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又听龙无双道:“不过,睿大哥为何会有嫂嫂的画像?”
龙无双拿过席容手中的画像,又仔细看了看:“但,双儿觉得,这个女子虽与嫂嫂很像,但又不完全像。”
“这画上的人不是我。”席容打消她心里的疑虑。
‘那是谁?”龙无双将画像收起,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席容摇摇头:“他只是说,我很像这画上的人,便将画像送给了我。”
“哦。”龙无双也没有多想,便将画像还给了席容。
“去用膳吧!”席容将画像交给青巧,让她收好,领着龙无双去了花厅用膳。
龙无双转头看了一眼青巧手上的画像,又看了看席容,总觉得今儿席容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好是哪里不对劲。她不禁在心里生了疑虑,是因为那幅画像吗?
……
大队人马,准时出发。
皇帝与璃妃并没有现身,而是以璃妃身子不适为由,在寝殿门口便上了马车。
所以,席容准时到达行宫门口的时候,只看到了那架属于帝王的马车,并未看到那个让她爱进了骨子里的男人。她看着那架马车苦涩的笑,原本,她也以为,他会像青巧说的那样,起身后,知道她病了,便会来看她。可是,他没有……
他这么做,是在告诉她,翘璃韵在他心里的地位吗?是在警告她,翘璃韵是她永远嫉妒不了的那个女人吗?
“娘娘,上车吧,下边风大。”青巧小声劝道。她也没想到,皇上竟是这般的无情,她去通报时,明明有告诉孙公公,娘娘病得很重。
“嗯。”席容收回视线,掩下眼中的痛和绝望,抬步迈上马车,却不知,那架属于皇帝的马车里,坐着的人,并非皇帝和翘璃韵,而只是假扮他们的暗卫。
龙昊天因为翘璃韵受伤的原因,耽搁了,没能及时赶回,只能等中午休息的时候,再换回来。
……
另一架队伍后边的马车上,气氛有些凝重,皇甫明智最先沉不住气:“惜儿会信我们吗?”
“会。”皇甫睿智未犹豫一分,笃定的道。
“我看不一定。”皇甫明智提出质疑,随即问一旁的郁采珍:“珍儿,你觉得呢?”
“我觉得娘娘,很难凭一幅字画,便信了。”郁采珍小声的回道。话落,她还抬头看了看皇甫睿智,生怕他会不高兴。
“珍儿,你怕他做什么?”皇甫明智不悦的训斥道。
皇甫睿智并不在意,轻瞌上眼帘,静默不语,心里仍旧肯定,席容会信。
“小师叔,珍儿是不是说错什么了?”郁采珍看他闭目不言,有些紧张的问道。
皇甫睿智睁开眼,有些无奈的道:“珍儿,你无须如此。”
“我……”郁采珍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似乎从皇帝赐婚开始,她便如此了。
“珍儿为何会如此,你还不清楚吗?”皇甫明智冷笑,觉得皇甫睿智就是在那装糊涂。
皇甫睿智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再次瞌上眼,闭目不语。
皇甫明智刚要再讥讽两句,郁采珍便哀求的道:“师兄,别说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皇甫明智是怕了她了,心里却不甘,便改为道:“珍儿,你知道吗?梅园行宫里,有一处避世的好地方。”
“什么地方?”郁采珍漫不经心的问着,目光却留意着皇甫睿智。
“是我和无双的秘密基地。”皇甫明智神秘一笑,视线一扫皇甫睿智,便不说了。
皇甫睿智心里微动,面上却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
“没想到公主待师兄这般的好。”郁采珍忽然冒出一句话。只是,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她这是做什么,明知道师兄是在试探小师叔,她还跟着附和。
“那是自然,昨儿夜里,无双还跟我一起坐在假山上谈心呢!后来,她在我的肩头睡着,还是我送她回的房间。”皇甫明智得意洋洋的回忆着昨夜的事情,心里却是微微泛着疼。龙无双虽然是与他坐在假山上,有说有笑,好似从来没有变过一般。但她眼中那时不时流转而过的痛,却是骗不了人的。
郁采珍不再接话,低着头,视线落在皇甫睿智略微有些收紧的拳头上……
她苦笑,心里却心疼着他。她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小师叔快乐?她该去告诉公主,小师叔也对她动了心吗?
