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婴 第3章 噩梦缠身

作者 : 李沃

早晨温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教室里,也一样抚模着倒头睡在课桌上的蒋劭杰,昨晚做的那个怪梦让他睡的很不塌实,早上起来到现在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同桌一拳击打在桌子上,“喂!你昨晚究竟干什么去了?还没睡醒啊!外面有人找你。”

蒋劭杰揉了揉眼睛,见同学们在四处走动,知道已经下课了,也没有理会同桌的话语,径直走出教室,对和自己不相关的人他一向都是如此冷漠。

凌思见蒋劭杰出来,不由惊呼,“天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昨晚没有睡好吗?你脸上的伤不要紧吧?”凌思见他的半边脸还有些淤青,关心道。

蒋劭杰模了模还有些疼的脸颊,“没事了,你找我有事吗?”

凌思白了他一眼,“怎么着,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还在上课吗!”蒋劭杰见她有没理搅理的倾向,赶忙解释以免遭受口水的冲击。

凌思一笑,她知道蒋劭杰在想什么,一撇嘴,“看把你吓的,是这样的,我们系请来了一个知名的生物遗传学专家,一会有他的讲座,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听听啊?”

“想倒是想,可我一会还有课呢!”蒋劭杰内心里并不想去,自己对生物学又不甚了解,去了也是鸭子听雷,有听没有懂,还不如自己看会书呢,所以找个理由搪塞凌思。

凌思没等他说完,挽起他的胳膊,“今天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陪我听这堂课,好不好?”

蒋劭杰见已经有人在看他们俩了,赶忙道:“好,我陪你去。”

凌思甜甜一笑,“算你识相!”

跟凌思走在通往生物工程系的路上,蒋劭杰内心疑惑道:“难道自己现在就是在跟凌思谈恋爱吗!自己怎么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呢!尽管她是如此的漂亮。”

终极大厦的最高层五十二层,是创凌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在总裁的座椅上坐着的正是凌思的母亲凌丽,昨天是集团旗下的一间多功能游泳馆开业,她才会出现在那里,也恰巧遇到了凌思和蒋劭杰,她对女儿谈恋爱虽然不反对,但也怕凌思遇人不淑,现在这个社会是多么复杂啊,难保那个小子不是冲着凌家的财势来的,所以她昨天就吩咐人去调查蒋劭杰的背景了,起码做到心中有数。

敲门声起。

“进来。”随着凌丽的话音,进来一个三十多岁,面带墨镜的彪形大汉。他将一个文件夹放到凌丽面前的桌子上,“总裁,这是您要查的资料,都在里面了。”他说话的语气十分的恭敬。

凌丽将文件夹拿过来,一摆手,“你可以出去了!”彪形大汉一点头,退了出去。

凌丽打开文件夹,映入眼帘的是蒋芙凝的照片,她不由眉毛一挑,等看清楚照片下面的说明眉头才略为舒展。

文件夹里都是蒋芙凝母子的详细资料:蒋芙凝,现年36岁,在城东的孤儿院长大,18岁后离开孤儿院,同年未婚生下其子蒋劭杰,生活的极其艰难,先后做过许多工作,比如在建筑工地打工,在商业区贩卖水果,推销宝洁公司的产品,保险代理人等等,28岁时开始学习服装设计,现在担任天堂花服饰集团的设计师。蒋劭杰,现年18岁,出生在单亲家庭,父不详,11岁时突发急性凝血性脂肪瘤,手术后情况基本稳定,他身上的伤疤就来源于此。

凌丽看了看详细的介绍后把文件夹合上,心想这对母子还真没少吃苦啊!以她的经验阅历,越是这样的人才会越有出息,才能干成一番事业。这个蒋劭杰也不错,看来自己是过于担心了,女儿也十八岁了,好象该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凌丽想到这不由微笑。

