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枫儿随口答应着,貌似有些玩厌了,便丢下一句“再见”,笑着离开了。
她能不笑吗?原以为得费一番力气的,但没想到江子路会如此好糊弄,让她轻而易举地争取到了机会。
至于那次占卜出来的“败”,见鬼去吧!
小蕊看着江子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担心到:“江子路,你怎么样,别伤心哦,我回去后帮你说说,应该……不,绝对会有转机的。”
江子路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一点都不伤心,我只是生气我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能力这么差。也许她说的没错,现在的我,跟个只有观赏价值的花瓶没什么两样。”
江子路看着小蕊,严肃地说:“小蕊,你回去后,帮我告诉小槐,说我对不起他。”
小蕊心中一惊,急忙说:“江子路……你怎么突然……你千万别想不开啊,我跟你说我一定会帮你的,你别做傻事啊!”
“啊?!想不开?做傻事?”江子路一脸哭笑不得:“小蕊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我又没说要自杀,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只是想说对不起,我想他能懂的。”江子路说着,满脸失落。
看着江子路失落的样子,小蕊心里也不好受,便说道:“江子路,要不我去跟我哥哥说说吧,哼,他要是敢不原谅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不用了,小蕊,他会原谅我的。”江子路笑了笑,又说:“只不过这段时间内,我还是别见他好。”
“嗯,为什么?”小蕊感到很奇怪:既然没事了,那为什么不见一面?
江子路看着小蕊,认真地说:“因为我想离他更近一些。你直接跟他说就行,他懂的。”
小蕊:“……”
大概只有时间才能冲淡这些灰色的记忆吧。江子路用手指调戏着发梢:枫儿,我不会输给你的。
虽然我现在很差劲,但我不会一直这样的。总有一天,你必须是因为人品爆棚才能胜过我!
然后江子路确实很久都没见到原之槐。她再次见到原之槐的时候已经是寒假了。
从那天起,江子路把她课桌上一切方便睡觉的东西都撤掉了,还给直接预备了一根针。
而小蕊,还是原来的活,只是不是再看着老师,而是看着江子路,一旦江子路打瞌睡,拿着针,扎。
不过小蕊一开始死活不同意,因为……
“你这根针也太细了吧,扎起来都没感觉啊!”随后小蕊很邪恶地换了根纳鞋底用的大针……
于是江子路的女敕藕般的玉臂就悲催了,第一节课下来,这条胳膊上就多了几十个针眼。下午江子路就改穿长袖了,一来可以挡住那些难看的针眼,二来可以不用被扎。
江子路还戴了手套,不过自从她又一次睡着前不小心发现小蕊拿着针在她脸周围比划了比划去之后,她就不再戴了。
如此的下功夫,江子路自然是进步了不少,现在她已经能只靠魔法就能把哗哗虐的非常凄惨了。要知道,以前江子路可是必须依靠契约的力量才能控制哗哗的。
不过哗哗打架并不厉害……所以江子路自己的魔法连防身都有困难。不过幸好她这半年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不想原来,每月总有几天会遇到坏人。
难道是小槐说的“今后不会再有人来烦你了”灵验了?反正不会是因为自己扶老女乃女乃过马路了。
至于考试,现在江子路是一点也不害怕了,毕竟这些天的针扎不是白挨的嘛,江子路可是一心一意努力学习的……嗯?成绩?哦,啊!外面雪花很美啊……
今天一早,江子路就收到了一副请帖。这封请帖是川良寄来的,内容很简单:原来班里的同学,一起聚一下。
“哎呀,是在晚上啊!”江子路看了看时间,不禁皱了皱眉,“我还想早点睡觉呢,看来是睡不成了。”
“睡睡睡,就知道睡。”哗哗狠狠地鄙视了江子路一眼,“你以为你需要冬眠啊,你现在每天的睡眠时间都接近十八个小时了,哦,老天,一天才二十四个小时啊,你一天中四分之三的时间都在睡觉哎,还没睡够吗?你忘了你体重增加的事了?”