她正思绪万千,皇甫睿智蓦地睁开眼,低声对皇甫明智道:“午休前,带走惜儿。”
“为何不是夜里?”皇甫明智也不再与他斗气,而是神色凝重的提出自己的疑问。
“赶在龙昊天不在时动手,这事成功的几率大些。”皇甫睿智神色笃定的回道。
“皇上不在?小师叔是如何知晓的?难道小师叔派人监视了皇上?”郁采珍提出一连串的疑问。
皇甫睿智摇摇头,他若是派人去监视龙昊天,便更让他生疑,还会让他觉得自己的实力不容小觑。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什么都没有做,以静制动。便刚刚他又想了想今早席容病发之后的事情,忽然觉得不对。
且不说龙昊天对席容的感情,只说他对他们密不透风的监视,就足以证明他对他们的事情有多关注。既然这般,席容再次病发之时,他怎么可能会因为温柔乡,而对这事不闻不问呢?除非,他根本就不在行宫,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再一联想,龙昊天今早上马车,都是从寝宫门口上的,他就更察觉出问题,认定了龙昊天根本不在。“先不用管这个,珍儿,你听我说。”皇甫睿智俯身,在郁采珍耳边,一番交代之后,问道:“懂了吗?”
“嗯,懂了。”郁采珍点点头,皇甫睿智才对外喊道:“停车。”
车外的车夫听到声音,立刻勒停马车。
“小师叔,我过去给娘娘复诊,一会儿便回来。”郁采珍跳下马车前,交代道。
“嗯,去吧,早去早回。”皇甫睿智面色无波的道。
而他们这一番对话,不过是说给那个龙昊天派来的车夫听的。
“好。”郁采珍轻应一声,跳下马车,小跑着去追席容的马车。
她以为席容医治为由,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便上了席容的马车。
“娘娘,奴婢过来替你诊脉。”郁采珍声音不高不低,足够外边听到的颤抖道。
“嗯。”席容看她的眸光,就知道定然不是诊脉那么简单。她不动声色,将胳膊递了过去。
郁采珍扣上她的脉搏,仔细的诊断了一番,才收手。
“郁医女,娘娘如何了?”青巧在一旁紧张的问道。
席容体谅青巧劳累,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便让青巧与她同车。
“娘娘的身子还需要调理,青巧,一会儿你跟我到后边的马车上,为娘娘熬碗药。”郁采珍淡定的交代道。”嗯。”青巧赶忙应声。
“青巧,你这里脏了。”郁采珍说着,食指往青巧的鼻子上一抹,青巧眼前一黑,但晕死了过去。
席容忍住想要大声质问郁采珍的冲动,改为用沉郁的眼神质问道:“你做什么?”
郁采珍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她没事,只是被迷晕了,小师叔让奴婢过来,带娘娘离开。”
“去哪里?”席容同样低声问道。
“去见娘娘的爹娘。”郁采珍不加犹豫的回道。
“你们要带本宫逃走?为何?”席容不解,这些人是不是真的疯了?
