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伊藤雷真的离开后,上官琦才松了一口气,她侧转回眸子,张口想要跟左野磔说些什么,却一下又跌进了他泓深的眸底。
他灼灼的看着她,头一低,又寻着她的唇吻过去。
上官琦被伊藤雷一闹,倒是清醒了许多,她稍一低头,躲避着他的吻,她说:“磔,别……”
“别什么?”左野磔抬起头,双目钉定在她的身上,深不见底的瞳底,变幻着莫测的颜色。
上官琦的手指贴在墙上,有些慌张。
“是你招惹我的,上官琦。”他的双手抵在墙上,禁锢着他,他眸内的颜色在变冷,他的声音,也似乎在变冷。
上官琦看着他,张口欲言,可什么都说不出。
“别拒绝我。”他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抚过她的娇艳欲滴的唇瓣,带着丝丝引导的意味:“我们有多久,没做了?”
上官琦侧转过脸去,竭力维持表面上的镇静:“磔,我们都该冷静……下来……”
左野磔却再度倾首吻上她的颈脖:“给我一个冷静的理由,如果是因为程致远,你大可不必觉得有什么对不起他,他此刻说不定与新欢还在床上剧烈战斗着!”
上官琦本来内心还是有些挣扎的,听到他一边轻啃着她的颈窝,一边语带讽刺的说出这番话后,整个人如同被冷水泼醒一样,瞬的,用尽全身气力去推他。
“你是什么意思?”
左野磔被她一推,眸色已经彻底的冷了下来:“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上官琦静盯着他,似是不认识他似的,半晌后,她终是撅唇一笑,微笑着转身。
左野磔倏然出手拽住了她,上官琦被用力一扯,一个踉跄便重新跌回他的怀里。
“你撩拨了我,你就想这么就走?”他一把把她扛起,如同中午扛麻袋似的把她扛下飞机时一样,冷眉冷眸的说。
“左野磔,你疯了是不是?你放开我。”
“再叫,把所有人都引过来,我倒要看看衣衫不整的你,怎么向他们解释你与程致远,为什么会各自独自去偷欢。”
左野磔把她丢到温泉旁的长躺椅上,她还没来得及挣扎着起身,他倾刻间俯跪下来,浓黑的深眸,带着怒意带着张狂,深深的压迫着她。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他倾着眸,紧紧的盯逼着她,一只手把她欲要反抗的手,剪压在头枕之上。
“我以为,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招惹我?”他好像听不见她的话似的,几近质问。
“如果雷不来,我们是不是已经在床上?你看着在你身下的我,是不是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上官琦笔直的凝着他:“你到底是在报复我,还是报复程致远?”
左野磔冷笑:“报复程致远的人,是你!”
上官琦心里一绞,无语辩驳,程致远是在出轨,可她管不着也没有权力去管,她为什么要去报复程致远?
她摇摇头:“磔,你还爱我对吗?”
左野磔窒了一下,倾着她的眸,掠过千百种颜色。
“你一直在报复着我,从你得知我真的开始接受程致远的那天开始,你就一直在有计划的安排了这一切,你受不了我跟程致远在一起,你看不得他对我任何的亲密举动,你不能想像,我在他身下的情景……”
“上、官、琦!”左野磔怒气止不住的上扬,狠狠的拿眸剜住身下该死的女人。
“但是,一年零三个月了,你凭什么那么自信,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上官琦赌气的说。
“你和他上&床了?!”左野磔的眸色邃紧,脸上的线条尤显锋锐。
上官琦一刹冷笑:“我也可以和你上&床,我为什么不能和他上&床?我是来报复的,各取所需,你不会亏,不是吗?”