“当然没忘,就是因为没忘所以我才这样的啊。”江子路得意地说:“经过我的精确判断,体重增加是因为我正在长身体,身材在发育……”
“再发育就该往腰上发育了。”哗哗很不给面子的说了一句。
“哎,那我放假前还瘦了二十斤呢,你怎么不说?”江子路看了看哗哗,脸上突然挂起一丝邪恶的微笑,“哗哗,你是不是很羡慕我,以至于嫉妒我、恨我呢?你的身材跟小影可差不了哪儿去!哈哈。”
“羡慕你妹啊!”哗哗听后立刻张牙舞爪地冲江子路大叫,“我才不羡慕你呢!好身材有个毛用,你看你整天骚的大冬天还穿那么薄,‘楚楚动人’是活动的‘动’可不是‘冷冻’的‘冻’!”
“喂,现在是在屋子里哎,很暖和的,在穿厚点不就热死了。”江子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哗哗,说:“我可不想当熟女,你想当熟精灵吗?”
哗哗鄙夷地看了江子路一眼,说:“好,就算是这样,那你昨天下午出门时也穿那么薄,怎么解释?你的热情温暖了整个冬天?”
“额,这个嘛……”江子路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神色,“啊!那是因为我要提醒自己别忘了回家啊,你看外面那么冷,在外面呆久了冻病了怎么办,所以我穿薄点,这样就很容易感觉到冷,感觉到冷我就会想起温暖的家,然后我就会赶紧回来啦!”
一瞬间,哗哗有种赶紧批一屋子速效救心丸来吃的冲动。
江子路没说错,这个办法确实提醒她赶紧回家了。昨天下午,江子路很风骚地穿了一件连衣裙往冰天雪地里去了,走出房门才两步,江子路就打了个大喷嚏,然后赶紧往回走,进门时恰好刮了一阵大风,门被吹得狠狠地拍在了江子路身上,直接把江子路拍进了屋里,同时江子路的左手还在门框上被狠狠地夹了一下,到现在还缠着纱布。
发现哗哗盯着自己的手看,江子路脑中顿时灵光一闪,说到:“你看,我现在是伤员,当然应该好好休息啊!”
哗哗捂着耳朵,一头扎进了江子路扔在床上团得乱七八糟的被子里。
看着哗哗的样子,江子路无奈地摇摇头。
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带着雪花味道的空气便一下子灌了进来。江子路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感觉便顺着鼻子扩散到了全身各处,让江子路整天在干燥暖和的屋子里待着而待出来的躁意减轻了不少。
睁开眼睛,满天细细的雪花在空中跳舞。
江子路低头看了看那张请帖,不禁想到:小槐,也会去吧?
想想自己还真是能忍呢,居然坚持这么久都不见他。他还记不记得我呢?
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飞快地融化,江子路关上窗户,转过身来,对着被子喊:“哗哗,出来啦,我们提前准备一下,省的到时候睡过头来不及准备。”
被子不停地蠕动着,但就是不见哗哗出来。
“哗哗,你玩什么呢,快出来啦。”江子路皱了皱眉头。
哗哗还是不出来。
“哗哗,你快给我出来!”江子路江子路生气了,正要掀开被子把哗哗揪出来,却听见被子里传出了哗哗带着哭腔的声音:“呜~我出不去了,你的被子太乱了,我找不到出口了,呜~”
江子路顿时一脑门黑线,赶紧抓住被子一抖,把哗哗抖了出来。
哗哗出来第一件事,便是激动地呼吸着空气,幸福的眼泪汇成了河流,一遍遍地冲刷着哗哗的脸蛋……
终于快到晚上了,江子路挣扎着睁开眼睛,恋恋不舍地推开怀里抱着的被子,打了个哈欠,四周看看,才发现哗哗正看着自己。
“我又睡过头了?”江子路揉着眼睛问道。
哗哗摇摇头,说:“你醒得太早了。”
“啊!什么意思?”江子路迷茫了,“起得早不是好事吗?怎么你看起来好像很担心似的?”