***

凌思和蒋劭杰刚坐下,一个秃顶的老头就走进了教室,蒋劭杰有些想笑,这个教授的扮相真的好有趣,那秃顶就够招人注目的了,他还偏偏戴了一副特大号的眼镜,几乎遮住了半边脸,身上还穿了件长袍,一般都是文学院的学者才喜欢穿长袍的,没想到这还有一个。

旁边的凌思也微笑着,见蒋劭杰那般模样轻轻地掐了他一下,意思是注意一下自己的举止。可当那位教授把书本放到讲桌上一说话时,所以人都乐了出来,更有甚者眼泪都流出来了,原来这位教授是四川人,一口的方言,特招笑。

教授把大号眼镜一推,用普通话道:“初次见面开个玩笑,不伤大雅!呵呵!好,今天我要讲的课题是血型的遗传学,我早些年曾经写过一篇关于血型遗传学的论文发表在英国的《自然》杂志上,经过这么多年的实验和实践,发现了不少漏洞,今天就算是补遗吧!”

教授的风趣幽默把同学们的情绪充分地调动了起来,让学生们不由自主地随着教授的思路一同探讨学习。蒋劭杰心中对这位教授很是钦佩,讲的学问深入浅出让连他这个不懂生物学的人都听的入了迷,旁人就可想而知了,不想某些学者只会拿腔作势,学问却不见得怎么样。

凌思听的极是认真,几乎都把身边的蒋劭杰都忘了,旁人也是如此,直到那位教授走出了教室,人们才略为清醒些。能把枯燥的生物学讲解的如此引人入胜,可谓真正的学问家啊!

出了教室凌思看着蒋劭杰道:“怎么样,没白来吧,是不是很有趣。”

蒋劭杰点点头,“没想到除了传统上的四大血型外还有那么多罕有的血型,尤其是那种母系不可逆的遗传血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我的母亲就是这种血型,所以我也是,怎么样,很奇妙吧!”凌思颇有些得意的说。

蒋劭杰打趣道:“那你可要小心了,你要是想输血,医院里还不见得能有呢!”

“那我就去找你,就算不能用也要把你的血吸干。”凌思做着僵尸吸血的模样跳向蒋劭杰,俏皮的可爱。

蒋劭杰一边躲一边道:“我的血可宝贵的很呢,一滴也不能给你的!”

凌思听罢道:“对了,我们去实验室吧,我还有个实验没完成呢,你看都快中午了,等做完了实验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蒋劭杰一想也是,学着那位教授的模样,一推眼眶,“这个要得,要得!”逗的凌思笑面如花。

实验室就在对面的楼里面,蒋劭杰是第一次来,看见许多精密的仪器摆放在那里,他走起路来也不由轻了许多。

凌思看了看桌号,来到自己的实验桌前,“你看,这是我做的标本,好看吗?”凌思指着桌子上的一个蝴蝶标本说。

那是一只黑色的大蝴蝶,十分的漂亮,身上都泛着荧光。蒋劭杰模了模上面的月复膜,“如果它是活的会更漂亮的!”

“当然了!生命本身就是极其美丽的啊!”凌思见蒋劭杰如此说,拿起蝴蝶标本映着阳光的反射道。

蒋劭杰见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大多数是透明的,不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他正低头看的时候,就觉得耳垂一痛,伸手一模,略带点血迹。

凌思将取血针上的一滴血放到玻璃片上,哼声说:“你的血不是很宝贵吗?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材料,难道你是蓝血人不曾!”

面对凌思的胡闹蒋劭杰只有微笑,总不能冲她发火吧,见凌思认真地将玻璃片放到器皿仪上,“不用检查了,是大众血型,谁像你那么罕见呢!”

凌思一边做着实验一边道:“那可不一定喔,刚才教授不是说了吗,有些血型虽然看起来是四大血型中的一种,可细一分还是会有不同的,我来看看你的血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

蒋劭杰见她还认真上了,便不再理她,随便看着周围的环境,没想到学校的硬件设施这么好,他不由有些后悔自己所选择的专业,早知道提前来看看就好了,学什么哲学啊!除了书本还是书本!

