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宁坐在一旁看着周氏给石文炳整装,玉儿与富达礼你侬我侬,第三次发出叹息声,“爹,你们再不出门天可要黑了。”
庆德笑呵呵地撞了下蕙宁的肩膀,“姐,你就别催了,我爹与哥哥才回来没几日就要进京,娘跟嫂嫂自然不舍。”
“嫂子,你就随哥哥一块去吧,免得在家又要牵肠挂肚。”
“那怎么行。”富达礼转头应声,“大夫说了不能让玉儿舟车劳顿,免得动了胎气。”回头又笑得从蜜罐里捞出来一样,重复嘱咐着这个那个。
没错,攻打倭寇回来后玉儿就怀孕了,石家上下在惊喜之余仍不免心有余悸,想那时攻打倭寇玉儿便就有了身孕,好在大人小孩都没受到伤害,否则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相较于富达礼与玉儿这对小夫妻,周氏更担心的是石文炳的身体,“别总不把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儿子如今大了,有些事学着让他去办,别什么事都一个人扛,我还等着跟你一起含饴弄孙呢。”
石文炳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在家这些日子又要辛苦夫人了。”
再不舍,石文炳跟富达礼还是走了。
周氏之前在灵隐寺许了愿,趁着今日晴好,便唤上蕙宁跟玉儿一块还愿去了。
一路上尽是周氏与玉儿在说体己话,却也是关怀备至,一点也不像婆媳,更似母女。
蕙宁曲肘伏在窗棂上,听着周氏温馨的絮叨萦绕在耳畔,看着沿路纷飞的柳絮,感觉特别舒服,如果不是觉察到一道别样的目光朝自己投射而来,兴许会小息片刻。
匆匆望去,道旁停了一顶轿子,轿子旁边还有一匹马在驻足踏蹄,虽然渐行渐远,蕙宁还是看到了马背上坐着的正是王长钦。
让蕙宁更没想到的是,他们在灵隐寺又遇上了王长钦。
要是蕙宁自己,在看到王长钦身边还带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少妇,她大概连招呼也不会打,偏偏周氏眼尖,明明王长钦也有意当作没看到,她却横过去打了声招呼。
寒暄几句,蕙宁便抢道:“娘,我们别耽误人家了。”说着就与王长钦夫妇道别。
走开后还听周氏饶有兴致地嘀咕道:“这个肚型好,准保是个儿子。”
蕙宁哭笑不得,“娘,你几时变成神婆了,这也能看出来。”
周氏道:“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娘是过来人,错不了。”
蕙宁才懒得去争别人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这便随口附和了句。
上香后,周氏让蕙宁去庙住那儿捐香火钱,自己则带着玉儿去找主持,看那神秘兮兮的样子,估计又要去问些有的没的。
蕙宁乐的如此,这便去后禅房把香火钱给捐了,顺便去后山湖边走走。
走在苍竹小径上,静谧的空山禅声依旧,远处碧波荡漾,小桥如画,只是景致凋零。此情此景,却曾相识,只是那如画的小桥上少了一个撑油纸伞的少年郎。
也许是因为身边一起长大玩伴相继成家,蕙宁的心里才会突然冒出这种奇怪的念头,她不免莞尔一笑,正待转身回到寺里,却瞥见有一抹身影正缓缓走上小桥。
待走近了看才发现,那在小桥上的人竟是王长钦的夫人。蕙宁本想趁她没看到自己的时候悄悄走开,却在转身的时候被她给唤住了。
“原来真是石家大小姐,我还以为看错了,我们真是有缘。”她说着,提起裙角下桥。
蕙宁忙伸手去扶,这大月复便便的,要是不小心跌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当心点。”
“有劳了。”她声音细软地说,“难得出门一趟,他去办点事,我闲走着就到了这里。你一定经常出门吧!”