“因为你平时都睡过头的,今天不仅没睡过头,还提前起来了,所以我怀疑最近黄道星体运行可能有点不正常,没准会出现什么天灾。”哗哗严肃地说。
看着哗哗一本正经的样子,江子路直接就把被子扔过去了。于是哗哗又在被子里苦苦地挣扎……
当江子路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江子路站在门口,听着里面嘈杂的声音,不由得想到:不会有迟到了吧。
推开门,江子路悄悄走进去。
还好,没被人发现迟到。江子路便像一开始就来了的样子,一边慢慢地转悠一边和人打着招呼。招呼打了一个遍,江子路也没找着原之槐。
“嗯?没来吗?”江子路心中责怪到:这个小槐,这么重要的聚会这么能不来呢!
其实原之槐不是没来,而是江子路没发现。原之槐并没有到处去和原来的同学们打招呼,他只是和川良在角落里喝酒。江子路光想着在人堆里能找着他,结果当然是找不到了。
人堆里没有,江子路便直接开始地毯式扫描,从这头到那头,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尽管哗哗告诉她找个大活人,并且是确定就在房间里的,没易容的,没用隐身术的大活人,不用查这么细。
终于,在撞到六个人,碰翻四杯饮料后,江子路找到了原之槐。
而看着就在眼前的原之槐,江子路却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对啊,说什么好呢?
江子路脸上还留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与纠结掺在一起,兑成了苦涩的笑容。
原之槐看着江子路,笑着说:“江子路,好久不见啦!”
“嗯。”江子路局促地点了点头。
“你还好吗?”原之槐轻声问道。
“好,我很好啊。”江子路突然觉得鼻头一酸,急忙转移话题到:“你呢,你这么样。”
“挺好的。”原之槐笑着点点头。
江子路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了,眼神乱飘中,看到原之槐一直看着自己,江子路顿时感到脸发烫,紧张地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江子路头一低,赶紧跑开了。但屋子就那么大,江子路再跑也跑不了多远。当她快跑到屋子的另一端时,她才停了下来,然后开始想自己为什么要跑。
正当她想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又被人盯着看了。江子路猛地抬起头,果然,枫儿正一脸不善地看着自己。
“嗨,枫儿,晚上好。”江子路象征性地打了声招呼。
“晚上好。”枫儿冷冷地说:“你去找原之槐了吗?”
江子路脸色微变,看着枫儿的脸原之槐了几秒,才说:“去了,他现在很好。”
用不着你担心。江子路在心里加了后半句。
你还说什么我整天缠着他会妨碍他,你不也整天惦记着吗?鄙视你!
枫儿自然不知道江子路心里想的是什么,听到江子路的话后,她笑了一下,说:“那当然,自从少了你这个缠人的小丫头,他现在可是越来越好啊。”
江子路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但还没等她说什么,枫儿就拿出一张纸递过来。
“这是什么?”江子路疑惑地问道。
威胁书?警告书?挑战书?……
江子路胡思乱想着,最后竟然想到了:这张纸上不会涂着毒吧?
“这是原之槐所在的魔导班的成绩单。”枫儿冷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光说你是不会信的,呶,证据。”
江子路接过成绩单看了看,脸色越来越凝重。
枫儿看到江子路的神色,不禁得意到:“这下你该相信了吧。”枫儿的眼中出现一丝残忍,“你就是个碍手碍脚的存在!”
江子路看着枫儿,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
“嗯,不是吗?”枫儿戏谑地看着江子路,说:“那你帮过他什么忙呢?你除了让他分心,什么都不会干!”
江子路低着头,紧咬着嘴唇,小脸涨得通红。但很快,江子路脸色便恢复了原样,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自信的微笑。
“我的缺点我可以改,你看,原来我妨碍他,现在我变得不妨碍他,以后我还可以变得对他很有帮助。”江子路抬起头看着枫儿,满脸嘲讽的笑容,“而你呢,枫儿大小姐,对小槐来说,你从一开始就是路人甲,到现在,就算有改变,也不过是变成了路人乙,以后最多也就是路人丙。呵呵,枫儿,我是不是该露一点怜悯的表情出来呢?”
枫儿的脸顿时被气得涨得通红。
原之槐远远地看着江子路和枫儿,叹息了一声,说:“唉,江子路真是的,居然和人比较对我帮助的多少,我值得吗?真是傻得可爱!”
