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们有何冤仇,以至于如此手段对付我?这世间还有没有公道,你们这些狗东西,小爷我只是要平凡度日,竟是这样也不行吗?一时气急攻心,我脑中一片杂乱无章,见郑真迟迟不动手,便走过随手抓起一条串着木珠的细长链子朝祝山挥去。
妺喜见欧阳飞有些气急于心,满脸涨得通红,暗道不好。这小少爷平时虽有些顽劣,但从不动手伤人,现在竟会因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祝山而动手,看来是受到了刺激神智不清了。
郑真看到妺喜的担心,忙出手点昏欧阳飞。妺喜扶起欧阳飞向外走去,嘱咐郑真将这里收拾干净,带自己找到地方安置好欧阳飞便过来帮忙。郑真心知妺喜的帮忙是消去这些人都记忆,比较麻烦,但也无法,只好留下处理这些杂碎。
妺喜在三楼找到一间空房,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没有一人。妺喜将欧阳飞放到床上,不放心他独自在此,又在床边洒下一圈毒粉,这才匆匆离开。
那几个人,真是麻烦!
醒来时,我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妺喜和郑真都不在身边。忽然想起自己昏倒前的举动,心中一阵后怕,自己到底有没有动手伤人?她们两个都不在,应该是处理事情去了,难道自己真的拿那根铁链伤了人……
不不,冷静一些,好像是自己在抬手的那一瞬就晕倒了,是郑真出的手,还好还好,我心中平复了许多。但是这里是哪里,妺喜又去哪里了?
忽然门外传来人声,一人哭闹着被人粗暴的推攘进房来。两人一看房内还有一人,俱是一愣,哭闹的那人便朝床边扑来,“大爷救命!”这人刚到床边便一头栽倒在地,面色发青的昏厥过去。
后进房的那个壮汉见人倒在地上不动了,上前一看面色发青,吓得奔出门外大喊大叫,“死人了,快来人呀!”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这床下趴着的这位虽面色青紫,但胸口还有起伏,难道是突发心脏病了?门外晃晃乱乱的跑进来许多人,见我蹲在那人身边探鼻息,以为我要做什么,一个个哆嗦着喊叫道:“凶手莫要逞强,还是束手就擒吧!”“贼人莫走,衙役便要来了……”“凶手……”“杀人……”
镇静,这个时候一定要镇静,这人没死,而且也与我无关!站起身我待要上前争辩,突然听到妺喜的声音:“少爷不要动!”
我僵住步子不动,妺喜和郑真拨开人群走了过来。妺喜缓声道,“少爷麻烦你先在床边坐好,这里由我们处理。”
点点头,坐到床尾。扑倒在床头的那人被妺喜喂了一颗药丸,半刻钟便面色如常,清醒了过来。妺喜对着众人说道:“我家少爷今日偶感风寒,在此处休憩,这位公子许是心血不足昏厥过去,现已无事,诸位还望莫要惊慌!”
人群散去,馆内老鸨留下道个不是,但仍不肯离去。
我很奇怪他还有什么事情,妺喜便已开口说道:“我家公子是大之后,今日到此是为同窗之谊。所以今日之事,还望包涵!”
妺喜交代完毕,郑真直接拿出钱袋交与老鸨。老鸨开口道:“其实鄙人留下并非为此事,而是……”看向床边的那人,虚弱的昏迷着。
“天珠在此已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今日与公子相遇,也算有缘,奴家想,若公子好心收留,那真是奴们的造化了。”
郑真沉吟开口道,“多谢厚爱,但这菊馆之人,老鸨子可想过我们这些大家是否能够接受?”
老鸨忙忙道,“奴家不求富贵只求安稳,这孩子若能在贵府做个下人服侍公子,此生亦是无憾……这些钱财还望公子收回,若日后天珠有个好去处,奴家必定将贺礼双手奉上!”
老鸨将钱塞回郑真手中,扑通一声向我跪下,叩首言谢,这不是强买强卖嘛!不,应该是强迫送礼,还是一份大礼!
“妺喜,你看这,如何是好?”虽然我也同情这人,看他一身的伤痕,隔着薄纱也遮不住,怕是吃了不少苦,但是他自己怎么想的呢?
妺喜叹口气,“少爷还是收下吧,回去将养好了,将他送往别处就是,好歹是一条人命呀!”
点头同意,妺喜交代老鸨我们在此休息一晚,不让人再打扰。
关上房门,我嘘口气,才终于得以问出心中的疑问,“郑真,那些人……怎样了?”
“无碍,少爷放心!”妺喜安抚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