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绯不清楚为什么会在滑雪场碰见于慧慧,直觉告诉她碰见于慧慧不是件好事,于慧慧还和当年一样,个子也没变,除了化了点儿妆之外,她该冷的时候还是很冷的。
就是温绯刚才给她扯出的笑容,都被她淡淡的一个眼神回绝的一点儿不剩。
其实温绯不愿意给于慧慧笑容,她讨厌于慧慧不只一点两点,奈何曲以繁站在旁边,只要看见于慧慧,温绯就想到几年前的一次高考,曲以繁满脸是血被人用担架抬出来的时候,她哭的不出声。
于慧慧那时正用2b铅笔写上答案,之后顺利考进了清华。
她却就像不记得在她烧住院的大哭的时候,是曲以繁陪在她身边哄着她安慰她照顾她一般,她为了自己,以如此心狠。
曲以繁去买热饮,温绯就坐在一旁的座位上等他,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一片白晃晃的雪地,曲以繁买了热饮回来,看见温绯的侧脸,她就一个人坐在那儿,不动,不说话,眼神飘向很远,刚才笑着推他去买热饮的表情没在脸上。
一个于慧慧的出现,败坏了他们俩一天的心情。
曲以繁走过去,将热饮放在温绯的面前,温绯接过,贴在脸上,带着有点儿傻兮兮的笑:“好暖和。”
曲以繁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泛了点儿酸,看着温绯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提不起精神捏她的脸,也提不起精神说她傻,只好将眼神看向其他地方。
温绯想,或许曲以繁心里的有些地方,不是不疼,而是没碰到。
就像她脖子上的伤,表面上看过去没事儿,现在也没感觉,等手按在上面,钻进骨头里的酸痛。
温绯看曲以繁不说话,她摘下手套,伸出手握在曲以繁拿饮料的手上,心里有些担忧,于慧慧对于曲以繁来说并非什么都不是,她怕自己对曲以繁来说,才是什么都不是的那个。
她开口,声音有些轻,带着几分不自信:“以繁哥哥……”
曲以繁一顿,看向她,温绯已经很久没叫过他以繁哥哥了,曲以繁此刻仿佛能看见十多年前那个剪蜗牛触角的上午,一直以来都是眼前这个女孩儿陪在自己身边,一刻不停的追逐着他的脚步,她总是笑着的,他们从来不会生对方的气超过一天。
曲以繁反握着温绯的手,紧紧的的,他搓了搓温绯的手,放在嘴边哈气:“你容易冻疮,戴上手套,等会儿我带你玩儿几圈,咱们就回家。”
温绯点头,那一个下午她没学会滑雪,跟曲以繁在雪堆里玩了一下午的打雪仗,曲以繁一头好看的型被她揉乱,凌乱的随着风飘洒的时候,温绯指着他笑话:“犀利哥!”
曲以繁摘下温绯的帽子,在她头上揉了很久,静电让温绯的头飞了起来,温绯气的跟在他后面要报复,曲以繁就看着温绯龇牙咧嘴的追着他,顿时喊:“小老虎威啦!撩起獠牙咬人啊!”
除了遇见于慧慧的那一个小时,其他时候他们照样无拘无束,温绯的第一层外套湿透了,回家的途中缩在曲以繁的副驾驶上傻笑。
到家之后,温绯要下车,曲以繁拉住了她,缓缓靠近,在她的嘴唇上贴了一下,眨眼的功夫消失。
温绯红着脸,曲以繁问:“你猜今晚是在你家吃饭还是在我家吃?”
温绯说:“在我家。”
曲以繁笑:“哟,现在就把我家当做你家了啊?”
温绯被他弄到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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