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一分钟没说话,而后欧阳凌天点了点头,“好,既然你这样想,我也答应。”
“你答应就好,我亲眼见着我母亲和养父上了飞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后,自然会和你签署离婚协议书。请你记得将股份转让书也一起打来。至于我们,除了必要的时候,多见面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就先走了,医院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免得你的蓉蓉死了,你怪是我害的。”
说完,安筱染决然转身,就是匆匆离开。
看着小女人的背影,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的问着,“你就这样决绝?”
安筱染倏然的回头看向了他,“我决绝?我怎么觉得我的耳朵出问题了。你铁了心要跟我离婚,难不成我还要哭哭啼啼的求你不要?我怎么都觉得,除非是我脑子进水了,否则我才不会求你呢。你若好折口,不妨告诉你的蓉蓉。你们之间可以像演戏一样,多演一演这样的桥段。”
“我就问你一句,你至于顶我这么多句吗?”
他心里不是滋味,连嗓音都沙哑了,却不想安筱染依旧无情的站在那里,“我不是顶你那么多句,我是叫你明白,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有人说过,绝不会再放手我,我也说过,你若放手,我绝不回头。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从来都说到做到。”
最后一瞥,她转身匆匆的跑下了楼去。
欧阳凌天见她走得急,就是有些的担心,追到了楼梯口,正欲提醒她小心路滑,别摔着了,却是亲眼见着,她脚底一滑,就朝着楼下摔去。
那一刻,他的心陡然间提到了嗓子眼里。
他不忍再看,却是冲动的几乎欲跳下楼梯去看看她是否安好,却现不曾听到有人摔倒的声音,更不曾听到小女人喊痛。
细细定睛看去,他才现有人扶住了险些滑倒的安筱染。
那是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笑起来给人感觉都很暖。
他们不是朋友,从来都是情敌?
??与仇人无异。
以前,他总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撵走企图接近小女人的陆浩宇撵走,此刻他却现,他竟是早已没有了资格。『**言*情**』
原本不该再出现,再去阻拦,他却仍是鬼使神差的走下了楼。
盯着将小女人如同珍宝一般,紧紧搂在怀中的陆浩宇,他的眸子中就闪过了一抹抹如同刀锋般锐利的寒芒。
“松手。”
他带着命令而又呵斥的口吻同陆浩宇说着。
陆浩宇要松手,他只是刚巧路过,见安筱染心神不宁,走路也不看脚下,险些摔倒才匆匆上前扶住了她。
想着她还有身孕,又才和欧阳凌天的感情见好,他就想着要退让,要松手,去莪不想安筱染例外的捉紧了他的手,紧紧的捉着,十分认真的道:“听他的话做什么?他是什么,哪有资格管你,又哪有资格管我?”
“你是我老婆。”
欧阳凌天不悦的吼着,就听到小女人轻声的笑了起来,“我们不是刚商量好离婚的事吗?你应该说,我是你前妻。”
他冷哼,“前妻也是你签过离婚协议后,才作数的事情。现在我们还是夫妻,你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你这是公开了跟我过不去,要损我颜面吗?告诉你,我不许,你想别的男人抱你,你就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再说。”
陆浩宇完全没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可听到离婚二字,却是警觉。
他不愿意和欧阳凌天争执,就是怕小女人受委屈。
眼见着他二人是离婚在即,陆浩宇就是再无避讳,当下就拦在了小女人身前,定定的看着欧阳凌天,一字一句的提醒着,“我记得,我说过。如果让我现,你对染不好,我一定会把她从你身边抢走的。她是女人,是值得男人视若珍宝,捧在手心的小女人。你做不到,就没资格干涉别人去做这些事情。”
欧阳凌天同陆浩宇挥了挥手,剋,就是道:“你一边去,我不想跟你说话,你也没资格跟我理论。好好管管你那可怜的陆家吧,若是陆氏破产了,你就连跟我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我要和我没离婚的老婆说话,还不让开。”
陆浩宇不愿意,安筱染就是踮起了脚跟,在他耳边低语,“我的事情,我来处理吧,他欺负不到我。”
