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面色懊恼:“姑爷,小姐,哎,我对不起你们……”
席容只觉得一颗心一提:“刘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他的身体……不行……”难以问出口说到最后,难以自抑……
刘仁摇摇头:“不是,孩子的身体现在逐渐好转,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席容急急追问道。
“孩子不见了!”刘仁道,眼底出懊悔,还有些担心,眸光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昭王,抢走了孩子!”
“什么?是他?”席容心中无底:“他为什么会知道刘伯你在哪儿呢?”
“想必当初他逃跑之后,一路循迹跟上我的。”刘仁道:“都怪我太不小心了!小姐,你也别太担心,昭王应该不会对小孩子下毒手的,不会有事的!”
席容无法不担心:“可是……可是他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呀……”……
孩子不见了,安中磊表面上没有任何行动,一切都只能在暗里进行,因为有太多的顾忌。
席容有些手束无策,一不能表露忧郁,二不能亲自出去寻找,忐忑不安,便一直待在府中,称病不出,其实倒也没有别的访客邀请,都是那些所谓的自家人……
不过,虽然闭门不出,但也知道宫中发生的一些事情,据说贵妃因为涉嫌谋害皇子而被罢黜了贵妃的身份,之后一直受冷落,却没有被关押入冷宫,让人寻味的是,这个时候,贵妃的家人却如愿以偿地进京了,虽然官品降了,但是某些实权却也是真真切切的。
席容也只是随意听听,心思也不在那里了,想来是皇帝用得到她的家人,却又不想他们成为得势外戚,便用这个办法挟制着,这贵妃想必以后也不敢再有所动作了,因为她头上还悬着一把刀,旧事重提,也是死罪,要证据,皇帝又岂会没有。
这一日,安中磊还是出门去了,据说某处寻到了一丝踪迹,他便要亲自前去看看,席容此刻真的希望昭王只是假疯,那至少应该不会伤了孩子,即便是恨,他也该恨自己才是……
坐立不安的,心绪更是烦乱,席容便想四处走走,这偌大的昭王府,走着走着,有些漫无目的。
下意识地,心生了几分戒备,为何总是觉得有目光停落在自己身上?又为何总是觉得身边有人潜伏着?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忐忑,仰首才发现,自己又到了这个老地方。
“是你吗……”席容喃喃道:“真的会是你吗?”不禁一嘲,还是自己想多了,他早已经逝去了,怎么还会再回来呢?
蓦地,觉得身后有些动静,她回头,看到翠竹轻颤,下意识地循着感觉踏步走过了几步,竟然真是这个房间……
只是物是人非,心底只有惆怅和缅怀,倏地,她看到那熟悉的花瓶,蓦地想到,这是个机关……
难不成……
席空一颗心跳的飞快,心底明知道不可能的,却不知为何,总是觉得打开这扇暗门,便可以求得一些什么……
便走到了花瓶旁边,一手轻旋,暗门轰然开启,里面幽幽暗暗的,曾经,这里囚禁一个男子的触痛和绝望,只是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消失的人事却再也挽回不了了……
缓缓地举步走到暗门门口,还未等她有所动作,蓦地觉得一阵风而来,一股拉力已经惊动了她的腰身,下一刻,那暗门自动合上,而她整个人也被拉入了黑暗之中……
席容心底一惊,黑漆漆之中,仰道只微微可见有一双眼睛睇着自己,有些妖娆,却也冷酷……
心底多少还是失望了,这不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是炽热的,而眼前这双眼睛,妖孽得可怖。
“你怎么会在这里?”席容心底惊疑不定。
“真好,即使看不见,你竟然还能认出我来。”那声音低低沉沉的:“好久不见了。”
席容挣扎着:“你先放开我……”
他却抱的更紧了:“真是没想到,我竟然会是这样的想你……”埋首进她的肩窝,汲取着她的香气,来安慰心中的念想……
席容推拒着他:“皇甫辰风,你放开我!”
“不放!”他道:“我在想,如果你能够感应到我的存在,走入这机关暗道,我便将你带走!”
席容摇摇头:“我并没有感应到你的存在,我只是以为……只是以为他回来了……呵呵,真是可怕,他已经死了,即便这是他的家,他也不可能再回来了……”之所以能够知道有人存在,只不过是因为畅顺了经脉,内功得以提升,自然能够感受到他人的存在……
他抱着她的手狠狠地一掐,声音也是狠狠的:“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不过事已至此,也无法改变我的决定,今天,你便是我要带走的人!”
席容自然不依,使命挣扎,只是这地方偏僻,又有暗门相隔,即使她大声呼叫,只怕也难以让别人听到的。蓦地想到以武力反抗,可是又知道她的功夫不可能斗得过他的……
于是在他的手劈向她脑后的时候,最后的念头想的是,若是此刻注定难逃魔手,那么她也只能先暂避锋芒,会有机会乘其劣逃月兑的!……
幽幽醒来,鼻尖萦绕的是浓浓的竹香,清新微凉的空气带着让人垂涎的气息,让她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草地上,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身上盖了一件男人的衣袍,鼻尖依稀可闻淡淡的麝香,心中不禁一吓。
猛地坐起身子,这才看清楚旁边不远处坐着一个男人,他面前的火堆迎风燃烧着,两侧支着树枝,火上悬着一截竹子,因为烈火的炙烤而沁出颗颗水珠子。
席容目光微微挪移,这才看清楚那个男人,却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皇甫辰风一派的悠闲,侧过脸,给她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刚睡醒就生气,这可不好哦。”目光炯在,唇角浅笑,都昭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你怎么会知道昭王府里的密道?”席容问道,自从昭王疯癫之后,王府一直是在皇帝的掌控之下,能够将王府的密道暗室琢磨的那么清楚,那么他之前不是昭王的人,便是皇帝的人……
皇甫辰风淡淡一笑,眸中的欣悦之色更浓:“肚子是不是饿了?”
“我不饿!”席容摇摇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皇甫辰风避而不答:“如果你想知道,那就先吃了饭,我再慢慢地告诉你。”
席容心底有些懊恼,现在这般地境地,她实在不知道算不算又落入了险境,虽然此刻眼前的男人一副温柔无害的模样,但是对她来说,皇甫辰风一直是她心头的阴影:“我不饿,你若是想说,现在就说。”
皇甫辰风的眸子蓦地变得有些深沉:“你很厌恶我。”肯定的语气。
席容睇了他一眼:“自从你上次在哪里所作的事情,我想没人会不厌恶你的。”
“那倒也是。”皇甫辰风自嘲笑了笑:“不过你也该知道,那是那女人自动献媚献身的,而我不过也需要宣泄罢了。”
“我不想听。”席容摇摇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的问题还真多。”皇甫辰风自主忽略了她的问题:“看你红颜娇润,身段比以前丰腴了不少,想来这些日子,诚然是快乐无比。”
“……”
“也对,你不该有惆怅的,儿子侥幸存活了下来,丈夫呵护备至,再次洞房,夜夜欢愉……”他字字句句说得淡然,让人听着却又有种积闷……
席容一惊:“你一直监视着我们?”
皇甫辰风一笑:“你知道吗?昭王府空置的这一段日子里,我无意之中发现一条密道,之后仔细查看,才发现,那里的密道错综复杂,处处生机,真是设计的恰到好处,有些东西能够一览无余,却也玄妙地不至于让人发现了存在……”他说着,到最后,甚至有些分不清说的是真话,还是蓄意地挑逗,只为她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