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名走到谭丽云宿舍。却发现谭丽云正一个人坐在书桌旁发呆。对自己爱理不理,态度远不如以前热情。“你这是怎么啦?”罗名问道。“没有什么。”谭丽云的回答让他模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又得罪了这位姑女乃女乃。
“那你是在跟谁生气啊?”罗名不解。
“我没有跟谁生气,就是自己心情不好。对了,这本书我看完了,还给你,谢谢。”谭丽云把那本《泰戈尔诗选》递还到他手中,忽然又问道:“她是谁?”
罗名先是被她问得莫名其妙,后来一看那本《泰戈尔诗选》这才恍然大悟。胡蝶把书送给他的时候,在书里也夹了一张她的玉照。他把书借给她看的时候忘记把照片拿出来了,这姑女乃女乃肯定是吃醋了。
是的,谭丽云是吃醋了。前段时间她从罗名那儿借了一本书回来,一直没有怎么去看。昨天晚上闲着无聊,便拿起来翻翻。没想到却从书中翻出一张照片来,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的照片。当她看到那张相片的时候,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酸涩的味道。她喜欢的罗名,居然还把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子的照片留在他的书里。她虽然知道,拍这张照片的时候,罗名还没有认识她,但还是忍不住的醋意大发。究竟是什么刺伤了自视甚高的谭丽云呢?是他把书给她时,那珍爱而犹豫不决的眼神?是那个女孩身上流露出来的美让她自愧弗如?还是那个女孩眼里透露出来的一种天然的淡定?那眼里透露出来的可不仅是淡定,分明还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不同凡俗,就好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昨天晚上,谭丽云正对着这张照片,居然长时间无法入睡,她猜测这应该是罗名以前那个漂亮的女朋友。只是不知道这张照片上的这个人现在在哪儿,可是万一哪天她要跟她来抢她的罗名,那她该怎么办呢?她开始变得有点心神不定起来。虽然她曾经问罗名好几次:“你是真心爱我的吗?”罗名也曾信誓旦旦的回答:“当然爱啦!你就是我的心肝,你就是我的宝贝。我爱你啊,就像老鼠爱大米……”
可谭丽云还是觉得他的回答有那么一点点的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味道,所以对他仍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放心。这不?现在就让她找到证据了。既然那么爱她,为何还保留有别的女孩子的照片?
“哦,她是胡蝶。我跟你说过的啊。这本书就是她送给我的。”罗名解释道。
“那也不行。我不允许你再有她的任何东西。”她有点蛮不讲理起来,她就是想要把有关那个女孩的东西都从他那儿去掉。她决不能允许还有其它的女孩跟她一起共享她的罗名,罗名只能是属于她的,百分之一百的属于她的,他的每一寸肌肤乃至他的思想,都只能打上她谭丽云的印记。
“这么小气啊,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担心一张照片干啥?你不想让我再看到它,难道是想让我把它们都放在我的心里?”罗名辩解道。
“你敢!你要是敢把它们放在心里,那我就休了你!”谭丽云终于破涕为笑,“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我饿了,你快去给我做饭吃。”
“娘子,请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就好。”对于谭丽云的使唤,罗名把它当成莫大的荣幸。罗名一边做饭菜,一边提议道:“今晚天气不错,要不我们吃完饭后去镇上跳舞去吧。”
“就我们俩?你不叫上钱丽红她们吗?”
“嗯,就我们俩,两个人多浪漫啊。有必要让她们当我们的电灯泡吗?她跟张勇去约会,有带上你的吗?”
“呵呵,好啊。那我先去把明天的课备好。”谭丽云开始忙她的工作,罗名在一旁张罗着饭菜。
吃过饭后,两个人手拉着手朝镇上走去,准备到公路上搭巴士。在路边等车的时候,忽然一辆崭新的桑塔纳轿车停在两人身边,车窗降下后露出一张脸来,“罗名,你们俩去哪儿啊?”
“是吴总啊,我们俩去镇上玩玩。”吴总是荷塘镇的煤炭老板,因为老是在商场采购东西,所以认识罗名。
“哦,正好顺道。上来吧。”
罗名与谭丽云上了车,罗名开始打量起车来。
“吴总,你新买的轿车啊?多少钱?”
