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忽然一声洪亮的高喊,隐忍着激动和兴奋,“好!好!好!”
纪兰良在最初的悸动后,忽然有种热泪盈眶的动容,一生被无数人敬仰尊重,被赐予无上的荣耀美名,可是那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不过是有人懂的!
高处不胜寒,高处多寂寞,没有人懂的他为何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候急流勇退,为何自甘清贫,为何只是守着这一方天地,度过余生,哈哈哈……原以为一生就自得其乐如此了,却不想老天开眼,终是有人懂得明白。
“哈哈哈……老夫一生就属今日最畅快,畅快!浊酒一杯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此诗所言甚的我心,甚的我心啊,哈哈哈……”
纪兰良平日教学那就是一副严肃正经甚至刻板的老夫子模样,学子们毕恭毕敬的带着丝畏惧。就是不上课时,脸上虽然挂着笑,那也是很端庄高大的,可从来不曾这般失控的大笑过,像是一个寻常的老人,仿佛一下子把几十年的情绪都痛快的发泄了出来。
众人震惊的望着那个忽然焕发年轻一般的纪太儒,半响才回过神,发出热烈的掌声,天下第一大儒都说好的不得了,他们怎么会不鼓掌?而且,这掌声虽然带些酸意,可也不得不承认,那诗词确实写的极好。
好到他们即使再心存羡慕嫉妒恨,都无法苛责、无法反驳,那份意境已经非一般的凡夫俗子可以体会,令人生出高山仰止的膜拜。
如潮的掌声中,穆青淡定从容以对,没有受宠若惊的激动和惶恐,也没有夸张激烈的倒头就拜,安静的仿佛一湖澄澈的水,望之欲醉。
“纪太儒谬赞了,穆青不敢当。”
纪兰良高涨的情绪终于慢慢的收敛克制,不过一番大笑后,看上去红光满面,很是精神矍铄,“敢当,敢当,老夫从不妄言,你今日送了老夫一首诗词,老夫自当也要有所回报,你有什么愿望或是请求,老夫定当竭尽所能满足你。你不要有所顾忌,但说无妨。”
他眼底闪着发亮的光芒,期待她能自动说出那个请求,这样的人才怎么能不进甲壹堂?
他以为她会首先想到这个的,毕竟,能进崇文馆是天下每个学子的追求,可进了崇文馆的学子能进甲壹堂才是最深切的渴望,因为进了那里,意味着已经踏上了锦绣前程,那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几位皇子的幕僚呢?封官进爵只是个时间长短而已。
众人听闻这个诱惑力十足的恩典后,第一反应是震惊哗然,纪太儒可从未许诺过别人什么,如今……竟是开了金口,什么愿望和请求都行啊,那是多大的惊喜!
他们首先想到的也如纪兰良想的差不多,毕竟与男子而言,这可是最重要的,读书求学,拼死拼活的不都是为求一个好前程么?
直接求封官肯定不会,不是纪太儒做不到,而是看她这身傲骨,也不会提出那么势力的想法,那自然就是进甲壹堂了呗!听起来更风雅,更月兑俗,更高大上,而且将来也会更加无限可能。
高位上那几位皇子闻言,也从悸动的沉思中回过神,不约而同的几道视线都超着同一个方向射过去,挟着不一的情绪。
八爷刚刚只是稍稍震撼了一下,片刻又忧虑了,瞅着某女的眼神挺纠结,哎呀,如此一个才华横溢、惊才绝艳的人硬是配给九弟真的好么?会不会太残忍了?大好男儿,前程锦绣,却要被聪明绝顶、足智多谋的他给往腐路上逼,哎吆,良心不多的他忽然好生不舍。
唉!纠结啊纠结,若这只小狐狸是个女子该有多好,那他就不会有把有志才子糟蹋的罪恶感了。
女子?这个念头划过的瞬间,他盯着某女那张清秀宜人、雌雄皆可的小脸,精神恍惚了一下顿时,思维发散的漫无边际了,女子,女子,怎么越看就越像了呢?
