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哼”了一声,眼现精光:“不错!前些时日,夏侯央突然现身邯郸,我得悉消息之后,四处遍寻,可惜一无所获。今日,我派遣出去探查的两名弟子获悉夏侯央午间刚离邯郸,向东而去。可惜除我之外,弟子中无一是他对手。此次不追,只怕又让那贼子逃遁他方,祸害百姓。为报拙荆满门血仇,我即刻稍作打点,便要前去追赶。”
荆轲此时也已明白拜师一事不可强求,大感郁闷,仰天长叹道:“时不我予,奈我何!”待心境平复一点后,他拱手对盖聂道:“事以至此,荆轲也不便多言。只是在临行前,荆轲还有一事想求盖先生。”
盖聂闻言点头道:“但说无妨。”
荆轲犹豫片刻,轻声道:“在下想请盖先生赐我一招,好让荆轲也能领教真正的剑术是何样子。”
盖聂一听,不禁笑道:“这个不难,那就请荆兄弟出招吧。”
荆轲站起身来,向盖聂深施一礼,然后抽出青铜剑来,捏了个剑诀。盖聂却仍跪坐在主位,纹丝不动。
荆轲目光炯炯,开始寻找出手机会。
盖聂虽然像是随意地坐在原地,但气势如山,全身的每一个部位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上,而且彼此之间呼应联系,整个人浑然一体,竟然无一丝空隙可钻。
荆轲脑子里飞速地掠过无数招式,但面对安坐不动的盖聂,只觉每一种进招方式似乎都变得笨拙且漏洞百出,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僵持了半盏茶的工夫,荆轲心里不禁焦躁起来,公孙剑派最讲究的就是气势,临战之际,最要紧是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像今天这般的情形他从未碰到过。荆轲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冒险出击,然后再随机应变。
不了他的肩头微微一动,盖聂的目光便刺了过来,荆轲好像被芒刺扎了一下,肩膀下意识地一缩,登时打破了平衡,剑气骤然涣散。
荆轲并未气馁,鼓足勇气,接连数招连环欲发,然而只要他身形略动,即使是剑尖略略扬起,安坐不动的盖聂都能立即以眼光射向他的破绽之处,使他尚未出招既已落败。二人就这样在瞬间以目光和姿态的细微挪动过了十余招。
这十余招中,荆轲身形似动非动,盖聂的目光则如一把凌厉的锐剑,一招破过一招地从荆轲的额头、咽喉、肩颈、心口、肋下、丹田一路刺下去,剑气纵横。荆轲只觉有数十把利剑插入身躯,自己已被刺得千疮百孔,全身冷汗涔涔而下,只得将青铜剑弃于地上,叹息道:“先生剑法甚为高明,荆轲输得心服口服!”
一旁观战的丽姬,并未看出其中蹊跷,见荆轲颓然放弃,不服气地问道:“师兄,为什么不战而降?”
荆轲苦笑道:“我在盖先生面前,犹如虫蚁见龙,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再比下去,只能徒增笑柄。”说完,转身对盖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