她这样说了,陆浩宇才放心了几分,退到了一旁,却是时刻盯着欧阳凌天,以防止他伤害到小女人。
淡淡的瞥着安筱染,欧阳凌天的嘴角撤出了一抹邪魅至极的笑容,“想带着我的孩子,拿着我的财产,和别的男人逍遥自在,那是门都没有的事情。我是答应了你三件事情不假,可你以为你愿意跟我离婚,就能抵得过这三件事情吗?听好了,我们的离婚协议中要补上一条,你离婚后不可以再和别的男人结婚,我允许你跟孩子说他的父亲已经死了,但孩子必须姓欧阳。如果这些你做不到的话,别怪我抢了孩子,抢了股份。”
“呵呵。”
他说得严肃至极,安筱染却是妩笑嫣然,“我还不糊涂,自然不会和钱过不去。你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可以走了。”
“记住我的话,别让我看到不痛快的事情。”
说完,他又补充过了一句,“下午就安排你母亲和养父离开,你也准备一下吧。”
“真是心急啊。他们担心你一夜未睡,你居然连个好觉都不让他们睡,就急着捻他们走。也是,我这个妻子你都撵走了,何况是那没权没事的娘家养父和母亲。不过不管怎样,我还是感谢你。”
她与他针锋相对着,他便不愿意再多说话了。
他本想好好抚慰她,可到头来去换来了更多的争吵,更多的冷言冷语。
他转身离开,安筱染就是微微闭目,一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陆浩宇看着心疼,走上前来替她擦眼泪,想要开口说什么时,就见着安筱染摇头转身,压低了声音道:“我伤我的,痛我的。与那人无关,别让他知道。”
说着,她就抓着陆浩宇的手,好似抓住了依靠那般,匆匆的往医院外走去。
医院外,她停下了脚步,怅然良久,终还是笑出了声来,“见到蓉蓉的那天,我就预料到了。她是他心里万千珍重的人,我算什么。不过是一夜的迷恋,一时的迷情,不得已的婚姻罢了。可她不是好女人,是存了心要害他的。我极尽所能的想要争取,希望能留在他身边,希望他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可结果却是这样,一碗参汤,就让他铁了心要和我离婚。”
她含泪说着,陆浩宇沉吟了良久才道:“不是一碗神塔格让他和你离婚,是他早就要跟你离婚了,这一碗参汤不过是借口罢了。”
“陆浩宇,这种时候你还一针见血的说出真相,你嫌我不够伤心啊?”
她不满的问着,他就是道:“我是希望你一次伤心个够,死了心才好。”
“可惜,我就算是和他离婚了,也不会容着那个蓉蓉来害他。她无非是要凌天死,是要耀世集团破产。她背后有她的势力,又有古家支持。可若是她以为凭着美人计,一切都是轻而易举的,那她就太天真了。我要凌天给我他手上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以后我也是耀世集团的一大股东之一。就算他做了糊涂决定,也还有人能拦着,不至于让那个蓉蓉在他背后指手画脚,彻底毁了他和公司。”
抹去了眼泪,她眸光定定又决然的说着。
陆浩宇当时就是一怔,“难怪你肯离婚,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可欧阳凌天怎么肯给你一半的股份?”
“为了孩子呗。我告诉他,离婚以后,孩子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会告诉孩子,他父亲死了。他心里自然还是有舐犊之情的,所以才肯用这一般的股权,来让他和孩子有牵扯不清的关系,日后也方便他相认,做其他的事情。不过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我是铁了心要让那个蓉蓉在他面前露出狐狸尾巴的。”
听小女人说的这么决然,陆浩宇就是皱眉,“何必这样劳心劳力呢?”
“我心里有他,自然要用尽一切手段,和他在一起。如果不能,我也不会让他和那样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总之算我傻吧。”
她轻声的叹着,语中颇有悲凉之意。
陆浩宇也跟着叹了口气,“我对你,和你对他,不都是一样的傻吗?我知道,你不是平白无故的把你心里的计划说给我听。我知道,你是在让我选择,在告诉我,我和你之间永远都没有希望,问我还愿不愿意帮助你。我只要看到你开心快乐,没有烦恼,就值得了。虽然我很少打理陆氏的事务,可也在人力资源总监的位置上坐了几年,大体公司策略上的事情是对是错,我还是看得懂的。你怕蓉蓉迷惑的欧阳凌天迷失心智,胡乱在公司做决定,我会帮你把关的。如果我们不能确定的事情,我还可以请我的朋友同学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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