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稚与老婆大人一起安顿好龙凤胎以后,到处没找着左野磔,打他电话也没有人接,问了服务中心的人,有人说见到他上了屋顶。
他上至矮屋顶,终于在向北的那边找到了无比暗默地看着奥兰多霓红闪烁的市中心的左野磔。
他皱皱眉,绕了过来:“磔。”
左野磔闻言,异常迅速的合上手中的黑盒子,上野稚只瞥了一眼,当没有看到他刻意的隐藏的盒子,径自在他的身边坐下。
“你为什么想要在奥兰多买一处这样的庄园?”上野稚坐下后,视线随同他眸光曾定落的方向眺去,引开话题。
那里灯海蜃楼,有左野磔心心念念记挂着的人。只是她呆在市中心,不会过来,顾惜刚才已经打电话给沈晴,沈晴悄悄告诉他,上官琦陪同父母一起住在市中心的酒店。
他们瞬间便同时想到,上官琦不太想见到左野磔,否则她不会随父母住到市中心而不过来庄园。
这是磔的庄园,环境设施都是酒店没法比的。再说以磔与她的关系,不可能来了也不告诉磔,而上官家的家宴也没叫上他。
如果换了以前,这简值不可思议,因为小琦的父母早已把磔当作女婿看待,也就是说,小琦的父母也多少知晓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所以才会帮着女儿。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的环境真的很美,空气质量也很好。”左野磔淡淡的抬眸看往满是星星的夜空,很辽阔,只是,陪同观看的人已不在。
“你应该知道,你并不可能会长时间离开东京。”上野稚回眸深深的看往他。
左野磔想了一下,说:“我曾经想过把家安在这里,我自己的家。”
他与上官琦的家,他也曾想过,把事业重心转往欧美,东京总部留给姐姐打理,但最终,这个想法也只限于幻想,未能实现,所以,这里最终被规划成酒店。
上野稚沉默了一下:“我想和你说的,便是这件事,我知道你一直很抗拒跟我们谈论你与小琦的事情,可是,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彻底的翻过一页,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互相伤害?”
“我们会变成这样,已经与沈晴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是我们自己的问题。”
“什么问题?”上野稚不能明白,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如果能开心见诚的把事情都说开,还会有什么问题?
“两个人相处不再信任,要再重捡信任变得异常艰难,即便是一纸婚书也不能保证可以白首到老。”
“磔,无论是婚姻,还是恋爱,都需要有某一个人让步的,有时候,你们以为自己都让步了,但也许对方根本不知道?我不能明白,为什么你们都不把自己内心最直白的想法告诉对方。”
“问题的深层不在这里。”左野磔苦笑一声。
“为什么你觉得问题不在这里?没有基本的了解与信任,你们最深爱对方,最终也会走向分手。你真的了解小琦吗?了解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变得越发沉默的她吗?你知道她为什么愿意跟你结婚?为什么结婚之后,又选择一声不吭的承受你的善变与猜忌?而后,最终渐渐失望到今天不想见你的地步?磔,她今天选择不见你,也许真的已经是心灰意冷了。”上野稚身兼好友与感情顾问的角色,终于逮着机会深入的剖析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左野磔没有说话,感情出现危机,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但他不想辩驳。
他有努力,真的,只是,有时候,不是努力了就顺心顺意。
“如果你真的还珍惜这段感情,趁着浩与沈晴这次的婚礼,好好修补一下,有机会,两个人好好聊聊,把你所有的,真实的想法,都告诉她,让她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让你自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你们都不说,都靠互相猜测,明明没有问题也会变得有问题。”上野稚拍拍他的肩,深看了他一眼之后,下屋顶。
作为一个专业的医生,他把问题诊断了,该怎么处理,他也告诉他了,能不能再继续走下去,就得靠他自己。
左野磔握紧手中的盒子,缓缓的看着好友的背影。
稚总是能够很冷静的给他很多意见,其实他知道他是对的,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他要的,只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他不想与任何人分享爱人。
……
上官浩与沈晴很晚才回来。
女人们忙着照顾孩子,很早就睡了。
男人们都呆在中心别墅的二楼里聊天,上官浩大婚将置,自然是值得喜庆的事情,而左野磔一晚上都心不在焉。
上官浩过来不久后,他便找了个借口回房了。
大家都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也没怎么阻止。
左野磔接了个电话,驱车离开了庄园,伊藤雷站在窗边,掀开窗纱窥着渐而远去的超跑,扭头问好友们:“你们猜他是不是去见小琦?”
“或许?”上野稚刚与左野磔聊完,虽然觉得他是去找上官琦,但也不敢完全确定,磔行事作风向来让人很难猜测,谁也不敢确定他此刻离开是为了什么。
像上次前来奥兰多一样,上官琦发烧一天一夜,他硬是没有出现,谁也不知道他那一晚去了哪儿。
“应该是,小琦回台北一个月了,磔又忙,他们一个多月没有见面,想念她很正常。”靳羽一直在台北,几次到上官家都能见到她在帮忙,虽然没聊上几句,不过也能看出她平静的外静之下,隐藏着的不开心。
黎紫复影之后,片约不断,她向来是票房的保证,参演的每部电影,票房都超出预期,所以,即便上官琦回了台北,她也没有什么时间陪她,自然也没有办法去过问她的事。
“我还真没听见过小琦的电话响过。”上官浩自然是清楚妹妹的问题,可是他真的是想帮忙却无从下手,两个人都掩着掖着不说话,谁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官琦自回娘家以后,不是家人问及,只字不提左野磔,他能怎么着,也只能是由着她去了。
“他也许是憋不住了,去了也好。”木野望闲闲散散的靠在单人沙发的靠背上,他似乎总是能够占据到单人沙发,伊藤雷至死都不能想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为了不让他倚靠。
“去了也没用,小琦跟我妈住一间房。”
“你爹忍受得了?”几个好友异口同声的问道。
“有什么忍受不了的?女儿与母亲同睡在一张床有什么问题?”上官浩不能明白。
“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只是磔才对,他要怎么样才能溜得进房间而不惊动未来丈母娘?
