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莫怪我私心甚重,但是嫉妒本就是女人的天性,我做不到无心无妒,那是我的夫婿,我今生唯一的依靠。太后娘娘应该还记得那夜与我讲的故事吗?”席容淡淡道:“女人总是柔弱,但也有刚烈视死如归的时候,她们也都是手无寸铁的女子,临了可以如此大无畏,许是我也是那般的女人吧!当初我懂得金露公主的一片心意,公主是太后娘娘的女儿,我慌了乱了,所以才有冒犯……”如此来说,当初的她与如今的她便不在矛盾了吧。
太后点点头:“难得你坦诚,确实啊,女人总是要守住一些东西的,尤其是丈夫儿子,不然下辈子的日子就苦了。”
席容低着头,“多谢太后娘娘体恤……”
太后定定地看着她,似乎还有其他的事情,随即说道:“如今五皇子越狱而去,只怕八皇子便肆无忌惮了,你夫婿是为朝延为皇上而去的,只怕危矣……”
席容闻言,噗通一下跪了下去,眼泪扑籁籁地流了下来,“求太后娘娘救救他!”
“这是自然,你先起来。”太后一手安抚她,“你的夫婿也是个人才,但愿他能够随机应变,给哀家和皇上带来好消息。但若是……”
席容心底一惊,仰首,有些迷茫地看着太后,疑惑问道:“若是什么?”
太后眼底有一抹残酷,“但若是他带来的是八皇子的大军,或者有其他的企图,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到时候只怕哀家也难以护着他了!”
“我相公他一定不会背叛太后、背叛皇上的,太后娘娘你一定要相信他啊!”席容哀求道。
太后定定地看着她可怜楚楚的哭泣着:“他既然娶错了你而依然不肯休妻娶公主,想必你在他心目中也是十分重要的,不若你修书一封,哀家让人送去,如何?”
“写信?”席容有些讷讷问道。
“对,哀家说,你写。”太后道,随即又不禁顿了顿:“不行,哀家说的事,必须要用你自己的口吻写,但愿他能够听你的话。”夫妻之间的感觉总太过敏锐,不能让对方察觉到不对劲。
“是……”席容点点头,心底却不由地好笑,五皇子逃走这么大的事情,太后怎么可能会让消息外放呢?更何况,如今五皇子定然还在宫中,太后定然是想借用她的口吻在消息尚未到达边关的时候,先骗安中磊为她做事吧!那么,该做的事情应该便是杀掉八皇子吧!因为不论如何,只要五八皇子任何一方不在了,另外一边就没有了照应,就不足为虑了。
果不其然,听太后复述了一遍,席容用自己的话将它写在了信纸之上,再交给太后预览一遍。
太后很是满意,点点头:“你如此重情意,他定然会深深感动,想必他一定会了解你的用心良苦的。”
席容点点头,她也希望他能够看懂她的良苦用心啊!
“这信哀家马上让人快马加鞭地送出去,你继续抄写佛经吧。”随即,太后双手合一,“但愿菩萨能听到哀家的心愿,保佑皇上早日安康。”……
这些天,席容的心底有些忐忑不安,给太后的信也该送到了吧?不知道安中磊是否看的懂她心中隐含的意思,而她也该为自己想好退路了。
或许,她也该让韩冻顺便将自己也偷出去,然后等着宫廷乱过再出来,只是无奈太后在五皇子失踪之后,便将她严密地软禁了起来,外人根本无法偷近分毫。
几天之后,太后得到消息,安中磊携八皇子正在回帝都的路上。当席容听到这个消息,委实觉得诧异,难道他真的没看懂信中的含义吗?他和她之间,真的连那一点心有灵犀都没有吗?
太后却很是满意,却定然也有一种迫不及待,因为一旦五皇子出宫与他们会合,乃至消息起走漏,都会让事情遽然而变。
不过当他们离帝都越来越近,也就是离军队越来越远,当军队成为远水之火,那么也就不可怕了。
“我要见太后!”席容向守着的太监说道。
“夫人,奴才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太后无暇见你,等有了时间定然会召见你了。”太监不徐不疾地说着。
席容倍觉得躁,若是他们一旦抵达了帝都,只怕立刻就会被处决掉,想必太后有了五皇子的先例,定然不会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了。
深呼吸,席容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再焦躁也是无济于事的,她已经尽力而为了,剩下的一切便要看他,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