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夏夜,我和一群朋友在沿长江边的露天餐厅吹着晚风吃着烧烤喝着啤酒。席间,一个新朋友问我,你觉得你的人生到现在为止,最大的遗憾的是什么?
他满以为我会说没能考上北大什么的。是,在听到这个问题的下一秒,我忽然泪如泉涌放声大哭,吓坏了一桌的人。
顾安远,你知道吗?在那一秒,我想到了你。
我忽然意识到,穷尽我一生,都再也没有办法拥有你。再没有办法见到一次,你曾专属我的温柔笑容。所以才那么不顾场合的嚎啕痛哭。
那时候,我们竟然已经分手近四年了,我最爱过的你啊。
从前是为什么,让我弄丢了你呢?
——
多年以后,与顾安远重逢,叶璟才明了何为爱情的滋味。
顾安远本身个子极高,大约182-184厘米之间。他长得高,且英俊。每当走在人群里,总是引得一众小姑娘们回头偷瞄。
那时候,叶璟总是跟在他的身旁,嘟着嘴生闷气。而每当这个时候,顾安远总会得哈哈大笑。他喜欢在人群里牵着她的手,然后轻轻侧过身了来,在她的耳边说:“叶璟,我是你的啊,别人抢不走。”
我是你的啊。
你说了这样的话,却没有告诉我有效期。
顾安远在小学时代,是个非常不起眼的小小少年。他总喜欢穿一些比同龄人着装成熟的衣服类似于小西装之类,显得突兀却沉默。
那时候的叶璟,骄傲得像是人群中的孔雀,总是为自己美丽的羽毛而沾沾自喜,却没有看到过永远在她身后沉默的小小少年。
两个人真正认真的一次对话,却是小学毕业典礼上。
他坐在他的旁边,偷偷地对她说:“叶璟,十年以后,我若未娶,你若未嫁,我们就凑合一下好吗?”
叶璟得抿嘴浅笑,还以为他在模仿那个年代里电视剧里常有的桥段,于是瞬间有了女主角的姿态,高傲地对他说:“好啊。”
只是那时候,叶璟没有注意到顾安远得到肯定回答后,那明亮清澈的眼神。
时隔八年。两人竟然真的在异地相逢。
此时的顾安远,再也不是当初的模样。
他长成了英俊潇洒的翩翩少年,无论开口或者沉默,都俨然一身贵气。他的头不再像小学时那样一根一根垂下来,而是被竖起来,剪成了干净利落的短。
他的皮肤白净,双眼有神,鼻峰挺拔,薄唇动人。在一众聚会的老同学里,显得尤其惹眼。
……那一次,叶璟竟有一见倾心再见钟心的感觉。
八年来,两人从未联系过,是再见面,顾安远对他却还是如同当年毕业时的熟络。
入席时,他特意坐在她的左手边,偶尔伸出筷子来优雅地为她夹菜。也会不时地说一两句好笑的话,来逗她开心。
那天的小学同学聚会,只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
只是一顿饭的光景,顾安远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电话号码。那天,他没有送她回家,却在心里暗暗作出了决定。
那时的叶璟已不再像孔雀那样骄傲,却还是有着明艳动人的笑容。
再次相逢,便是那一年的某个节日,顾安远、叶璟以及叶璟的几位舍友一起到黄鹤楼游玩。
他穿着一整套的深黑色运动装,还是剪着利落精神的短,单手插在裤兜里,像一个从天而降的王子。
那一天,叶璟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风衣外套,站在他的面前,仰头三十度,才能直视他的脸。
那一天,在黄鹤楼上俯望滔滔江水的时候,顾安远终于开口柔声问:“叶璟,你小学毕业时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那时候如花儿一样绽放的叶璟早已忘记了当初的誓言。她一惊,立即问:“什么话?”
顾安远侧过身去,面朝长江的方向,刻意避开了自己脸上泛起的红晕,低着声音问:“我问过你,十年后我若未娶你若未嫁能否凑合,你当初回答了的。”
叶璟听到此言,立即得开心地笑。那时的心里,却带着隐隐的得意。——他对她的好感,她能感受到。
“顾大帅哥,”叶璟伸了双手,在空中比比划划,示意他现如今如此英俊帅气,“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需要找我来凑合?登上五楼的这一路,有多少靓妹朝你偷看?”
顾安远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神色,仿佛对那些偷看他的少女毫无兴趣,他沉吟了片刻,再次望向那长江里缓缓行驶的轮船,还是轻声说:“我只记得你的答案。”
叶璟的心里突然甜丝丝的,她的脸上升起一抹红晕。正欲回答,却有一起同行的室友跑过来大声喊:“叶璟啊,我好恐高啊,你看,从这里望下去,会不会很想跳下去?”
两人间的谈心忽然被打断,叶璟也不恼,只笑嘻嘻地随着好友一齐四处观望。
有另一位好友专门负责拍照,在终于拍够了楼与白鹤之后,她开始给大家拍合影。
她知道顾安远与叶璟是旧识,也觉得二人男貌女材,相当般配,便嚷着要给他们拍合影照。
顾安远大大方方走过来,站在叶璟身边,望向镜头的方向。
负责拍照的同学大喊:“顾安远,朋友之间哪有这样拍照的?一人站一边像什么样子嘛!”
顾安远心领神会,靠近叶璟一点儿,然后搂住的她的肩。叶璟忽然被搂住,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情感,便侧了头去仰视他的脸。
快门在这一刻按下来。背后是滚滚的长江,镜头里是俊雅的年轻大男孩搂正柔情仰视他的温柔女孩。
那张照片最后被洗了很多张出来,除了顾安远与叶璟一人留一张外,还送了好几长给叶璟的闺中蜜友。
其中送给顾安远的那一张,叶璟精心地在照片背后写上了日语あいしてる。顾安远不看动漫,也没有学过日语,必定不认识这几个字。
那时候,叶璟若是能预知未来的某一天,这些照片将全部化为灰烬,那么当初,就断然不会安排那一次黄鹤楼之行。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一直跟读了很久的、我亲爱的读者朋友们:
从本章开始,就是本文的尾声与番外了。小羊的文字,真真假假,已模糊到忘记了自己的故事。
还是希望大家,把它当成一部茶余饭后,用于消遣的爱情小说。别去探究其中真伪。
时间终会教人一切。生过的,终会忘却。
而本文,就当作是我为了忘却的纪念吧。
另外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明天本人就会回到武汉去啦,不用上班了。今年的时间将会非常充裕了。
说我挖坑埋自己的星星同学,哼哼,你等着小羊君的崛起吧!!嘿嘿!!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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