“浩,如果你真的想帮你妹,找个借口让你妈回你爸的房间吧。”伊藤雷想最后帮一把左野磔。
恋人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只要床上能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只是现在急需解决的问题是,得把上官妈妈弄走啊。
上官浩不是不想帮,只是他母亲跟小琦也很久没见过面了,父亲一直作为高级指挥官带队在某国维和,母亲也陪同他前往,母女两人都快两年没有见面了,小琦黏母亲,也是很正常的,这叫他怎么好开口?
“我没法开口啊。”
“叫你爸开口。”
……
左野磔驾着车,在奥兰多市中心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是在深夜时分,把车停在了某著名大酒店的门口。
他没有上去,只是静默的从车上下来,倚靠在车门边往上看着金壁辉煌的酒店大楼。
卫星已经把她所在的楼层发给他,他却上不去。
因为上官妈妈跟她在同一间房,他上去只会显得很突兀。
他想了很多借口,都不能使他往前迈一大步。
片刻后,上官浩的电话打入。
“浩。”左野磔没有迟疑的接起,把电话置在不过耳边。
“我打了电话给我爸和我妈,我说我可能不慎把明天要用的结婚戒指丢失了,不知道是在他们的房间不是餐厅,我妈已经出门回房找了,小琦一个人在房间,你赶紧上去。”上官浩思前想后才想到了这么个不惊动所有人的主意。
能帮到妹妹,他也是很愿意的,毕间磔与小琦今天会变成这样,很大程度上与他有关系。
左野磔愣了一下,也没掩饰,有些事情,像稚说的那样,总得说开。
他静了一静,对着电话那边说:“谢谢,浩。”
说罢便关了手机,从倾倚的车子上直起身来,大步跨过马路,进入酒店内。
门铃响起时,上官琦还以为妈妈找着哥哥的结婚戒指,一拉开门就朝门外的人说:“妈,这么快找着了?”
抬眸见伫在门边的人竟是月余未见的左野磔,瞬间有甩上门的冲动,但她始终顿住,淡淡的对着左野磔墨黑的眼眸,淡淡的问道:“有事吗?”她的手依旧定落在门把之上。
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她法律上的合法丈夫,而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
“你妈回你爸那边了吗?”他直盯着她的脸问道,一月不见,她的气色终于好了很多,脸上也长肉了。
原来不跟他在一起,她会过得更开心,这个认识让他无名心疼。
“你有事直说,我们要休息了。”上官琦把眼神收了回来。
“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见我了?”左野磔立于门口,眸光深锁着她的脸颊,让她无处躲闪。
“明天不是能见吗?”上官琦随口而答,她是打算不见了,可是能不见吗?
“为什么不去庄园?”他能感觉到她些微的不同。
“我妈很久没回来,也没到过奥兰多,我陪她到处逛逛。”她仍旧习惯对他的问话一问一答。
“小琦。”他喊她。
“在。”她应。
左野磔半晌沉默,终是皱皱眉,拉走她的手推门走进房间内,反手就关上了门。
“我们谈一谈。”他转身低眸看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习惯不看他的上官琦。
上官琦低头:“这时候不适合,等我哥与沈晴的婚礼过后再说吧。”该怎么样,她已经有了最终的决定,很多事情不急在一时,一时也解决不了问题的发生。
左野磔却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为什么一个月都不打电话给我?”
上官琦偏着视线:“你不是也没打给我吗?”
“我不打给你你就不打给我吗?”以前他出差,都是她先主动打给他的,这么多年,都她主动打电话问他在哪儿,在做什么。为什么现在她不闻不问了?
“我知道你忙,所以不想打扰你。”他天天忙着上头条,她该打电话骚扰人家吗?
左野磔竭力的忍了忍:“我以前也忙,你以前也会打电话。”
“以前是多久以前?”上官琦微微嗤笑道。
“我和绮罗不是你所想的关系。”他试图解释,他也知道,有些事情需要解释。
“就算是也没有什么关系,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上官琦压根不会再关心这个问题,她已经不在意这种关系了,该在一起在一起好了。
“我与她没有关系。”左野磔重复说道。
上官琦不说话,只偏了头不去看他。
“小琦……”左野磔尽着最大的耐性,他不是没有后悔过这样对她,可是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太在意她,他的尊严,他的骄傲,他的得天独厚,他的所有的一切,都容不下半点的背判。
“有什么明天过后再说吧,我妈快回来了。”上官琦不是愚钝的人,她哥这么重视明天的婚礼,怎么可能会遗失至关重要的戒指?
他是想把妈妈调离,让左野磔找着机会进来吧。
上官妈妈果然很快便回来了,推门进来,见左野磔在,不禁讶异:“磔?你怎么这么晚在这里?”
“我刚好路过,上来看看你们。”左野磔回眸,若无其事的对上官妈妈打招呼:“阿姨你好,很久不见。”
“都两三年了吧。”上官妈妈也扯了扯唇,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女儿。
“嗯,两年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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