蕙宁看着王长钦的夫人与自己的年纪差不多,也许比自己还小,典型的大家闺秀,端庄大方。在问及自己一定经常出门的时候,脸上掩饰不住的羡慕。“外头其实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玩。”蕙宁与她并肩走在小径上,应答间倒也没有什么尴尬的。
王夫人静静地看了眼蕙宁,又笑道,“我家相公也是这样说。”
蕙宁一呆,不自在笑笑,道:“是吧,大家都这么说,就一定有它的道理,你该听你相公的才是。”
她边走着边揉抚着隆起的肚子,很是幸福道:“所以才在我临盆之前出来走走,他对我真的很好。”
天下间最容易感到幸福的人就是特别容易感到满足的人,蕙宁不禁也这羡慕起这个大肚婆来,简单的守着一个家,一个男人,再为他生儿育女,在古代,女人活一世,左不过就这些而已。
不想王夫人在秀完幸福后就将话锋一转真就提起了蕙宁与王长钦的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你千万别误会,我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到如今还待字闺中,若有可能……”
“没可能。”未免再听到什么荒唐的话,蕙宁急忙把话打住,却又不知道要说她什么好,“你……你不用拿这种话来试探我,我跟王长钦以前不可能,现在也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你如果真心稀罕他,就好好守着,别再去想这些蠢事了。”真是的,刚刚还夸她来着,没想到女人都是一个样。
“我就知道你会误会。”王夫人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可能,我可以替你介绍个对象。”
蕙宁彻底被囧了,嘴角抽搐着,道:“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
王夫人却说:“不瞒你说,如果不是我家相公对你还未彻底死心,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蕙宁实在不愿就这个话题无休止的讨论下去,哪怕真要讨论也不要跟王长钦的夫人,那不仅仅是诡异。所以在看到王长钦找来的时候,顺势就与他夫妻二人道别,而后逃似的跑回去找周氏他们。
◎◎◎
此次奉旨进京面圣的除了石文炳父子与水师提督,另有两广与福建都统。而在这次剿灭倭寇行动中,石家父子与江浙水师居功至伟,遂康熙决定擢石文炳为福州直隶总督,富达礼为水师副将,水师提督擢苏州将军。其他人等却不是为受奖而来,原来是康熙准备在这些驻防将军的闺女中挑选太子妃。
周如海大概明白了康熙的用意,“所以说,皇上当初撂了牌子,又不允婚配,却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石文炳也没想到,“听说太子在朝中颇有威望,年纪轻轻的就已代理朝政多次,我现在反倒是担心宁儿配不上太子。”
“爹这是对妹妹没信心啊!”富达礼可一点也不担心似的。
“太子妃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都能当的,上三旗符合条件的多了去,更不用说其他几位将军家的姑娘人品德行如何,便是侥幸月兑颖而出,往后的日子也定然是如履薄冰,依我说,还不如落选的好。”石文炳感触良多地说着。
周如海摇头,道:“皇上的用意你还没看出来?就是因为上三旗大多是朝中权贵,倘若再出个太子妃,也就他日的皇后,史书中外戚干政的事不是没有过,对皇家而言,你们这些未有根基的外臣才是不二人选。”
富达礼也说,“爹,我舅说的没错,与其操心那些,我们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让妹妹当上太子妃,你可不要忘了皇上说过的话,若是不能成为太子妃,那就得给亲王或是郡王当侧福晋抑或是继妻。”
石文炳想了想,觉得周如海与富达礼这舅甥俩说的也不无道理,遂在回到杭州后遍请名师,誓要把蕙宁打造成金牌太子妃。当然,在这之前他要做通蕙宁的思想工作。
“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嫁给年轻有为的太子,要么就是比爹还要年长的郡王……”
“……太子胤礽。”蕙宁张大嘴巴,年轻有为虽然比中年人来得有吸引力,但是废太子在史上的名声好像并不太好,最后还是被幽禁死的。嫁给这样一个人,貌似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啊?
