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中的兄弟,出来吧,躲在暗处只是小人才做的事吧?”血绯椤头也不转,目光依旧落在前方,缓缓吐着话。
须臾一个全身黑不溜秋长满羽毛的男子走了出来。与此同时,后面还有十来只小妖。
血绯椤嘲讽地冷笑:“我还以为,两大领主就以解决我了,熟不知,两个领主这么看得起我,那就动手吧!”
她心里明白,如果只有吞天族领主,她就有战胜的机会,是大鹏族领主也在,想必今天她是难逃这劫了。
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大鹏族的领主,是骄傲如她,怎么轻易泄露自己心中的恐慌呢?
正欲动手,就听到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侧耳一听,是成群的生物正在迅速地往这里接近。
难不成还有敌人?她认真地侧耳细听。
吞天族领主和大鹏族领主瞬间变了脸色,血绯椤猜来者肯定是自己的救兵,看来是寒衣什有动静了。
不过,出现的不是寒衣什,是沧血。
吞天族领主和大鹏族领主看见沧血背后几百只狐狸还有好几个已经修炼成真身的狐妖,心道不妙,他们仅仅只带了不上百只妖,何以跟他们斗?
交换了一下眼神,便打算撤离,是沧血哪里给他们这个机会。冷哼一声:“两大领主,来我们狐族领地,不知有何贵干?”
“只是路过,路过罢了。”大鹏族领主抹上一个笑容,以缓解这个肃杀的氛围。
吞天族领主在旁边跟着点头,附和着大鹏族领主的话。
不过寒衣什的意思就是能不动手则不动手,毕竟相斗起来,狐族也会死伤无数元气大伤。
自己带着几百只狐妖过来也是为了造大声势,致使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听完大鹏族领主的话,便挥挥手让他们回去了。血绯椤不解地看向沧血,谁知道沧血连个正眼都不给她,在确定对方已经撤离狐族的领地后便带着手下一同离开。
也是,沧血终究只是听从寒衣什的命令,之所以没有大动干戈,想必也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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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若和白上邪赶到天山的时候天山已经是一片狼藉,尸体遍地。显然,天山门派已经遭到了灭门之灾。
看来他们又是来迟了一步。
鱼若懊恨自己当时一时的心慈手软放虎归山,才铸此大错。白上邪又何尝不是,当初如果自己能够再坚定一点,收了那只未曾涉入歧途的小妖,天山以及其他门派便不会落下这样的结局了,他又恼恨自己在灵云山上逗留了一天。
血,满地的血,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仿佛看见了二十年前那场灾祸
“爹!娘!”那只白女敕略带着点婴儿肥的小手,依依不舍死跩着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的衣袖。
中年男子狠了狠心,一闭眼,无情地转过身略微仰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挥挥手示意站在旁边的青衣老者把小男孩带走。
邪儿,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能让我们白家唯一的香火断了
爹爹就把我们白家的基业交由你了,你一定要替爹爹把白家扬光大啊!
中年男子在心里喊道,但是他没有对自己背后要被带离的儿子吭上一句话。
白上邪回忆起当时,无论当时他怎么哀求,怎么哭泣,父亲大人硬是把他塞给那个最后成为他师父的老者。是他多想告诉父亲大人,他是白家的男子汉,是白家的根,他想跟着父亲大人一样顶天立地男子汉与白家共存亡,是为什么父亲大人把这个机会给抹灭掉?!
叹了一口气,师父说,等他做了父亲,一切迷惑都会解开的。
“师父”
白上邪回了回神,看见自己的徒儿正一脸愧疚地看着自己,便轻轻道:“不怪你,酿成此等大祸,为师也有一半责任。”
看来这次一定要赶在妖孽动手之前阻止他们的肆意滥杀了,正欲带着鱼若离开,余光便看见了一抹紫色的影子掠过,鱼若似乎也现了,惊呼一声:“谁!”
白上邪追了上去,然而对方比他强大出许多,根本追不上对方的脚步!
不过心中已然猜测到那人是谁了。
只是他的轻功超出了白上邪的预算,放在百年前他也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傀儡帝王,任他有着鸿鹄之志任他心怀天下,他终究被那个女人操纵着
这就是他的悲之处。
而这一切,只有他最清楚最明了。
所以他才会爱上寒衣什安排在他身边的妖溟骨,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毁国灭身也不愿让她失望半点委屈半点难过伤心半点。
因为也就只有那个女人,以看见他至高无上背后的悲哀,也就只有她让他如此放心如此安心。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玄天大陆,还有一个白上邪,看清了他眼底对权利的厌恶看清了被人操作的痛苦。
白上邪停住脚步,看着紫影消失的方向了会儿呆。
回去的时候,现原地上等待他的徒弟鱼若不见了,低头间只见地面上留了一行字,若隐若现:若想要回你徒儿,便把你手中的她给放了,我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后幻化林见。
是他?还是他?
白上邪暗暗懊悔,自己分明是中了那个男人的调虎离山计!
只是
不能,为何他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妖气?是如果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那个男人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他揉碎了手中那张纸条,然后下山。想必他是不会伤害鱼若的,只是拿来要挟他的罢了。
是要救她么?不过就是一个花妖的真身躯壳,灵魂早就过了奈何他们这样只是白忙活一场罢了,若要那个女人复活,除非
除非她的灵魂在这个玄天大陆之上。
此时东方一片血红,夺人心魂般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