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寻本来以为,她这个伤人凶手匆匆走出竹林,殷时必定会拦下她的。但是,这厮并没有,反而是一直跟在她后面三步远,一路出了竹林。
“你是怕我杀人未遂,然后逃跑吗?”刚狐狸精莫名其妙惹她,墨寻的语气一时还没恢复。
“属下不敢。”
殷时俯首,恭谨道,“王爷吩咐,王妃既已成为穆王府的女主人,这府中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属王妃所有,不论姬妾还是婢女奴才,也是任凭王妃处置的。属下自不敢妄论。”
呵,这话说得……
想不到,连城裔竟然下过这种命令,听着真是让人心爽。
墨寻洋洋得意地挑挑眉毛,大踏步地昂首在前,土财主般地挥着手,“算你们王爷识相。行,这话说得入耳,有助我们夫妻和谐。下个月给你涨工资。”
殷时微囧,愣了愣,追上去,“王妃,今日的练习还有两个时辰……”
“……”
墨寻回头,看着他那张刚毅正直,尽职尽责的脸,生生攥紧了拳头。
……
一整个下午的削伐砍竹,墨寻累得肩酸臂痛,倒头就睡。
“阿诉,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依旧是绰约的梦影,一抹飘逸而诡异的白色,阿诉出现得静悄悄。
“你有枕边人相陪,我怎好打搅?”
阿诉柔柔一笑,墨寻被她笑得有些窘迫,只得嘴硬道,“那这两天呢?他不在啊,怎么也不见你来?”
“我还不是被你给吓得……”阿诉浅笑,“你呀,倒是什么都敢做。也不怕万一皇帝恼了,砍了你的脑袋,我这游魂要去哪里寄宿呢!”
墨寻挑挑眉毛,死不死的这问题她还真没想过,她打出生到如今,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潜意识里又有师父以死寄托,她才敢那般大无畏吧!
再则连城裔既然要她演戏,便是做了妥当安排的,不然……连城迟不可能那么恰好地误闯太后寝宫。
那件事她虽没问,连城裔也未提半个字,从宫中回来后,他吩咐殷时辅导她练剑修武的时候,说她空凭一身蛮力难保自身,她便直觉这男人……不会简单。
“对了,阿诉。那枚令牌呢?”墨寻突然想起一件事。
连城绝从她这里把匕首和玉扳指拿了去,她把钗子还了五公主,独有那方令牌至今不见踪影。
“令牌?我不是交给你了么?”阿诉比她更是疑惑,“怎么你给丢了?”
“嗯,你再去找找罢,看是被谁偷了去。”她直觉那东西怕是要引出什么灾祸来。
阿诉却是为难地摇头,“我,实不相瞒,孤鬼游魂若不投胎还阳,在这阳间飘着也就百日为限,我如今行动受缚,已没有那么大地能耐了,想要见你一面都要费些气力……”
墨寻了然,“那东西我再让人去打听。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那日我落入冰湖你既然知道是谁害的我,那想必也一定知道是谁救的我,对不对……”
“不是……穆王么。”阿诉垂头,声音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