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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子时,阿叙披衣掌灯,木门开半,门外赫然站着一个黑影。
月光清冷,夜风刺骨,阿叙拢紧身上的衣服,对黑影招手:“久等了。”
黑影卸下头上的斗笠,一张俏脸出现在阿叙面前,杏面桃腮,清眸流盼。
“清弄叨扰阿叙姑娘了。”自称清弄的女子浅颦轻笑,恰似乌鸦啄木的嗓音不是几天前那个怪人那又是谁。
阿叙摆摆手表示无碍,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执灯转身,清弄随后跟上。
木门被关上,没发出一丝声响,那窗纸里映出的点点灯光也随之消失不见。
不远处,酒醉晚归的男子看见这一幕,脚底犹如灌铅,身体抖得像个筛子,片刻,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阿叙直接带她去了禁地。
清弄见状,淡淡道:“阿叙姑娘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来?”
“南辞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喝茶听书消遣时间的,另一种,则是像姑娘一样,带着不甘、遗憾、解月兑——”说到这里,阿叙挑了挑眉毛,打量她,“阿叙倒是好奇得很,姑娘是经历了什么,身上煞气才会这般浓重。”
眼角瞥见小楼一角,话锋偏转:“路已带到,阿叙先退下了,这灯姑娘拿着,路上小心。”递上油灯,然后颔首离开。巨大的
脚下还是那条碎石路,推门而入,重重轻纱已经换成了几座屏风,香炉依在。
“姑娘可知现在该是睡觉的时候?”语气懒懒,但又透着不快。
屋内灯火敞亮,清弄吹熄手中的油灯,弯腰放在脚尖前面,就着弯腰的姿势赔礼道:“深夜造访,还请大人原谅清弄的失礼。”
大开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她放在脚前的油灯又忽然燃烧起来。
里面的人漫不经心道:“客套话就省了。阿叙告诉我你不久前就来南辞找过她,那又为何再没出现过?还有,这两样东西——”一支箭突然从里面射出来,正好射在离她头顶三寸的门框上,箭头缠着一张字条。
“这箭是戌时射进南辞后院的,字条的内容与你有关,可你双手虽然粗糙多茧,却没有半点练过弓箭的痕迹。”说着,语气登时变冷,“说!你到底是何人?这射箭之人又是何人?”
蓦地,她笑了一声,完全不在乎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大人不必紧张,清弄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那箭本不是清弄的意思,只是有人说那样方便一些而已——得罪之处,还且见谅。”
无人回答。
她也只是站着作笑,等候里面人的反应。
忽然,一根红线穿过屏风花纹上的小孔,像长了眼睛似得,直接缠在她的手上。
她也不躲闪,任由红线轻微抖动,不多时,里面传来一声惊呼——
“你居然不是人!”
她清浅一笑:“小女子宋清弄,经人点拨来到贵地,是想拜托大人使用天书之力,替清弄改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