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将士们鲜血换来的荣耀,岂容你污蔑!”她怒声骂道,拼死拼活打仗,竟然被污蔑成这样,就算是泥人也要生气,更何况是极为自傲的她。
“这是被说中了才生气?我好怕啊。”月妃伸出手拍了拍心脏,更冷的说道,“何欢你看清楚一点,现在的你一无所有!没有何家,你什么也不是!乖乖认罪,还能保住你一条贱命。”
递上一张纸,她扫过一眼,周身空气温度骤降,身子却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皇后何欢,毒害月妃与皇子性命,被人揭发心怀愧疚。愧对于后位,自愿被贬……”她念着,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张,“我没有下毒,也不可能签下这种东西!”
“由不得你不签!”月妃冷哼,宫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六岁男童被挟持着进来。男童生的极为精致,与何欢眉眼相似。
“泉儿!”
“母后!”男童一见到她面露惊喜,想要扑上来却被人死死拉住,“泉儿好想您……放开我!你这贱女人快放开我!”
月妃牢牢拉住宫之泉的手,阴冷的笑着:“你若不签,这野种就会死在你面前,你可想清楚了……啊!”
宫之泉张口咬住了月妃的手臂,月妃痛苦的叫着,一把推开他。宫之泉小小的身子连痛都没有喊,立马爬起来奔向何欢。
“母后……母后!你是不是又被这个女人欺负了?不要怕,泉儿一定能救你出去。”宫之泉抱着她,稚女敕的童声安慰着她。
她温柔的抱住宫之泉,却发现他锦袍之下,女敕白手臂上竟存在着不知道被谁掐出的淤青。她心中大痛,抬起头恨恨瞪着月妃,声音森寒。
“泉儿是皇上的孩子,月妃你竟敢对他出手,不要命了吗!”
“朕的孩子?”一旁久未出声宫爵傲冰冷的开口,“他不是朕的孩子,他只是你与其他人的野种。是你在战场上和景王留下的孽种。”
“宫爵傲!你再如何恨我都无所谓,泉儿他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能轻信他人谗言?”
“恨你?是啊,朕太恨你了,恨不得你立马死掉!”宫爵傲阴骘的吼道,大步上前一把将宫之泉踹在地上,手凶狠的掐住她的下巴,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
“有你在,朕就如同废物一般的可笑。所有人都看不见朕的努力,世人都只会认为大楚国有如今的场面全是你何欢一人的功劳,没有你何欢,朕就一文不值!你让朕活在名为‘何欢’的阴影之下苟延残喘,朕早就受够你了!只要你活着一天,就没有人看得见朕。你说这个贱种是朕的孩子,你当朕是瞎子,看不见你与景王的眉来眼去吗?养着这个贱种六年,已经够了!只要你和你的孩子活着一秒,都是在提醒我有多无能!”
“我早就想废掉你了,可却因为没有权利而不敢动手。时至今日我终于做到了,终于可以亲手掐死你和小野种了!”
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看清楚了宫爵傲眼中的憎恶与恨意,明明还没有被剜心,她却好像已经尝到了剜心之痛。心被狠狠开了一道口子,正在不断的滴着血。
“我和他清清白白,绝无其他感情。”何欢咬住下嘴唇,看着宫爵傲疯狂的眼神,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好陌生,当真是她当初认识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