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月看了眼她的背影,嘴角浮上一层无奈的笑意.收回目光,抬手,拢起袖子,便见那上臂之上还在淌血的一道长长的血口,眉锋轻挑了挑,这是刚才随她跳下,护她落地时在在地上擦伤的.
“月月?”未听到他的答话,寒玉回头望向他.
花如月忙将袖子放下,将右手负于背后,向她走去,边走边道:“自然.只是用了一点内力,若是有灯油,遇到内力便会燃着.”他的背影看着有些僵硬,想来是背部着地做了她的肉垫疼痛所致.
“这么厉害啊,改日也要学来玩玩.”寒玉淡淡说着,又回首看看身前的石门.
身后花如月那黛眉又跳了跳,学来玩玩……
“这门后是什么呢……”寒玉抬手去推那门.
“不要碰!”身后传来花如月的声音.
但还是略晚了些,那“碰”字落,她的手也已落于门上.
刹时,寒玉只听“嗖嗖!”的声音响起,身体便被揽着腾空而起,然后只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耳中一阵“叮叮咚咚”的声响,再落地时,她已离那门约三丈之远.
定定神,摇摇有些眩昏的脑袋,看看前方一地狼藉的数十支长箭,她背上一片冰凉,这是……又从阎王殿逛了一圈?
“小玉儿!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你那冒失的性子?”耳边传来他无奈又无责怪之意的轻淡声音.
寒玉偏头望向他,眼中波光淋漓,这人,又救了她一命.想到此,她心中腾地暖了起来,一句“月哥哥!”月兑口而出.
身旁之人身形不易察觉的轻微一震,闪中一丝波光一闪而过,随后对她笑笑,抬步往那石门走去,“好久没听你这么叫了呢!”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淡得仿佛如一层薄雾,只消吹口气,便会烟消云散.但又很清晰,清晰得传入她的耳中,闻此声,心头没来由得涌上一丝酸涩.
记忆中,他们私闯了“流连院”这个禁地后,母亲大怒,要责罚于她这个主事者,于是要用那十几支荆条编制成的省戒鞭抽她,记得母亲手扬,鞭落,衣服撕裂的声音,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回望,那红色的身影挡在背后,他的背上便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
突然想起醒来后借着受伤致记忆力减退为由从香巧那里探来的诸多消息,有许多是关于她和他的.
香巧说她七岁这年,花如月为偷剪了一个长老花白长须的她揽错,被罚跪七天七夜.
十二岁时,她私自出宫被歹人所掳,他为找她几日几夜滴米未进,不眠不休,在找到她后,见她受了些伤便不顾沉霜宫主的阻止,杀了那掳他的十几人,那是他……第一次杀人,此后,他数月未出房门半步.
香巧说……她未醒那几日,她夜间要给高烧不退的她一遍遍擦额,每次到屋外换水之时,都会看到在院中静立的他,莫离守在室内,他立于屋外,总是到天微亮才离去.
“小玉儿,我们是想办法出去呢还是进这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