石文炳见蕙宁的反应还以为是惊喜,不禁笑道:“正是,听说太子如今才将纳了一个侧福晋,侍妾虽有,但至今还未有子嗣,倘若你真能嫁给太子,莫说光耀我石家门楣,与你自己也是好的。”嫁给皇帝左不过一个妃子,就是生了皇子也是庶出。嫁给太子可就是嫡妻,嫡子是要继承父业的,也就是未来的皇帝,这怎么看都是嫁给太子才有前途。
但不论胤礽的条件有多诱人,蕙宁还是不太乐意,“爹你当初不是不愿意女儿进宫,如今这是怎么了?”
石文炳说,“此一时彼一时,如果说不能被选中成为太子妃可以自行婚配,爹自然也不去强求,只是如今已经由不得我们,要么太子要么郡王。”
蕙宁踯躅着拿捏不准,如果说去争取来一个前途凶险的人,却还不如郡王来得好,起码不知道结局如何而不用提心吊胆。系统君却突然冒出来打断了蕙宁的决定,“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地图就是紫禁城,所以你最好要谨慎选择,进错地图可是要走很多弯路才能满级。”
于是蕙宁在临开口前改了口,“一切就听爹的安排。”
石文炳等的就是这句话,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不仅要巩固诗书礼仪,一切日常更是不可或缺地有旗头、旗装、花盆底加持,饶是意志坚不可摧的蕙宁也几次想要放弃。
待将老师支开后,玉儿才悄悄潜进蕙宁的房间。
“我让人在外头把风呢,你是要歇息一会儿还是吃点东西。”玉儿说着把食盒打开。
蕙宁倒是想吃,偏偏老师嫌她腰肢不够纤细,早在教授礼仪之日起就把她的腰给束上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让她的胃口减半,现在也只盼着能够坐下休息一会子。
“瞧你这受罪的。”玉儿将蕙宁扶到一旁坐下,“要真被选上,往后的日子都如这般,你可如何是好。”
因为腰月复被束着,蕙宁不得不坐的端正,“身为八旗秀女本该有此觉悟,若非爹娘疼爱,我想早就过上这样的日子,哪里还能这么多年恣意妄为。”
玉儿欣慰道:“难得你还能这样想,当真是长大了。”
“不过,有一事还得烦请嫂子替我走一遭。”蕙宁说的是画本的事,别说她这段时间没暇顾及,就是往后怕也难再续了,这便把事情的始末告诉玉儿,让她帮忙去与书斋的老板把事情说清楚,虽然没了契约的约束,她还是决定不收取最后一次稿费,也当是好聚好散。
玉儿早前也曾怀疑过,现在听蕙宁自己这样说,也就大概明白了她之前为什么总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写画画,却万万没想到之前在坊间流传甚广的画本是出自蕙宁之手。“你放心,这件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蕙宁自然是放心才会把事情告诉玉儿。
因想起一事,玉儿不禁吃笑了声,“王长钦他媳妇儿生了。”
蕙宁突然道:“是个闺女。”
玉儿奇了,“你这丫头,打哪听说的。”
蕙宁坏坏一笑,“我瞧嫂子幸灾乐祸的样子,八成是个闺女。”
玉儿又说:“娘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说人家准保会生儿子,如今生了个女儿虽说与我们不相干,但你可别就此取笑,娘可介意了。”
蕙宁恍悟,“娘她该不会说你这肚子里怀的也是男孩吧?”