“不贵,一十八万多一点。”
“哇,一十八万多啊,这么贵啊。如果单纯算工资的话,我们一年才挣一千多,就是不吃不喝也得攒一百多年!”下了车后,罗名还在与谭丽云讨论着车的事,“将来,有朝一日,我有出息了,我也要买一辆这样的好车送给你。”
“呵呵,那我可会一直都记着的。要是买不起怎么办?”谭丽云笑道。
“那就把我送给你得了。”
两人说着笑着进了舞厅。小镇不大,来跳舞的人可不少。两人先是跳了一曲快三,接着又跟着音乐来了一场探戈。他和她随着音乐的节奏起舞,只要他的手轻轻一动,她就知道他要前进还是后退的方向。虽然这是他们平生第一次一起跳舞,但却配合得几乎天衣无缝,如同是一起跳了N年的舞伴。
等到跳慢三的时候,舞厅里摇曳的灯光变得暗淡起来。跳的人也越发多了,好多人开始跳起贴面舞来。罗名的手心里开始有点紧张得出汗了,他带着点慌张,小心翼翼地搂紧她的腰,拥她入怀,一股青春少女特有的气息立刻窜入他的鼻息之中,他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直跳。谭丽云则干脆把她的头倒向他的肩膀,闭上眼睛,任脚步随着罗名移动。她贪婪地享受着从罗名身上焕发出的那一股男子汉的气息,很久很久后她才明白,这是专属于罗名的气息,整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味道。正是这一股气息深深地吸引着她,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你的舞跳得很不错嘛,你是从哪里学的?”谭丽云悄声地问。
“在学校里学的。我们同一个宿舍中有几个同学,舞跳得非常好,特别是跳霹雳舞,都得过我们学校文艺晚会的大奖的。我们跟在一起,就练了这些简单的。不过,我们那个时候都是非常保守的,就是班上开晚会也都是男生和男生跳的。跟女士跳舞,今晚我还是第一次。”罗名解释说。
“真的吗?”谭丽云闻言咯咯地笑了,“第一次?这么有意义的事情,怎么也值得纪念一番的。说吧,你打算怎么庆祝?”
“我的第一次就这样的给了你,你还要来讹诈我?应该是你请我客才对啊。”罗名笑笑说。
“好吧,那就算我请客吧。明天晚上我们不做晚饭,上馆子吃去。”谭丽云狡黠地回应。
“好啊,好啊,那就说好了哦。”
“呵呵,我请客,你掏钱。”谭丽云笑着说。
“原来这样啊……我看算了吧,还是有机会我请你吧。”罗名无语了。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舞厅散场了。回学校宿舍已没有了班车。
“要不,我们沿铁路走回去吧,近一些,可以少走点路。也不远,三公里路多一点,一个多小时就够了。”罗名建议道。
“好啊,反正也没车了。我们干脆来一个浪漫的月下之旅吧。”谭丽云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两个年青人就这样沿着铁轨蹦蹦跳跳地走着。铁路上行走的人本来就寥寥无几,又何况这么晚了。除了碰到过一位巡视的铁路工人外,连火车都没有经过。谭丽云是第一次这么晚了走夜路,如果没有这皎洁的月光,如果没有罗名的陪伴,打死她也是不敢独自一个人走的。走着走着,她开始有点后悔当初的决定了。这一段是山路,月亮透过铁路边的树木投下一个个参差斑驳的黑影。一阵微风吹拂,又发出沙沙的响声,让她的心里更是有点发毛。她的手心里开始出汗,于是紧紧地拽着罗名的手,害怕这样走着走着,他就不见了,就再也找不着对方了。终于走出了山脚,来到了视野比较空旷的乌龟桥。
“乌龟桥到了,我们到桥上歇息一会吧。我看你也走得有点累了。”罗名说。
两人便坐在桥上铁路路基的一块石头上,观赏起这月夜的美景来。谭丽云刚才那颗呯呯直跳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下来。第一次沿着铁路走夜路的惊险让她一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美丽的夜色,更谈不上有什么浪漫了。现在终于可以歇息一下,看看这美丽的夜景了。河岸边高处丛生的树木,在河面上落下一道道的黑影。隐隐约约辨得出来那丰满一些的便是那弯弯的杨柳留下的倩影。皎洁的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河中。微风吹过,河面上便漾起一层层银波。仔细倾听,还能听到桥下潺潺的流水声。油蛉在路基的草丛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远处田野中的青蛙也正放开嗓子在歌唱。
“这一切真美啊,你感觉到了吗?”谭丽云问道。
“嗯,是挺美的。”罗名应和着,“你看今晚的月亮多么的皎洁啊,我们来找找看,看那嫦娥在哪里。”两个人抬头望去,一轮明月正悬挂在半空中。
“喂,你说嫦娥一个人住在广寒宫里,身边要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该有多寂寞啊。”谭丽云把头靠在了罗名的身上。
“嗯,李商隐有诗云‘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丹青夜夜心’。她恐怕是从古时候就早已后悔了。从她偷吃灵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她今生的寂寥。”
一阵晚风吹过,把两人的疲倦都一扫而空。
罗名又开始深情地吟起诗来:“月亮啊/把大地拥抱。大地啊/把山川拥抱。山川啊/把河流拥抱。”
“这是谁写的诗啊,这么浪漫。”谭丽云笑道。
“你别打扰我,我还没念完呢。”
“那你快念啊。”
罗名含情脉脉地望着谭丽云,“丽云啊/如果你不吻我/这一切的巧夺天工/又有何意义?”
