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顾半青的有些凉的掌心,正试图从她的腰侧衣裙下摆,钻进她的衣服内的时候,丁萧萧顿时用力的推攘起他来,“住,住手——,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你的身体分明喜欢不是吗?”如困兽般的低语在她的耳边响起,继续在她身上放肆的手不曾停顿,顾半青为丁萧萧对他的拒绝很是不快。
“我说够了!顾半青,你不要太过分!”丁萧萧用力的咬向他,饶是顾半青反应快的避过了唇,脸上也被咬了两个深深的压印。
“前些日子在森林里,在客栈里,是谁享受的吻我,主动的爬上我的床,再被我赶下床后,还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怎么,不过十天功夫,就变成贞洁烈女了?”顾半青没有抚自己的唇,只是用那种冰冷和讥讽的眼光看着她。
“顾半青,你不要自以为是,谁欲求不满?谁享受?你若不拿话威胁我,我会主动爬上你的床?笑话!”
丁萧萧用力的甩了甩自己已经凌乱的,一把推开他的身子,“你给我滚开,你如果想强暴,你不妨现在就来,看能不能从我身上平白得了好处去,你如果想要我心甘情愿,你xx的就不要给我整这一套,我不妨实话跟你说明了,在十天以前,我若真跟你上了床,我也谈不上对不起任何人,也没什么好愧疚的,但是现在不同了,我已经决定一心一意地待楼书南了,自然就不该再有什么混乱的男女关系,不过跟你这个不讲道理的疯子讲这些,估计也是浪费,你懂吗?你不会懂的!”
“你是真的喜欢上楼书南了?为什么?就为他救了你?我也救了你,怎么不见你也喜欢上我呢?”顾半青却用力搬回丁萧萧的身子,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语句犀利的反问道。
“他本来就很喜欢我,他本来就对我很好,我长这么大,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他温柔、他和善、他事事体贴周到护我爱我,在我最害怕最担忧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总是他,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上他?而你,你是救了我,也救了泡泡没错,但是你自问你有楼书南半分好吗?你只会威胁我,用冷酷的话语,阴冷的眼神,还有你的暴力使我屈服,除此之外呢,你做过了什么?我不是受虐狂,被一个男人这么对待着,还会说喜欢,若我们换个位置,你会喜欢我吗?”
丁萧萧已经毫无所惧怕的回视着他了,了不起他就是把自己打一顿,关起来,或者强暴,而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惭愧的,至少她反抗过了,至少她不是主动和自愿的,在生命和身体只能被二选一的情况下,她绝对不会迂腐的去保护所谓的贞洁,而忽视生命,她是受现代教育长大的女子,并不是古代的受三从四德约束的灵魂,所以顾半青,他来好了,任何手段和暴力,她丁萧萧都不惧!
就当报答他对自己和泡泡曾经有过的救命之恩好了!
丁萧萧一副生死无惧的模样,双眼也熠熠的看着顾半青的脸,没有半丝退缩之意,顾半青也这么看着她的脸,表情也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隐忍不住的僵硬着,手也慢慢的从丁萧萧肩头滑了下去,然后好半晌,倏地便转过了身子,拖着缓慢地步伐,什么也没说的往洞外走了去。
直到确信他走了出去,丁萧萧才无力的滑坐到了地上,双腿这才开始颤抖了起来,然后用双手覆盖住自己的脸,双手之下的面容上满是疲惫,终于没有因为害怕而妥协,也没有因为害怕而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只是,这才是一天,如果他们不能尽快的离开这里去到谷外的话,接下来的日子两人面对着面,该如何度过呢?
她其实知道自己的心,她对他的感觉,也并不如她嘴上说的那么生分和无私,她对他的害怕,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并不是因为顾半青是个疯子,更多是她对这个疯子的感觉。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在身体上,顾半青对她所产生的吸引力,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在森林里一次见到他的唇时,她便有了吻他的冲动,还有什么比这更直观和真实的体现他之于自己的不同呢?
若是没有楼书南的话,丁萧萧毫不怀疑时日一久,自己必然会沦陷在这个男人的臂弯里,也许有人不能理解这种奇特的,近乎是爱情的感觉从何而来,丁萧萧她自己也未必说得清,但是也许真的是天意和注定,她偏偏是没有道理的就受了他的吸引,拒绝他远比接受他更难!
