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两步,席容不禁皱了皱眉,因为手被他抓得好疼,似乎掐住了什么,就连身体某处都传来痛意,心里想着要不要叫他放手,他便早一步放开了。
再看他依然醉意朦胧的双眼,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对她的伤害,硬将她往椅子上按,然后在她旁边坐下,“小二,上酒!”
小二有点犹豫,掌柜拍了拍他肩膀,他便领命去了,送了两壶酒上来,却被老者唠叨嫌弃太少了,“怎么才拿两壶?至少也得给我拿十壶上来!”
席容愣了一下,阻拦道:“二壶可以了。”他这样纵酒,是喜好,还是想醉死在这里?
“两壶怎么够喝?”老者不满道:“来八壶吧!”
席容笑道:“即使我是海量,可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肚子装呀!三壶,好吗?”
老者大笑:“公子果然很会做生意,五壶,成交,等会如果没有喝完,我带走,怎么样?”
席容无奈地点了一下头:“好吧。小二,再上多三壶。”看他眉开眼笑,她也不禁笑了,“别怪我像妇道人家一般唠叨,纵酒是为了寻找快乐也好,掩饰痛苦也罢,终非人间正道,因为它们只是酒,所以它赶不走寂寞,也埋藏不了苦楚,借酒浇愁愁更愁,到最后只有伤身伤神罢了。”
老者愣了一下,眸光微微一掠,却还是迷朦,“听得糊涂,只看到你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不过单看你的嘴,倒真的很像妇道人家,哈哈……”
席容闻言俏脸一红,不禁低声一叹:“大爷你说笑了。”
老者似乎只当是一言而过,并不纠缠,打开了一壶酒,给她倒满,“来,你把这杯酒干了,我喝这壶里面剩下的。”
席容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干。”说着一饮而尽。
有了第一杯,便有第二杯,第三杯。
三杯酒落肚,席容觉得胃中暖热了起来,看着旁边的老者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反正自己是不会再喝的了,于是起身道:“好了,我已喝了三杯,先告辞了。”
那老者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理她。
席容暗叹一声,转身走了,只是刚走到门口,又顿住了,转身向掌柜的要了笔墨,写下几个字,“掌柜,麻烦等会将这字条交给这位大爷,告诉他,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到这个地方找我!不过,要尽快。”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离开,但是时间也足以让他决定了吧。
席容再看了那老者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并没有听到那老者喃喃着又开了一壶酒,“好玩,越来越好玩了……”
回到山庄,却觉得心神不宁,于是便回房睡觉了,没想到越睡越不安宁,只觉得心怦怦的跳得厉害,甚至整个身体都开始滚烫了起来。
似乎不像是受了风寒发烧,也不像是酒劲,反复折腾,相当的难受。
终于忍不住掀开了帐帘,“月桂,快进来?我好难受……”
月桂本睡在外室,听到立即跑了进来,“少夫人,你怎么了?啊!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我……我马上去叫大夫!”然后很快地跑了出去。
“月桂——”席容想叫住她,可是她已经不见了,身子一个不稳,掉下了床榻,跌的身体生疼,意识一下子迷糊了。
体内好似灌满了火山爆发时遗留下的熔岩,犹如潮水滚滚袭来,一遍又一遍涤荡着她的身体。
思虑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今天下午喝的那三杯酒造成的?这陌生的小城里,有谁会这般费尽心思的来加害自己?还是自己大容易相信别人了?
忽然觉得有人轻轻地把自己抱起,禁不住僵了一下,这人的气息是如此的熟悉,朦胧中看到含糊的身影,偎依在他的怀里,心情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踏实……
双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抓着他脖子,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耳边传来他低低的话语。“为什么这么不小心……”飘飘渺渺的话语,好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她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只觉得他抱着她走了很久,速度飞快,最终停了下来,忽然觉得有些凉意,也正是因为这份凉意,让她清醒了很多。
他把她轻轻地放下,刚松了口气,便发觉他在解自己上衣的扣子,衣衫给他松了开来。她下意识的拉住衣襟阻止他的无礼,却听他温柔的说道:“不要动,等会我们下水,你就当睡了一觉,醒来就会好了……”
席容顿了一下,抬眼看他,此刻自己软软的依靠在他怀里,全身上下无力,如果他想做什么,她也无法阻挡。
还是那飘渺的声音,“我说的话你就是不听,不相信我是吗?”
席容顿了顿,努力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依旧熟悉的脸,熟悉的疏然,她呆了一下,好似刹那的魔魇一般,伸手抚着他的脸,幽怨的问道:“安中磊,你怎么……怎么连洞房都会进错……只是因为喝醉了酒么?”喃喃着,像是和他说,也像是和自己说。喝醉酒……如果他真的这么容易喝醉,那么自己也就能轻易的离开了,对不对?
他却避而不答,反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席容愣住,心里有点发虚,慌张地移开了视线,好像听到他笑了一声,却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不过她也没有时间去猜疑,只觉身上一轻,衣服已全部给他扯落,接着,看到他也一丝不挂。
扑通一声,跳下了水,那种冰冷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涌来,这才知道,这里竟然是冰池。
“你……”席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如果说她的身体必须要泡冰池才能够降下温度,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正常的身体泡在这样冰凉的寒池里,绝对是一种折磨。“你上……上去吧,这里很冷……”
她的抗拒,推搡,却不想被他抱得更紧,“不怕,池水虽冷,但你的身体却很烫,我可以从你身上取暖。”
“你……”席容觉得相当的窘困,却不知该如何去驳斥,伸出一手狠狠地在他身上拧了一下,用力的,泄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