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宁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在极速充血中,胸膛处的挤压也越來越大。
空气越來越稀薄,胡悦宁急促的呼吸着,然后元卿低首再度吻住了她。一阵天旋地转,胡悦宁就被放倒在床上。
胡悦宁今天穿的是针织连衣裙,这时也被推拉到肚皮以上,胡悦宁手忙脚乱的抵挡着:“喂,我还沒洗澡呢!”
元卿根本不接她的茬儿:“我不嫌你脏!”
“可是我嫌你脏!快放手!”
扯拉中元卿自己已经褪掉了长裤。
胡悦宁挣扎着跳下床,脚刚沾地又再度被抓回去。就在胡悦宁再度被按住时元卿的手机这时却是响了起來。
胡悦宁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连忙说道:“喂,喂,你的手机响了!”
“不用管它!”元大改尾巴狼手脚不停嘴巴不停。
“也许是你妈呢!”胡悦宁狼狈应付。
这时门铃也响了起來。
元大尾巴狼气恼的捶了一下床。
胡悦宁连忙爬起來整理衣服:“快去看看吧,这个钟点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别是有什么事儿!我就在房间里不出去了!你快去看看是谁!快去!”
元卿咬牙到床下拎起长裤快速的套了起來。
元卿站在门内从猫眼往外一看,气顿时不打一处來。门外站着的人正是那位被他定义为“似敌似友”的荣紫衣是也。
荣紫衣老实不客气的瘫坐到胡悦宁家的沙发上。
元卿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口气也就随之变得不耐烦:“我说,你來干嘛呀你。”
荣紫衣瞟了他一眼,才慢条斯地答道:“來看看您老人家,顺便给您老人家接风洗尘,你不是之前回去的么。”
元卿冷哼哼道:“会有这种好事儿?”
“怎么就不会有了?悦宁人呢?”
元卿倒了杯凉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关你鸟事,你嘛事?痛快点说。”
“这是她家,我过來自然要问问看的。”荣紫衣挑了挑指甲,不愠不火道。
“得了吧,你直接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出马的吧!”元卿才不信他,毕竟厮混了那几年,纵使这四年來这家伙一直待在英国,但底子是个什么样的,他还是有数的。
荣紫衣叹道:“什么都瞒不住您元大少的法眼。”
元卿又倒了一杯凉茶灌下去,荣紫衣坐直了身子诧异的看向他:“你怎么喝这么多茶?肝火旺盛?”
元卿沒好气的答道:“这也不关你鸟事。对了,你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未见荣紫衣跳脚和自己唱对台戏,他才暗忖,莫不是真惹了什么,又道:“真有什么,你不会找你姐夫去?”
他说荣紫衣的姐夫,就是荣绒的老公,也是他们的老大哥雷明昊,四年期间很多事很多人都变了,也不是一言两语可以道得清的。
荣紫衣长叹一声道:“他自己都焦头烂额了。”
元卿一怔,才慢慢的问道:“怎么,昊子哥调动了?”
荣紫衣叹了一声又一声:“要是外调也还罢了,平调也可以,问題是他忽然被降成副职,原先跟咱们哥几个一直不对付的老狼头从副职转成了正职,你说这还能有什么好嘛?”
郎逸那厮成正职了?!元卿沉思片刻后答道:“昊子哥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了?”他乍一听荣紫衣这话,有点惊到了,毕竟自家老哥之前出公差过來时并沒有跟自己提及这些,“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刚接到那女人电话的。”荣紫衣说的那女人,便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姐姐荣绒了。
“她给你电话有嘛用?死马当活马医还是找个说话的对象?”元卿皱着眉。
“套你的话,‘关你鸟事了’。”荣紫衣飞了他一眼,一点沒有上门找人帮忙的自觉。
“拷,那你死到这边是干嘛?踢馆?”元卿顿时又火冒三丈。
“这不是听说你要回去了嘛,帮我打点一二呗,怎么着我也帮你看顾了你女人这几年。”荣紫衣说到“你女人”时,声音暗了暗。
元卿心里有数,他们都是人精,有些东西不用摆在明面上,“昊子哥自己琢磨出什么了吗?”技巧地把话題又带回了主題。
“他自己也说不清。其实也沒犯什么错误,你说他能犯什么错误啊?咱几个,你还真别说,最靠谱的也就是他了,办事挺稳重的,跟你大哥差不多。”荣紫衣叹道,“这事儿先前一点风声都沒有,后來他家老爷子和那女人老娘都打听了一下,还是弄不清个所以然來。”
元卿眼皮未眨的答道:“他们都弄不清楚你來问我,我就更不清楚了。你也知道这几年我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要不早來这里了,哪还会等到现在?更沒你什么事了!还有,你绝情绝义的,又偏安一隅,会这么好心要帮荣家?”
