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摇摇头:“不是,其实我原本已经嫁为人妻了,奈何丈夫亡故,便落魄青楼为生,第一眼看到王爷的时候,我也很是诧异,你竟然与我的夫婿长得如此想像,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来伤害王爷的……至于王妃的事情,我事先根本就不知情,真是抱歉……”
这时,安中磊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这是你掉下的东西?”
席容看了看,点点头:“嗯……”
“这玉佩可有用处?”
“只是寻常一块玉佩罢了。”席容道:“王爷觉得这块玉佩有问题?”
安中磊不语,心底有了计较,一切不言而喻了,原本便是那么严律提醒他的,莫非是刻意为之,且是那皇帝授意的……
看着一地的酒瓶,他真的喝了好多酒……
聪明反被聪明误,想来,也是皇帝的失算,他和她夫妻多年,虽然一直淡漠,但是有些习惯都是慢慢无意间深入骨髓的,知他,莫过于她了。
这个男人,陷入了深深自责之中。
只是她心底也是沉沉的压抑,因为今晚已经看到了外面一闪即逝燃放的信号弹,那是左使在催促了,也是警告。
她的孩子,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是否会受到妥贴的照顾?心底茫茫,只觉得这是一种奢望。
于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酒壶:“不要再喝了,你已经喝醉了……”
“谁说我醉了。”他道:“把酒杯还给我。”
席容一叹,没有很快把酒杯给他,反而给自己倒了一杯:“我陪你喝吧。”
他醉眼迷蒙,一手挥开他:“你走开……”
席容一饮而尽杯中酒:“菜根有味,茶苦余甘;人生随缘,喜乐何难。曾经我以为万事随缘,随遇而安便是幸福,只是如今才知道,平淡不易,简单艰难。”
他顿了顿,却没有接话,继续纵酒。
席容无奈:“举杯浇愁愁更愁,逃避不是办法……”
只是这一次,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换来他的怒气,酒壶狠狠被摔落在地,溅起的碎片划过她的手臂,一阵锐痛,已经见了血痕……
席容有些讷讷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痕迹,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安中磊眸光瞥过,只觉得那道血痕在她纤柔的手背上显得尤为剌目,有些内疚,起身只觉得酒醉得有些昏昏,心底有些怨恼:“你究竟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因为他无时无刻不感受得到她眼底的那份渴望……
仔细探究自己为何如此躁动,答案更让他心烦意乱,因为有时候不自觉地,竟然很怕跌入那份渴盼里,瞬间的怅惘,划过脑海的竟是一种飞蛾扑火的决裂,他竟然有那么寂寞吗?
他以为自己是充实的……渴望的全部都拥有,只是骨子里,他竟然是那么的空虚……
不知道是否酒醉的影响,他的脚步迈不开,最终还是拿了一方帕子,包住她的手背,打了一个结,仰首看她视线回来,四目相交,心底砰然。
他心底有些乱,想要缩回手,却不想被她反手握住,他想甩开,这才发现,她竟然红了眼睛……
“你……好好回去休息吧……”他低低,眸光有些回避。
席容摇摇头,乘机搂住他的腰身,紧紧地将他抱住,久违的胸膛,还是如斯浑厚,只是他的迟疑和僵滞……
被拒绝的下场或许尴尬且惨淡,但是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原本就打算好的决定——勾引他!