蒋劭杰正看的来劲的时候,就听见凌思惊咦一声,“劭杰,你说你是什么血型啊?”

“万能血,0型,怎么了?”蒋劭杰见她一惊一诈的,不由过去看看她在弄什么呢。

凌思又重新检查了一下实验结果,不能置信地说:“怎么会呢,你的血型怎么可能和我的那么相似呢?”

蒋劭杰也凑上前去,“不会吧,难道我还变血型了吗?那你可千万不要声张啊,不然我会变成实验白老鼠的!”对凌思所说,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是0型血,一定是凌思弄错了。

凌思没料到蒋劭杰还会开玩笑,笑着看了他一眼,“本博士是不会手误的,你是0型血没错,但和本博士一样是母系不可逆遗传血型。”

原来是这样,蒋劭杰挠了挠头,“那我可要拜托你好好照顾自己啊!想要输血的时候我可不会献身的!”

凌思一撇嘴,“好啊!你敢咒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啊!”说着一挥粉拳砸向蒋劭杰的胸膛,不料横在二人之间的椅子一下绊住了凌思,让凌思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吓的她叫了出来。

蒋劭杰往前一靠,凌思整个人顿时贴在了蒋劭杰的身上,挥舞的粉拳也不由环住了蒋劭杰的腰,变成粉红色的脸也依偎在蒋劭杰的胸膛上。

蒋劭杰刚想把凌思扶起来就被她抱住了,他的手也极其自然地扣在了凌思的背上,凌思娇哼一声,慢慢扬起了脸,紧闭着的双眼眼皮鼓动着,大白天的在这里亲热,随时都会有人进来,实在是够刺激的!

凌思的这个姿势让血气方刚的蒋劭杰如何能抗拒,眼中只剩下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了。先是轻嘬一下,接着便是丁香慢送,唇齿交缠,刹那间,两个人就都沉浸在心迷神乱,荡魂销魄的快乐之境……。

情迷意乱之际,突然传来推门声。

蒋劭杰二人正在晕陶陶,黯然**呢,这点声响让他们不由打了个寒颤,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将那火焰浇灭。

蒋劭杰见自己的手都伸到凌思的衣服里了,忙动手为她整理,凌思满面通红,急忙转过身自己整理,面上的红潮久久没有消退,弄的进来的同学还以为她生病了呢,免不了又是一番关心。

下班前,蒋芙凝委婉地拒绝了朱昕宇的晚饭邀请,捧着厚厚的设计图和黎丽玫一同离开,她实在是缠不过黎丽玫的软磨硬泡,只好带她上自己家做客,用黎丽玫的话说,二人一个是品牌设计师一个是首席模特,怎么能不加深一下了解呢!

这个时候必然是要将黎丽玫留下吃晚饭的,回到家,蒋芙凝将设计图放好,“丽玫,你随便坐,我去买点菜,让你尝尝姐姐的厨艺怎么样。”

黎丽玫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说:“凝姐,你千万不要买鱼啊!我不吃鱼的!”

蒋芙凝换好了便装,“知道啦!我一会就回来!”

黎丽玫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房子打扫的十分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装修也很有个性,既简单又不失雅致。她来到蒋劭杰的房间,见电脑正处于睡眠状态,反正闲着没事,便打起了游戏。

蒋劭杰今天可谓运走桃花,和凌思昵了一下午,直到吃过晚饭才依依不舍地分别。凌思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她看出蒋劭杰性格内向所以凡事都采取主动,但又不会过分,让蒋劭杰有如沐春风之感,到此时才明白被一个女孩子喜欢着是多么快乐的事。

蒋劭杰到家见门锁着,一边想着妈妈可能又加班了一边开门。等他进自己屋一蟣uo读耍?趺幢某龈龃蠡钊税。∽约好蛔叽戆桑狘br />

蒋劭杰正想出去看看走没走错屋时,黎丽玫面带微笑,“你好!我叫黎丽玫,是你妈妈的同事,你是劭杰吧?我常听你妈妈提起过起呢!”