荣紫衣说道:“不是你当年劝我的,一笔写不出二个荣字,老头子倒台了,荣家男丁可不就是我一个了?别告诉我,你当年都是放屁!”
元卿哪能承认自己是放屁,答道:“也亏得你还懂事儿。”
荣紫衣砸吧砸吧嘴说道:“所以,才一听说你要回去了,这点过來讨点人情啊。昊子哥这是一事,还有翟焯也被外调了!”
元卿皱了皱眉:“怎么了?”下意识的他看向房门紧闭的客卧。
荣紫衣道:“他被外放了,长宁!”
“哟,长宁可是个好地方啊!”元卿皮笑肉不笑道。
“得了吧!”荣紫衣模着下巴做沉思状:“这事儿吧我觉得特别蹊跷。你说四年前你吧,也是莫名其妙的就植树种草去了,现在又轮到昊子哥和翟焯了。那女人说,前天雷家老爷子还去找了你们家那位太爷,可是他愣是说什么也不知道,最后还讲了一大堆年轻人要多捶打捶打的官样文章。”
元卿“嗯”了一声,他家老头子的确是会这么“忽悠”人的:“那么,你有什么结论。”
荣紫衣说道:“我觉得他们两人,包括当年的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而且我觉得你家老爷子好像知道什么。”
元卿沒有任何表情的答道:“然后呢?”
荣紫衣再也维持不住高深莫测的表情了,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家老爷子当年肯定找着门路了,不然你能沒待多久就调了回來?翟焯咱不谈,昊子哥,你总归要帮一把的吧?”
元卿说道:“这是你自己的分析还是别人帮你分析的?”
荣紫衣心下所动,面上却只淡笑一声道:“这时候都乱着呢,谁还顾得上问我的意见?再说了我可是比你还早离开帝都那圈子的,也就是那少根筋的女人把我当救命稻草了。我这个人是什么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沒什么大利益的事,别想我出手。悦宁是碍着你面子,昊子哥嘛,也就是我刚和你说的那情况,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分析,对不对你就给个痛快吧。”
元卿点了点头说道:“你分析的思路是对的,到底也算独自出來历练了这么多年了。保持好这个状态,这对于你今后的事业会有帮助的。离开帝都离开你家老爷子的庇护,对于你來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荣紫衣沉着一张脸,张了张嘴巴:“你是在夸我吧?”操蛋,明明也和自己一样混,还好意思就这么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元卿这让他牙痒痒的态度无端地让他想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之前也在电话里说了,“这几年倒是见你本事渐长了。”一想到这,荣紫衣又很快就笑了起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难得离了那个老头子,也算是我的造划,我不好好的大干一场都对不起老天爷作美。”
当年荣士成倒台的内幕并沒有对外公布,荣绒和她老妈赵玲女士也都不知情,元卿只撇了他一眼,沒吭声,真要说了眼前的这家伙就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荣紫衣见元卿也不吭声,笑道:“咱哥几个,除了昊子哥,也就属你办事得稳一点,但你这人性子急,做事要三思而后行。想要说话做决定的时候,就再问问自己,反问自己三次之后,再做决定。”
见元卿听了他这话,眼里又有火苗在窜动,荣紫衣也不慌又道:“你也别生气,我这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搁哪我都会这么说的。这事儿我是拜托你了,你回去后呢怎么查怎么办都是你的事,可我也不希望别最后昊子哥他们沒折腾好,倒又多一个下水的!等那时你再托我照顾悦宁,我可是会直接给她们母子俩冠上我的姓氏的!”
“你敢!”
荣紫衣无视于那涛天的怒火,又拍了拍元卿的肩膀:“喜怒皆不要形于色!”
元卿闪到一边:“我又不像你,,整一个面瘫却是一肚子的小九九。”
荣紫衣却是不怒,只哼哼道:“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跟你说啊,到了帝都之后你那急色的毛病也要改一改!不要误了正事!”
元卿这下可真是坐不住了,唰地一下站了起來,他大声的反驳道:“我这人从來都不急色!”说完却又下意识地瞄了瞄那间客卧的房门。
“还不知道是谁当年男女通吃呢!”一个烂泥坑里的爬上來的货,揭起短來,谁也别笑谁!如果眼神可以秒杀人于无形,那么荣紫衣早已在他的刀光剑影之中灰飞烟灭。
荣紫衣这一站直了身子就忽然发现了元卿右边脸上的一圈牙印。他一边“咦”着一边指住元卿的右边脸孔:“都说了你急色你还偏不承认,这还是新鲜的牙印子呢!怪道我打电话你都不接啊!”
元卿一巴掌拍掉那纤纤变态指:“你丫得,马上给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