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战士走得急,武装没有完全交卸,步枪没带,但是在腰间还有一把92式手枪,伸手就把手枪拔了出来,打开了保险,然后横身就挡在了路中间。{*~*学WW.}
一辆宝马车一个急刹车,几乎是贴着孙易的大腿才停下,把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跟着车窗一放,一个年青人探出头来大声叫骂,但是骂声很快就憋了回去,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的脑门。
“敢特么乱动,老子打死你!”孙易说着,先拉开了车后门,然后把小战士放了进去,一点白也跟着跳了进去。
孙易坐进了副驾驶,手枪晃了晃,“开车,去本市最好的医院,速度点!”
“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孙易的眉头一皱,“我现在就是跟你好好说话呢,马上开车!”孙易喝道。
年青人赶紧启动了车子,鼻尖都见汗了,孙易为了不刺激他,把枪收了起来,这个时候才感到肋侧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模,伤口不知什么时候又挣开了,鲜血一直浸到大腿外侧。
孙易从战士的身上拿过医院包,找到了止血棉,狠狠地按到了伤口上,疼得他直咧嘴。
在枪口的威胁下,小年青把车开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松江市最好的市二院,市二院的设备先进,又一向以外科手术技术好而见长。
下了车,背起小战士,让一点白藏到暗处等着自己,匆匆地进了急诊。
幸亏暴富之后的孙易有随身把银行卡带着的习惯,到了交费窗口赶紧把费用交了,小战士也被挂上了血浆推去做检查和手术。
而孙易的伤也不轻,特别是后来撕裂的伤更加严重了,在急诊这里又处理了一下。
正给孙易处理着伤势的小护士不时地偷眼打量着他,手还有些抖,见孙易望过来,圆圆的小脸上露出了难看的微笑,孙易一低头才发现,手枪还在腰上插着呢,她这是看到枪了,否则的话脸色不至于那么难看。
孙易把枪拔了出来关上保险,笑着道:“你不用担心,刚刚送进去的那个是军人,我虽然不是军人,但是跟他们是一伙的,赶紧帮我处理伤势,我还有事呢,对了,你下了班,帮我照顾一下刚刚送去的士兵!”
孙易说着,从兜里模出一千多块来硬塞给这个圆脸小护士,怂恿着她赚点外快。
只是他还不知道,他经验不足,而送来的战士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所以他并没有随身携带任何能够证明自己是军人的件,再加上他受的又是枪伤,楼下还有一个带枪的伤者。
按着规定,遇到枪伤的人,是一定要先报警的,而且孙易又是举枪胁持车主赶到医院的,两方面同时报警,立刻就引起了松江市重案组的注意。
急诊室,孙易刚刚把伤裹好,两个大汉就捂着脑袋跑了进来,看样子是受伤的模样,孙易也没有在意,不过马上,两把手枪同时指向他,本来今天就经了一场枪战,还险些把命丢掉的战斗,孙易的神经正崩着呢。
突然被两把枪指着,这让孙易大惊,还以为是对方追杀到医院来了,暗道一声好快,身体突然一伏,拔出了92手枪就射,但是保险没开,板击没扣动。
哪怕如此,也把他前面那名刑警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体一低就向旁边的器械桌后躲去。
他这一躲,另一个人就傻了,刚要开口喝吼,孙易已经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就把人踹飞了,当器械桌后的刑警一露头的时候,孙易手上的枪已经顶到了他的脑门上。
“我们是警察,放下枪,跟我们走!事情说清楚了,只要没死人,不过就是判几年的事,如果你杀了警察,肯定是死刑,现在外面都是警察,你跑不掉的!”
“警察?你们的证件吗?”孙易问道。
这名警察拽了拽衣服,露出里头的警官证,孙易暗叫一声坏了,瞄了一眼被自己踹飞的那个家伙,这会已经爬了起来,不过嘴角见血,刚刚那一脚可是很重的,亏得这个刑警察了防弹衣,要不然的话胸骨都会碎掉。
“我没时间跟你们回去调查,有事你们可以问上头正在做手术的那名士兵,我正在协助军方执行任务,现在他们困在山里了,我必须要马上回去救他们,否则的话在风雪里,他们也会有危险!”孙易道。
这名刑警很无奈地道:“你跟我说没有用啊,要不这样,你先跟我回警局,跟我们局长把事情说清楚了,然后再跟军方沟通一下你就没事了!”