“阿姨好!”见黎丽玫说她是妈妈的同事,很自然地问了声好,也没看看黎丽玫多大岁数。

黎丽玫强忍笑意,徉装生气道:“我还不至于那么老吧!阿姨?我今年才只二十岁耶!”

蒋劭杰也觉得称呼上有些欠妥,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办了,跟她又不熟。

黎丽玫见蒋劭杰脸红的样子,初次见面也别让人家受窘了,岔开话题道:“你回来的正好,我这一关过不去了,你快点帮忙!”说着把头转向电脑屏幕。

蒋劭杰当然得帮忙了,他也很喜欢打游戏,所以不一会两个人便话多起来,蒋芙凝回来的时候,黎丽玫和蒋劭杰正在争论着怎么消灭“大魔头”呢!

蒋芙凝没有打扰他们,自己进厨房择菜,做菜,等她将四菜一汤弄好,蒋劭杰二人也已经“功德圆满”,将“大魔头”分了尸。

“丽玫,劭杰,洗洗手我们吃饭吧!”

蒋劭杰真的玩进去了,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挠着头从房里出来,“妈,你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呢!我还以为你加班呢!”

“今天也没那么多要做的,快去洗手吃饭吧,丽玫呢?”蒋芙凝接着进去叫还在清点战果的黎丽玫。

黎丽玫揉了揉眼睛坐到饭桌前,见饭菜色、香、味都不错,不由食指大动,做谗涎状,“凝姐,我可饿了,那我先开动啦!”说着伸筷子夹了块瘦肉,送入樱口,细细品尝。

黎丽玫很是活泼开朗,跟她在一起让人不会想起愁事来,蒋劭杰本来都不饿了,但不好意思让妈一个人陪着黎丽玫,而且跟这位在一起真的挺好玩的!

吃完饭洗碗多半是蒋劭杰的活,黎丽玫也走进厨房帮着摆盘摞碗,“小帅哥,你有没有女朋友呢?”刚说完就听身后的蒋芙凝咳嗽了一声,笑着对她吐了吐舌头。

蒋劭杰脸面微红,使劲地洗着碗,“没……!”

“那你看我行吗?你看我这脸蛋,这身材……。”黎丽玫没等他说完就赶紧搭言,可她还没说一半呢,就被蒋芙凝生拉硬扯拽了除去。

蒋劭杰边洗碗边摇头微笑,这个黎丽玫真是超级小魔女一个,跟在她一块心脏一定好要,不然会受内伤的。

蒋芙凝将黎丽玫按在沙发上,“你想吓到劭杰啊!怪不得那个蛤蟆眼老是纠缠你,动不动就推销自己了,我看你呀!迟早要被吃掉的。”

黎丽玫笑着推着蒋芙凝,“凝姐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像劭杰这个年纪早就到谈恋爱的时候了,我记得我的初恋记录是十四岁,还有比我更早的呢!也许劭杰早就有女朋友了,就是你不知道罢了,我姑姑家的弟弟,才上高中一年级,那女朋友都换了七八个,现在的学生,早熟的很啊!”

在厨房洗碗的蒋劭杰听见黎丽玫言中自己的心事,险些将碗掉在地上,暗说:“她还挺懂的啊!”

蒋芙凝也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心说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问问儿子这方面的事了,也好,等丽玫走了再问吧!

