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元卿会认识胡悦宁?为什么两个人会这么亲密?那个孩子是元卿的?
欧凯盛一直魂不守舍,自诩不输爱因思坦的脑袋里一整晚就被这几个问題所萦绕着。所以在看到元卿抱着小孩子和胡悦宁相携离开时,他与友人的聚会也很快草草结束。
他这次來英国是为了参加剑桥大学著名威斯康博士的一个专业小组竞选成员会。他知道自己在帝都上层社会里因为自己的出身举步为艰,吸引住时媚的不过是他的才子好名声,他现在与时媚也只是订婚,若他沒有更大的事业成绩做出來,时家到最后不一定会把那枚宠坏了的掌珠嫁予自己。
欧凯盛有时会在想,也许古代的生活会更适合自己,什么男女情情爱爱的,他并不是很看重。男子汉大丈夫,他更看重的是求取功名。
当年若不是为了让寡居的母亲有人照顾,他不会那么草率地同意娶胡悦宁。不过,他始终不承认自己是个薄情之人,当年和胡悦宁成婚后,虽是拿了胡家的钱去学习深造,虽是都是胡悦宁在照顾着母亲,但他并沒有占了胡悦宁的身子!
欧凯盛是这么谋划的,我并不是喜欢你胡悦宁这个人才与你结婚的,若往后,我搏出个功名來了,你有喜欢的人,我就放了你再补偿你笔钱就是了;若是沒有喜欢的人,我也沒有的话,两人凑合着过也不是不可以。
后來,哪怕是被帝都高干贵女时媚看上,他也沒有松口要立即与发妻离婚,他们文人讲究一个“傲骨”,他自信做的还是很到位的!若不是胡悦宁不要脸面地婚里出轨有了野男人的种,他也不会在那时先提出离婚!
后來,等到听说胡悦宁出国后,欧凯盛才知道母亲在离婚协议上还留下了胡家当初的“嫁妆”并要了胡家一笔钱!虽然有点打脸,但欧凯盛转而一想,自己的母亲总归也做过她胡悦宁的母亲,明明就是胡悦宁有错在先,长辈的要点钱财补偿也不为过!
不过,此后他们欧家也算彻底与胡家撕破脸了,他想此生应该不会再与他那个都想不起來长什么模样的前妻再有见面的机会了吧,却是不想居然在这异国他乡的高级餐厅里出现了这么意外的一幕!
说來可笑,胡悦宁自大学毕业与欧凯盛结婚,两人结婚的两年期间内沒有同过房,见面次数也是十个手指头可以数过來的,本应该于欧凯盛脑海中模糊不清的人脸,居然会让他仍在第一时间里认了出來!
grdnraay里的暖气十足,所以胡悦宁一进來就在元卿颇为绅士的服务下月兑了呢大衣,上着柠檬黄的兔毛低领蝙蝠袖毛衫,下着细腿牛仔裤,整个妆束将她的细白皮肤和好身材都衬托了出來,在一室的高大洋人之间很显眼。
欧凯盛在第一眼认出胡悦宁之后,震惊之外居然还有隐有惊艳,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前妻还是位佳人。甚至单从相貌上來看,绝对不输他现在的那位娇娇大小姐的未婚妻。
另一边,元卿将pcky的儿童安全椅移放到后座上,安置妥当后,才将pcky放进去坐好。然后直接钻进了副驾驶位儿。
胡悦宁早已坐在驾驶座上了,“他为什么会來英国?”想了想,她还是问了出來,那个让她如吞了苍蝇一般恶心的前夫,她连一眼也不想再看到,却是不想老天居然给她搞了这么一出,她这都躲到英国來了,还能如此“巧合”地“冤家路窄”!
虽然她沒有指名道姓,元卿也知道胡悦宁说的是谁,“我到哪里去知道!真当我是大内密探了?”
见胡悦宁不高兴地撇撇嘴,元卿又笑道:“管他是什么目地,你都不用理会,一切有我呢!”
“嘴上说的轻巧!”听到他这么一句,胡悦宁心里还是挺开心的,但嘴上仍是刺了一句,这才发动了车子。
“哼,他与时媚未必会成!”元卿状似平常地一句话,又让胡悦宁心下一惊。
“怎么说?”
“时家,除了小媚对他像是扭了一根筋似的,其他人都不看好。”元卿直截了当,“时俊和我说过,就是这两年,他们家都还一直在帮小媚相看别的好小伙呢。”
“哦,又是‘门不当户不对’在作祟吧!”胡悦宁不以为然。古有“朱门配朱门,竹门配竹门”之说,现在这个社会里依然如此。
元卿很敏感地听出了她这话里的不平之意,“我家就不会如此,小宁儿,你放心吧!”
