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男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擒住冰泽的几个男人浑身不禁一阵,他们拘谨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男人,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泰先生,这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要见钟先生,趁我们没注意他就大喊大叫的,泰先生,我们这就把她拖走!”
看着眼前的男人,冰泽也突然涌起一抹希望,她大叫着,“泰先生,是我我是褚冰泽啊!”
泰走进两步看了看,散乱的头发下是一张惊慌不定的面孔,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凌乱的衣服,脚上腿上七零八落的割痕怎么看都不是平日里那个冷静自持的女人。
“褚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同情是泰已经很久不曾拥有过的情绪了,可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愿意付出这种情感,她其实是最可怜最无辜的女人,只因为她恰巧交错了朋友,只因为她恰巧曾经和沈小姐住在一起,只因为她恰巧被钟先生认错,所以就不得不和以前平静的生活说拜拜,像个囚犯一样被关起来,还要时不时的忍受着钟先生那起伏不定的情绪,他真的是很同情她的。
“放开我!”冰泽甩开了那几个抓住她的男人,她一个跨步走到泰的跟前,“泰先生,我儿子生病了,他一直在发烧,那些看着我们的男人不让我见你们,泰先生我拜托你给我儿子找个医生吧,实在不行给点退烧药也可以啊,求你了!”
看着那张恳切哀求的脸,泰实在不忍心拒绝,可这件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啊!“这样吧,我让他们先去给小安送些退烧药过去,至于医生嘛!”他的眼光飘向了某处,“等天亮了,我去问问钟先生,毕竟那是他的私人医生!”
“这么说这里真的有医生了?”她的目光流露出异常的光彩,“泰先生,求你先让医生过去好吗?小安他咳嗽的很厉害,万一要是肺感染可怎么办?他发烧已经有段时间了,那两个人不让我出来,我……”他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好了好了!”看她那失去冷静的模样,泰安慰道,“你们几个去周医生那那些退烧药,记得要说是给孩子吃的!”然后又看了看冰泽,“褚小姐,我能帮你的也就是这样了!如果是没有钟先生的允许周医生是不会给你看的!”
“那你带我去见那男人……不,带我去见钟先生啊!”
“这不行,钟先生他,他有事!”
“什么事能比人命还重要!”
“褚小姐,你觉得钟先生会哪命当回事吗?”
“是吗?”冰泽的神色逐渐沉凝下来,“好,那你就去告诉他,如果我儿子出了什么事我也就不活着了,他不是不在乎我们的命吗?那就等我们母子都死了让他去和沈乔交代吧!一死百了,我看他还拿什么东西来要挟沈乔!我们母子也就不用受这种无妄之灾了!”
是不是所有的母亲遇上孩子的事情都这么有勇气啊,虽然丁允安的一条小命无足轻重,但他们母子却是钟先生向沈小姐示好的礼物,如果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想到这里,泰劝道,“褚小姐,你也别跟我发脾气,我带你去见钟先生有什么事你和他说吧。”
“好,带我去见他!”
和泰一起上了别墅的三层,他们在门口停了下拉,“褚小姐,你在这里等着,我让人去请一下钟先生!”
眼看自己想见的男人就在这里的某一间房中,冰泽才不管要不要通报,她趁着泰和别人交谈的时候蹿出了,“钟如故,钟如故,你给我出来,你在哪儿,给我出来,我是褚冰泽,你该死的给我滚出来!”她用力的拍着每一扇门,希望那门在自己的敲击下可以开开,可是每一次的背后就是一阵失望。
看见她如此造次的行为,那佣人打算上前阻拦却被泰抬手制止了,或许这女人能勇气能让钟先生首肯也不一定,要知道这个女人可是除了沈小姐以外第一个敢连名带姓叫钟先生的人呢。
冰泽不停地拍打着门一扇接一扇的直到最后,她的手拍疼了红肿了却依然没有人应声,最后她失望了,身体慢慢的滑落,泪也从眼眶中滚落,吧嗒吧嗒一滴滴掉落,“钟如故,你到底在哪里啊?我的儿子等着你去救命啊,如果你在的话,我拜托你开开门好不好,求你了!”她的嘴里不停的呢喃着。
似乎是老天听见了她的祈祷,突然间她面前的门缓缓的打开了,一双精壮的小腿出现在她的面前,接着是懒洋洋的声音,“鬼吼鬼叫个什么?大半夜的扰人清梦,难道不知道你这种行为非常不道德吗?”
冰泽抬眼,透过迷蒙的视线她看见一个披着薄缕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钟先生,你终于肯见我了?”
钟如故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显得非常狼狈的女人,“你是打算穿成这样好*我吗?”他的手撩过她那齐腿的短裙,“不过我个人对你这种脏不拉几的女人没兴趣!”他的目光看向泰,“你就是这么看着人的?”
“你别怪泰先生,是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哦1?”他的眉毛微微一挑,视线又回到自己的*边那个跪在地上半罗的女人身上,“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否则她的位置就由你来承担!进来吧!”
冰泽跟着他走到房中,厚实的地毯让她的双脚感到一阵的温暖,可看到地上跪着的那女人的时候她还是一阵的瑟缩,那女人胸部上满是青青紫紫彰显了在这间房间里那男人对她做了什么!