“奴婢这会儿来不及细细与娘娘解释,娘娘若是信奴婢,就先跟奴婢离开。”郁采珍急切的小声解释。
“……”席容看着郁采珍眼中的期望,没有作答。
郁采珍见状,一针见血的道:“难道,娘娘还舍不得那个负心人吗?”而这话不是她想的,却是皇甫睿智交代的。
来之前,皇甫睿智特意叮嘱郁采珍,若是席容犹豫,便让她直攻她的痛处。
“娘娘,你还看不懂吗?你是争不过璃妃娘娘的。”郁采珍见她眸现哀戚,终于有了反应,便又在她心口的伤上,补上了一刀。
席容是真的动摇,有那么一瞬,她险些说了“好”,与郁医女离开。可是,那个“好”字,最后卡在了嗓子里,没能成音。
“娘娘,不要再犹豫了。”郁医女急得不行,怕再等一等,龙昊天就回来了。只要龙昊天不回来,她保证这件事情不会被发现。他们已经计划好了,将车里昏迷的青巧,易容成席容,再将席容易容成青巧带到他们的车上。
到时候,小师叔一定会有更周详的计划,带着他们离开。她认识小师叔这么多年来,还没见过他失手一次。所以,这次也不例外,她对小师叔又足够的信心。但这件事情里的关键人物,此刻却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她怎么能不急。
“郁医女,谢谢你。”席容终于开口,却是淡淡的道了声谢。
“娘娘的意思是?”郁采珍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本宫不会走的。”席容的声音很低,只够郁采珍一人听到,却足够坚定。
“为何?”郁采珍大惊,她以为那样被伤害后,娘娘一定会离开。
“本宫曾答应过他,要与他并肩作战,更答应过他,不管多远多久,本宫都等他,若是,本宫因为他伤了本宫,便离开他,那本宫的爱,又真到了哪里去?若是郁医女是本宫,也会选择一遇到磨难,就先放手吗?”在动摇,想要离开的那一瞬间,席容又想起龙昊天昏迷那一日的情景。那时,她都可以不在意,他是不是爱她,守着昏迷不醒的他,为何如今的磨难面前,她便放手了?
或许,他并非她想像中的那般无情,谁又能保证,这里便没有任何的误会呢!想想,她都觉得自己病糊涂了,既然她相信,他是爱她的,如今再去觉得他无情,不就等于否定了他的爱。若是真的到了无法再在一起的那一天,她许是会离开,但如今便放手,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快乐,都会想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不肯来见她。即便,他当真是无情的,那至少该让她知道,什么是她突变的原因。
“奴婢不知道。”郁采珍摇摇头,说了假话。其实,她心里的答案是,不管皇甫睿智如何,只要皇甫睿智愿意让她留在身边,她都会义无反顾。
“好了,回去吧!”席容看出她的口不对心,却没有再追问,谁心里都有不想说的秘密。
“可是……”郁采珍为难的看着她,一方面不知回去如何与皇甫睿智交代,一方面心里又有些窃喜。若是可以留在这里再久一点,她与小师叔是不是就会……
“本宫没什么大碍,药等中午休息时再熬就可,退下吧!”席容轻瞌上眼,不想再多言。
“是,娘娘。”郁采珍见说不动她,无奈之下,只好离开。
马车的门,再次关上时,席容才缓缓睁开眼,眸中多了一份笃定。
……
车队,仍旧有条不紊的动着,规律的车轮声中,丝毫不如人心那般的不安和浮躁。
郁采珍急急的回了后边的马车时,皇甫明智看她一个人,即刻便激动的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皇甫睿智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对郁采珍道:“坐吧!”