谭丽云闻言,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又不好意思拒绝,害羞地在罗名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罗名觉得没过瘾,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谭丽云,你过来。你换个姿势,我想跟你说几句心里话。”
“有话就说吧,还要换什么姿势啊?”谭丽云不解,但还是顺从地把身体挪了过去。
“来,你啊,要这样躺在我怀里,面对着我,嗯,就这样。你把眼睛闭上。对了,这个嘴巴呢,要张开。这样我的心里话就可以直接从你的嘴巴里一直钻到你心里去,省得它还要拐个弯从耳朵里进去。”罗名一步一步地下套。
当谭丽云刚一闭上眼睛、张开嘴巴的时候,罗名便把双唇贴了上去。谭丽云猛地一惊,欲要反抗,却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来,身子也被罗名给搂住了,丝毫不能动弹。挣扎了一阵,便不再做那种劳而无功的事情。
等到罗名松开手时,借着皎洁的月光,罗名却发现谭丽云脸上竟然挂着泪珠。
“你怎么哭了?”罗名一看把谭丽云给整哭了,立刻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你坏死了。”谭丽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头狠狠地掐着罗名的手臂。
“哎哟,疼。”罗名虽然感到疼痛,却不敢逃避,他得承担冒犯她的后果。
等她掐了一阵,大概是感觉到累了这才停下来。然后问了一个令罗名啼笑皆非的问题:“罗名,我们刚才这样做,我会不会怀孕啊?”
这个神问题把罗名给问得目瞪口呆,接个吻也会怀孕?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原来刚才她是因为这个事生气啊,害得手臂都被她掐红了。为了报复她,他一本正经地说:“可能会。不过我会对你负责任的。从今夜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了!孩子嘛,我会给他当一个称职的爸爸的。嗯,名字我刚才都想好了,要是生个男孩,就叫罗丝,要是生个女孩呢,就叫罗帽得了!”
谭丽云傻乎乎地听着,不明就里。“干嘛起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啊?这未免也太土了吧……”
罗名笑而不语。谭丽云躺在罗名怀里像个小孩子一般数起天上的星星来。数着,数着,忽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问罗名,“喂,罗名。你知道这桥为什么叫乌龟桥吗?好奇怪的名字。”
“不知道。”罗名如实回答。
“呵呵,终于也有你不知道的东西了啊。”谭丽云笑了。“你不是很会编故事吗?就编一个乌龟桥的故事给我听嘛!”
“哦,那我就给你编一个故事吧。你想听什么类型的呢?童话故事?还是爱情故事?”
“还可以点啊?那我就点个爱情故事吧。”谭丽云用双手搂着罗名的肩膀,倚在罗名怀里,准备听他讲故事。
罗名认真地想了想,脑子里开始快速构思起来。
“从前啊,有一守城将军奉命驻守这附近的城池,其间邂逅了当地一名漂亮的女子,两人一见如故。他们很快便私订终身,并盟誓:此生如若相负,来生变成乌龟。”罗名开始徐徐道来,“恰好此时敌人来犯,将军奉命出征。临别时,将军拉住女子的手说:‘你放心吧,我如若不死,一年之内必回来迎娶你,你一定要等我……’俩人就在此渡口依依昔别,女子看着将军头恋恋不舍地离去……将军一去便是数月,可惜当时的皇帝意气用事,其间部队节节败退。皇帝一气之下连斩两名良将,仍挡不住敌人的强攻,无奈之下,只好撤兵回防固守。而将军则受了重伤流落于敌占区。待将军伤好之后,本想回朝,再回到她的身旁。但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死,将军是从未怕过的,但想着曾经的誓言,加上对皇帝乱杀良将之举已心寒,无奈之下,流落于民间,希望有朝一日平昔战火之后,再回到她的身旁。就在这个惜别的渡口,有一位女子经常坐在一块石板上等她心爱的人回来。每每遇到前方归来的人,女子便问有没有见过将军,但始终没有将军得胜归来的消息。女子从未放弃过,仍然日复一日地等着。这个故事,一传十,十传百,终于传到了将军的耳里。但将军不能回去,因为战争还在继续,他必须活下去,等到战争结束那一天……不知道多少年,战争终于结束了。将军回到了那个令他日思夜想的地方。一身平民打扮的他,来到他们当初分别的地方,模着那块她天天等待他归来而坐的石板……这时路过的人告诉将军,这里,曾有一个女人一直在等她心爱的人归来,一直到死……将军听了后,沉默不语,无声的泪水却早已沾湿了石板……没过多久,将军也在此去世了。人们惊奇地发现,就在这个渡口,就在他们坐过的石板上,有一只乌龟任凭人们怎么驱赶,也不愿意离去……这里的人们被他们的爱情故事深深地感动了,于是便在此建了一座桥来纪念他们。这就是乌龟桥的由来。”
谭丽云听着听着,她虽然知道这是罗名瞎编的,仍感动得不行。“这个故事,太凄美了。你若是那将军,你是选择一年后回来履行诺言然后再掉脑袋呢还是像将军一样来生变乌龟?”
