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是为了我吗?”上官琦回眸一看,问道。
“你以为他是为了投资吗?他不差这个钱。”伊藤雷侧过脸来:“我是从境生那里听说此事的,境生一直跟着他到处飞,庄园是在他的一个美国朋友手里买下来的,他想拿来用作举行婚礼的场所。”
他又深看了她一眼,接着说:“如果不出事的话,一年前你们或许已经结婚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结婚。”上官琦直至今天仍旧固执的认为,他根本不想结婚。
“其实,你真有那么了解磔吗?你知道他所为你做的一切吗?”伊藤雷意味深长的侧眸看她:“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每次都能精确的找到你?为什么能够从安保级别这么高的程家大宅带走你?”
“他是银狐成员,要做到并不难。”
“银狐的人不是无所不能的。”伊藤雷犀利的反驳她:“我知道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白痴为了寻找你,而专门发射了一颗卫星上天。”
上官琦惊震的一下扭头看抽向伊藤雷。
“他没有告诉你是不是?他把一颗综合费用高达2亿美元的卫星发射上天,就是为了能精确的定位你。当然,他对外的理由是很完美的,为了优化左野集团旗下汽车公司配套的最先进的导航系统。”
“不可能,我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甚至不多使用电子通信设备……”她不使用,就是知道他能够借助银狐先进的追踪技术来找到她,他不可能能够把一颗卫星发射上天就找到她的。
“他很久之前就把接收器植入了你的一件随身物品上,当时卫星还没有上天,所以一直没激活,后来你离开了,他用了半年的时候把卫星发射上天,更换了更新过的接收器,植入了……程致远送给你的那对耳环内,就是你出席程怀远和朱子若婚礼戴的那对流苏耳环。”
流苏耳环!!
怪不得每次见面,他总是若有所思的抚着她的耳环。
里面原来有她的精确位置的定位仪。
这么小的一双耳环,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
她霍然抬了眸:“他早就知道我在江北别墅区?”
“不是早就知道,是在你们分手后的半年之后,卫星上了天,他亲手激活了接收器,才确定到你的位置。我们本来都不知道这事,是望综合各种数据推测出来的,我们质问他的时候,他没有否认。”
上官琦被伊藤雷淡淡的陈述重重的撞击了一下心脏。
这么说来,她在江北别墅区一个人住的时候,有时夜半梦回,隐若记得梦中有他,那个不是梦境,他是真的去看过她,每次都是悄悄的来,悄悄的去。
记得某次醒来之后,她很奇怪的发现自己在梦中哭了,心里很堵很堵的感觉,后来才冷静了一下才想起来。
她梦见他来了,低下头轻轻的吻着她的额角,然后就起身离开了,她还很清晰的记得,他站在门边回了一下头,似是不舍离去又不得不离去的样子。
她在当时很想醒过来,但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她很难过,很想叫住他问那一切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那么难过,
她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
“整件事中,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小琦,磔真的很爱你,但是他自己也受到了很深的伤害,现在所有事情都过去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回到他的身边,静静满月时,我们带着她回了东京,我见到了左野爷爷,说起你,他老人家很是难过。”
上官琦沉默了很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雷,我现在真的已经弄不清楚磔的心思了,我现在……很怕他。你知道吗?当你开始由爱一个人到怕一个人的时候,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勇气再去爱他。”
“我在肯尼亚时已经想好了不再回来,如果他不去找我,我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他不去找你,我们也会去找你,然后把你带回来。非洲常年战乱,疟疾肆虐一个孤身在外的亚洲女子旅行,优衣不同,她是医生,常年深入各地展开救助,只要不是极端武装份子,他们都不会伤害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医疗队成员。”
“我以为,只要我往深处走,他就再也找不到我。”
