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沉默,她不知道他还想她怎样,难道要哭着说舍不得他走吗?
“你和我一起走。”他站了起来,双手握着她的肩膀,俯子凝视着她。
她垂下眼帘,避免和他对视。
“你和我一起走。”他固执地重复了一遍,手上的力道增加不少。
他们就这样的僵持着,直到远处传来一个丫环的声音:“二王爷,老王爷叫你过去。”
他这才不得不放开了她,但却在她耳边悄声地说:“你必须和我一起走。”
她依旧沉默,他离开时面色明显难看。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她从头上取下那枝玫瑰,看着玫瑰低低地叹了口气……
“容忍。”又有人叫她的名字,这次是冯绍。
她慌乱的站了起身,手藏在背后,将那朵玫瑰悄悄扔掉。
冯绍走到席容身边,笑容在暗夜里显得有些飘忽:“刚才一直在找你,原来你到这里来了。”
“里面人多,空气不好,我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席容还是用刚才那个借口。
冯绍笑了笑:“我看到大哥才离开,你和他刚才在一起?”
席容怔了怔,然后点了一下头:“刚巧碰到,聊了一会。”
冯绍“哦!”了一声,忽然抓起席容的手,板开她的掌心,发现上面有一片玫瑰花瓣。
她愣了一下,听见他低笑:“这花瓣,落得可真巧。”
席容沉默,心里却暗惊。冯绍到底出来了多久?是不是一直站在某个角落,暗中观察着她和冯野?
冯绍好像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手轻轻一动,那片花瓣从她掌心跌落:“夜了,回去休息吧。”
“可是,宴会还没有结束啊?”席容问。
冯绍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你觉得他们会在乎我吗?我在不在这里他们一点也不会介意的。”
席容不知说些什么才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路沉默的回到了碧绿居……
晚上,席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想起冯野这么坚定让她跟他离开,不禁叹了口气。
她当然不愿意和他一起离开,只是,他这一走,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回来。她要怎么确定,他到底是不是那个恶魔?
至到深夜,她还不能入睡,静静听了一下隔壁,没有声息,她赶紧起身出了门。
冯野明天就要走了,过了今晚,她就再没有机会靠近他。她不敢点着灯笼,只得借助月色前行。没有灯火的院子,透着股诡异,道路更是觉得模糊,不易辩认。走来走去,她发觉自己好似走错了方向,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某种奇怪的声音。
暂停脚步,静静聆听,片刻之后羞得满面通红:原来是女人做那事时的申吟声,间中还夹杂着男人的粗喘和yin语。
她惊慌失措的离开,想不到却踩到了香蕉皮,滑倒在地上。
“谁?”小林里响起了一声叱喝。
这声音感觉好熟悉,席容认真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是冯夫人的贴身丫环月香的。
心中暗叫不好,赶紧想爬起身走人,可是左脚却在这时候抽了起来,不能动弹。
脚步声往她这边赶了过来,她的心跳加速得厉害,额上布满了冷汗。
就在她以为自己难逃这劫时,忽然被人从背后提起,拖入了另一边的小林里。她想转过头来看看是谁救她,却被那人按在地上,嘴也被一只手捂住。
那只手纤细、娇女敕,而且还有淡淡的香气,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女人的手。这时月香走到了这边,她不敢再动。
“到底是谁在这里?给我出来。”月香吼道。
周围一片死寂。月香找了好久,才离去。
而身后的人,在月香离去之后,也放开了席容,她回头时,只看见一条身影飞身掠起,来不及辨认,便消失在黑暗中……
经过这惊险的一幕,席容再也不敢去临风馆了,只得返回自己的屋子,一回到屋子,就背靠着门大口喘了口气。
这时,冯绍在隔壁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席容的心卟通的跳了一下,立刻闭住呼吸。
可过了一会又不见声响,好久,她轻手轻脚地躺到床上,自我安慰,也许冯绍只是在说梦话。
忐忑不安地躺到天明,早早起床去服侍冯绍洗漱更衣,偷偷瞟了一下他的脸色,发觉和平时没有两样,心终于安了下来。
可冯绍刚去上朝,月香就跑了过来,席容心里惊慌,面上却假作平静。