就好比如今赶他出去的明明是自己,真的看着他落寞孤单的走了出去后,心里烦闷难受的人,还是她自己,如今她唯一的念想就是,楼书南和楼书北快些把她找到,带回去,现在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迫切的想念楼书南,想念他的温柔的怀抱和深情的眼神,只有想着那些,她才能告诉自己,她的坚持是对的,是对爱的一种尊重。
天已经全部都亮了,但是因为一晚上都在森林中被带着飞,吹了不少寒风,加上情绪上又太过凌乱和刺激,丁萧萧觉得她的体温升高了许多,嗓子眼里也感觉干涸涩涩的,咽唾沫星子都觉得疼,估计是感染了风寒。
不由心中苦笑,亏她还是特工出身,在现代就是中了枪伤,子弹在身体里面三天没取出来,又是化脓,又是溃烂,还高烧不断,她都咬着牙挺过来过,执行任务的初几年,在野外过夜守候目标出现的事情,她也不是没干过,如今居然会因为吹了点冷风,就起烧来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轻轻摇了摇头,刚想靠着岩壁站起来的时候,却看到一只黑色的蝎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趴在了她的脚背上,从个头和外型判断,这只蝎子十成是只毒蝎子。
丁萧萧知道只要她一动,那只蝎子必然会咬她,而她脚上穿的,很不幸,正是大家夫人们会穿的那种,底子和鞋面都很薄的,且是用丝绸做成的软缎子鞋,这鞋本来就是要睡觉前才会换上的,在内室走动的用的,少有人会穿到外面去,自己冷不防间被顾半青掳了出来,自然是没有功夫换鞋,以至于现在丁萧萧只能模索着在地上寻找着,有没有小石头之类的东西,可以供她把那只危险的毒蝎给弄下去。
然后手边模索了好一阵子也没有,简直是天都不帮忙,然而即便如此,丁萧萧也没有那种意识喊洞外的顾半青进来帮忙,这倒不是她诚心和他闹脾气,而是她一向自立自主惯了,有问题自己解决,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还有顾半青那么一个人在。
就在此时,那只似乎在闭目养神的毒蝎,缓缓的爬动了起来,也有调头爬下鞋子的趋势了,丁萧萧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凝神屏息的等待它自己爬下她的脚背,离开她的鞋子,然而就在这时,岩洞顶部突然滴下了一大滴水珠,不偏不巧正好落在了那只已经掉转了半个脑袋的毒蝎子头上,丁萧萧便知道要遭,果然下一秒,一股刺痛就从她的脚背传了开来,丁萧萧低唤一声,立即月兑下自己另一只鞋,用力的往被咬的那只脚背上的蝎子扫去,毒蝎立即吃痛,松开有毒的口和钳爪,往洞内深处爬去。
而就在此时,一把短剑一闪,也快精准的往洞内落去,不偏不颇的正好把那只毒蝎给死钉住了!
而顾半青的人影,也已经出现在了丁萧萧身边,快的封住她脚部的穴道,然后一把抱起她快的往洞外的水潭走去,把她唯一的一只鞋给月兑了下来,丁萧萧要动,却被他严肃的目光给定的不敢稍动,“你知不知道那只蝎子有毒?”
丁萧萧看着自己的脚背,不过这一会儿功夫,居然已经肿的如馒头般高了,而且被咬的地方,两个小孔,周围都已经成青紫色了,可见毒素蔓延之快,这么毒的蝎子,她还是一次见到,对着顾半青几乎没有了表情的脸,丁萧萧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你当我是什么?你就不会喊一声吗?怕我再拿救你命的的事,威胁你给我暖床?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简直是存心要气死我的!”
上一秒还没有表情的脸,下一秒简直扭曲到不能入目了,短短一句话,却几乎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然而怒归怒,从袖中取出小刀刃的动作却半丝不慢,粗噶着喉咙低声的到,“忍着点,会很痛,不过是救你的命!”
丁萧萧看着他一手握着自己的脚,一手银亮的刀刃,快的划破自己脚背上的那个大脓包,说真话,比起被咬的那痛,这一刀根本没觉得什么,一股浓黑的血立即从伤口处流了出来,顾半青放下刀子,两手同时用力的挤她的脚,不停的挤,就是血红色的新鲜血液流出来时,他也没有放松的又继续挤了好一会,才示意她把脚伸进水中,仔细把伤口再三清洗后,他才从怀中另一个小瓷瓶中倒出少许粉末抹在她的伤口上,然后便撕了他的长衫下摆做绷带,把她的脚结结实实的扎了起来,最后他才洗了洗手,从腰际模出另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吃下去!”
丁萧萧没有迟疑的就吞了进去,看着他吧药瓶收进怀里,还一脸不想理她的模样,不由道:“我不是故意不喊你的,我只是习惯了!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