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将依柔带走,公家的人办事漕帮的人还不敢怎样,于是乎人群也散了。
大堂之上,依柔因拒不招供银票如何得来而被关进了大牢,牢内阴暗潮湿,依柔后背上的鞭伤疼痛难忍,折腾到大半夜终被疲倦侵袭蜷缩在牢內一角落睡了过去。
清晨,白君浩早早便来到衙门,与县官大老爷寒暄几句后来到大牢,隔着牢笼见到了昨日他招来的官差所带走的依柔。
她私自逃出红绡馆是为结识不久的女子桃红医病,最后还为这不相干的人挨了鞭子。
收了仲铭给的银票为的是替桃红付药钱,去银楼换银子时遭人盯梢,被人冤枉是偷,到底也没说出她与白府的关联,如今关进了大牢之中。
她到底是狡诈还是真傻?对一个不曾深交的人即便如此,为何当时会忍心毒害莞儿月复中的孩子?
那她绝口不提自己身份,是不愿提起曾经的屈辱还是怕牵连白府?
白君浩犯糊涂了,自从十四岁担任白家大掌柜到如今,他头一次为一件事一个人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白君浩招来人打开牢门,蹲子看着蜷缩在墙角的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睡梦中她极不安稳,头上渗出的汗珠随着脸颊缓缓滴落,身子团抱着瑟瑟发抖。
“走开!你走开!我相公会来救我的,他一定会来救我的……”睡梦中的依柔嘤嘤哭了起来,一双沾满泥土的小手胡乱挥着。
相公?她口中的相公指的可是他?他这般对待她,她在最无防备之时心心念念的还是他!
强烈的愧疚捶打着他的心,同时一股久违了的阳光仿佛挣月兑开心灵的束缚播撒下来……
城南,一处两套式的单独院落,这是白君浩命人为依柔找的住所,另外还有一位老妈子照顾她。
“夫人,少爷待你可真好,瞧这出手就是大方,从来不吝啬给您花银子。”莲妈一直都在富贵人家帮佣,对于主子的好坏上自有一套评判。
依柔坐在廊下绣花,绣架上洁白的绮罗是来自波斯的丝绸,上好的丝线是后宫女眷专用的锦线,这都是白君浩命人送来的,可自己却从未来瞧过她一次。
“我不是什么夫人,叫我依柔便是。”依柔缓缓开口,后背上的伤好的很快,若等伤好了他还未出现,那便是要赶她离开呀!
“是是是,老婆子我又给忘了,柔儿小姐,您这花绣的可真好看,像真的一样,若是拿到集市上去卖定能卖个好价钱。可您怎么老是绣桃花跟蜜蜂啊?”莲妈有些纳闷,心直口快的说道。
莲妈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依柔,他不来是吧?那她就想办法让他不得不来!
第二天,依柔在莲妈出去买菜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她把绣品抱在怀中,只身一人来到大街上。
依柔绣品精美,桃花跟蜜蜂的花式虽说寻常却不落俗套,没一会儿便被人团团围住,争先购买。依柔相貌娇俏,凑上来的人越发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