对此,胡悦宁不置一词。
之后,车里很安静,pcky在上车后沒多久就呼呼了,胡悦宁与元卿两人一路再无话。
到了家门,胡悦宁停好车后,元卿已解下了pcky的安全椅带,抱着pcky下來。两人进了屋,元卿直接将pcky抱进了主卧他的小床上。
“pcky还沒有洗脸刷牙呢!”胡悦宁皱着眉。
“难得一天,他出去玩一定很累了,明天早上再给他洗吧。”元卿亲了亲pcky的小肉脸,然后将胡悦宁带入自己的杯里,楼了出去,到门口时不忘替睡得正香的pcky小盆友关上灯再轻带上房门。
“你还不回去?我今天也很累了,要早点洗洗休息了。”胡悦宁虎着一张脸催他走人。
“小宁儿,这么晚了,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去外面招计程车?”元卿挑着一边眉,招牌式的“耍无赖”动作。
他不提,胡悦宁还真差点忘记了,这个家伙今天晚上在grdnraay喝了酒,开不得车。这么一想,“他决对是有预谋的!”还好意思说是为了增加自己行车锻炼的机会!这个臭不要脸的,狗改不掉吃屎!可她,偏偏就是无发出口拒绝!
元卿看了看腕表,“嗯,的确也不早了!小宁儿,为了节省时间,咱俩一起去洗澡吧,然后就呼呼,好不好?”
呸!这个脸皮比长城拐弯还要厚的臭家伙!
“你一边去蹲着吧!”胡悦宁一听他这话,立即就气得直跳脚,却被元卿长臂一伸,就一把轻轻松松地揽抱了起來,“嘘!轻点轻点,咱宝贝儿子在呼呼呢!可别吵醒了他!”
这边温言好语地安慰着,那边腿脚也麻利不带停地直接扛人进了浴室。
进了浴室,刚放下胡悦宁,元卿还沒开及开灯,就被胡悦宁突然一个手拐子使推出了门外,“刚刚pcky好像在叫人,你去看看!”
明知道是她在哄骗自己,但事关儿子,元卿只得苦着一张脸,准备领命而去,果然他这才刚一转身,后面便“叭”地一声,浴室门被胡悦宁从里面上了锁!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渐渐离开,胡悦宁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半晌,她慢慢地从门边踱到浴缸边,然后月兑了衣服,也不泡澡了,直接浑浑噩噩地冲了澡。
热水从花洒里落在身上,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水的温度,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刚才的场景,元卿就抱了她,亲了她!他现在都习惯成自然了!
嗷嗷嗷!胡悦宁尖叫地急忙拿毛巾,刚才激动地泡沫都擦到眼睛里面了,她用清水冲着眼睛,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提着攥着蹂躏着,浑身蔓延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各种情绪,只觉得软绵绵的,可以脸却不可自抑地开始发烫,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开始衍生出來,最后终于化成一个淡淡的雏形……
“不不不!”胡悦宁急忙用手拍着自己的脸,直到拍到通红,可心情还是无法平静,她纠结着为什么自己这么后知后觉!很奇怪,从元卿今天突然出现,再带着自己和pcky去用餐,回來时抱着pcky下车,直接抱pcky上床,再到哄自己共浴,她突然有一种他们是老夫老妻,很正常的一家三口平常过日子的感觉!
之前被元卿强迫着的时候,她只觉得受到了侮辱,可是现在却不大一样,是因为自己生了他的儿子,有了共同的孩子,自己心境不同了,还是因为别的呢,她不敢深想,可是却经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过那些个镜头,最后那个淡淡的雏形终于变得明显了……她,她似乎早在不知不觉之中接受了元卿,或许他们一家三口共同生活也不是什么让她觉得受不了的事儿!
这个念头跟一棵小笋似的冒个尖儿,胡悦宁一面跟自己说不可能不可能,一面不禁去戳它:戳,戳,戳,这小笋尖儿晃了晃,露出笑脸,然后脸变成了元卿那张戏谑的,让她难以招架的脸來,不过却与平日大不相同,居然是笑容洋溢,情意绵绵的。
胡悦宁狠狠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都快要被自己给蠢哭了,胡悦宁啊胡悦宁,这是什么作死的节奏啊,纠结这个作甚,怎么就忘记了自己四年前离开长宁说的话了!
“胡悦宁,沒有男人,不靠男人,你会活得更好!”这都什么时代了,谁离了谁会过不下去?当初离开了翟焯,她不是转眼就嫁过了欧凯盛么!
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欧凯盛!他丫得愿意陈世美附身,她可不愿做那到头來只得一缕香魂的秦香莲,想來靠男人还不若靠自己!胡悦宁立在花洒下,眯缝着眼,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