黎丽玫又玩了一个多小时的游戏才走,让蒋劭杰不由长出了口气,不为别的,她玩游戏时手上有个习惯动作,就是老掴鼠标,她要是再玩一会,估计那鼠标就能散架子。

蒋劭杰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九点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特别乏累,他将身子摔到床上躺着,舒服极了。

敲门声响起,送客归来的蒋芙凝推门而进,见蒋劭杰合衣而卧,“劭杰,你把衣服换了再睡,别弄的都是褶子。”

蒋劭杰打了个呵欠起身坐着,“妈,帮我把衣服拿来。”

蒋芙凝在一旁的简易折叠衣柜里拿出睡衣,放到床上,她也坐了下来,“劭杰……你,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蒋劭杰听罢睡意全消,看着妈妈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妈,是的!”和凌思的事他没有理由瞒着妈妈。

“什么时候开始的?”听见儿子肯定的声音,蒋芙凝又问了一句。

“也没几天,是刚刚认识的同校同学。”

蒋芙凝手抚睡衣,知道儿子大了,这种事自己只能从旁提点,“劭杰,感情的事是很严肃的,一点都马虎不得,如果你是认真的,妈只想说别辜负了人家,知道吗?”

蒋劭杰握着妈妈的手,“妈,我知道的。”

蒋芙凝点了点头,“还有啊,在大学里谈恋爱最是耽误学业,你可要好好把握,千万别因为这个荒废了学习,如果方便的话就把她领到家里来让妈妈看看,行吗?”

蒋劭杰应了一声,将头枕在妈妈的腿上,他原以为妈妈会生气呢,现在开来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啊!

蒋芙凝手抚儿子的头发,心中暗想,劭杰长大了,谈恋爱了,那他是不是就要离开自己了呢!她的心里隐隐有些发酸。

回到自己房中的蒋芙凝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在他们母子之间又出现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有可能将儿子从自己身边带走,那份感伤是那么的强烈,也许单亲家庭中的父亲或母亲多少都会这样吧!蒋芙凝索性伏案工作,以便冲淡心中的惆怅。

蒋劭杰躺在床上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确实是真正的梦乡,因为他又做了梦,梦境很逼真,蓝蓝的天空,一望无垠的大海,景色优美,使人有心旷神怡之感,接着,一个小岛出现在梦境里的海中央,蒋劭杰的灵魂也跟着坠进这个小岛,在一个很宽大的四面都是白色的房间里,他看见了一个婴孩,依然是那个像极了自己儿时的模样,在玻璃罩里婴孩四肢被固定住,全身都被插满了管子,他似乎很痛,在极力地挣扎着,看不清模样的几个人在周围忙碌着,通过管子向里面的婴孩注射着什么。婴孩张大了嘴像是在喊叫,但却没有声音传出来,他似乎很愤怒,因为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让人生畏,他的小手在奋力地往身上的管子伸去,希望将它们拔掉,然而一切是徒劳的,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他的小手便使不上力气了。

“咔嚓!”一声,罩住婴孩的玻璃罩出现了一道裂痕,让周围的几个人惊慌失措,而玻璃罩里的婴孩却面露喜色,他像是大力地吸了口气,接着,玻璃罩龟裂开来,面带着诡异的笑容,刚会走动的婴孩挣月兑开手脚从碎裂的玻璃罩里爬出来。

离婴孩最近的一个人被他抓住,他似乎力大无穷,只是那么一扯就将那人的胳膊生生折断下来,惨叫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在婴孩将房间里的人都折肢断臂杀死后,房子忽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强劲的水柱喷涌而进,和着死人的鲜血,尸体慢慢漂浮起来,景象异常恐怖。

忽然,蒋劭杰感觉到那个婴孩在向自己游来,脸上微带血星的笑容,邪异的双眸,慢慢伸向自己那血淋淋的小手,将蒋劭杰吓的大叫一声,从梦境中惊醒。

窗外,柔和的月光洒到床上,蒋劭杰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仿佛身临其境的恐怖场景让他