八爷被这个突然的想法给折磨的内分泌失调了,坐立不安,简直想要迫不及待的过去亲手验证一番。
最后还是被感知到的九爷一个狠狠的瞪视,才多少恢复了点理智,不过瞬间却又亢奋起来,若是他的猜想是真的,那是多大的惊天秘密,嗷,那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人共处一室,哈哈哈……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各种激情挡都挡不住,不过……那之前才策划的那些男男激情招数是不是又浪费了呢?
哎吆,好纠结,好纠结,哪一出戏他都想看,难以取舍啊,唉!
抽风二货在那儿唉声叹气了,九爷警告他不要盯着某女后,便不再理会他,他望着远处那个淡然而立的身影,不知为何,有些慌乱不安,这只小狐狸不会,不会提什么奇怪的要求吧?搬出青莲院?离开崇文馆?还是想去寒月阁或是思贤居?或者更想和那个牵手的小子一起住?
想到这无数个可能,心底又开始闷闷的发紧发疼,美绝人寰的脸有些白了。眸底更是从未有过的一丝脆弱,而握着椅子的手却紧的几乎要握碎那上好的楠木。
看的远处的夜白揪心不已,九爷这是又……又被穆公子给盅惑了?
四爷心底隐隐有个预感,她提出的请求一定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她就是有那个本事颠覆所有人的思想和掌控,连他也不例外。他想不到她会写出那几句深刻的至理名言,他也不会想到她会为纪夫子做出那般震撼的诗词,是的,他又再一次被震撼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是她所想所感吗?所以她才总是一身淡然,超凡月兑俗,才会眸若澄湖,不起一丝的波澜,才会视天大的诱惑名利如空气,她……才会像白莲圣洁优雅,不染尘埃。
三爷齐墨从她念出那首诗词,心底的坚定就更坚不可破了,不管她会提出什么样的请求,他都会想尽办法把她留在身边,不止是因为她有才,不止是她赢得纪太儒的赏识,甚至也不为她是否愿意助他登封临顶,只是……只是为了她这个人!这个人是第一个让他坚硬如铁的心动摇,让他十几年单调的生活有了别的色彩,让他知道原来人生除了练武,除了争夺,还有其他的情绪。这样的人,他怎么回放手?
即使不择手段。
穆青觉得自己淡定的境界又上升到一个丧心病狂的新阶段,那么多热烈灼烫的目光看着、望着,她都没有晕倒,没有失控,脑子里清晰的像是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愿望?请求?她的愿望是再回到前世行不行?这场狗血坑爹的穿越只是一场梦行不行?答案是当然不行,她要是敢说出这个愿望,一定会被当成妖魔鬼怪附体,被浇狗血。
请求么?她倒是真心有一个,能让她安安静静的、低调内敛的在崇文馆读书么?这个怕是也不行,别人会以为她装逼,唾弃她一脸口水。口水和狗血自然都是她不能容忍的,所以她还是说点人话吧!
“多谢纪太儒厚爱,如此,穆青便厚颜请求了,穆青在汉阳学府时,便听闻崇文馆的藏书阁里奇书众多,名家典集孤本更是不尽其数,十分仰慕,而穆青没有其他的嗜好,唯爱读书,所以可否请求纪太儒允穆青日后能够随意在藏书阁借书看书,不受约束?”
啊?众人都楞了一愣,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是提出这样的请求,看书?这也太简单了吧?回神后的众人都要为她感到可惜了,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穆青怎么会不懂那些人心底的想法,可是甲壹堂那个地方,她是一点去的想法都没有,不但没有,还避之不及好不?