“要不说怀春的人都是sb嘛!”川良一脸无聊的表情,转过脸对原之槐说:“你也别这么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羡慕你哎!知道不,我已经半年没把着新妹子啦,而你呐,有俩妹子眼巴巴地等着你呢。我说,做人不可以下贱到这种地步的,你可以看不起你自己,但你总得给妹子面子吧,就算是为了这两个美丽的女孩子你也得珍爱生命啊混蛋……”
“你今天晚上话怎么这么多?”原之槐不耐烦地看看川良,拿起旁边的酒瓶倒了一杯酒递给川良,说:“别说了,来,喝酒!”
川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但看看原之槐阴沉的脸色,叹了口气,说:“算了,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有你亲自给我倒酒,值了!”
突然,江子路所在的方向响起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怎么回事?”原之槐和川良同时向那里看去。
江子路身前有一个有水构成的半球形的膜,江子路两手平伸,掌心垂直向着水膜,好像在维持它。这层水膜下的地上,一个杯子已经摔得粉碎。
“才一个杯子而已,就用这么大的护盾。”原之槐轻轻地摇摇头。川良狠狠地鄙视了原之槐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
原之槐在这段时间里,变得更沉默了,并且有了冷酷的表情和忧郁的气质,当然这是次要的,关键是,以前川良喊原之槐帮他打架时,原之槐多少有种不想去的意思,但现在原之槐会答应的很干脆,而且手段比起以前跟狠辣,每到这个时候,川良就会从原之槐身上感觉到一股他以前从没见过的戾气,尤其是魔法等级只是魔法师的原之槐在一次打斗中把一个大魔法师打得奄奄一息后,川良觉得自己已经有点害怕那个状态的原之槐了。而现在想起来,川良心里也有些后怕。
“呸!”川良狠狠吐了口唾沫,“早恋果然不是好东西!坚决反对早恋!”
枫儿见杯子砸不到江子路,便开始用魔法砸。江子路也不甘示弱,一个个魔法也跟着砸了出去。当然,为了腾出嘴来骂街用,两人大都用的手印魔法。
枫儿双手不停地结出各种手印,嘴里还不停说到:“你这个贱人,你的怜悯还是留给你自己吧!”随后一条火练便从枫儿手中窜出,直扑向江子路。
“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要回来,而且我看那也是你嘴缺少的东西嘛。”江子路也不停地结印,几条小一些的水练便出现在江子路身前,朝着火练而去,并缠绕在火练上,然后火练便被束缚住了,几条水练一收缩,它们便同归于尽了。
“你给我闭嘴!”漫天火球随着枫儿的声音朝江子路扑去。枫儿倒是不担心会误伤到其他人,因为别人都不傻,看到这两人动起手来,都很自觉地让出了地方。
水膜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半球,而是整个球,把江子路包在了里面,然后,水膜开始飞快地旋转起来,把所有火球都弹开了。
江子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才还真是危险,她也是情急之下才想起这么用水之护盾的,江子路不禁心中叹息到:唉!看来自己和枫儿还是有差距的。
但饶是如此,江子路还是装出一副强势的样子,蔑视地说:“喂,你就这种水平吗?”
“你给我去死!”枫儿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
“不好!”原之槐一下子窜了出去。
川良无奈地叹息到:“唉,好端端的聚会啊!”随后也跟了上去。
枫儿正在结印的手突然动不了了,那已经是这个魔法的最后一印了,这时枫儿突然醒悟了过来,这个手印要是结下去,江子路肯定会玩完。想到这里,枫儿不禁脸色大变。
这时屋里响起了碗摔碎的声音,随后一个女声便响了起来:“原之槐,躲在暗处帮忙可不是好习惯,有本事上去啊,演出英雄救美!”