“小师叔,我……”郁采珍刚想要开口解释,便听皇甫睿智道:“不必说了,这事容后再议。”
“你想到是这样结果来?”皇甫明智几乎肯定的质问道。
“这一趟赌的,本就是她爱龙昊天的心,有多深。”皇甫睿智眸色微深,声音不高不低,足够外边听到的说道:“看来,我们要去京都了。”
“也好。”皇甫明智从刚刚的浮躁中,似乎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皇甫睿智的视线淡淡的扫过他,自是也留意到了他的变化,心里不知怎的,便有些不是滋味。那感觉起源于何处,到底为何,却是他不懂,或许也是不想懂的。长这么大,不该做的事情,他便连想,也不会允许自己去想。他心下略惊,强迫自己收回那不该有的思绪,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进南越国的京都?不,进了京都,他们哪里还能那么容易的离开。所以,他们一定要在回到京都之前,带走惜儿。而刚刚那般话,不过是给监视他的人听,好让龙昊天放低他们的戒心……
……
午休时间,大队人马缓缓停下。席容的车夫,将下马用的长凳,早早摆好,候在一旁。被迷晕的青巧还没有醒来,席容只好一个人下了马车,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身边有些熟悉的气息。
席容转头,看了眼候在一旁的车夫,虽然他低垂着头,却仍是不难看出了的模样。她敢肯定,这样脸是她没有见过的。但,为何会让她生了熟悉感呢?视线一扫而过时,她的眼角处扫到他露出一点的中长衣袖处,竟是染了些血迹。她微生了丝疑虑,却并未太往心里去,抬步离开,找了一处树荫处坐下。
“看来皇上屯璃妃娘娘还真是恩爱。”颜若雪不知何时,走到席容的身旁,视线落在御驾的方向,冷嘲热讽的说道。
“是啊!”席容不甚在意的轻应一声,站起身,向小溪边走去。车队午休依靠的地方,一般都是有水的地方,好方便人吃马喂。
颜若雪嗤笑着一撇唇,又看了眼,与席容往不同方向走去的龙昊天和翘璃韵,便向自己的马车而去。
席容只觉得只要没有颜若雪,耳边就清净了许多。一个人站在距离小溪十几步远的地方,看着那些宫女侍卫,在河中取着水。明明视线里,全是一个又一个的人影,却没有一个值得她停留。蓦地,手被人握住,她下意识的一挣扎,却已经被人从背后抱入了怀中。
她被这突然的举动惊到,不禁高呼:“放手。”
“容儿。”一声轻唤,来人在她的脖颈间,重重的深吸一口气,竟是有些余悸的道:“好在,你还在。”
“龙昊天?”她的声音有些不确定,不是没有听出他的声音,而是有些不适应他的突变。
“是朕,容儿,别再气朕了,好不好?”龙昊天略微松了些圈着她的手臂,将她转过来,语气低柔的求着。
这样的语气,不禁让席容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竟觉得他的身上,有种风尘仆仆的味道。风尘仆仆?她不禁冷笑,是胭脂香味吧!这一路上,他与翘璃韵在马车里,都做了什么?
抚在他脸上的手,她蓦地往回一抽,却被他按住,攥进手中。“容儿,你的身子可还有不适?”他定定的望着她,关切的问道。
“没事了。”席容回的甚为冷漠。
“容儿,朕……”龙昊天刚要解释,便被席容打断:“皇上不觉得这解释来得太晚了吗?若是臣妾今早过不了那一关,皇上的解释准备与谁去说?”
龙昊天看她别过视线,可也不肯看他,不禁叹了声,仍是解释道:“朕今早并不在行宫里,而是陪韵儿去拜了乔太傅。”
席容冰寒的视线一顿,调转向他,用不解的眼神作为询问。
“朕如何还不能为乔太傅平反,便只能将他们一家的灵位设在隐蔽处。”这是龙昊天觉得最愧对乔太傅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没能让他们一家重见天日。所以,这也是他对翘璃韵始终愧疚的原因之一。当年涉案的魏丞相虽然倒了,但是太后还在,若是他牵出这件事情来,便等于伤了太后的颜面,以他现在实力,还不足以与太后硬件碰硬。
“就在行宫附近?”席容这会儿的心情有点复杂,有些喜悦,有些庆幸,又有些自责。
“嗯,就在行宫附近。”龙昊天应道。
席容又打量了龙昊天一番,忽然问道:“你是晌午休息才回来的?”既然,他也是担心她的,出发前,他若是在,又怎么会不来看她呢!
“是。”龙昊天并没有否认。
“既然就在行宫的附近,你又早早的便去了,没道理会不计划回来的时辰。”席容摒除那些杂念,终于可以正常分析了。
“韵儿突然磕伤了头,才耽搁了。”龙昊天避重就轻的回道。
“磕伤了头?”席容微扯唇角,问道:“她没事吧?”
“没有什么大硬。”龙昊天有些敷衍的应了声,揽过她的肩膀:“回车上吧,这里凉。”
“好。”席容应声,想了想青巧还在昏迷中,便道:“去你车上吧!”