嗓子干渴的要命,胸口起伏急速地喘息着。

门一下子被推开,一脸关切的蒋芙凝冲进来,打开灯,看见满脸都是汗珠的儿子,刚才儿子的叫声是那么的使人摧心裂肺,令还在工作的她心房突地一紧,连鞋都没顾得穿就跑来了。

“怎么了?”蒋芙凝一模儿子的脸,汗水成流顺着自己的手掌淌下来,触手处滚烫的很。

蒋劭杰身子一颤,见是妈妈,猛的死命地抱住蒋芙凝的腰,将头紧靠在妈妈的胸膛,可感觉手还是使不上多少力气。蒋劭杰真的是被吓到了,以往看恐怖片像《午夜凶铃》之流都没这么胆颤心惊过,看着那几个人在自己面前被杀,死的那么惨,还有那个像极了自己的婴孩,蒋劭杰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做噩梦了吗?”蒋芙凝双手轻轻抚着儿子的后背,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

过了几分钟,逐渐平静下来的蒋劭杰慢慢放开妈妈,堆躺在蒋芙凝的腿旁,“妈,帮我倒杯水。”

蒋芙凝见儿子的嘴唇泛白,脸色也难看至极,赶紧出去倒了杯水递到儿子的嘴边。

蒋劭杰一口喝到底,“妈,再给我来一杯!”蒋劭杰喘息着说。

连喝两杯水的蒋劭杰略感好过了一些,“妈,对不起,吓着你了吧!”

蒋芙凝看着儿子没有血色的脸,心疼的不得了,“究竟怎么了?是做噩梦吗?”

蒋劭杰就把这两天晚上自己做的恐怖奇怪的梦告诉了妈妈,蒋芙凝听罢,眼睛一瞪又略微收缩了一下,抚着蒋劭杰的后背,“只不过是个吓人的梦罢了,别这么紧张,来,把被子盖好,躺着休息一会就没事了!”她把蒋劭杰的头挪到自己腿上,尽管这样压着她自己很不舒服但儿子会感觉好受些。

后脑勺传来温暖的体温,令蒋劭杰心安不少,有妈妈在身边,感觉就是不一样,踏实多了。

看着蒋劭杰闭着双眼的脸,蒋芙凝抚着儿子头发的手不由有些颤抖,劭杰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梦呢?她的心里有着些许的不安。

过了半个多小时,蒋芙凝觉得儿子已经睡了,便把他的脑袋挪到枕头上,她的大腿被压了这么久感觉都已经酥麻了。

“妈,你别走!”蒋劭杰脑袋一动,睁眼拉住了想要离去的蒋芙凝,“我……有点害怕!”

“妈不走,我去穿双鞋换件衣服再过来陪你,好吗?”见儿子突然醒了,蒋芙凝安慰他道。

蒋劭杰此时才感觉到身上也是粘粘的难受,见妈妈出去后他也换了套睡衣,刚才那套几乎都能拧出汗水来。

打开床头柜,蒋劭杰记得自己的影集就放在那里,找到之后,他慢慢翻开,第一张照片据说是自己三岁的时候照的,油黑的短发,白皙的仿佛姑娘家的脸蛋,乌溜溜的黑眼珠,是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小家伙。蒋劭杰看着看着,错觉中,照片像是生动起来,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忽然变成了噩梦中的那个随意可以杀人双手血腥的恶魔,吓的蒋劭杰立即合上了影集。

换了一套洁白睡裙的蒋芙凝手端半杯牛女乃走进来,“把牛女乃喝了吧,我刚冲的,有助于睡眠。”

“谢谢妈!”蒋劭杰真的急需补充体内缺失的水分,咕咚咕咚两口就喝光了,他觉得女乃粉冲出来的牛女乃要比鲜女乃好喝,起码没有那股难闻的腥味。

将杯子放在一旁,蒋芙凝见儿子手里拿着影集,过来倚坐在床边,“怎么想起看这个了,妈妈给你照的相片很少的,好象连这个影集都没有装满吧!”记得多年前,看见儿子的同龄人都照了厚厚的一摞相片,她还嫉妒过好一阵子呢!同时也深深地埋怨自己不能让劭杰像他们一样快乐,好在儿子十分地懂事,从没有因为物质生活上的东西向自己哭闹过。

