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什么?她要把她的整张脸皮撕下来泡在福尔马林中永远当做标本,光是想想那场面就觉得很恶心,“不--”随着一声尖叫,云若雪晕倒在大家的眼前。
冷玉琦第一个过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然后一脸埋怨的看着沈乔,“大姐,你能别那么恶趣味吗?这么重口味的话题就连我们都受不了,你何必拿它来吓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千金小姐!”
“云小姐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吗?”真是没用的女人,光是吓一下就昏倒了?“没有两把刷子能爬上钟先生的*吗?”然后她转头看了看钟鼎文夫妇,“刚才我若是表现出很想救夫人的样子,就会给云小姐抓住把柄,那样只会让你更危险,刚才我的话有些过分,现在给鼎先生和夫人赔不是了!”嘴里说着抱歉,可她却没有丝毫愧疚的表现,“玉琦,这女人就交给你了,有机会就还给钟先生吧,人家的狗咱们不好处置。”
“放心大姐,我心里有数!”他挥了挥手叫来几个人把昏迷中的女人托了下去,见一切恢复如常才又走到姜延东身边,“你的一块心病终于去了!”
“你刚才不会是真想把她的脸皮趴下来吧?”姜延东有些怀疑这女人有了暴力倾向,瞧那说话的语气自己差点就信以为真了,怪不得云若雪会吓晕。
“你说呢?”沈乔没有明确回答他只是咯咯的笑着,看着姜延东瞧着自己的模样才开口,“我当然是说着玩儿的了,你真以为我是刽子手啊!”说着双手缠上他的臂弯,“人家说着玩的嘛!”那神态哪还有刚才那副煞气完全一副小鸟依人的女人状,看上去无辜又善良。
“我就说嘛!哪里有那么狠的人嘛!”姜延东也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沈庄和冷玉琦对看了一眼,有些讶异于她角色转变如此之大,看到她对一个男人如此也算是奇怪了。
钟家夫妻也过来对沈乔连忙道谢,“沈小姐,不管怎么说你都救了内子的性命!”
“不客气!”沈乔挥挥手不想跟他们做太过多的接触。
“沈小姐,有一点我很好奇,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钟家的事情?”钟鼎文的话音才落,钟太太却狐疑的开口,“沈小姐,我们是否在什么地方见过?”
见沈乔不想回答,沈庄则挺身走上前挡在她的面前,“不好意思,夫人,我们和姜先生一家人还有些私事……”言下之意,你们该滚蛋了。
钟家夫妻脸上一片尴尬,沈庄他们自然是见过的,可多年前就从五大家族中退出了,忽然钟太太的脑海中灵光一现惊叫出声,“你是睦安侄女?”
她抓住自己丈夫的手臂大喊出来,“鼎文,她是睦安,沈睦安侄女啊!”
这个名字大大惊骇到了钟鼎文,他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着他然后啧啧称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你果然是睦安,不是说你……”
“鼎先生夫妇最好还是人情自己的身份,称呼我为侄女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啊?”既然人家认出来了,她就没打算否认,既然不打算否认,那么她就要拿出应有的排场和架势。
钟鼎文夫妇顿时被她呛的说不出话来,而一旁的姜太太则看不下去了,“沈小姐,虽然说是你救了钟太太的命,但以人家的身份地位喊你一个后辈做侄女已经是很高看你了,沈小姐你又何必如此呢?”
“不,不,不!姜太太,沈小姐说得是,是我们夫妇高攀了,只是仗着以前和她父亲的一些旧情就忘了本分真是不应该!”
“钟先生,钟太太,你们这又何必自谦呢?”
看着姜太太的蓄意说辞,沈乔并不以为意,她只是笑着看向钟鼎文夫妇,“姜太太,当事人都没有说什么,您就不用在这里出头了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把您如何了呢?”
“沈小姐,我这是在交你做晚辈的道理,我们姜家可容不下你这么目无尊长的女人!”
“呵呵,好笑,姜太太您要搞清楚我交往的对象是姜延东,就算以后我俩怎么着了,您也只能是我的嫂子,我尊不尊敬你也要看我的心情,要是您想去教训晚辈还是让自己的儿子赶快去找个儿媳妇吧,到时候您再端着婆婆的架势教训小辈也不迟啊!”
“你……”姜太太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见两人要吵起来,钟太太赶忙打起圆场,“嫂夫人不要为我的事情费心!”她略带歉疚的目光看向丈夫,“再者说以我们的身份喊沈小姐一声侄女已经是高攀了,何况沈小姐还出手救了我,这点我就感恩不尽了!”