“一来一回的,没有一天都办不完,有一天的时间,我已经接应到人了,我不跟你们走,回头我会让军方跟你们联系!”孙易说着,取过了他的手枪,然后用蛮力直接就把套筒给拽了下来扔到一边,枪指着这名刑警向外走去。
刚刚一出门,迎面就走过来两名手按在腰间的便衣刑警,孙易撒腿就跑,这两名警察拔枪就开追,不过他们哪里能追得上孙易,眼看着他爬上了二楼,然后从窗子直接就跳了下来,咣当一声踩在楼下的救护车上,把车顶都踩凹了下去,脚下一滑,骨碌到了车子底下。
孙易一直冲到了医院的前面,一辆桑塔那还没有熄火,一名警察刚刚一探头就看到了孙易举起的手枪,吓得他一下子又缩了回去,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拽了出来摔在地上。
孙易上了车,开车就走,到了门口车速一缓,吹一个口哨,一点白从暗处跑了出来,嗖地一下从车窗跳进了车里。
几个警察追了出来,都是一头的汗水,有一半是累的,还有一半是吓的,多少年了,第一次遇到这么凶悍的匪徒,幸好在手术室里还有一个,要不然的话这个面子可就丢大了。
孙易驱车直接就出城了,甚至都没有给警方更多的反应时间,等他们根据车内的定位系统找到车的时候,车已经被抛弃在北河边上了,人早就没了影子。
孙易在路上买了一些吃食,然后顶风冒雪,领着一点白再次一头扎进了山林里,在夜色中和一点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里走。
走了不到两个小时就不得不停了下来,雪虽然停了,但是天依然阴着,阴天的夜晚,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手电筒的光芒在这样的夜色中似乎也被吞噬掉了。
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做了一个大雪洞,捡了一些干柴,点上一大堆的火,先把自己里里外外的烤个通透,衣服鞋子和袜子全部烤干,钻进雪洞里把毯子一铺,搂着一点白相互取着暖开始睡觉,下雪之后,天气变得更冷的,似乎下一个呼吸时,就能把人冻僵。
勉强睡了一夜,天蒙蒙亮时孙易就醒了过来,活动了一下几乎被冻僵的身体,打着哆嗦再一次行动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吃着东西,水是在放到怀里暖好的。
一场大雪下来,整个山林都被蒙上了一层浓重的白色,积雪变得更厚,甚至最深的地方已经没了大腿,走起来非常吃力,这种大雪足以把人困死在山林,孙易都有些担心了,自己找不到部队,又要被大雪困住。
孙易在山林里走了两天,终于在一点白的叫声中,找到了部队,一个建在山里的雪屋子,人都挤在雪屋子里,包括那三个还活着,被上了特制手铐的偷猎者。
“总算找到你们了,怎么?你们没有接应的吗?”孙易问道。
“雪太大了,机场那边一直在下雪,飞机无法起飞!”队长苦笑了一声道,他们是经过特种训练的兵王,北方的雪中训练也在其中,要不然的话也熬不到现在,只是现在雪太大了,他们也无法走出去。
“对了,狐狸怎么样?”
“狐狸?”孙易一愣。
“噢,是个外号,就是被你救出去的那个!”队长道。
“已经在医院了,别提了,我一定得把你们带出去,要不然的话这事说不清楚了,几个刑警让我给揍了,还拔枪了,估计你的手下这会也在警方的看押下!”孙易苦笑道。
队长转念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枪伤,再加上没有任何证件,狐狸在无法开口说话之前,孙易还真是黄泥掉到裤裆里头了。
“走吧,这种鬼天气,不要再等救援了,我们要赶紧走了,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要是走不出去,饿也能饿死我们了!”孙易看看还是铅灰色的天空道。
做为一个农村人,在临开春之前下上几场大雪是最美好的事情,可以杀死农田里的虫卵,又可以有充足的水份,但是对于陷在山里的人来说,这将是一场灾难,真要是食物断绝的时候,饥饿加上寒冷,将是最致命的敌人。
原本他们只能固守待援,更何况俘虏中还有两个受伤的,都拖慢了他们的行程,现在多了孙易这么一个变态,把两个受伤的俘虏绑到棍子上像挑担子似的挑着,三百多斤的重量轻若无物。
一点白在雪地里窜动着,寻找着雪浅易行的地方在前面带路。
走到了第二天,天终于晴了,所有人都长长地出了口气,当第三天,他们已经粮绝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跨过大河的一座铁桥,还有桥上的铁松,所有人都是心中大喜,总算是从山里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