“你应该没有想到,你突然消失不见,磔来得比你想像中要快,如果你还坚持选择程致远,我想问的是,你不见了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你如若真的有他所说的那般重要,为什么明知道你不见了,他不去找你,而是把全部人都调回首尔或是t国,集中火力对付磔?”伊藤雷深入分析之后,给她甩出一个更深层的问题。
上官琦不语,过了半天,才轻描淡写的说:“我本来……没有想过要去非洲,实在没有地方可去,才会想起优衣在非洲。”
“你与程致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他来那几天,是与韩宁一起来的,你看见了什么或者是经历了什么?”伊藤雷想要知道,这样他才可以状况更清的去帮他们。
上官琦不愿抹黑程致远,想了想,最终是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韩宁出身高贵,会比我更加适合他。”
伊藤雷侧过头,似是思索了片刻:“韩宁的确是很适合程致远,她能够给他带来他想要的利益。”
“而我不能,不是吗?”程家没有门第之见,程老夫人很喜欢她,毕竟程致远还是理性的,很少见一个人情商智商都达到max级别,但他却达到了。
她苦笑一声。
今一日,明一日,唯恐思念成往事。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
自己只是棋子吧,争夺的棋子。
“可是磔不介意你是谁,他也不需要你是谁,他喜欢的,只因你是你,别无取代。”车子驶入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伊藤雷还在极力游说。
停车的时候,他看着安棋火红的跑车,说:“安琪只是小女孩,你不用在意,她只是闹着玩一会儿,就没事了。”
“她跟我说了,她性格挺好的,热情直接,光明磊落,不像我们这些被社会磨平了棱角的女子,为了免受伤害,什么都藏着掖着。”
“各人的表达方式不同而已,走吧。”伊藤雷见安琪已经推门下来,也解开安全带推门下去。
“见你哥,你有心理准备吗?”他站在车门边问刚从车里出来的她。
“我们是兄妹,不可能一辈子不见的。”
“我替他请了长假,沈晴好起来之前,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他都可以不用去上班。”
“谢谢你,雷。”
“你不用谢你,这些事情是我应该做的,大家都很忙,只有我比较能控制自己的时间,我明天也要走了,程致远若继续做空t元,东南亚整个金融体系都受重创,磔一年前帮我的时候,已经元气大伤,我必须回去帮他。”
伊藤雷始终没说他留在这里是为了等她,他必须让她先解了沈晴那个心结。
而浩,现在只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沈晴能挺过来,好好活着,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
“所以我必须去找致远。”
“你觉得他会因为你的缘故而停止攻击t元吗?别傻了,他管理的费尔曼基金本来就靠狙击各国金融市场谋利的,他一年之前就曾想对东南亚货币市场动手,只是当时时基还没成熟,不是因为你。”伊藤雷摇着头劝解。
上官琦心里微微一颤,片刻后以一种无以名状的坚决,说:“我知道,可是我想去试试。”
“如果你坚持,我不反对,但是,要让我们知道,你人在哪里,我们要确保你的平安。”左野磔不做的事,就让他来做吧,谁让他当年追顾惜的时候,欠了他那么大的一个人情?
上官琦掀唇一笑:“谢谢你,雷。”他正经的时候,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又来了,走吧。”
沈晴已经转回了加护病房。
人仍旧没能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上野稚说,她昏迷的时候越长,对她的情况越是不好,但是他没有办法确定她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过来,也没有保留的告诉他们,沈晴一辈子醒过来的可能性也有。
上官浩似乎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只要人还在,就有希望。
他有耐心去等她苏醒,他坚信她不会那么残忍,一点机会都不给他补偿。
他日以继夜的守在医院里,几乎以医院为家了。
因为无法确定沈晴何时清醒,上野稚不能长时间呆在奥兰多,在手术后的第三天,已经与木野望夫妇一起飞回东京,参与手术的专家也纷纷离开。
一切,都有尘埃落定的感受。
上官琦转了一圈回来,看见以惊人速度消瘦下去的哥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哥。”她看见上官浩穿着防护服偎在沈晴的床前,双手紧紧包着沈晴正在输液的手,眸里突然涌上一股雾气。
上官浩听见叫声,有瞬间的错觉,他以为是沈晴醒了,一下就从椅子上直起身,惊颤的握紧了她的手:“晴儿,晴儿。”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