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山沟出一个大学生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三个爷爷整天笑得合不拢嘴,家里也堆满了乡亲们送来的土特产。可我脑子想的是雅馨虽然现在已经勉强从全身不遂医治成半身不遂了,但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三爷爷已经准备全盘接手了,用他的话说,现在应该固本培元,好好的用中药调理。
为了方便治疗,雅馨一直住在我的屋子里,而我就被赶到了堂屋的地板上。
早饭是二爷爷塞过来的两颗黄心土豆,我呼哧呼哧的把皮一剥往辣椒碟蘸了蘸,捏了把细盐均匀的撒了一圈,一口咬下去暖暖的香香的,谗煞人也。
忽然院子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屋外燃烧的阳光中,一个长发的女生一只手举着小镜子,一只手拿着一把梳子正缓缓滑过发间。神情专注的样子让人瞬间陶醉在这晨女梳香的美景当中。
桂花树上挂满了露珠,滴滴答答的掉进下面爷爷们埋酒的沙地里。雅馨一回头看见我,红云顿起,羞涩的叫了声小愁哥哥。想转身离去却无奈腿脚不便,只能低头藏羞。
我走过去,轻轻拉过雅馨的手,捏了两指压在脉搏上。感觉上她的经脉顺畅多了,一缕真气居然从手腕一直顺利的走到了脖子。也顺便借这个机会,小心翼翼的运气替她把本已通顺的经脉再好好的来回打通了一下。
一收手,雅馨的脉搏又明显的强了一分。我让她扭动了一下胳膊,果然灵活多了。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我不好意思的模了模光光的头顶。
没想到这臭丫头看着我的大红脸,扑哧一笑,很自然的招招手,示意我低头过去。然后用手掌托住衣袖抹去了我脸上的汗水,再迅速轻轻推开。一丝暗香溜进鼻孔,我和她都低下头,不好意思摆弄身边的花草。
雅馨吃力的弯腰想拾起地上的一片落叶,却不小心失去重心朝前倒去,我急忙一把从后面将她抱起来。刚想把她放在凳子上,雅馨一把搂住我脖子低声道:“小愁哥哥,你就这样托着我站一会好不好呀,我好久没站起来过了。”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将她身体的大部分重心承托在我的身上。雅馨看看左右无人,头一歪,顺势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你快去上学了吗?”
“恩”。
“听说师范大学里一个班几乎全部是女生?”
“恩”。
“你怎么就知道恩恩恩呀,你是根木头呀!”
“恩……”
第一次这么安静的将女生大半个身体搂在怀里,那丝女儿暗香早就烧红了我的脸。我心里如同装了十只八只小兔子,不停的蹦来蹦去。气氛出奇的暧昧诡异,雅馨不比我矮多少,她扬起头,鼻息急促的喷在我的下巴上。忽然轻轻的在我的嘴唇上点上一点,迅速的低下了头。
“哥哥,送我回去吧,我累了。”
我的头顿时嗡嗡响了起来,好象里面塞下了一个野蜂窝。被雅馨亲过的嘴唇如同着火一般灼热,哥哥……哥哥……她居然连小愁两个字也省了,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吗?还是因为……她可能对我有意思吗,人家可是兰花般娇女敕的丫头啊。
开学的前几天,二爷爷把家里的六千多块钱缝在一个大包里绑在了我的腰上,大爷爷重重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什么话也没说。三爷爷强笑着戏谑道:“臭小子,凭你现在的医术要饿死你还真是难事了,只是要记住医者仁心啊,千万别给爷爷们丢人!”
大爷爷郑重的把雪刃交到了我的手里,只是淡淡的告诉我这里面有一个大秘密,他们参悟不透,更重要的是这雪刃跟我的身世有关。叮嘱这东西一定要贴身保管,千万不可以轻易让人看见。
其实雪刃早就我见过,一片薄薄亮亮的小刀却有一个与刀刃一样长短的纯金刀柄,充其量也就十七八厘米。精致小巧,刀柄上刻着一个篆体的“雪”倒是我认识的。我把玩过两回,觉得除了这把小刀特别锋利外,并没有给我留下过多的印象。而三位爷爷总是把它当做宝贝,藏得紧紧的。
刚如释重负的走出院门,村长就开着从乡上借来的拖拉机“突突突”的来了,车头上还刻意栓了一条长长的红绸缎,这就是乡下常说的挂红,可不是一般人能享有的荣耀呢。
大爷爷想起什么事,急忙又把我喊了回去,一转头就看见三爷爷的泪水掉了出来,他急忙掩饰沙子进眼了。我笑笑,没有揭穿这个善意的谎言,体贴的帮三爷爷吹了吹眼睛。大爷爷叮嘱道:“孩子,你的那个什么内功是靠自己模索出来的,千万不可逞强,这世间有不少奇人异士,你见到了最好躲远点,切记啊!”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虽然自己的内力不是很强,但若是跟常人比起力气来,还是大了许多。
村长一直把我送到了县城里的车站,替我买了去省城的车票,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钞塞进我的手里,指了指我的补丁衣服:“愁小子,去学校记得买几件长脸的衣服,城里人不兴穿这个的!你也去买个什么斯什么克的牌子货,硬气点,别丢了咱们乡下人的脸!”
我感激的点点头,村长虽然平时没事打打我**,可那是因为我偷了他家的鸡啊……刚上车村长又追了上来:“愁小子还有你的光头,头发长出来了就不要剃掉,城里人也不兴光头的!”忽然又想起什么的在身上模了一阵,递给我一把牛筋弹弓:“给,虎子说你谗这把弹弓很久了,让我捎带给你”。
家乡的背景随着汽车的开动远去,村长渐渐模糊成一个小点。我抱着绑在肚子上的钞票,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市里的火车站了。
买票上了车,到处都是一副乱哄哄的场景。放行李的、找位置的、哭着喊着分离的,开车前的汽笛一响,火车上总算安静了不少。
我打量着对面胖乎乎的中年人,饶有兴趣的看他脸上肥肥的腮因为和我身边的女生激动地说话而兴奋的颤抖着。
这个女生和胖子相比之下就显得斯文多了,微微轻笑着,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半张脸。不过从她身着白色紧身衣和淡兰色碎花裙上看,搭配适当,相得宜彰,应该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女生。
这趟车到终点站得三十多个小时,好不容易挨了五个钟头,**已经有些酸涩了。好在和周围的人渐渐熟识起来,大家互相吹吹,时间也好混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