月香经过她身边时停顿了一下,上下的扫视了她一眼,才走了过去。
她走进冯绍的书房,借故整理避开月香,过了一会,会香跑了进来,心慌地说:“姐姐,月香刚才和我说咱们的园子闹鬼。”
“闹鬼?不会吧?”席容装作半信半疑。
“真的,听说园子里有几个女鬼,叫我们晚上千万不要出去,免得遭害。”会香害怕地颤了颤。
席容心里冷笑一声,好一个欲盖弥彰,她是怕别人撞破她的奸情吧。
“不要害怕,没有鬼的。”她安慰会香。
会香依然颤抖着:“那可不一定,这园子里死的女人可不少。”
“哦?一共死了几个,都是些什么人啊?”席容淡淡的问,却是真心打听。
会香却不想多提:“哎,反正,小妾、丫头都死了好几个,你不要问了,知道了晚上睡不着时反而害怕。”
席容也不再多问,说了一些闲话便算了,不急于求成。
而会香准备离开时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回头拉了拉她的衣袖:“唉,二王爷……今天就要去边关了呀。”
“哦。”席容敷衍了事。
“你难道……哎,不说了。”会香见她无动于衷的,就不再说下去了。
会香走了,席容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这一走,她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探听那个秘密。但有些事情,急也急不来的,她将书桌上凌乱的书本摆放好,拿起笔,在一张废纸上,有意无意的写了一个“席”字。
待反应过来,心里一惊,正准备撕毁,房门却被人推了开来,进来的是那个霸道的冯野。
“二王爷。”席容站起福了福身,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一团,丢在桌子底下的暗处。
冯野大步地走了进来,拉起她的手臂,怒目而视:“你到底和不和我一起离开?”
席容低着头不说话,却给他握住下颌,硬是抬起脸来。
他的双眸里,有小孩看到喜欢的玩具的热切和焦灼:“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王爷,你不要这样。”她低叹。
“冯绍有那里比我好?你说,他那里比我好?”冯野的眸子,快要冒出火来。
“没有……”席容无奈。
“那你怎么不肯跟我走?”冯野咆哮。
“容忍要报答三王爷的救命之恩。”席容只得如此说。
“报恩就只有一样以身相许吗?”
席容真的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哄道:“我没有和他相许。”
冯野听了她这话,心情好了一点,可还是执拗地命令:“你现在就去收拾一下,等会就走了。”
席容无奈:“那我去和三王爷告别……”她尽量拖延时间。
而他却不再给她机会,直接把她掳出门外,甚至连衣物也不许她收拾了……
席容被冯野拉着出了房间,会香惊叫,却不敢上前阻挡,周围的仆人都是睁大眼睛傻傻地看着。
席容重重地呼吸一声,硬是摆月兑了他的手:“王爷,请你尊重一下自己,也尊重一下别人。”
冯野眯起双眸靠近她:“什么?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次。”
“请尊重我。”席容毫不示弱,又重说了一次。
“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冯野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将她推到墙上。
席容双眸冰冷地盯着他:“你能告诉我……非要带我离开的理由吗?”
冯野怔住。
席容冷笑一声,笑得有些自嘲:“我并非绝色佳人,还被人污了身子,王爷如果说真的爱我所以要带我一起走,我不会相信。”
“你……”冯野一时说不出话来,双眸闪烁,似在躲闪什么。
席容又冷笑两声,不再挣扎,双眼一动不动地睢着他:“王爷可以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么?”
她的挑衅惹火了冯野,他怒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给你任何理由。”
“哦?”席容挑了挑眉,“既然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小小的丫环,那王爷又何必对我如此费心?”
她见他举起一手,缓缓闭上双眼,等待他的巴掌降临,可是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没有任何疼痛感,他的手最终击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而这时,院子外面却传来冯夫人夸张的声音:“哟,野儿,马上就要走了,你还在这里傻愣着干么?”