“上、官、琦!”左野磔怒不可及。
她成功的惹怒了他,他却没有再碰她,一手甩开她后,从躺椅上下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成功的抹黑了自己。
墨黑的星空,还是没有半点星光,黑得,让人绝望无边。
她躺在躺椅上,忽然就,泪流不止。
第二天早晨,她穿戴整齐,面色苍白的出现在餐厅时,所有人都以别有意味的表情在窥她。
左野磔没有出现,伊藤雷欲言又止,却被老婆扯着袖角阻止。
上官琦默默的吃着早餐,一句话也没说。
昨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她一直在想,如果当时雷没有的出现,她今天,是不是已经被可笑的摒弃掉。
也许是气氛过于沉闷,伊藤雷到底还是开了口:“望,磔昨晚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木野望瞥他一眼,摇头:“没。”
“知道他去哪了吗?”伊藤雷好憋屈,他本来是想帮他们,可没想到弄巧反拙了啊。
他过来的时候,明明看到气氛很好的,连他自己都相信,他走后,这**肯定迫不及待熊熊燃烧起来。
十辆救火车都扑不灭啊,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不知道,电话不接。”木野望是窥着上官琦说的,她的脸色非常差,比昨天见到的还差。
上官琦吃着吃着,觉得没有什么胃口,于是放下刀叉,勉强对大家笑笑:“我吃饱了,你们慢慢。”
然后直起身,想回去房间,却在站直的同时,头晕目眩,但她仍坚持转身,才走两步,身子一软,黑暗淹没了她最后的意识。
“小琦!”离她最近的伊藤雷餐具一扔,飞快的过去搀住她。
其余几个人快速拢了过来。
“天!她的手怎么这么凉?!”顾惜触到她的手,惊叫起来。
“送医院。”木野望倒是冷静的已经拨打了上野稚的电话。
……
上官琦迷迷糊糊的烧了整整一天才稍退下来,期间有短晢的清醒,很快又昏睡过去。
其实她的身体在几个好友当中,体质还算是好的,极少生病,这次烧至住院已经是很严重了。
左野磔一天都没有出现,木野望曾经打过电话给他,他只说了句在开会,就再也没有接过电话了。
“你说,磔到底在想什么?”伊藤雷双手抱胸靠着护栏烦郁的问身边的木野望。
“我又不是磔,我怎么知道?”
“我都不知道他居然这么铁石心肠,连电话都不接!”
“他在开会。”
“开会需要开一整天吗?”伊藤雷压根就不相信,昨夜见他黑沉着脸开车离开庄园后,他就一直在猜想,两人之间究竟又爆发了些什么冲突。
小琦居然能够气得磔暴走。
“程氏控股正式宣布将与em合作,联手对抗左野集团围剿式的收购策略,程致远正与磔争夺流通的股份,磔把em的每股抬至78美元,进行现金收购。他的确很忙。”木野望神色淡淡的答。
伊藤雷上下窥他一眼:“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他可不会忘记他是左野集团的智曩团核心成员之一。
“他已经有对策了,我昨天也给过他建议,何况他带着一整个精通投资的法务团队过来,我不须要亲自去。”
“……”伊藤雷心理极不平衡:“望,你的钱也太好赚了吧?”动动嘴皮子,白花花的银两哗啦啦的就掉进袋子。
“与你没法比好吗?”谁够他逍遥自在?黑道商圈都有人替他卖命。
“我那是血汗钱好吗?”伊藤雷瞥他。
“……”血汗钱,他也好意思讲,是谁的血谁的汗啊。
“对了,我昨天入手了程氏控股的股票。”伊藤雷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手指模索着下巴,心情好得很。
“!!”木野望无语至极,拿眼斜他:“你能够有原则一点吗?”
“我很有原则啊。谁都知道程致远和那名媛女星往床上一躺,必将带动股价大涨,这么好赚钱的事我为什么不去做啊?我不趁早入手我才叫笨!”
“……”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不买别人也会抢购好吧。”
“所以,在你这样的大手带动下,程氏控股的股价才会一开盘即涨停。”
“与我有什么关系?这本来是程致远的策略好吗?人家是要调集资金去搞收购好吗?涨停对他来说才是更重要的吧?”
“我鄙视你!”木野望简直不想理会他,抬着长腿走人。
“那我再全部抛了,带动抛售潮,让程氏控股崩盘好不好?”伊藤雷笑眯眯的跟在他身后。
“你以为程致远会是白痴吗?”木野望从阳台进来,便看见上官琦醒了过来,他收住脚步:“小琦,你醒了?”
上官琦挪了挪身体,从床上半坐起,唇色有些发干发白,她点了点头:“抱歉,麻烦到你们了。”
“没事,浩过来看过你,不过你都昏睡着,他回脑外科那边了。”
“他与沈晴……”
“沈晴没见他。”木野望如实说。
上官琦没有意外,沈晴这些年一直不肯见上官浩,到了现在,就更不想见了:“她不想见我哥,也是能够理解的。”
“小雨和顾惜都在劝着,会让他们见上一面的,不用担心。”伊藤雷说。
说话间,有护士进来量体温,伊藤雷与木野望见不太方便就先出去了。
上官琦吃过药之后,瞅着床头柜上的电话机,很久过后,才拿起来拨号。
“我等了你一天的电话。”接通的那瞬,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清冷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