安中磊拨不开她犹如藤曼一般的手,不禁冷冷一哼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这就是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他的声音不屑嘲谑……
席容听得心痛,却也只是抬手对上他的双眸,然后踮着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离开,声音暗哑道:“就算是吧……”
他似乎没听到她的喃喃,只是唇唇相触的刹那,引颤了身体某处的热情,澎湃不止,回上酒醉的作用,让他神智有些涤荡……
有些着魔似乎地,他吻上了她的唇瓣,却不是同她那般的温柔,而是辗转反侧流连不去的掠夺。
她心底有一份悸动,主动回吻着他,她的主动让他失控,下一刻,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丢到了床上。
这一刻,席容竟有些害怕……
因为此时此刻,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有最原始狂野的**,甚至丝毫不带感情的,及至有一份转嫁的恨意,更有说不出的迷茫……
他激狂地吻着她,一手撕开她的衣服,脑里却似乎有些空空的,即便是有,也只有一个意识: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一夜索求,不复昔日丝毫的柔情,抒发的是最原始的**,乃至一份刻意的折磨宣泄。
身体倦累疼痛得几乎难以翻身,可是席容无法成眠,眼睛怔怔地看着床顶。
床上,彼此之间有间沟壑,无法相拥成眠。
许久,听到身边的人呼吸均匀了,她才敢,移动了眸光……
当视线落于他的侧脸,这一刻的安谧,好似刚才的狂风暴雨只是幻觉一般……“中磊……”
不禁一手抚上他的侧脸,一滴清泪落了下来,滴在了他的脸上,心底一惊,幸而他没有醒来,许是真的睡着了。
“夫君……”她低低呢喃,却唤不醒他,也唤不醒她最初的那个夫婿……
凝望很久:“不论你心底是否还记得我,至少此时此刻你还在我的身边,我还陪在你的身边……”
当累意袭来,她有些偷偷地大他的肩窝伏下,曾经这个她一度依赖的地方,沉沉睡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手臂扑了一个空,枕畔已经凉透了,原来,他是真的走了……
心底多少有些失落,只是当她缓缓睁开,惺松之间看到有个身影正坐在床沿边,不禁震了震,他还没走……
当她看清楚坐在床沿的人是什么人的时候,席容不禁一顿,瞬时彻底清醒了,“你……”坐在床沿边的人竟然是皇帝。“你怎么会在这里?”下意识地起身,又羞又窘,虽然盖着被子,但是全身上下不着寸缕,于是拉紧了被子覆盖住自己的胸口肩膀……
只是不论速度是如何的快,皇帝看得到她脖子香肩处的痕迹,淤青处处,可见昨夜一夜春风的激烈……
他的眸子深不见底,不悦之中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情愫:“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席容不语,如果可以说,她会说,是他小看了他们的感情基底,就算记忆失去,但是有些感觉挥之不去的……“你先出去,让我先穿衣服。”
皇帝却是不说话,只是眸光更加沉郁,甚至有些可怕。
席容被他看得脊背发寒,尤其他审视的眸光还从上往下,好似她身上的被子是隐形的一般……
一颗心颤抖的厉害,她知道男人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可是她本就是旁人的妻子,他何以要用这种好似将自己女人抓奸在床的犀利狂怒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许是有些害怕过头了,席容干脆一手拉下了被子,莹白的身子上布满了吻痕青紫,她冷冷地看着皇帝道:“难不成这样的身子皇上也看得上吗?”想必没有男人愿意碰刚被另外一个狠狠蹂躏过的身体……
“够了。”皇帝蓦地起身背过去,一手将她的衣服扔给她:“你起床。”
席容心底松了一口气,昨夜她的衣服早就破败不已,这一套衣服是新的,没时间窘迫,急急地套好了衣服,这皇帝又来,定然是又有什么事情,或者是算计……
下了床,穿了鞋,席容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皇上驾到,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皇帝这才缓缓回转身体,恶意一笑,声音嘲讽:“我还以为安中磊是真的爱妻如命,只是没想到也不过如此罢了,妻子尸骨未寒,他便与别的女人厮混……”他凑近了脑袋,“你可别忘了,如今在他眼中,若雪才是你,若是今日换了你躺在那冰冷的棺材里,容颜尽毁,而他则与别个女人抵死缠绵……”
席容摇摇头:“是我诱惑他的,而且我就是我,若雪只是若雪,妄想替代的是皇上,从来就不是夫君的感情。”
“是吗?”皇帝冷冷一笑:“你这样说,也不过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是否安慰,好似都不关皇上的事情。”席容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