“是啊,是啊!”钟鼎文一脸惭愧道,“嫂夫人千万不要再因为我们夫妻动怒,真是折煞我们了!我们与沈小姐的父亲乃是天壤之别,能获得沈小姐出手相救就已经万幸了!”
“鼎先生夫妇这些年真是心平气和不少,如果令郎也能像二位一样那真是钟家的福气,既然如此我今日也做一回晚辈,我希望你们一家三口也能早日团聚!”
“那真是托侄女,不,托沈小姐的福了!如果有机会还请带我们夫妻向令尊问好!”见沈乔不再说什么,钟鼎文看了妻子一眼,“今日我们多有不变,冷先生的宴会就不参加了!我们夫妻就此告辞了!”
他拉着妻子就走,可走到门口,钟太太又转回头看她,“沈小姐,我想问一句,刚才你说希望我们一家三口团聚是什么意思?”
“夫人不希望和令郎团聚吗?”回话的却是沈庄,他的嘴角噙着高深莫测的笑意,“天底下还有希望和孩子分开的父母吗?你们不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钟先生了,就连他来了这儿,你们不也是早早的就搬离了墨院,难道你们就真的不想见见自己的儿子?”他的声音越来越有*力,仿佛引诱凡人的恶魔般充满了魔性。
“我们不可以随便见他的,这沈先生是清楚的!”说道这里钟太太暗自垂泪,忽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早就失去血色的脸上又扬起一抹惊恐,“难道你们要对付我儿子?”
“钟太太,事实上正确的称谓应该是鼎太太,钟太太这个名号是未来的钟夫人,而您以及您的先生早就已经被逐出钟家,三年一次与儿子见面已经是前任钟先生的宽容,别说我们没有那个心思,就算有也是我们内部的事情,跟你有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吗?”
“沈小姐,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恨着我儿子,你一直认为十年前是因为他你才错事话事人的位置,可那件事并不是我儿子的错,是谭家内部有人不想让你做,跟我儿子没有关系的!”
沈乔冷眼看着这个应该被成为慈母的女人,她目光潋滟的看向钟鼎文,“这么说鼎先生也跟夫人想的一样,认为我是想害令郎!”
提起儿子,钟鼎文脸上温和的表情越发的龟裂,他闭上眼睛等再睁开时候已经是满眼沧桑,“沈小姐说的对,五大家族内部的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我们已经失去了为人父母的资格,不过我听闻沈小姐也已经为人母,我也只求沈小姐念及自己的孩子也能给别人的孩子留有一线的余地!”
“鼎先生求情的方式还真特别,不过先生有没有想过,我跟令郎之间,或许死的那个人是我?”
钟鼎文摇了摇头,“我初次见你的时候是在你父母的婚礼上,那时候你也仅仅是可爱甜美的邻家女孩,可再见是你十六岁我依稀记得那是一场为名流之家的女孩出入社交界的舞会,那时候短短几年你却是不输皇室血统的谭家公主,我相信你做到这种地步想必并非托你父亲的庇佑,而是自己暗地之中付出了血泪的代价,而如今即便时过境迁沈小姐依然能有诸多助力从新由底层爬了起来,我也明白其中怨恨有多深,我只是想说一句,你与我儿毕竟也曾一起患难,我只求若我我儿有一天落难你能放他一条命,也不枉我今天的一番恳切!”说罢向着沈乔深深鞠躬然后领着妻子二话不说的就走了。
“这老东西以为自己是谁啊?跑到这来教训大姐你?哼,他们钟家没一个好玩意儿!”
“玉琦,不能那么说!”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时时处处以她为先的小地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跳出这个圈子的,至少鼎先生忠于自己的理想,冒着被家族除名的风险走出了这一步!”
“可说到底还不是自私?要是他留在钟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柔软懦弱的人根本就是废物!贪生怕死的逃了,却把自己的儿子留在里面受罪!”
“你嫣不知他就是为了钟如故?他就是想让他儿子不要把权势看的太重,是想让他的儿子效仿他退隐,可却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是两种个性的人,他恬淡,钟如故霸气冷血,他们是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两个人啊1”这也是他的悲哀。
“哼,反正我就觉得这种人不值得为他叹息!”
沈乔点了点头,看向一直在照顾儿子的姜太太,“的确,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