一只阴晴不定、以折磨她为人生追求的妖孽,一只自恋抽风二货的极品孔雀,一张冷酷无情,千年不化的冰山脸,一个看似温润如玉,实则淡漠疏离的政客,还有孤傲的第一公子,还有那个看不透的苏子涵,总之,没有一只正常的人类,而人妖殊途,还是远离为上策。
可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你越是想远离,就越是靠近。
她说完了,就等着纪兰良点头应允,然后今日这一场考教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奈何……
“你,你确定这是你要的请求?”纪兰良都怔了一下,再次提醒她、暗示她,她可以提出更有难度的来。这离他预想的差了太多了。虽说,如此不慕名利是好的,可是也不能太超月兑了,那么超月兑,他后面的计划还要怎么办?
穆青淡定的点点头,“是,如果纪太儒能成全,穆青感激不尽。”
众人从彼此的眼中看到的都是不敢置信,明白这是纪太儒又给她一次机会,她怎么还是无动于衷啊?不是装吧?不像啊,看她那模样好像还恨不得快点答应,好完结的架势呢!
九爷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他担心的那些,是什么都无所谓。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又绷紧了身子自我恼恨起来,她要走要留关他什么事?他紧张兮兮的做什么?哼,大不了她跑了,他再抓回来就是。
八爷被某女那淡定的风姿而折服,哎呀,这淡定到不为所动的境界太令人发指了!哎吆,说是女子都有点说不过去啊?哎吆,到底是不是啊?他若是动手验证,九弟那醋坛子不会真把他给一掌劈的灰飞烟灭了吧?
想到他只是亲密的喊了一声小青青,就被恶狠狠的警告,八爷很快打消了那个念头,那要怎么不动声色,又纯洁无比的知道真相呢?
八爷的脑细胞又开始疯狂活跃了。
对面的四爷微微的笑了一下,果然,什么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都不会太惊讶,她就像是一个秘,不解开谜底,谁也猜不到。
三爷冷厉的俊颜更显坚决之态,开始在心底酝酿如何把她逼近自己的势力范围,为自己所有。
纪兰良再次被拒绝,却是哈哈哈一笑,在诱惑面前不为所动,倒是个心性坚定的。“好,那老夫就以崇文馆馆长之名,允许你可以自由出入藏书阁,不管是哪一本书,都可借阅,没有任何的约束限制,不止如此,老夫家的书房也随时向你敞开。”
闻言,穆青淡定的小脸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纪太儒家的书房里,那藏书定然比藏书阁里的还要珍贵,如此,她可算是交好运了,“多谢纪太儒成全。”
这一声就带了掩饰不住的欢喜,是个人就能听出来了。
九爷可就不乐意了,还要跑到纪老头子家里看书?他的书房里什么好书没有,就算这里的书没有老头子家的多,在正阳殿里还有好多,还不够她看的吗?就算她要看的两地都没有,他也有办法找的到,还至于去别人家?
瞧她那欢喜的小模样,哼哼,就住在他的书房里,守着那么多好书,竟然还不安分的惦记着别人家的。成何体统?
纪清宜也不满的看了他家老爹一眼,他家书房连他都不被随意翻动,一个不过见过一次的外人却可以随意进去,不知道他老爹是不是欢喜的过头了?是,那人是才华横溢,甚至还要在他之上,可是也不必急于这一刻吧?总要多观察一段时日,看其品行操守是否也一样出色后,再对他这般也不迟啊。
谁知,后面他老爹还有更劲爆的没有宣布呢,那才是震撼全场的重头戏。
“老夫看穆青的聪慧实在喜欢,才学品行都甚得我心,所以,今日老夫决定当着全体学子的面,请几位皇子当见证人,收穆青为关门弟子。穆青,你可愿意入老夫的门下学习?”
后面那一句可不是矫情、客气、谦虚,而是真心有一问,甚至还有些不确定的担忧,这固执倔强的小子不会又拒绝了吧?