“有些诺言,无法兑现,那是因为情非得已。有些爱情,虽然结果凄凉,但却依然美丽……你是否愿意跟我在此一起盟誓:此生如若相负,来生变成乌龟?”罗名用真诚的目光看着谭丽云。
谭丽云微笑着不言语,指着不远处飞来飞去的萤火虫儿,说:“快看,萤火虫。你快去帮我捉几只过来。”
罗名无奈,只好跑到路基上去捉那调皮的萤火虫。罗名追着萤火虫蹦啊,跳啊。然后忽然惊叫一声,就一**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啦?”谭丽云大惊,飞奔过去。
“哎哟,我想是脚被扭了。”罗名看到谭丽云过来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给,你要的萤火虫我终于帮你捉到了。”
“对不起啊,我不应该让你去捉萤火虫的,夜色这么深了,道路又崎岖不平的,害你把脚都给扭了。都怪我,都怪我不好。”谭丽云话语中充满了自责,声音中开始带着一种哭腔。
“呵呵,你交给我的任务我总算完成了,你看,这小精灵多漂亮!”罗名让紧握的手现出一道缝隙,给谭丽云看那一闪一闪的萤火虫。
“还是先让我看看你的脚怎么样了吧,伤得重吗?”谭丽云边说边捋起罗名的裤腿查看伤情。
“哎哟,疼。这下可走不了路了。”罗名装做很疼的样子。
“那这可怎么办啊?你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离家还得有三里多路呢!都怪我不好……”
“要不,你背我走吧。”罗名耍起无赖来。
谭丽云没辙了,只好用娇柔的身子背着罗名一步一步的往家的方向挪。可恨这罗名趴在谭丽云背上一边玩弄萤火虫,一边哼起了自编自唱的萤火虫之歌:“小小萤火虫啊夜夜来,阿妹啊问它啊来干啥,萤火虫儿它不说话啊,一闪一闪出个谜语让阿妹猜。阿妹啊半天啊猜不着,萤火虫儿一个个啊笑哈哈。我是那阿哥的小信使,捎来口信给阿妹,阿哥啊想阿妹啊……”
谭丽云走了一阵,走不动了,累得全身香汗淋漓。罗名笑了,觉得玩笑开得差不多了,对谭丽云说:“我的脚现在好得差不多了,你先放我下来,我来背你吧。”
“啊?你来背我?原来你根本就没扭伤啊,你这混蛋!你看我怎么罚你!我要罚你把我一直背到家门口!”
……
这个浪漫的月夜从此留在了罗名的脑海中,也深深地印在了谭丽云的内心最深处,成了他们一生中挥之不去的美好的回忆。
第二天下班后,罗名来到谭丽云宿舍。
谭丽云一见到罗名,气打不从一去来。“罗名,想不到你竟然敢戏弄我!害我出这么大的洋相,我跟你没完。”说着便又要来掐他。掐是属于她的专用武器。
罗名先是一怔,然后恍然大悟。肯定是昨晚自己捉弄谭丽云的把戏已经被戳穿了,于是大大方方地承认:“谁叫你不分青红皂白掐我半天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一把就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再一用力,就把她搂在了怀里。不由分说的用嘴堵住了她的嘴。谭丽云也是个聪明人,经过昨晚的*,已是轻车熟路,立刻热情地回应起来。*了一阵,又做娇嗔状,“你害我一个晚上忐忑不安睡不着,还在钱丽红那儿闹一大笑话,我看你怎么补偿我?”
“你别生气,生气容易变老的。我待会给你做好吃的,帮你补补身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