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一听大嫂和侄女助阵,更是一口咬定野芹菜的事是馥雪所为:“大嫂你们以后的饮食得注意了,今日我们雾儿中了野芹菜的毒,明日说不定谁又栽在她手,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咋过啊。『言*情*首*”
“诸位夫人,别冤枉好人,芹菜是我去大厨房取的,也是我转交给三夫人的小厨房,我们小姐自始至终就没碰过芹菜,何来掺杂野芹菜之说。”馥雪见金蝉跪在柳氏面前替自己澄清。
“你也说了,从头至尾只你一人碰过芹菜,你又是她的奴婢,掺杂的事,还能让主子亲自动手。”芙蓉沾沾自喜的说道。
馥雪见芙蓉见缝插针如此了得,在一旁说道:“三婶别混淆视听,就算芹菜是蝉儿送至你厨房,这菜的烹制过程是你院的厨娘所为,若要从中动手脚也未知。”
“厨娘所为?我这厨娘足足用了三年,倘若真是厨娘所为,何必等到现在。”芙蓉咄咄逼人的说完,香霰笑着道:“二妹就不要再狡辩了,难道是你得罪了三婶院里的厨娘,才令厨娘嫁祸于你?”
馥雪一时语塞,只听婶娘堂姐们纷纷在祖母面前诋毁自己,目的就是想让祖母将自己赶出府邸,柳氏此刻也将信将疑对馥雪说:“雪儿,要不你先去外祖母家住一阵子?”
馥雪泪眼朦胧的说:“祖母还是信了他们的话。”正当馥雪无奈时,馨霜带着一个十六七岁丫鬟进厅道:“你们误会二姐了,玉蝶知道事情的始末。”
众人见玉蝶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老夫人,三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身上生了疮,听别人说用野芹菜以治愈,奴婢就托人买了几棵,谁知厨娘竟将它混在金蝉送来的芹菜里,险些酿成大错,还望老夫人原谅。”
芙蓉一听瞪了馨霜一眼火冒三丈的朝玉蝶骂道:“你这贱婢,差点害死我女儿,又差点错怪二小姐。”玉蝶不断的磕头口中不住的说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这样不知轻重的奴才,不如早早的打出府算了。”柳氏说着又对馥雪说,“今日错怪了你,让你受委屈了。”“祖母,玉蝶也是无心之失,还望祖母和婶娘对她网开一面。”馥雪说完见玉蝶对她眼带感激之情。
馥雪此刻见三婶鸱目虎吻的朝玉蝶说道:“这样毛手毛脚的奴婢,我留着有何用?”玉蝶头如捣蒜似的在地上求饶,馥雪看着于心不忍便跪在地上道:“求祖母开恩,今日玉蝶能还我清白,我自当感恩,倘若三婶执意要将她撵出府中,不如就让她来我院子。”
柳氏听芙蓉说完“张飞托了刘备的福,算你走运。”便点头应允,玉蝶破涕为笑连忙叩头谢恩,娇媚母女见事无转机也就不言,眼睁睁的看着馥雪等人离去。
馥雪回了自己的院中并未安排玉蝶近身服侍,只是将她安排在自己的小厨房里跟着厨娘干点杂活,并让金蝉留心她的举动,金蝉不解的问:“小姐既然不放心她,为何要将她收在自己院中?”“她是三婶的人不能不防,只是今日受她恩惠岂有不还的道理。”馥雪说完见金蝉笑道:“知恩图报,小姐真是善心人。”
馥雪说着突然楞了一下便道:“今日大婶和堂姐,分明是真心想将我赶出府里,我自知跟他们也没什么恩怨,为何就这样容不下我?”“她们或许只是三夫人请来推波助澜而已。”金蝉说完见馥雪摇了摇头道:“大婶和三婶只是貌合神离,其实两人内心早已水火不容,如今能沆瀣一气,其中必然有事。”“那奴婢就去大夫人院中悄悄问问。”金蝉说完见馥雪点头便出去了。
