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由于柴窑烧制时需以能产生高温的松柴为燃料,成本高得令人很难接受,并且对于窑温的掌控要求极为严格,因此现在景德镇已经很少有人采取这种窑式了。”易长风叹了口气说道。
“刘市长,这是我们瓷厂主持烧窑的易长风易老爷子,人称一把火,他原来在国营瓷厂工作,对于烧窑非常在行。”季凡介绍道,“刘市长,咱们还是到陶瓷之家参观一下吧?”
“季总,看得出你对瓷厂花费了不少心思,我衷心祝愿你的瓷窑能早日红红火火地烧起来,到时候别忘了可别忘记挑一件精品送给我呀!”刘忠宪真诚地祝福道。
在季凡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今天参观的最后一站——陶瓷之家,一楼开放式的大厅里,几十名陶艺家正全神贯注地忙碌着,有的手里拿着一个小片正在试验颜色釉的色彩效果,有的则拿着画笔在泥坯上直接绘画。
这小子居然在搞这号称陶艺家坟墓的高温色釉瓷,齐玉民见此情景先是一愣,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恭维道,“又是柴窑,又是高温色釉瓷,季总今天可是令我们大开眼界呀!”
看着刘忠宪疑惑不解的眼神,唐俊连忙解释道,“一般来说普通陶瓷,尤其是新彩容易风化,收藏家买回去,过了一百年,或者几十年,那个颜色跑掉了,会风化的。但是像这种高温色釉瓷则不同,它是利用自然界的金属氧化物为着色剂,将钾、钠、钙等数十种矿物质配置成釉料,绘在泥坯上,再经过摄氏1300-1800度以上的高温煅烧而成。它是直接绘制在坯上,它不是在面上的。因为它是吃到泥里去的,已经融到一体,所以这种瓷器色彩的持久性是最好地。”
“永恒性是艺术品的最高境界。而这种高温颜色釉最大的特点是它成品之前的多变性、无序性。它的效果取决于多种因素,即使是极为微小地差异也会令人大失所望,它烧制成功的难度太大。因此我们景德镇的瓷业人士又把这种高温色釉瓷称之以陶艺家的坟墓。”齐玉民说道,“景德镇制瓷业对这种高温色釉瓷是谈虎色变、望而却步,季总敢为人先的胆色,齐某实在是自叹弗如啊!”
听着齐玉民酸溜溜的话语,季凡淡然一笑,“能有幸得到齐总的赞誉,季某真是受庞若惊啊!”
齐玉民眼神闪铄不定,有些幸灾乐祸地注视着季凡。无论是仿制元青花还是高温色釉瓷。这都是景德镇制瓷业公认难度最高的瓷种,这些年倒是不乏其人垂涎于它们高昂地价格,而铤而走险,可是最后取得成功的却如凤毛鳞角,少得可怜。单独研制其中的一种瓷器都非常困难,这小子居然想双管齐下,真是不知死活。
中午。龙兴公司在紫晶宾馆设宴款待参加庆典的嘉宾,作为主人的季凡自然免不了成为人们竞相敬酒的对象,还在有刘丽雅在及时旁边帮衬着,偷偷地将以白水代酒,总算是让他蒙混过关。
“季凡,祝你早日取得成功!”酒席结束后,黄连君把季凡叫到一旁,指着身边的黄欣怡说道,欣怡我就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顾她。这孩子脾气有点倔强,你要多担待点。”
“爸,你说什么呀!”黄欣怡被说中了心事,脸色菲红地瞧了季凡一眼小声嘟囊道。
“老夫子,这你大可放心,我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在这里受委屈地。”黄连君的意图季凡自然是心知肚明,他也不当场点破,只是微笑着答应下来。听到季凡的这番话,黄欣怡神情变得扭妮.