众人向着声音响起的地方一看,果然,面色惨白的原之槐,脚下一地碎片。
有一个带头的,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不久,在场的所有人就分成了三派:支持枫儿的,支持江子路的,还有打酱油的。
支持枫儿的一派和支持江子路的一派吵得不可开交,打酱油的在一旁看热闹,而始作俑者们:江子路,枫儿,却根本没参与到这次争吵中。
原之槐自从刚才摔碗以后,就一直不在状态,整张脸泛着惨白,眼神要么呆滞,要么飘忽不定,本身更是一动不动,甚至还有点微微颤抖,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川良看见原之槐这个样子,心中当真是感慨万千啊:好家伙,刚才我还在回想原之槐吓人的样子,这会儿就看见这小子被人吓,感情他怕摔碗啊,早知道这样,这家伙不听话了,我就买上千八百个碗跑他面前摔着玩了。
原之槐若是知道了他现在的想法,不知会不会先把他当成碗给摔了。
枫儿倒是想过去看看原之槐,只是江子路和川良抢先一步到了,她也就不好意思过去了,只能在远处干着急。江子路这时倒是完全抛开了心里的种种隔阂,赶紧把原之槐辅导一张椅子上做好,紧张地嘘寒问暖。
“小槐,你怎么了?”江子路紧张地问道。
原之槐轻轻低摇摇头,说:“没事。”
“那你怎么一副被吓着的样子?”
……
问着问着,江子路突然觉得周围好像安静下来了。
“嗯?刚才那群人在吵架,应该很吵才对啊,难道吵完了?”带着心中的疑问,江子路回过头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里,而随着江子路的动作,携带者万千不同含义的眼神全落在了江子路身上。
江子路的脸顿时红了,眼神迷茫地看着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哼,果然是当婊子料。”一个满含不屑的冷漠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声音并不算很大,但足以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江子路顿时大怒到:“你……”
这时原之槐突然抬起了手。
江子路察觉的原之槐的动作,心中一阵欣喜,也顾不得生气了,赶紧问道:“小槐……”
原之槐的手突然动了,在飞快地结印,江子路甚至都看不清他的动作。
川良看着原之槐,脸色大变。
“侮辱江子路的人,都给我去死。”原之槐结完了最后一个手印,顿时屋子里黑气缭绕,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在众人心底悄悄出现,像一粒种子在人心里生根发芽,越来越大。
然后原之槐就飞出去了,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川良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地说道:“原之槐,你疯了?”
原之槐挣扎着靠墙坐了起来,低着头咳嗽了两下,就不说话了。
江子路急忙跑过去,关心到:“小槐,你没事吧,没受伤吧,疼不疼?”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叫我先答哪一个呢?”原之槐小声说道,话里带上了一丝笑意。
“啊?!”江子路立刻意识到自己问法确实有问题,尴尬地笑了笑。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也随之响起:“哥,你在这里吗?我……”
进来的是小蕊,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满地狼藉,屋子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小蕊向四周看了看,很快便发现了自己的哥哥——毕竟一屋子人中,瘫坐在墙根底下的就原之槐一个,这么显眼的位置,估计只有瞎子才会看不见。
小蕊也不过其他人,急忙跑到原之槐身边,着急地说“哥,你怎么了,被他们群殴啦?”
原之槐摇摇头:“他们还没那本事。”
原之槐的声音很小,估计只有他自己、江子路以及小蕊能听见。
川良在远处光看见原之槐动嘴,却听不到他说话,心里懊悔到:“貌似下手太重了……下次再注意吧,额……算了,没下次了。”
“小蕊,带我回去吧。”原之槐虚弱地说。
“哦。”小蕊赶紧答应了。
“我帮你。”江子路对小蕊说。
“那谢谢你了。”原之槐对江子路笑了笑,说到。
不过两个女孩随后便发现一个难题:“怎么把原之槐弄回去呢?”
原之槐的体重并不重,但相对于两个女孩的力气来说,还是有点重。
江子路和小蕊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才终于把目光转向了川良。
在两个女孩的注视下,川良很快就犯错误了。
“好好好,我把他背回去。”川良话里虽然挺无奈,但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当然,在这种状态下,川良办事的质量也就可想而知了。
出了门没几步,原之槐便坚决要求不让川良背。
“你的背让我想起了我老家那条饱经风霜的坑坑洼洼的石子路!”原之槐如是说。
没办法,原之槐只好自己用召唤术随便召唤了个什么东四把自己驮了回去。川良在一旁猛撇嘴:你丫的有办法回来还非得叫人送,闷骚!