玉儿不置可否,还想与蕙宁闲聊一会儿,就被匆匆跑来的丫鬟告之蕙宁的老师回来了,这便留下一包蜜枣给蕙宁匆匆离去了。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蕙宁就犹如月兑胎换骨一般,再站到人前的时候已是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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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知道瓜尔佳石氏会是自己的太子妃,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她成为太子妃之前还有这一档子事。印象里石氏是康熙给自己挑选的嫡妻,比起李佳氏,存在感何其薄弱。而此番却是不同,经过之前几次的接触,他倒是挺期待蕙宁的到来。
“梁公公说四位姑娘已经住进了北五所的颐和轩,这三个月虽说是学习宫中礼仪,但皇后娘娘已经发了话,让几位姑娘轮着去坤宁宫,说是陪娘娘说话解闷,却是在考量诸位姑娘。”随喜躬身在侧把梁九功让传话的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胤礽手上端着监察司送来的册子,嘴上却已含了笑。
见太子神色不差,随喜顺势就把几张未经装裱的画作摆到案上,“这是梁公公教奴才带来给太子爷瞧的。”
胤礽挑起一看,却原来是蕙宁几人的丹青,他也不细看,只挑看了眼就罢下了,“去告诉梁九功,他的好意我心领了,往后别再做这些小动作了,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他恐怕就没好果子吃了。”
随喜不是个多嘴的奴才,既然太子这样说,他也就利索地把几副丹青收了回去,正待退出去的时候被太子给叫住了。
“算了,你退下吧。”胤礽想了想还是没把要说的话说出口,就又遣了随喜。
哪怕胤礽重活一世,也不可能对所有事都乾坤在握,算无遗漏,才刚吩咐提醒梁九功的事,没过几日就听说有人在康熙面前告了梁九功,道是私下里与某个皇子交往甚密,其中虽没能提出有利的证据,却是让最忌讳这种事的康熙反感不已,甚至还询问了胤礽。
康熙说:“梁九功在御前伺候多年,可以说是让朕最满意的一个奴才,太子觉得他会与哪个皇子有私交。”
胤礽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什么,这便如实说道:“早年儿臣在练习骑马的时候倒是求教过梁公公,因着这个关系,与别个相较倒是偶有往来,而且梁公公又见皇阿玛与儿臣亲厚,许多事情也就跟着格外上心,较多的还是怕宫人伺候不周惹得皇阿玛不悦,没曾想竟然有人拿这些来说事,儿臣只恳请皇阿玛别错怪了梁公公才是。”
康熙没想到这人会是太子,但听他所言诚挚,神色坦然却也不像是心虚的表现,这便稍稍平复了心里的不悦,嘴上仍说:“不管怎么说,太子作为大清的储君凡事都该以身作则才是,免得落人话柄。”
胤礽道:“皇阿玛说的是,儿臣一定谨记在心。”
康熙点了点头,转而又说:“最近从各地呈上来的折子都提到了有人在修路的事,听说这还不是一条普通的路,遇山不绕反而还费力去挖掘隧道,遇水更是大费周折架设桥梁,虽然看起来利民,却没有一处通报当地州府请求援助,太子觉得这其中会否有何不妥。”
“此事儿臣也略有耳闻,起初没甚在意,后来闻得各地均有此事便也留心上了,据传教士说,这种特殊的路在西方被叫做铁路,路上行驶的车是火车。”
“儿臣虽然没有见过,但听说那火车的速度非车马能及,就是日行千里的西域宝马也赶不上它。据探子回报,修建铁路的是个流洋回来的富商,他甚至在许多州省还建造了工厂,修建铁路就是为了方便货物运输,这里有一份报备文书。”说着就将事先准备好的文书呈到案前。
初听胤礽说的时候康熙就已好奇不已,在看了文书后更是打消了之前的顾虑,“如此看来,这个富商倒还解决了不少百姓的生计问题。”
“正是如此。”胤礽趁势说道:“皇阿玛,儿臣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讲。”
