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白浅欢听后,嗤声一笑,言语很是淡薄,道,“尊上在哪里?秦姨娘该不是说的你自己吧?我的丫鬟目无尊上,那么秦姨娘你呢?见到身为嫡女的本小姐,非但不行礼问安,还挥手就要打我。倒是我想问一问姨娘,你的礼仪规法呢?”
秦氏被她几句话堵得哑然无声。若在以前,她掌着这个家,倒是还能在白浅欢面前说上几句。可如今,她被夺了权,又尚在禁足中。若非爱女出事得到太妃恩准,她甚至想迈出自己的院落一步都是难于登天。更谈何去掌掴人家嫡出的小姐?
是她气疯了,才会……
见她冷静了下来,白浅欢便给冰琴使了个眼色,冰琴嗤哼一声,放开秦氏的手,退到一侧。然而犀利双眼仍是目不转瞬地瞪视着秦姨娘。那恶狠狠的神情,仿佛她再敢对小姐不利,她就要生生剐了她。
白浅欢甚至来不及回兰苑换上**的衣裳,就被太妃派人‘请’进了正院的花厅。
此时,除了太妃与秦氏,就连忙于公务的白哲都坐在其中,面色凝重。
“华阳公主方才从大夫口中确认四丫头无大碍,就回去了。”太妃率先开口,打破了厅内沉重凝滞的气氛。
一旁,秦氏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边哭还一面不停地为自己女儿鸣不平。
“我的若溪真是可怜!眼看着要成为新嫁娘,欢欢喜喜地嫁入王府,怎的偏偏发生了今日之事?我的女儿命苦啊!”
冷眼看着秦氏唱作俱佳的‘演出’,白浅欢嘴角轻弯出一丝不甚明显的弧度,笑得讽刺。
“欢儿,究竟当时……”白哲开口正想问个仔细,花厅外忽然传进一声小厮的通禀。
“老爷,宁王殿下来了!”
赫连宁?
白浅欢敛下眉眼,嘲讽的轻笑勾勒在唇畔,顿觉无奈又无语。很显然,赫连宁这么快就赶来一定是听说了白若溪落水的事。
因为他的到来,一时间,花厅内几个人露出了神色各异的复杂表情。太妃与白哲均是眉头轻蹙,觉得这件事闹到宁王那里有些小题大做了。白浅欢是不以为然。唯有秦氏,眼底悄然划过一丝快慰的涟漪。
哼,有宁王撑腰,这下看白浅欢如何‘全身而退’?
就在几个人各怀心思的时候,赫连宁已然大步走入花厅。白哲立刻起身相迎,冲着那浑身上下尽显尊贵气势的年轻男子拱手作揖,“下臣见过王爷千岁!”
赫连宁紧绷着脸孔,做一虚抬手势,“岳父大人不必多礼!”
秦氏也赶忙着上前请安,脸上犹又泪痕未及擦去,却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留下的‘痕迹’。
“臣妇参见宁王殿下!”
“免礼!”
赫连宁冷冷地扫了站在厅中的白浅欢一眼,见她丝毫没有向自己请安的意思,浓眉蹙紧,随即一句含着浓浓讽刺的话语便冲口而出。
“三小姐好教养,见了本王竟都不请安……”
白浅欢侧首看着满脸冷色的男子,盈盈一笑道,“王爷这话可是冤了我。浅欢以为王爷不日就将与我们成为一家人。既是一家人,自然没那么多的礼仪拘束。若然王爷觉得浅欢的想法不对,那么浅欢给您施礼就是。”说着,便欲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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