穆青楞了一下,倒是没有直接拒绝,只是也没有众人所以为的欢欣鼓舞,热泪盈眶就是了。
她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提议。
而这个提议无疑是她很难拒绝的,这会儿她没有想关门弟子的称呼是多么的令人眼红,没有想到入了他的门下以后对她的前程是多么有益,没有想到从她要拜师的那一刻起,她已经不再是被人所轻视的寒门学子,哪怕即使有解远之名都不能摆月兑低贱的出身,现在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可以在名师的指导下好好学习了,就如当年考上国内最著名的大学,读的是最著名的教授的研究生一样,觉得可以学到好多知识的那种欣慰欢喜。
穆青优雅的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一路绕过无数双热切羡慕的眼睛,无视了好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直直的走到含笑而立的纪兰良面前,恭敬地位行了拜师大礼,“学生穆青拜见夫子!”
纪兰良顿时大喜,端坐在太师椅上郑重其事的受了这一拜,然后站起来,亲手扶起一脸孺慕之情的穆青,激动的连眉毛都在抖,“即是老夫的关门弟子,怎么还叫夫子,以后要喊师父才是。”
“是,师父,学生记下了。”穆青从善如流的喊道,她能从这个老人的目光里感受到欣赏的善意,和柯夫子的一样,是真心喜欢她。
对于真心喜欢她的人,她即使性子清冷淡漠,也掩饰不住那股亲近之意。
“好!好!好!”纪兰良一脸欢喜的又连说三声好,人生的缘分就是如此奇怪,他本意只是考教一下她是否如传言一般有真才实学,然后收她进甲壹堂,却没想到得了她一副令自己动容的诗词,还越看越是喜欢,竟动了收关门弟子的念头,如今望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他觉得这大概是他一生中做的最不后悔的决定了。
上面在行感人至深的拜师礼,下面的众人可都惊呆了。
师……师父?
众所周知,虽然都是崇文馆的学子,可是只要不是甲壹堂的,都要恭敬的尊称一声纪太儒,只有甲壹堂的学子才能称呼一声夫子,因为他们才是正儿八经的纪太儒的学生,可是这一声师父,能叫的人天下可没有几个啊!
大家都知道的那就是当今的皇上是太儒公开的入门学生,还有第一公子清宜,就连四位皇子至今都没有听说谁正式拜在他的门下,称其为一声师父。若是谁那么喊了,众人就都知道皇上定下的接班人选是谁了。
而如今,皇上自然不能再称呼他为师父,而是封了太儒的尊名,清宜公子自然也不会,那是人家的老爹,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喊这声师父的就只有穆青一个人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因为她是关门弟子。
这是多么独一无二的荣耀!
连几位皇子和甲壹堂的人都惊了一瞬。纪清宜是最了解他老爹的,不是真心喜欢到一定程度,不是心甘情愿的接受,那么不管谁威逼利诱,都不为所动,那现在是真的看上穆青了?父亲一生除了他只正式收过三个弟子,当今皇上,还有一个他不知,想来身份也定然尊贵,而最后一个关门弟子却是出自寒门的穆青,怎么不叫人唏嘘。
相较于清宜的皱眉沉思,四爷在惊讶之后,眉眼之间漾开一抹笑意,以后她就是清宜的师弟了,关系与他也更为亲近一些吧?
九爷的讶异很短暂,就被对面之人的笑意给冲散了,哼,你亲近?再亲近也没有爷亲近。爷和她可是……只是那个老头子到底要干什么?
八爷又亢奋了,哎呀,纪老头子的关门弟子啊,唉,那和九弟不就是……那什么什么的关系么?哈哈哈,那什么什么的关系最有爱啦!不过……唉,她到底是不是女子呢?谁来告诉他一声啊!
