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一极其妖娆妩媚的女子红艳艳的丝帕落下她的嘴唇在月光的照耀下比红丝帕还要红艳黑色的长从空中甩过整个人就像一条瀑布一样地甩下來
“我的事情跟你毫无关系”殷东青冷冷别过脸去眼前的这个人相对于连熙亭來说更让自己觉得讨厌如果对于连熙亭算是一种愧疚和补偿他宁愿用自己的命來填补当年的过错对他的所作所为丝毫不觉得恨是对于凌芝他无愧于心她恨自己纯粹是因为得不到自己的爱才会如此对付自己这就算是一种荒唐的举动了无法让人觉得以原谅
“沒关系那难道跟一个死去的人有关系”凌芝恶毒道
“跟你说了不关你的事”殷东青语气极其不耐烦
“那难道跟她有关系”凌芝的手指向梅红苏
“够了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今日你來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殷东青又看向梅红苏“红苏我也会解答你心中的疑惑的”
“容在下问一句这位是……”冷寂言轻声问道这姑娘必是极其俏丽极其华美的只是举手之间媚态极多肯定不是正义光明的一类他必须问清楚以免她会在暗处伤害梅红苏
“我姐姐……”梅红苏轻声说道刚才见到凌芝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沒有认出來不是因为光线太暗或者她对姐姐不了解而是因为姐姐离离去时相差太远她从前绝对不是如今这个样子的从前的姐姐端庄大方是义父的左右臂膀教中之人个个佩服是如今妖孽气息十足难道是恨义父将圣女之位传给自己么
“红苏你还记得姐姐我啊”凌芝用浓妆掩盖的双眼瞅瞅娇小到极致的梅红苏半年了大家都变了都变成熟了都变沧桑了都变得不认识彼此了
梅红苏不说话她觉得对于凌芝已无话说就从刚才见面的那一刻起或者从她换上这副妆容起再或者从他与连熙亭联手对付义父起
“呦旁边这位是谁啊小白脸啊小情人啊哼半年前还守着个贞节牌坊怎么如今就变心了和你那个娘是一个德行”
“闭嘴”殷东青大声吼道凌芝一提及那人的事情他就怒不竭
“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梅红苏要上前去抓凌芝的衣领却被身后的冷寂言拉住
“红苏冷静”
“凌芝你告诉我你说我娘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娘是谁”梅红苏大声吼道眼泪不自觉从眼睛滚落出來湿了脸庞滑到嘴唇里“娘”是她一生禁忌的字眼对于一个从小起就沒有爹娘的孩子來讲提起自己的爹娘是多么令人情绪激动
“凌芝呵呵红苏你是第一次直接叫我的名字”凌芝愣神道如今的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呢人不人鬼不鬼如果说殷东青此时是众叛亲离的话那么自己比他还不如
凌芝沒有理梅红苏反而走过去看向殷东青
“你如今也不过是一条落水狗你以为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魔教教主啊”凌芝对殷东青嘲讽道:“怎么样你想我不告诉梅红苏你想我不把你当年那些丑事公之于众你求我啊”
轻飘飘的语气却如重锤一样砸向殷东青的心口
他殷东青十八岁时接手残破不堪的玄殷教将其从秩序不整的情况下加以打理才让它日日崛起在江湖上名声大噪他雷厉风行手段残烈任何正大光明挑衅玄殷的人不出三天就会被抓受尽酷刑而死他这一生高高在上从沒有对半个人说过相求的话
是今日为了心中守候已久的秘密他准备豁出去了自己的尊严
静默许久他终于从口中说出了三个字
“我求你……”
凌芝愣了愣反而狂笑道:“殷东青你就是个孬种”
“好了红苏你义父已经低声下气求我了你也别妄想从我口中套出來什么话为了你义父能安心你就死心吧”
“你……”梅红苏很是气愤不过义父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义父”
“他早就不是我的义父了我沒有这么无情的义父”
是谁都不敢认你这位无情的女儿吧梅红苏心里忿忿地想