“怎么还管我叫老夫子。是不是该改个称呼了?”黄连君笑嘻嘻地问道。
“黄叔叔!”听着季凡亲切的称呼,黄连君心里踏实了许多,高兴地和两人道别。
送走刘忠宪和杜长河等人,季凡一行人回到了公司,孙明学和唐俊兴奋地讨论起瓷器方面的问题。季凡把硅化院的陈院长单独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开门见山地把景德镇陶瓷研究所仿制7501瓷器的成功事例告诉了陈院长。再三嘱托其寻找麻仑土的范围不应仅仅局限于瓷土矿,可以在古瓷窑的泥房以及古矿坑多下功夫。陈院长对他这个极富新意地想法非常赞同。连声表示马上回去着手落实,然后离开了龙兴公司。
“嗯,这茶清淡幽雅,而又回味无穷,不知是什么好茶呀?”孙明学端起茶杯由远及近地嗅着茶香,然后轻轻品尝一口赞道。
“这茶叫雾里青,它是产自贵州高山上的野茶,我前两天到刘市长办公室拜访他时,临走时他送给我的。”季凡说道。
“上午在瓷厂里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根本没有仿制元青花的迹象,不会是进展不顺利,你准备放弃了吧?”孙明学带着质疑的眼神地问道。
“说起这件事,我正要向你老道谢呢!”季凡兴奋地说道,“多亏你老出面,我才从陶瓷研究所挖来青花料方面的专家陆震雨,正因为有他提供准确的资料,我才能找到品质上乘的青料。”接着他把到叙利亚寻青历险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听得孙明学是目瞪口呆,当听说季凡一行终于从叙利亚带回上等苏泥勃青料的消息后,连声夸他运气好。
“如果我们龙兴瓷皇能够让元青花重现于世地话,这里面也有孙老你的一份功劳啊!”季凡诚恳地说道。
“我别无他求,你小子一旦仿制出元青花,记得赠给我们故宫博物院几件精品就可以了。”孙明学哈哈大笑说道。
“这是自然。”季凡说道,“这里面给孙老你准备了一份厚礼,我想你一定感兴趣。”季凡说着拉开抽屉,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品砚台轻轻地放在孙明学面前的茶几上。
孙明学拿起这品砚台仔细端详着,长方形的砚台,石色青灰偏绿,石质滑女敕细腻,习得一手漂亮毛笔字的他自然知道眼前这品砚台堪称端砚中地上品,尤其珍贵地是砚堂内由各色小石子集聚而成的鱼脑冻诱人可爱,看到砚侧用隶书篆刻地“青牛粗解耕耘债,啃草坡头卧斜阳”十四字铭文,他立刻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总好象在哪里听说过这品砚台,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于是他邹紧眉头低头思索着。
季凡看着他不得其解的样子,淡淡一笑,来到孙明学面前,往茶几上的砚台里擦了点水,顿时一只憨态可鞠的青牛悠然自得地卧在草地上的画画呈现在孙明学眼前。
“白鹤啄松,青牛眠草,瓜迭垂实,猕猴捧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广东三宝之一的鱼脑冻碎石砚?”孙明学一脸惊喜地问道。
“此砚是我无意中得到的,现在我正式把它交给孙老,由你再转赠给广东博物馆吧!”季凡有些恋恋不舍地拿起这品砚台,放进一只礼品盒里装好,然后把它交到孙明学手里。
“广东三宝终于可以聚在一起了,这可是我们古玩收藏界的美谈啊!”孙明学欣喜地说道,“取舍有道,年轻人能做到这点的实在不多,我总算没有看走眼。”
送走孙明远,季凡开车来到紫晶宾馆。“季老弟,客人都走了,你今天累坏了吧?”一见面马超群关切地问道。
“虽然是累点,但总算是一切顺利。”季凡坐在沙发上说道,看着众人无精打采的样子,他说道,“哥几个怎么这么沉闷呢?收拾收拾咱们接着去喝点。”
“唉,老弟别提了,如果不是你说有事和我们大家商量的话,我们几个早就回去……今天我们几个到景德镇来,看见你把这里处理得井井有条,我们大家没有什么不放心,这里有什么事你就全权处理吧?”许传尧说道。
“其实我找大家也没什么事,主要是有一阵子没和大家聚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咱们在一起好好聊聊。另外我听马哥提起你们最近炒股好象损失不少,我对股票这东西完全是个外行,也不能帮大家什么忙,不过我委托嘉德公司拍卖的瓷器已经正式月兑手了,我手头上还有几千万,如果大家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提供给大家。”季凡诚恳地说道。
“老弟,有你这句话大家就满足了,你的心意我们大家心领了。”候宝忠苦笑着说道,“这次我们四个被韩笑石害惨了,现在大家手里的股票还套在里面,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做的只能是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了。虽然这次我损失惨重,但这些钱都是我从股市里赚来的,说起来也没什么心疼的,还连累老马你们三个跟着损失了不少,让我心里难安啊!如果再把季老弟你拖下水,那我更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了。”
“候大哥,快别这么说,股票这东西有涨就有跌,有赚就有赔,这很正常,这次赔了,我们下次还可以赚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马超群安慰道,“季老弟,我们公司还有事,如果这里没有什么事,我们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