊?”
“额……就是说你了。”小蕊心虚地说道。毕竟这个称呼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而且还是她擅自用的,这样江子路肯定会生气吧。
事实证明小蕊的猜想是正确的。江子路听到后,立刻柳眉倒竖,怒斥枫儿到:“你胡说什么啊!谁是嫂子!”
“你不是吗?”枫儿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以一种近乎调戏的语气说:“我美丽可爱的嫂子,连你家妹妹都承认了,你还嘴硬什么?”
“我家妹妹?”江子路满眼疑惑地想小蕊看去。
“看看,我一说你家妹妹,你自己就知道是辰蕊了,这可是大家都看见的,还用我再说什么吗?”枫儿看着江子路,一脸恨恨的笑容。
“你闭嘴!”江子路从枫儿骂道。枫儿顿时气得脸都红了,平时在家里都是被人供着的,她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
但江子路可不在乎她的反应,只是看着小蕊,问:“小蕊,怎么回事?”
看着江子路眼中的怒火,小蕊感到情况有些棘手了,她一开始也只是想气气枫儿,但却忘记了江子路会生气。
“唉,今日大凶啊!”小蕊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别太糟糕啦。”
小蕊对江子路钩钩手指,示意江子路靠近些。江子路照做了,然后小蕊把嘴凑到江子路耳边,低声说:“这个女人很讨厌的,我气气她,配合一下,谢谢。”
江子路一听,顿时气得五官都变成几何形了。
“配合你个头啊!”江子路伸手在小蕊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你要气气她我不反对,并且我举双手赞成,但你怎么能用这个来气她呢?”
“怎么不能用?”小蕊不死心地劝道:“这个不仅能用,而且是最有效的。江子路,你没发现吗,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家伙应该也是喜欢我哥的。明白了吗?”
江子路沉默了一会,幽幽地说:“明白了,你给我找了一个把我当成情敌的家伙,看来我以后是没清闲日子过了。”
“什么嘛!”小蕊对江子路的话很不满意,“什么叫把你当成情敌,你们现在就是情敌!”
“喂,我跟你哥现在还没关系啊。”江子路急忙辩解到。
“啊~你把这话留着跟鬼说吧,反正我不信。”小蕊白了江子路一眼,“江子路,你不用这么害羞的,我知道我这么说有点……怎么说呢,会被人说是帮着哥哥诱骗少女吧,但你知道我没有刻意帮着我哥哥就好了。我完全是为你好啊,你看我话都放出去了,反正你以后也是没有好日子过了,你干脆就配合我一下,能气她一次是一次,好不好?”
江子路:“……”
“我上贼船了……”江子路咬着牙说。
“那也没办法啊,反正我们是在同一条贼船上,你跑不了!”小蕊得意地看着江子路,好像人贩子成功地拐走一个孩子般地露出了一抹奸笑。
“哼,你狠!”江子路气呼呼地说:“我马上去找小槐告诉他我不答应,这么样?”
我看这么一来你还这么算计我,小辰蕊跟姐姐我玩这个,哼!
“那你去啊!”小蕊一点也不怕,笑嘻嘻地说:“不答应就不答应嘛,反正这是两个人的事,跟我没关系。只是可惜了,某个人把一段纯真的感情当成了一种手段啊,悲催啊!”小蕊一边说一边不住地轻轻摇着头,一脸世风日下的表情。
江子路:“……”
看着江子路无语的样子,小蕊忍不住笑了笑,说:“江子路姐姐……”
“别叫我姐!”江子路立刻说道:“你才是我姐,你们全家都我姐!”
“我们全家都你姐?!”小蕊想像了一下:江子路的姐姐和江子路的姐姐生下了江子路的姐姐,江子路的姐姐和江子路的姐姐生下了江子路的姐姐,江子路的姐姐和江子路的姐姐生下了我和江子路的姐姐,江子路的姐姐喜欢江子路……
想到这里,小蕊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江子路看着小蕊开心的样子,心里不禁想到:这丫头不会被鬼附身了吧?
“喂,你们说够了没?”枫儿被冷落了半天,心里自然是很不高兴,看着这两人不停地唧唧歪歪,还一个劲地傻笑,枫儿心头的火就冒出来了。
“早就说完了,你想说什么,赶紧说,我们时间很紧的!”小蕊相当不客气地说。
“你!”枫儿光顾着生气了,却没想起要说什么。
“想说什么?”江子路也算是暂时认命了,也开始跟着小蕊气枫儿。
“哼!”枫儿看着江子路冷冷地说:“真没想到你这种人居然还会被人看上。”
“嗯,是啊,那个人一定的下了狗眼啦!”江子路点头,很虚伪地表示赞同。
“你才瞎了狗眼!”枫儿立刻回击到。
江子路和小蕊互相看了一眼,都轻轻低摇了摇头。
“那好吧,他没瞎狗眼,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江子路邪恶地笑了笑。
枫儿顿时明白自己中计了,现在看来,如果她说原之槐喜欢江子路是错误,就等于在骂原之槐;如果不骂原之槐,又等于表示原之槐和江子路是合适的。
“哼,牙尖嘴利!”枫儿不屑地白了江子路一眼,“你只会在这里呈口舌之利吗?”
“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江子路嘻嘻一笑,“可惜小槐不在旁边,要不我就可以做些别的事情给你看了。”
“不要脸!”枫儿的脸都涨红了,“你怎么这么贱!”
“嗯……小槐曾经告诉过我对付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方法。”江子路无奈地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说:“所以,没办法了,我只能‘贱’一下喽。”
“你,你敢骂我是贱人!”枫儿气得牙咬的咯咯直响。
江子路吐吐舌头,一脸人畜无害地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事。”
枫儿气得眼睛都红了。正当江子路和信任以为她要爆发时,枫儿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于是江子路和信任顿时警觉了起来,因为她们都知道不叫的狗才会咬人。虽然枫儿刚才吼得很凶,但现在突然安静了,估计就是准备咬人了。
“江子路,你最好里原之槐远点。”枫儿面无表情地命令到。
“哼,为什么?”江子路鄙视地看了枫儿一眼,“让给你吗?小槐喜欢的是我哎,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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