“还有梅红苏你给我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是我在上你在下所以不要用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着我”凌芝沒有想过梅红苏在如此情境下还沒有一丝心上的动摇不由有些愤恨她很早以前就看梅红苏不顺眼的了若是她能有一天能够像殷东青那样低声下气地求自己那该有多好
她恨梅红苏不是光因为殷东青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而是因为她的身份她的容貌她的一切她遗传那女人的一切她恨那女人更恨殷东青
冷寂言一旁冷眼看着这生的一切貌似这都不关他的事是他却还是一字一句地牢记在了心里虽然从他们口中事情听起來有些杂乱是凭借他有条理的思绪这件逆天被德的事情已经被他挖掘出了一半
“给我闭嘴”殷东青不悦道虽然从小被自己教导是她这傲慢的性格却是自始至终沒有变过一分这也是他最厌恶的地方
“你们不是都想知道一件事情么时间不早了若不想听就立马离开这里”
这话单单是对凌芝说的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无所谓不过她一定会留下來的否则今晚也不会來这里单单是羞辱他们远远不是她的目的而红苏他们他必须说否则自己死了不要紧连累了她的女儿就不好了
“你说”凌芝终于冷静下來了她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静静等着那个故事——
那本是一个冬夜一个身穿狐裘的男子怀中携带着奄奄一息的女子在奔跑了几天几夜后终于体力不支跌落在荒无人烟的白茫茫的雪地上他浑身因为多日沒有吃饭而沒有一丁点儿力气是看着女子愈憔悴的脸庞他的意识又清醒了过來
那时正是青葱般的年纪是他已经大权在握在权势面前很少有人能对他保持真心那些人不是说些谄媚的话就是送些价值连城的宝物与绝色的美女他在权利巅峰笑是讽笑是苦笑是得意的笑也是孤寂的笑虽人人都对他好也不过是害怕他杀了自己他得意狂傲无视一切差点迷失了自己的本性……
直至……
有一天在宝座上垂头思考时属下颤颤巍巍地说:“纤云阁的苏老板拒绝改布她说纤云阁的步产出后从來沒有要改的若是有也不过是……也不过是要改布的那个人眼睛瞎了”
当时他就立马从宝座上蹭的窜起
胆敢……如此……大逆不道……也不去……打听打听……爷爷是什么人
于是那个手下生平第一次看见了他的窘样堂堂的一教之主生生气得从凳子上跌了下去
见到那个女子时他愣了半晌不愧是江湖中传说的武林第一美女她低头浅笑时都有一番别人沒有的韵味
如同预料的一样他们争吵了一天一边是比火还要烈的女子一边是眼睛都能瞅到天上的教主结果是沒有结果结果是火花想擦生出爱意
事实往往不尽如人意她是纤云阁苏家的千金苏素箐一出生便注定了此生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家里将她许配给了京都的闵王爷闵王爷德高望重自然能够有力地罩着苏家于是婚事顺理成章的进行他也失意回到教中心痛闭关直到……
直到听闻她已经被赶出了王爷府理由是与人私通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怎样的滋味就好像自己的苹果被人咬了一口就好像有人打碎了自己保护多年的琉璃制品
他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有一种情况单纯如她一定是被人陷害冤枉的江湖里的率性女子怎会适合生存在那种勾心斗角的环境中呢他一瞬间心如刀割只恨当初沒有果断的带她走而让各自顺应天命
当了这么多年的魔教教主他都沒有现世界上本沒有天命只有人权
是悔之晚矣
终于几天几夜的寻找他在废墟旁现奄奄一息的苏素箐此时苏家已与她断了关系她无处归他记得他在那个雪夜说出了他此生最真心的话
“素箐这一生我会继续照顾你你再也不会受到伤害”
她笑:“东青这话我很早之前就想听你说是当时我们虽然知道彼此心意是却都沒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