龙昊天微愣,随即轻笑着说一个:“好。”
她知道,他是误会她了,以为她如此说,是吃醋了。其实,她不过是不想让他知道,郁采珍迷晕了青巧。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不只是她的马车里有人,便连他的马车里,也有人等在那里。车门推开的一瞬间,三人的视线都是一愣。
席容看着披散着头发,挡住额头,身上裹着龙昊天大衣的翘璃韵,抽出被龙昊天握着的手,轻声道:“皇上,臣妾还是回自己的马车上,就不打扰皇上了吧!”
“不许走。”龙昊天霸道的又半她的手握中掌上,声音沉静的问翘璃韵:“朕不是让人送你回车上了吗?怎么又过来这里了?”
翘璃韵的眼中,立刻盈上水雾,极轻的声音,有些微颤:“我不知道贵妃娘娘会过来,我这就回去。”
龙昊天握着席容的手微紧,席容不禁轻笑,反倒是一动不动,不再挣扎,等待龙昊天接下来的反应。但,她不得不承认,翘璃韵越来越聪明了,她学会了不辩解,以退为进。
她看着翘璃韵站起,脚步有些虚浮的向门口走来,在走到他们近前的时候,脚步一晃,险些摔倒时,龙昊天握着她的手,便是一松,却又是一紧,竟是忍住了没去扶她,而是对车外吩咐道:“知秋,扶你主子回去休息。”
看着翘璃韵步下马车,在两人的视线中消失,马车里又沉静了许久,席容才道:“既然舍不得,又何苦如此绝情呢?”
龙昊天侧头看向她,被她眼中的冷漠瞬间剌激到。
“朕情愿对天下人绝情,也不愿你不高兴,你还不懂吗?”他气怒的语气里,夹杂着失望,那是对她的指责。
“阿昊,我明明该感动的,对不对?”席容心里忽然一空,一阵酸涩泛起,竟是有睦恨自己,为何这个时候,她竟是变得如此的清明了。
龙昊天凝着她的眸色,越发的沉,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刚与她去拜祭过乔太傅,心里一定对她又多少几分愧疚吧?但,你刚刚却为了我,对她那么绝情,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比她重要吗?”席容发凉的声音里,透着绝望。
“你到底想说什么?”龙昊天被她指责的有些烦躁的问。
“那你要问问你自己,又答应了翘璃韵什么?”
席容的话,如锋芒的剌一般,扎进了龙昊天的心里,他眼中的烦躁,瞬间被击散,沉声低斥道:“容儿,朕是不是太宠你了?”
“是啊,皇上曾经的宠,让臣妾忘记了居安思危。”在没有见到他之前,席容还以为两人之间的结,只要说开便好。但,她此刻忽然发现,他们之间的结,似乎每次都是越结越深。
龙昊天似乎被她的话激怒,眸色一戾:“容儿……”
他低喝她一声,车外就传来了孙公公的声音:“皇上,刘太医来了。”
“嗯,让他上来吧。”龙昊天的眼中神色,立刻尽数沉淀。
接着,马车的车门被推开,御医步了上来。
“为娘娘号脉。”龙昊天吩咐道。
“是,皇上。”刘太医领命,为席容仔细号了脉。
“娘娘的身子如何?”龙昊天神色凝重的问。怒归怒,她的身子,他还是不能不担心的。其实,怒的就真是她吗?或许,他怒的更多的是无能为力。若是,他能为乔太傅平反,对韵儿是否便可以少一分愧疚了?
“回皇上,娘娘的身子并无太碍,就是舟车劳顿,有些疲惫,注意调养便可。”刘太医收回手,松了口气。
“嗯,到行宫的时候,你亲自给娘娘熬些补药,送到朕的寝殿去。”龙昊天镇定自若的吩咐道。
席容听得很无言,他们刚刚不是还剑拔弩张的吗?他不是很生气?怎么晚上还想看到她?
“是,皇上。”刘太医领命,赶忙退下去的时候,已经是一头的冷汗,总觉得这两位主子间的气氛有些怪。
刘太医下去后,龙昊天一抬臂,便将席容抱进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