蒋芙凝随手一翻,那是一张蒋劭杰十岁左右的照片,小孩子十分地精神,但却显得有些瘦弱,看见这张照片,蒋劭杰忽然哭了,那是自己动手术前不久照的相片,他清楚地记得妈妈为了能把那笔手术费凑齐,不但去卖血,而且还在医院院长家门外跪了一天一夜,因为还差一千块钱,可妈妈却无论如何也凑不到了,最后还是那个好心的院长自己掏了一千块钱帮妈妈垫上,这才算把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每每想起这件事,蒋劭杰的鼻子总是酸酸的,胃部也抽搐般难受。

蒋芙凝马上把影集合上了,她同蒋劭杰一样,一旦回想起与儿子相依为命的那段艰苦岁月,她的情绪会立刻跌入低潮,毕竟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一想起来就像是把旧伤口又重新割开一样,很疼。

蒋芙凝没有掉眼泪,因为她是打心底里高兴的,儿子再有几年就大学毕业了,自己熬这么多年总算熬出了头,往后的日子也只会越来越好,想到这,蒋芙凝不由往儿子身边靠了靠,“傻孩子,已经过去的事还想着它干什么,生活是要向前看的,一个人如果总沉湎在回忆里那他还能有什么作为呢!你不是很欣赏那句话吗,人不能改变历史但却可以创造历史,咱们母子俩能够有今天完全是脚踏实地一路走过来的,虽然苦过累过,可我们从未停止过脚步,明天,会更好的,不是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思及这么多年来受苦挨累的母亲,蒋劭杰那强忍着却不听话的眼泪一颗一颗滚落下来,记得自己上小学时,见妈妈实在太累了便逃学去火车站拣易拉罐,希望能帮上妈妈一点忙,可当自己将易拉罐换回来的钱交给妈妈时,得到的不是妈妈的赞扬而是妈妈的巴掌和她的眼泪,妈妈那时说的话他始终记忆犹新,自己那样做虽然能帮她一时但是耽误的却是自己的一生,她就是再苦再累,只要自己把书读好了,有出息了,便是对她最大的帮助。所以从那以后蒋劭杰在学习上从没让妈妈操过心,可对于自己不能帮妈妈减轻负担他始终耿耿于怀。

蒋劭杰和妈妈紧紧相依在一起,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妈妈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妈……!”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有的只是那颗赤子之心……

蒋芙凝替儿子擦掉挂在脸上的眼泪,笑着说:“都这么大个人了,动不动还哭鼻子,羞不羞人!要是让你女朋友知道了还不笑死啊!”

“我只在妈妈面前哭,谁也不知道。”蒋劭杰擦着眼泪说。

母子二人聊到很晚才睡,可以说是近几年来少有的一次长谈,对增进母子之间的感情不无裨益。

早上柔和的阳光抚在蒋劭杰的脸上将他叫醒,睁开眼睛一看才知道昨晚忘记挡窗帘了,目光回落到眼前,妈妈面向着自己躺着,背后的阳光映衬着她像是生了一圈金边儿,连头发都有些泛黄,因为熟睡,在发际周围渗出一层细碎的汗珠,美艳白皙的脸孔则越发显得水灵。

蒋劭杰轻轻地为妈妈把汗珠抹去,被子大半都被妈妈抢去了,怪不得她会睡出汗呢!蒋芙凝“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将被子也蹬开大半。她睡衣上面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两个,春光乍泄,一大片雪白的胸肌露了出来,米白色的文胸因为姿势而向下拉着,多半个酥乳呼之欲出,那一点樱红眼看就要伸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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