……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开学第一天,一大早,枫儿便和江子路吵了一架。
两人吵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天怒人怨,人神共愤,起声势足以令山塌三丈,潮退千里,万兽匿行,斗转星移,把一位第一年上任的老师都给吓哭了。
结果嘛,两个人当然都受罚了。
而惩罚……如果可能的话,江子路宁可选择被老师打一顿或者抄几百遍校规,因为这次给的惩罚实在是……
这位新来的老师善良啊,太善良了,虽然当时被吓得哇哇哭,但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江子路和枫儿,心立刻就软了。
“这两个孩子还小,不懂事,她们还不懂得要爱自己周围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去爱周围的人,所以,我要教给她们,让这两个迷途的羔羊感受到爱的温暖……”
于是,江子路和枫儿便被罚要对对方说一百遍“对不起,我爱你”,还要握手并拥抱一百次。
“要不要再接吻啊!”枫儿相当不满地说道。
老师一拍脑门:“啊,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谢谢你啦,同学。那这样,你们就握手、拥抱并接吻一百次吧!”
这个惩罚,很有百合的感觉。而江子路有种想吐的感觉!
至于这次吵架的原因,对不起,不知道。
这人江子路心里十分憋屈:这吵也吵了,罚也罚了,而自己居然连为什么吵都不知道!不过据说是因为枫儿去向原之槐道歉并表白心意,不过原之槐只在最后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江子路心里就好受了很多,之前的惩罚带给自己的恶心感也消退了不少。
其实在学校上课的一天天的日子很无聊,真的很无聊——除非考试来了,你才能感觉到它们是那么可爱,当然这个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自从那次聚会以后,本以为会有些变化的,但江子路没想到自己的生活居然一点都没变——只不过是原来要从夏天往冬天过,而现在改成了从冬天往夏天过。
半年时间,貌似很长,其实也不过就是几件衣服的替换而已。
当江子路换上换上夏天穿的小短裙时,万恶到比夏天炙人的太阳还可恶的考试也很快就来了。
说到这次考试,江子路本来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这半年多的针不是白扎的。只不过是……
离考试还有大约一星期吧,慧雪突然来找江子路了。
“慧雪,你还记得我啊?”江子路佯装不悦到。
“当然还记得,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慧雪清了清嗓子,“你可还欠我好几十个棉花糖的钱呢!”
江子路的笑容顿时在烈日下冻僵了。
“好了,不和你闹了,这次我来是又东西给你。”慧雪很神秘地拿出一个纸卷递给江子路,“原之槐给你的。”
“小槐,给我的?”江子路疑惑地看着手中的东西,“他怎么不自己来送?”
“这……我就不知道了,准是有什么肉麻到不好意思当面说的话呗!”慧雪耸了耸肩帮,暧昧地笑着说:“好了,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先回避,回避。”说完慧雪就跑掉了。
江子路打开一看,嗯?一份试卷?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很浪漫的东西呢,江子路内心悲催到。不过江子路也不好意思把它扔掉,反正也快考试了,就做着玩吧。
这一做,出事了。
因为考试那天,江子路赫然发现,考试的题和原之槐给自己的试卷……一模一样!
小槐,他干了什么?!江子路顿时一身冷汗,思绪也混乱不定。
至于考试,江子路也只是凭着记忆写了一些题而已。
所以,江子路会看着成绩单叹息:唉,知道答案还考成这样,我恐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吧?
小蕊在旁边安慰道:“江子路,不用太伤心的,你肯定是太紧张了,这么热的天,谁在考场上都会想睡觉的。”
江子路:“……”
“江子路你这次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小蕊有些担心地说:“你以前考不好的时候,可也没像现在这样。”
“嗯。”江子路点点头,“我想让枫儿闭嘴。”
“嗯?”小蕊不明白江子路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想让她闭嘴,最后的办法就是让她无话可说。”江子路很郁闷,“所以我打算在考试和竞技大赛上都超过她,不过现在看来,考试是没指望了,只能在竞技大赛上好好表现了。”
“你要参加?”小蕊惊奇地看着江子路。小蕊的惊奇不是没原因的,因为……这个比赛有危险性。所以除了一些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经常打架惹事的,基本上就没人参赛了。
而江子路却很坚决地点点头:“我要去。”
比赛的场地,就是学校的操场。
江子路环顾着周围同样参赛的人,不停地寻找着一个人。但是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唉,没来吗?”江子路心里相当失望。
正当江子路沮丧时,她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江子路,你也参赛啊?”原之槐的声音却从身后响起。
江子路惊喜地回过头,激动地说:“嗯!”