“别看了,说吧找我什么事情!”钟如故仿若无人般斜躺回那张大*,薄缕下那条精壮紧实的腿若隐若现的引人遐思。
“钟先生,我儿子病了,他在不停的发烧,求你让医生去看看他好吗?”
“哦!”他眼眸中波光流转仿佛在算计着什么,“那我为什么要给那个小子找医生,反正他成天介的看着我不顺眼他死了也就一了白了,我是无所谓的!”
看他那副轻松自得的模样,冰泽恨的牙痒痒,可真是又无可奈何,“求你了,让医生去看看吧,小安他平日里都很健康的,不会无缘无故生病的,钟先生,你让医生去给小安看看吧,只要能让医生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什么都答应啊!”他笑笑,“还真是个诱人的回答啊!”他站起身走到冰泽的面前,再一次勾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同样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冰泽却多了一抹别的女人没有的坚持和不愿,而他却很少见到对他说不的女人!
“看来如果不是那小子生病,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想见到我啊!不过没关系,我这个人向来是很大度的!”他一脚踢在那个跪在地上的女人肩头,“你怎么还在这儿?滚!看了碍眼!”
看着他对待那个女人的态度,冰泽不确定那男人会对自己做什么,但是为了儿子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哎呀呀!泰啊,你是怎么回事,让一个美女这么蓬头垢面的让人家以为我们钟家是土匪呢!还有,赶紧让周医生过去看看小孩子的身子一向是娇贵容不得耽误!”
“你答应了?”冰泽有些诧异的看着钟如故,他怎么会那么好说话。
“答应啊,我为什么不答应,美女的要求我通常都没有异议的,何况还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事情呢!”他这幅温柔款款的模样绝对不是刚才踢人的狠辣劲。
“那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只要我能答应的我都答应!”这男人绝对是豺狼的品行,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
“要求啊!”他歪着头想了想,那模样看上去单纯又无害,“暂时好像没有哦!这样吧,你容我好好想想,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见她还要说什么,他那如蛇一般冰冷的手指按在她干裂的唇上,“你是打算跟着我一起去看你儿子呢?还是在这里继续和我商讨我要的条件?”
冰泽知道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已经掉在他的手掌心里,心一横,“我要去看我儿子!”
随着钟如故一行人,冰泽重新回到了那幢小别墅,此时周医生已经在给听允安听着肺部的杂音。
“医生,我儿子有没有事?”
圆滚滚却一脸和善的周医生先是看了看钟如故然后才转头说道,“我已经帮他打了退烧针,肺部呢也略微有一些杂音,不过不要紧,主要就是发烧,小孩子嘛!平日里调皮多注意一些也就好了,你们这些做家长的就是爱紧张!”
“那我儿子下午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呢?”
“这个嘛!”周医生拉起小安右手手腕,“可能是跟这个抓伤有关系吧!你知道的,这个小猫小狗啊身上都是带着病菌的,平日里少和小动物接触,就算要饲养*物也应该确保小动物打了预防针,如果被带有病菌的小动物抓伤会很麻烦的!我呢给这孩子开了一些药物,吃东西方面也多注意点,多喝水,过几天也就好了!”
看着儿子手臂上那微微发肿泛红的伤口,冰泽瞪了一眼钟如故,这个就是下午他那个*物弄伤的,所以儿子的事情祸起源头还是他。
打发走周医生,钟如故坐在丁允安的*边,他的手滑过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这小孩子的生命还真是脆弱啊,一不留神就弄个病啊痛啊的,人生啊还真是无常!”
此刻的房间里除了昏睡中的小安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这样冰泽不禁警惕起来,她紧密着双唇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这下不担心了吧?周医生说得对,你们这些家长啊就是爱穷操心,不过这个小子安静的时候看起来也算是帅哥一枚,看来你们父母的基因也是不错,要是让这么可爱的小帅哥不幸夭折,那么想必十年以后就少了个祸害苍生的美男子,那我真就是罪过罪过了!”
“你是故意的吧?”当听到周医生说小安的发烧可能是受到感染以后,她心中就隐隐有种不好的想法。
“故意?我做什么了吗?”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反倒是你!怎么疑心病那么重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个要饭花子没什么区别,我看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说着他拍了怕丁允安旁边的位置,“不想和你儿子一起睡吗?”
“有你在我睡不着!”
“哎呀,你可真是伤我的心啊褚小姐,你试问有哪个女人有荣幸能让我为她守夜!何况,你不是说只要我让周医生来看你儿子你就会答应我一个条件吗?”他的手又拍了拍*边的位置,“现在我就要求你过来躺在这里好好的睡一觉!”
他的模样温和的如同担心妻子的丈夫,“过来啊!”
有一瞬间,冰泽真的以为误以为此刻看到的男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可他眼底的流光还是让她清醒的意识到,他绝非什么善良的小白兔。
显然对于女人钟如故并没有什么耐性,“女人,不要让我再说一遍,你要知道,通常我不是个有耐性的人!”
冰泽不想惹怒他毕竟儿子和她的命还在他的手里攥着,她乖乖的爬*任由他为她盖好被子,“好了,有我陪着你现在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冰泽以为有这么个强势的压力在身边自己根本不可能睡觉,她闭上眼睛也仅仅是为了敷衍他,可是不知不觉间眼皮却越来越重慢慢的她竟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睡着了而且睡的是那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