“我大清入关不过区区数十载,战乱虽已平息,却也因人多地少自给自足使得绝大多数青壮劳力闲置,这也是导致各地连年灾荒不断的主要原因。而类似此种需要大量劳动力的生产其实在明未的时候就已显见端倪,其中因各种原因未能持续下来,但这决计是一个改变民生,富国富民的好事,所以儿臣恳请皇阿玛鼓励这类经营者,乃至通过减免赋税来吸引更多的流洋者回朝。”
也许是胤礽所讲太过于前卫,以至于康熙在听完后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琢磨着说:“此事兹事体大,需交付朝议方能定夺。”说是这样说,但在这之后三天的朝会里康熙都没有把这件事提出来,直到第四天,才突然下了个南巡的决定。
这与胤礽所熟知的南巡时间并不相附,仔细一想也不难想通康熙此行的目的,但是微服出巡可就苦了随行的一众养尊处优的阿哥与王公大臣们。
“大哥,你说太子又跟皇阿玛说什么了,这种天气出巡真是……”五阿哥自从出了京城就开始怨念不止,一会儿嫌天气不好,一会儿嫌骑马太累,总之一路上就数他的声音最多。
三阿哥嗤笑了声,“五弟你就别抱怨了,我们能够随扈出行就已经不错了,是吧八弟。”
八阿哥虽说是初次随扈,却也没有表现的太过雀跃,一如往常的恬淡,“五哥心烦气躁自然看什么都不顺意,此种秋高气爽的日子最合宜出行。”
三阿哥笑道:“就是啊五弟,你看八弟虽比你年小,为人处事却比你稳重的多,你合该向他好好学学才是。”
五阿哥睨了眼一旁的八阿哥,“三哥你说笑呢,你说学大哥、太子哥他们还差不多,岂有好的不学去学坏的道理。”
“五弟。”大阿哥低唤了声,“越发没分寸了,不管老四跟老八是何出身,大家都是手足兄弟,你这样说也不怕寒了兄弟们的心。”
“我说的又没错。”五阿哥不服,嘀咕了句就往前头去了。
大阿哥这才转向四阿哥,“五弟孩子心性,你二人别与他一般见识。”
四阿哥最讨厌人家拿他出身说事,如果不是八阿哥从旁使眼色,怕是不能这么轻易就罢休。
八阿哥不喜不怒道:“五哥说的也没错,我与四哥虽说出身不高,却也好在有太子哥照拂,人前人后倒也不至于教人轻慢。”说着反而替大阿哥担心起来,“倒是大哥要多费些心思管管五哥才是,以他的脾气可是很容易就给你惹麻烦。”
大阿哥一噎,“八弟有心了。”
待大阿哥与三阿哥也相继往前头去的时候,四阿哥才忍将不住叫了声好,“好你个老八,平时看你默不吭声的都以为是个老实巴交胆小怕事的主,今日倒是让我长眼了。”
八阿哥道:“四哥,我只当你这是在夸我了。”
“老八做什么好事挨夸了。”胤礽策马迎风而来,远远的就听到这两兄弟喜笑。
“你怎么来了太子哥。”四阿哥翘首看了看跑到前头的几位阿哥,“一定又是老五在到处告状了。”
胤礽与他二人并肩同行,“你们该不会又掐起来了吧?”问是这样问,心里早已有数。
四阿哥这便把才刚发生的事告诉给胤礽听,又说:“八弟现在是越发出息了,面上带着笑也能说出气人的话,你是没瞧见刚刚大哥的脸都被气绿了。”
八阿哥早恢复了他那云淡风轻的态度,更没有得意之色,“兄弟之间倒也没必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只要不太过分我也都由着他们去,却不是我们不说话就是软弱好欺。”
四阿哥在侧点头应承,“没错,他们要怎么说我都可以,但如果牵扯到我额娘,我是说什么也不允许。”
胤礽道:“大哥又不是小孩子,说话做事会有分寸,他最多也就是让老三他们有事没事在你们面前挑拨一二,你们不去理会就是,犯不着置气,那样才真如他们意了。”
“太子哥放心,我们以后会注意的。”四阿哥信誓旦旦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忙问,“对了太子哥,你瞧见过颐和轩的那几位姑娘没。”
胤礽摇头,八阿哥却笑道:“太子哥连未来的太子妃也不关心,说他一心为国谁敢有二话。”
这话倒是让胤礽笑了,指了指八阿哥也不说什么,脑中却已浮现出了颐和轩外荷花池边那惊鸿一瞥的倩影,不禁神思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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