原之槐笑着说:“要注意安全啊。”
“嗯,你也是!”
……
随着两人毫无营养的聊天,比赛终于开始了。
一开始的时候自然是很没意思的,挨了多半年针扎的江子路拼死拼活地总算是进了前十,可以参加第二轮比赛了。
抽签后,江子路的对手是枫儿。
“哼,正合我意!”江子路看了看枫儿,发现枫儿也同样看着自己。
挑衅地对视一眼:赛场上见!
然后江子路就到一边歇着等待上场了,顺便也看看其他人是怎么打的。
看了半天,江子路也没看出什么,只是觉得这些人大多是释放魔法比较快而已。也有释放不快的,但每个魔法放出去都能限制对方一会。至于江子路一直关注的原之槐,就显得没那么华丽了,原之槐那场开始后,原之槐连招呼都没打,直接用影子控制住对方,一下子就把对手甩了下去。
而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有一小半人都不是纯粹用魔法,而是魔法加肉搏。
这让各位老师很无语。而江子路貌似对这种打法很感兴趣,一边看一边偷偷地学。
四场比赛完成后,终于轮到排最后一名的江子路了。
江子路一上场就已经开始准备咒语了,不过枫儿貌似比她更快,江子路咒语还没念完,一个大火球就冲江子路飞过来了。江子路赶紧往旁边一闪,堪堪躲了过去,但刚刚准备的魔法自然也没了。
这时有一个火球飞来,江子路只好又躲……
江子路心中叹气:唉,pk时果然还是小招好用啊!
不能再躲了,否则会被判为输的。
江子路迅速想了一下,便抓住个空隙赶紧用了化身术把自己变成了水元**。下一个火球江子路没躲,直接被砸到了。
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江子路的身体越变越小,直至完全消失。
枫儿顿时警觉了起来,现在她不知道江子路躲到了什么地方,攻击可能会从任何方向来。
悄悄低,枫儿的身后,一个水元**渐渐出现了。
枫儿随即回身一拳把水元**打成了一滩水。
“这么弱?”枫儿眉毛一挑,不屑地说:“果然不愧是江子路。”
说完枫儿转过身去,她不认为江子路还会从这个方向攻过来。
但随即,那滩水飞快地聚在了一起,江子路的本体显现了出来。枫儿这时候才发现,但已经晚了。
江子路一把抱住枫儿,两人一起扑倒在地上,然后江子路开始拼命地向着一边滚去,看来她是指望掉出场外时枫儿在下面,这样自己就能赢了。
所以,不过枫儿这么骂,江子路也只当她是空气,照滚不误。
只不过江子路今天的人品貌似不很给力,掉出去时在下面的是江子路……
“哼,你最终还是输了嘛!”枫儿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嗯。”江子路郁闷地应付着,“你还是把腿放下来吧,别举着啦,你今天穿的短裙!”
枫儿这才注意到这个问题:因为怕自己的脚会比江子路先着地,所以枫儿把腿高高地举起来了。现在自己仰面朝天,双腿高举,还穿着短裙……
枫儿惊呼一声,飞快地从江子路身上蹦下来跑掉了。江子路在原地看着枫儿离去的背影,邪恶地笑了。
哼,可恶的枫儿,我就算是输了,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虽然让枫儿恨恨地丢了次脸,但输了就是输了,江子路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兴趣了。
外面的太阳还是蛮好的嘛!江子路轻轻叹了口气,赶紧往家走。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江子路便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扑在了自己的小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而此时,赛场上,一片寂静,仿佛冥冥之中有人按下了静音键似的。
“是你做的吗?”一个表情严肃的成年人对着原之槐说,语气冷冰冰的,整个人发出一种吓人的气势。
原之槐看着他的眼睛,就像初生的小牛犊看着凶残的猛虎一样,丝毫没被他的气势所震慑。
良久,原之槐才缓缓地吐出一个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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