馥雪从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书坐在桌边无意翻看,心中仍旧在思索今日所生的事情,三婶那脾气怎会轻易的将玉蝶增给自己,看来其中确实有诈,庆幸自己将她送去小厨房,又懊悔自己的决定,她今日以失误将四妹毒倒,改日会不会因为大意将自己也毒倒。
馥雪正在思索,金蝉进屋上前轻声说道:“小姐猜的果然没错,我刚才出去正好遇到大夫人房里的描画姑姑,大夫人因为没将你赶出府去,正在气头迁怒丫鬟,她出来躲避风头,我就借此问了几句。”
馥雪放下书好奇的听金蝉说道:“她说前几日先皇二十子允秘派媒婆前来打探你的消息,说对你一见钟情,想结百年之好,大夫人却说府中没有你这个人,她倒是有个女儿叫香霰的几日前出过府,只是当时不相识留下假名字而已。”
馥雪脑中闪现出娘亲祭日下山遇到那放荡不羁的男子便道:“原来大婶是指望大姐攀高枝呢,我说呢他们母女俩恨不得我早早离府。”
“本是小姐的姻缘,小姐要据理力争。”金蝉有些着急的说道,馥雪倒是无暇在意这些道:“他们既要攀高枝,我成全她就是,再说那男子并非我心仪之人,何苦再跟他们明争暗斗,眼下父母之仇才是大事。”
两人正说着,赏诗推门进屋道:“二小姐,玉蝶过来问什么时候以传膳?”“有劳赏诗姑姑替我回玉蝶,即传膳,让她来服侍我便是。”赏诗领命出去,金蝉却狐疑的望了望馥雪。
很快玉蝶等人将晚膳摆到桌上,玉蝶再给馥雪夹菜,馥雪握住玉蝶的手道:“玉蝶妹妹,你是我的恩人,今日承你背主替我澄清,万分感激,今日不分主仆,坐下来同吃。”
“奴婢不敢,原也不敢出头,只是三小姐前来逼问,才不得不承认,都是奴婢的错,差点陷二小姐与不义的境地。”玉蝶诚恳的说道。
“都过去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馥雪说着便让玉蝶就坐,玉蝶起初执意不肯,但是馥雪百般谦让,她只好从命。馥雪边给她夹菜道:“玉蝶妹妹是何时去三婶院中做事的?”“想想也有三四年了,只是三夫人也未重用,只是让我在他小厨房里做事罢了。”玉蝶边说边端起小碗抿了口汤。
馥雪急切的问道:“玉蝶妹妹身上的疮伤好些了吗,我这里有治疮伤的药膏,晚些时候让蝉儿给你涂抹,只是那野芹菜治疗疮伤方法,你是从何得知?”
玉蝶听了馥雪的问话被汤呛着轻咳了几声道:“疮伤脓,不能让蝉儿看着恶心。”“我自幼也是农家人,什么没见过,就那点伤还能恶心到我。”金蝉笑着说道。
馥雪见玉蝶匆忙用完膳,便称厨房里还有些杂事要做离去,馥雪便命人撤去饭菜回了房中。
深夜,馥雪见金蝉进屋便问道:“她的疮伤你看清了?”“她压根就不让我给他模,没法只好把药膏给了她,我就回来了。”金蝉说着给馥雪铺好被子。
馥雪上了床靠在床头道:“看来她真是三婶故意安插在我们这边的眼线。”“小姐真确定了吗?”金蝉说着也上了床。
“晚饭时候我问她如何得知野芹菜知疮伤的方法,她并未回答,今夜又执意不肯让你涂药,心中必然有鬼。”馥雪说完金蝉道:“小姐既然知道,不仿找个理由将她打了就是。”
“三婶既然费尽心思安插这么个人,说不定有朝一日反倒是能助我们一臂之力。”馥雪说着心中似有了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