相较于这些人对师父二字的惊悚震撼表情,穆青却没有那么多的体会,既是师生关系,喊一声师父自然是理所当然的,全场大概也就只有她最坦然了。
一早上就这么过去了,先是卒不及防的考教,然后令人意外的鸡蛋学问,令人震撼的强夺大戏,还有那首精彩华艳的诗词,最后最动容的拜师大礼,还有那一声惊呆了的师父,陆续散去的众人内心那个不能平静啊,过的太惊心动魄了有木有?
一个接一个,不给他们一点反应和接受的时间,好像从那个穆青进崇文馆开始,他们曾经单调无聊的学习生活就不再沉闷了,每时每刻都在上演震撼戏码,一场接一场,保证都是以前见都没有见过的,且精彩绝伦,看的目瞪口呆、热血沸腾,接下来的戏码又会是什么的?众人发散着各自的想象力,带着一脸的意犹未尽,回斋堂用膳了。
而穆青在此之前就先行陪着纪兰良离开了,既然行了拜师礼,那么拜师的礼物自然是要有的,她虽然对那一声师父没有太多的感触,可礼物却不能省掉。
金银珠宝、珍稀古玩,想来也不会稀罕,当然她也没有,于是,她便想画一幅名家的画来赠送,她的临摹水准还是很有自信的。
她的心意,纪兰良自然十分欢喜,见识过她的诗词歌赋,唯有画没有见到,心里自然是充满期待。一路上还兴致勃勃的问她棋艺和琴艺如何,得到穆青谦虚低调的说尚可的时候,神情更加欢喜,一张脸红光满面,颇有春风得意的架势,连往常慢条斯理的脚步都虎虎生风,迫不及待的要回静园与她切磋较量了。
一老一少俱是面色欢喜的往静园而去,身后跟着神情有些古怪的纪清宜,他怎么觉得他老爹有了这个弟子,把他这正经儿子都抛弃了,虽说不争风吃醋,可还是觉得怪怪的,却又无法真正的生起气来,因为他,他也很期待这个新入门的师弟以后会带给他怎样更震撼的精彩!琴棋书画里,他对棋可是最精通的,连四爷都略输一筹,嗯,一会儿要切磋一下。
纪清宜不吃醋,可九爷那醋意就翻上天了,一张美颜阴沉的厉害,眸子紧紧的盯着前面详谈甚欢的一老一少身上,奈何他眼神再如何炽热,人家自归然不动。
他能不气吗?又无视他,又无视他,早上跟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子手牵手离开,这会儿倒是没有手牵手,可是要不要笑的那么灿烂啊,一张脸跟开花了似的,哼,也不见她给他个好脸色,对着别的男人就一副心花怒放的模样,去静园有什么好的,那里没有他的青莲院奢华精致,做的饭菜也没有御厨做的更美味,画画?下棋?哼,那老头子下起棋来就一走火入魔,那今下午岂不是都要耗在那里了?
九爷一路跟,一路月复诽,那模样……啧啧,看的旁边的八爷奸笑不已,唉吆喂,九弟这傲骄范什么时候改走怨妇路线了?
可真是千年难遇的盛况啊,他忍着腰痛,艰难的也跟随着,坚持、坚持走到静园去,他用脚趾头想想,到那里一定会有好戏看啊!他怎么舍得放弃。那坚韧不拔、可歌可泣的英雄模样看的无痕低下头,主子真的是……修炼到一定境界、无敌了!
一路跟着的还有四爷、三爷,都说要去庆祝一下,如此重要的大事自然是要庆祝一下才是,连苏子涵都嚷嚷着要跟去沾光,于是,很是浩浩荡荡的一众人,一起去了静园,一路上收获注目礼无数,各种的都有,十分复杂,那里面的人,除了穆青,个个都是身份尊贵,如此集体、还是不被邀请、自动主动的要求去给人家庆祝,啧啧……这都是什么玄幻的情节?
而且最牛掰的是,那个走在前面的人家貌似一点都不欢迎、不领情,别说感谢的话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看的众人还能说什么,他们已无语凝噎!什么时候咱们也能混到这份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