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和尚显然听见了我和月灵儿的谈话,再加上月灵儿告诉我,如果内功没有到收发自如,形神内敛的境界,功力相距太多的人很容易能感应到自己身边的人体内流窜的真气。
瞎眼和尚脸上的神情凝固了,我猜想他肯定现在在猜测我们的身份。忽然,他手一扬,一个东西从他手里射向空中,传来一阵清脆的叮当声。
我奇怪的抬头一看,原来屋檐上有一个酒杯大小的铃铛,和尚刚刚射出的东西在铃铛里转了几转,落了下来。我用手接住一看,原来是一颗深红色的佛珠。
让我惊奇的不是和尚这份准头,因为如果我用弹弓来射,相信这铃铛挂得更远我也能打中。我惊奇的是他敏锐的听力,居然能靠着微风吹拂铃铛的一点细小的声音来听声辩位。
可是他露这一手显然是给我和月灵儿看的,我不服气的将珠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架在拇指和中指之间,“嗖”的一声一弹了出去。虽然力度小多了,但是也总算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响。
大伟他们欢呼起来,月灵儿微笑着伸手一抓,将佛珠递还给瞎眼和尚笑道:“既然大师说不供菩萨,却又身藏佛珠,看样子口不对心,总该算是犯了嗔戒吧!”
瞎眼和尚双手一礼:“老瞎子我练了八年的弹指神通才有此功力,想不到阁下年纪轻轻居然就有这准头了,佩服啊!”说完身子一侧,让出一条道:“既然非世俗人,当然能进是非地,请!”
我暗自惊叹这瞎和尚的毅力,又暗自侥幸要不是今天早晨打通了经脉,刚刚弹佛珠的时候运了真气送出去,恐怕我是打不到屋檐上的铃铛的。
月灵儿点点头,我领先一步迈了进去,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这寺庙里供奉的是什么东西!听到咯吱一声响,回头望去,除了月灵儿跟了进来,他们四个都被关在了门外了。
“我朋友……”。
“他们都是世俗之人,又何必让他们来是非之地!”瞎眼来和尚把我们带到了进门的第一重大殿,果然里面房梁高高,空空如许,并没有任何神鬼雕像。乍一看去,倒像一个宽敞的客厅。
这瞎子和尚让我们稍等,然后从旁边的一个木门进去了。我笑着对月灵儿道:“这家伙说这是是非之地,也真够吓唬人的!”
月灵儿还没表态一个老和尚就亲自端了两杯茶水出来,笑容可掬的道:“两位远来是客,不管是敌是友,既然能找到这儿,就请先饮一杯清茶,以解疲乏!”
本来走了这么久的路,早就干渴难耐,茶香一扑鼻我就迫不及待的接过来,放在嘴边吹了吹,一口气喝了大半。
月灵儿手里接过茶杯,却没有喝,我告诉她:“这茶里加了蜂蜜大枣还有山中野花,味道很好呢,不喝太可惜了!”
月灵儿犹豫了一下,一饮而尽。老和尚捻着下巴上的长须笑道:“两位胸襟坦坦荡荡,自然是本寺的朋友,如不嫌弃,到里屋用点斋饭,边吃边谈吧!”
我点点头:“我们的朋友还在外面呢!”
老和尚一招手,一个青衣小和尚就从门外钻了出来:“把寺外的几位朋友安排到西楼用斋。”刚刚门口的老和尚衣服颜色是暗黄色的,而这个和尚衣服颜色是深黄色的,刚刚出门的小和尚则是青色的,看样子这些和尚是靠衣服颜色来分等级的嘛!
我紧紧的跟着老和尚问:“大师,看你头顶上有九点戒吧,你就是方丈吧?”
“老衲法号阳顶,正是落隐寺管事的!我觉察到两位都有内功基础,只是不知道师承何门呢?”
月灵儿含笑不说,老和尚挥袖一笑,拉过我们俩的手,我挣扎了一下,犹如被铁箍箍住一般。他半天才放开我们,严肃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女娃是月故楼的传人,这位男娃应该是雪含笑的嫡系子孙!雪月两族水火不融,没想到居然你们还能走在一起,真是奇怪了呢!”
“雪含笑?”我的心被强烈的震撼了!这个名字虽然我是第一次听说,可并不觉得陌生,相反还有一种特别强烈的亲切感觉。雪含笑说不定就是我的父亲吧?
月灵儿轻轻的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太激动:“阳顶方丈,你怎么这么肯定小愁是雪族的传人呢?”
“风花雪月四族,各有自己的家传内功心法和武功绝招,但是也绝非人人能练,除非嫡系子孙能练至最高境界,其他人即使学了,恐怕进展也不是很大”,阳顶大师捻须而笑:“我说得对吗,小女娃?”
月灵儿心悦诚服的点点头,我抹去眼泪跪了下去:“请方丈告诉我雪含笑在哪,雪族又在哪里吧!”
阳顶大师想了想:“二十年前风花雪月四族族长不知道为什么冰释前嫌,忽然和好,后来听说一起去了一个什么地方,但是回来的却只有月故楼和花满溪……接着风无痕的儿子六岁继承族长位置,而雪族从此隐居起来,谁也不知道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
月灵儿同情的想拉起我:“小愁,你姓莫,而雪族的人都姓雪,说不定你父亲不是雪含笑呢!”我知道她也估计雪含笑遭遇毒手了,所以说这话来安慰我的心。
“雪含笑是你母亲,这个是可以肯定的,因为我曾经在二十年前见过她几面,你们样子颇像。而且你的内功基础虽然低,但是真气中自带精纯寒性,这是雪族嫡系人的特点。比如这位女娃,虽然内功修为较之高点,但是由于不带月系血性,所以想上进实在很难啊!”
“雪含笑是我母亲?”我惊讶的叫了起来:“那我父亲是谁啊!”
阳顶方丈轻轻一拉,我就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女圭女圭,先到后面我再细细告诉你雪族的一些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