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晶顿时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抓住他的手,咬着唇道,“要不……我自己来?”
凤爻翻手,轻轻的将她握住,摇头道,“你若能自己来,还会一直痛着吗?”
话落,又更加的心疼她,唇色凑过去,伸出舌尖,轻舌忝她的泪意,又道,“傻瓜。昨夜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你这么疼,都是我的疏忽。”
因为她全身都是伤,他考虑到她不能洗澡,所以他只是帮她稍稍清理了身体,也以为那些伤,全部都处理完了,谁知道,她居然还在最最私密的地方,偷偷留了这么一道隐患?
如此想着,又忍不住叹一声,拉着她的小手,一起又放出来,低低的道,“娘子,你我之间已是夫妻,你全身上下,有哪里我没有看过的?你这么害羞,这以后,我们再亲热的时候怎么办?”
鼻尖对着鼻尖,唇色压着唇色,他顾忌到她身上的伤,纵然现在是男上女下的体。位,他也没使几分力气。只是这样子,用一双坚实的臂膀,轻轻的圈着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爱,却也并不觉得惊慌。
洛水晶饱受惊吓,又颠沛流离的一颗心,渐渐便安稳了下来。
她试探着双手搂上他的腰,顿了顿,终于轻轻的低喃着,“他们说我怀的是妖胎,说是要灭世的祸端,要帮我打掉。然后,他们就用小板子打我……打我这里。”
她说到最后,便轻轻咬了咬唇,有些难以出口,但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那些人的手段,恶心又下作!
“嗯,然后,他们又打你的肚子了吗?”
凤爻任她抱着,任她一点一点如孩童一般的告状,他细心的听着,又间或的补充,“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
他轻轻翻子,侧躺在了她的旁侧,一手抚上她的肚子,又轻轻的问,“才三个月吧?肚子这么大,有没有找人问过,这是几胎?”
这是几胎?
他这样问着,洛水晶顿时就有些惊讶,“你知道?”
他一不问这是谁的孩子,二不问为什么这么大,他只问是几胎,原来,他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
“傻娘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吗?”
凤爻轻点一下她的俏鼻,又轻轻的叹,“才不过三个月而已,你就怀了这么大的胎,很明显,这里面不是一个宝贝。”
只有一个,肚子就没这么大。
只有两个,也不会这么出奇的艰难。
只能是两个以上,或者更多。
“三胎。”
洛水晶想起夙和曾经跟她说过的话,神色便略略有些恍惚,凤爻紧了紧胳膊,她便再次回神,接着刚才的话,“他们没有打我的肚子,大概也是怕这妖胎找他们算帐吧?他们只是,打我的那个地方……打得很用力。”
洛水晶又回忆着,曾经经历的所有一切,倏然又像情景重演,她忍不住打个哆嗦,那火烧火燎的地方,便又开始尖锐的疼了起来。
她轻轻低吟一声,身子忍不住缩起来,凤爻猛的起身,快速而温柔的将她身下的衣裤褪了下来,她喘一口气,“凤爻。”
冰凉的手伸出来,重新将他压住,从前刁蛮又骄纵的眼底,如今只剩下哀哀的惧痛。
“凤爻,别,别看。”
她难得放下所有自尊,求着他,疼痛的眼里有着泪意,“凤爻,别看。你,你把药给我就好。”
她低低说着,冰凉的手,终于轻轻的抬起,凤爻落在她腿间的掌心,倏然便收紧。
“为什么?”
他问,深深凝起的眉间,带着骇人的色泽,随之而来的,又是一种无法想像的猜测与不能承受的疼痛,“难道,他们还对你做了别的什么吗?”
针刑,拶刑,贞刑……除了这些,难道还有什么?!
凤爻又惊又惧,各种想法,狠狠转动着,她不说,他就一直提心吊胆,可偏偏她又不给他看,更不给他说实话,这让他怎么办?
“嘎吱”一声,忍不住十指紧紧攥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冽,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骤然而起,洛水晶打个寒战,低低叫一声,苦笑,“没有了,只是,我不想让你看。”
她将脸侧过,唇色咬得极紧,这一次,她眼里没有痛,只有一层更比一层深的滔天恨意!
紧紧抿起的两双长腿,此刻,带着微微的颤意,以及一种不能说,又更不能展于人前的怨毒!
传说中的贞刑呢,她如今,可是切切实实的亲自尝到了!
“我不信!你让我看!你不让我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凤爻不由分说的拉开她,自从他双腿治好,能起立行走之后,他的话语,比起往昔,也说得更多了。
以前的时候,他永远只是戴着一张冷漠的面具看人,凡事惜字如金,不屑于与任何人沟通。眼下,他却有耐心的这般哄她,照顾她,洛水晶觉得,这就是变化吧?
“别看了,真的……我自己来就好,你把药留下,然后就出去吧。”
洛水晶咬唇,仍旧不愿给他看。
那个地方,她自己都不愿意去想,又何况是他?
凤爻紧紧的抿着唇,像是生气了,但看她这个样子,又觉得,真的不能怪她。
要怪,也只能怪那个毫无人性可言的陈县主吧。
“娘子好用。”
他顿了顿,终于沉着脸,将手里的药留给她,转身出去。
她不愿,他不逼她。
可是有些人,或事,却不能这么算了。
“她怎么样?”
身后一个人影,倏然窜到眼前,声音急切,又隐隐透着沙哑,凤爻不用去看,就知道来人是谁。
“她不怎么样,伤得很重!倒是你,什么地方惹得娘子生气,竟连见你一面都不肯?!”
面色冷然,眉眼凌厉,此刻的凤爻,再不是那个半身瘫痪,坐在轮椅上的年青男子了。
现在的他,锋芒毕露,锐势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