冯野头也不回,双眸紧紧盯着席容的脸,一刻也不肯移开。
冯夫人加大脚步走了过来,想要把冯野拉走:“怎么又和这个贱婢在这里纠缠啊?”
席容听到“贱婢”二字,缓缓抬起头,看了冯野一眼。他愣了愣,然后伸手拉住她的手,走到冯夫人身边:“我要带她走。”
“你说什么?”冯夫人惊叫起来:“野儿你是不是疯了,带谁不好,为什么要偏偏带这贱……”
冯野怒目而视,她赶紧收了口,双目却像尖刀一样剌向席容。
席容却装作没看到冯夫人怨恨的眼神,对冯野微微一笑:“王爷,奴婢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就先告退了。”说完就甩开冯野的手,却见他双眸一沉,伸手在她身上某穴位一点,她顿时不能动弹,倒在了他的怀里。
而他将她拦腰抱起,唇贴在她耳边坏笑:“这下好了,你既不能跑,也不能和我顶嘴了。”
她气得咬牙,奈何说不了话,只得怒目相对。他却不理,在冯夫人惊诧的目光中,抱着她走了出去。回到临风馆,里面的丫头见他抱着席容,也是一脸的诧异,可谁也不敢说些什么。
“马车准备好了吗?”冯野冷声问道。
一旁的侍从赶紧回答:“一切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准备好了。”
席容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一辆超大型的马车呈现在眼前,不禁倒抽了口冷气。
他坏坏笑道:“车里面特意为你设置了一张大床哦。”
席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他竟吊儿郎当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宝贝,一会儿我们就慢慢享受。”
冯野轻而易举的把席容抱上了马车,里面果然设有一张床,而且相当宽敞,两人睡在一起没有问题。
她被丢在床上,虽然有垫子,还是觉得有点疼,刚皱起眉头,他就爬了过来压住她,吹了口热气在她脸上,举止暧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了。”
席容只得把眼睛闭上,除了这样,她想不出别的躲避的办法。
马车已经开始走动了,席容有点害怕,难道她真的要被冯野带到边关去,而冯野却惬意得很。
他手放到她腰上,脸贴着她的脸,嘟嚷着:“这都得怪你,昨晚为了等你,到天亮才睡。”
席容无语,她有叫他等吗?
他似乎很满意这样亲密的靠着她,没一会,竟然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颠簸中,冯野的身体不时碰到席容,她因为不能动,想躲也躲不了,只得听天由命。不知道走了多久,席容只听得轮子不停地转动着。后来,昨晚同样没睡的她,因为疲累,也渐渐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不在马车里,而是在房间的大床上,伸展了一下,发觉穴道已解,慢慢的撑着身体下床,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准备喝时,杯子却滑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响。
冯野听到声响,推门进来:“怎么不多睡一会?”
她给他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他,自顾自的重新拿起一个杯子。他却把她手中的杯子夺了过来,倒满了水,又把她紧搂在怀里硬喂她。
这情形让她想起了冯绍,恶魔来袭的那个夜晚,他也是……想着心事,竟忘了吞水,而他又喂得很快,顿时被呛得猛咳。
他有点粗鲁地拍着她的背,还抱怨:“怎么喝点水都会被呛到?”
席容生气地想把他推开,却浑身无力,而这时肚子竟然不争气的响了起来,让她尴尬万分。
“你肚子饿了?”他一脸嘲笑地看着她。
她沉默,他拍了一下她的头:“饿了就直说,干么这么倔强?”
他把她重新抱回床上,自己也躺了下去,大声说道:“来人。”
门口的侍卫走了进来:“王爷有什么指示。”
“去吩咐厨房送点饭菜进来。”冯野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缠绕着席容的发丝,席容一脸羞红,只得别过脸去。
侍卫退出后,席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客栈。”冯野闻了闻她的身子:“有汗水的味道,你要洗澡吗?”
