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放亮,灵虚宫巨大的广场上,就见摩肩接踵的灵虚弟子相继赶到,场中立时鼓响齐鸣,吆喝声声,只一顿饭的功夫,便已竖起了八座大台,以粗腰大的新木搭建而成,彼此间相隔十丈,排成八卦方位,在中间最大的乾位台上,一张十人高的红榜耸立起来,上面用金色字体标出参与比试的诸弟子签号、名号,和所属支派,与往年不同的擂台比武大赛就要开始了。
6小轩夹在在一百多名灵虚弟子中,师父特意恩准他早点来,当然不是期望他能出人头地,原是师父想经过这次比试让十二门人看看,小弟子的问题究竟出在那里。
6小轩不会相信昨晚瑞伯对他说的话,他宁愿相信他老了,胡思乱想罢了,他不知道神是什么样子,只知道现实中他比平凡的人还要平凡。
6小轩在红榜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心间便升起一股激动和兴奋,偷偷看一眼身边的大刚和章粘,见二人正在对话。
『大刚,上一届冠军是你,而这次的‘冠五前三’还有把握获胜不?』章粘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看来对于这次比试他也很上心。
『前三冠五』也就是说对于每个灵虚弟子、包括上届冠军李大刚、上上届冠军三支大弟子展升、或是不怎么起眼的小角色亦是如此,都将有着五次机会,战胜或战败,但要连续获胜就难了。
李大刚表情异常坚决,答道:『把握当然有。不过巧胜对手一回容易,若要连续战败同一个、与自己力量悬殊并不大的同门师兄弟五次之多就不那么容易,不过!虽然存在一定难度,但是我必须打出去,这是我真正扬名立万的机会。』
『是,我也是!大刚,也许我们要成对头了』章粘显然顾忌着多年情谊。
6小轩拍拍二个儿时好友的肩膀,三个人已经长到一齐高了,笑呵呵说道:『毋需这么紧张啊,有的打就不错了,你们两个谁得第一我都会为你们加油!力挺到底。』
6小轩张开双手竖起大拇指,左右抱揽一边一个。
『切!看你这两头讨好的怀小子,真冠军只有一个,你究竟挺谁呀?』章粘和李大刚把6小轩往前一推笑骂道。
6小轩脸上一红,玩笑道:『呵呵!不讨好算了,挺我自己吧。』
章粘和李大刚便又笑了,打趣道:『切!就你那搞不清楚的体格啊?能过三强就算常挥了。』
6小轩的脸便又红到脖子根,模模后脑勺傻傻笑着:『你们练八年,我也练了八年,总得试一试嘛,反正又轮不着和你俩打,好歹都是好朋友加同门师兄就不能给点勇气阿。』
章粘觉得是有点过份了,握拳搭在6小轩手上,另一只手捉来李大刚的,三个少年的手便握在了一起,说道:『嗯,小轩说得对,我们三个好朋友一起加油!无论结果如何。』
李大刚看着章粘,嘿嘿笑道:『不过我们仨得说好了,无论谁走到前三冠五都得为对方祝福,不能翻脸啊。』
有的人运气好时挡都挡不住,加之自己确实略为比章粘强一点点,李大刚希望自己有着那份好运气但又怕章粘不服气,至于6小轩他想都不用想。
三个师兄弟正闲聊间,灵虚门人火精子已经诵完擂规正在按号提名,看来比赛就要开始了。
『有请尘寰三支周毅上八号台。』
『耶!!!开始了』
众人心中充满激动和兴奋之情,6小轩掌心都快捏出汗了,以他的心里承受能力还真真难以自控。
『有请尘寰七支李大刚上四号台』火精子报到名字,李大刚纵身飞上靠西边方向的擂台。
『有请四支蒋军上六号台』只见一个脸上长着青春嘎崩豆的青年,一个猛虎过山跳了上去。
『旗杆,加油!马上就轮到我了。』章粘轻拍6小轩肩膀。
『有请第七支章粘上六号台』
很快,两个好朋友都上去了,6小轩越紧张,接下去就要叫到自己了,这可是十七年来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好怕八师祖叫道自己的名字,可是又盼着他早点叫,如果叫了用什么姿势上擂台啊?是像大刚一样潇洒一纵、还是如章粘一般来个俊雅飞身?就在胡思乱想的功夫,火精子又开始大声点名了。
『七支弟子6小轩,上五号台』
这一喊,6小轩的双脚就像被人拖住一般,脚不灵活,身子硬,行动变得异常困难。
刚才八师公报名时个个都加了个『请』字,唯独到他这儿便少了个请字,兴许人家是忘了,还是了解自己很挫连这个简单的字便省了去呢?这使他上台的时候越手足无措,不敢往台上台下看生怕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这边来。身子僵直寻找自己的擂台位置,通身便像被人粘了胶水一般硬硬的挺上去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越是紧张的东西越会丢丑,由于害怕上错擂台被人笑话,6小轩眼睛便在头顶上搜索着台号,现倒霉的五号台下正是门主们的主评位,紧张得一脚没抬高“扑通”一声栽了下去,右边脑袋正好磕在擂台的实心柱上,顿时起了个大青包,引来台上台下一阵哄笑,坐在二排的师父陈玉龙暗暗后悔,真不该让他来出这趟洋相……
可是开弓岂有回头箭,6小轩挺挺胸,那一瞬间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平时单聊独说也是一个能手,怎么上了台面就这么窘啊。
哄笑声被火精子制止住,可怜的6小轩硬着头皮好歹是上了台,开赛的鼓声已经敲起最后一响。
该面对的还说要面对,对手已经话了。
『六支弟子闳云飞,敢问师弟名号?』6小轩看着比自己不知抖擞多少倍的对手师兄,心里便打起了小鼓:刚刚的耸样肯定已经入了人家的眼,底气很是不足硬着头皮答道:『小师弟是第七支的6小轩。』
『6师弟,久候了!请出招吧』
闳云飞毫不客气的把『久仰』改为『久候』,但还有礼让之心,心想:既然这小师弟这么挫,总得在众人面前体现一把谦让之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