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雪花纷飞时
陆瑶瑶有股想要撞墙的冲动,神奇ol封她的号好像还真给她封对了,因为她的感冒越来越严重,基本上已经起不了床,只能在床上躺着。加上突然来了大姨妈,让她状态更差,一连好几天都下不了床。
这种状态下,她只想见一个人,然而她的手机就摆在床边,她却没有力气拿起来,心总在隐隐作痛。
都说时间可以看清一个人,时间把她的思念你升华后变淡,渐渐地变成了无所谓。即便生病了,她想要得到的关心没有得到,不想被关心到的她也没有去触及。
慢慢的,走出了心中的泥潭,像是浴火重生一般,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天陆瑶瑶早早就起了床,顶着昏沉沉的脑袋,独自一人上医院,途中好几次想要晕倒,她都忍过去了。
好不容易到达医院,她没挂上急诊,等了一个小时才排到她,医生询问了她的情况后,把她狠狠的骂了一顿。
无非是骂她不想活了,高烧40°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看医生那架势,恨不得给她摔几块冰块让她降降温。
后来,陆瑶瑶在打点滴的过程中晕过去了,这一睡,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
当她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是尉迟厚,她看见他脸上挂着黑眼圈,明显是休息不好的征兆。
“师兄……”她试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很难听。
尉迟厚还在打瞌睡,听见声音几乎要跳起来,语气很激动:“你醒了,肚子还难受吗?”
“哈?”陆瑶瑶有些发懵,她不是发烧了才住院的吗?他问肚子做什么?就在她困惑时,尉迟厚突然变了脸色,语气变得很差:“为什么不爱惜自己?感冒就可以绝食,发烧就可以与世隔绝,你当你是世外高人吗?”
“我没有……”陆瑶瑶很冤枉,她只是大姨妈来了没有胃口吃东西,发烧睡得昏昏沉沉不想麻烦别人而已。
“还说没有,要是再迟一点,你就要胃出血了知道吗?”他愤怒,同时也很心疼这样的她,只恨自己不能帮她分担一点点痛苦。
陆瑶瑶垂下头,没有说话。
尉迟厚轻呼一声,融化了冰块脸,轻声问她:“他呢?为什么医生给我打电话,没有给他打电话?”
“我不知道,”陆瑶瑶垂着头,没有看他,“不要问我,我不想知道。”
“行,你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找点吃的。”他不会逼问她任何事情,现在的她内心肯定是脆弱的,不想再给她二重伤害。
说完他便起身要走,陆瑶瑶突然握住他的手腕,问他:“今天几号了?”
“10号。”
“嗯。”她点点头,同时也松了他的手。
尉迟厚回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陆瑶瑶怔怔的看着天花板,脑袋还有些沉重,但她没有忘记……那天医生说要通知家属的时候,她想要说父亲的号码,可是她并不知道父亲现在用什么号码,然后她又想到,医生却告诉她,那个号码已经停机。
那时候她好像笑了,医生一再逼问,她便随口说了一个号码,想不到这个号码是师兄的。只可惜,等她闭上了眼睛,后面的事情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只是不知道,那一时那一刻,同一家医院里,有个人就在这里接受化疗。
有一种缘分叫做相遇不能相见,他只是躲在角落里看她,看见有个男人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他并没有上前,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在这里。
当他偷偷地溜进她的病房里,他不敢让她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因为他的头发掉了很多,已经不帅了。
他害怕她突然睁开眼睛,看见他现在的模样,会记一辈子,这些不好的东西,怎么能留在她的记忆里。
他看着她的脸,想着那个男人对她的关心和爱护,马上联想到,她不喜欢坤的原因。原来,她需要的不是像坤那样的同龄人,因为同龄人根本看不透她的心思,而那个男人却刚好适合她。
至于他自己,当他接到那份体检单时,他的心已经死了。
“路路,对不起……”他趴在她身上哭泣,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好在她听不见,他才有勇气把话说出来,“我要走了,不是离开你,而是要去另一个世界。那里有依依在,可是我不想见她,我想留在你身边……”
“可是我没有办法,也许我们注定要天各一方,你会恨我一辈子,记住我一辈子……”他的泪落在她手背上,她毫无知觉,“我不后悔这么晚才遇到你,我只是很恼火,为什么给你做的婚纱一直都做不好,你会原谅我吗?”
……
过了一天,陆瑶瑶的状态有了明显的好转,脸色红润了许多,但眼中依然是死水一般毫无动机。
尉迟厚很少说话,他知道她心情不好,知道不要去打扰她,只是静静地陪伴她便已经足够。
直到深夜,她打完药水昏沉沉地睡去了,有个男人突然来到他身后,把他叫了出去。
外面很冷,今年的冬天很反常,今晚s市又下雪了,虽然不大,雪花纷飞却异常亮丽,有种莫名的忧伤在蔓延。
尉迟厚很惊讶,上次见到他时,他完全是一个健康的小伙子,现在看起来,却比病秧子还要差劲。同时,他也很疑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我把你叫出来,”他的声音已经很小声,没有变声的声音听起来像极了生病的小孩,让人听了忍不住为之心痛,“不是让你可怜我,只想告诉你……”他慢慢转身,对上尉迟厚的眼睛,“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她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也不想告诉她……”
尉迟厚没有说话,心却异常的闷痛,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坤也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明天就回米国,你帮我把这个……”说着,他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以前一直摘不下来,而现在他瘦了很多,戒指已经不合适他的无名指,“好好留着,如果你们将来有机会结婚生小孩,就把戒指送给宝宝,这是礼物。”
“她会承受不住这些东西。”尉迟厚好心提醒,如果她知道这个人现在的情况,和他一起殉情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才不能让她知道……”苦笑起来,“本来我打算13号要和她说分手的,可是我这样子已经不能见她了,我会给她打个电话,无论如何……不要让她去学校等我,我不会出现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在机场。”
终于把话说完,他如释重负,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