席容有股想杀死他的冲动,他怎么总是能调戏别人调戏得如此直白无辜?没一会,就有人送了饭菜进来,他竟然真的吩咐:“去准备点热水,过一会送进来。”
等送饭的侍从退了出去,席容气愤道:“你不要这么过分。”
他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不就洗个澡么,你全身上下有哪个部位我没见过?”
席容的心,因为他这句话而绷紧起来,他如此说,难道他是……
而他已经嚷了起来:“我也饿了,快起来吃饭吧。”
这顿饭,冯野不停地给她夹菜,可席容始终没说一句话。
吃完饭,仆从把热水送了进来,一直沉默的她,突然对他温柔娇笑:“王爷你先洗澡吧,容忍为您宽衣。”
冯野听席容这么说,不由得愣了愣,然后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与她对视,她的双眸相当清澈,就像静止的湖水。他轻声一叹:“你总让人捉模不透,此刻心中又在想些什么?”
“容忍只想好好服侍王爷。”席容微微一笑。
冯野静静地看着她,缓缓伸开双手,让她为自己宽衣。
她没有一丝犹豫,温柔地解开他的扭扣。月兑完外衣,深深的呼吸一声,又去解他的贴身衣,他却忽然一笑,把她的手按住,语调诡异:“你刚才不是说要好好的服侍我么?”
“是的。”席容娇羞的答道,心里有些凌乱。
“那我要你陪我,我们一起洗。”他坏坏地笑,手已经伸到她的胸前。
她不由地颤了颤,便听到他说,好像带着一丝怜惜:“其实你心里根本不愿意这样做,是不是?那为何要如此强迫自己?”
席容心跳加速,缓缓地抬起头,故作镇定地凝视着他:“容忍没有强迫自己,心甘情愿这样做。”
他双眸眨了眨,高深莫测,随后唇角露出一丝冷笑:“那好,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么情愿。”
冯野动作利落地解掉她的外衫,丢在地上,她咬了咬嘴唇,任他为所欲为。他却毫不着急,手慢慢地落到她的香肩上,缓缓往下移着。他的手指仍是那么冰凉,让她忍不住又想起那个恶魔,但是她极力忍住恐惧,不准自己发抖。
很快,他的手已经滑上兜衣,抚上她的胸口,可他的双眸,却相当冷静地盯在她的脸上,看着她表情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她的神情明明已经相当的害怕,却倔强地咬住嘴唇,不肯向他求饶。
他的手伸到她背后,将红绳轻轻一拉,兜衣立即跌落,这一刻,他看到她眸子划过一丝绝望。他俯到她耳边,轻问:“还要我继续下去么?”
她沉默,泪水已涌满了双眼,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她颤抖着伸手去解他的贴衣。今天,不论怎样,她都要看看他的肩膀,有没有她留下的咬痕……
“一个女孩子,干么要如此执着?”他叹息一声把她拥到怀里,不让她再动。
她双眸一动不动,死死盯着他的肩膀,却在下一刻惊恐万状,她见到一个蒙面黑衣人,正从她的床底跳出来,拿着锋利的弯刀,飞快地扑向他们。
她“啊。”的叫了一声,而他却好像早就知道身后有人,抱着她飞快一转,快速地踢向袭击者。突然,有几个黑衣人破窗而入,楼下也响起了仆从们的惨呼。
冯野在和敌人打斗时,一手始终搂着席容的腰,这也限制了他的发挥。这群黑衣人也看出席容是他的弱点,所有的进攻都描向了她。
当那把锋利的弯刀向席容击来,冯野拦截不及,只得侧身去挡。
席容清晰地听到了皮肉撕裂的声音,她惊恐地看到,冯野的左肩,鲜血喷射而出,她的脸上也落下好几滴,那样滚烫……
这时门外也响起了侍卫的脚步声和刀剑声,几个侍卫闯了进来,为首的那个喊道:“属下来迟,请王爷怒罪。”
冯野眯了眯眼,将席容推给来人:“给我好好保护她,这里我可以自己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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