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面积足有百余平方米,大厅就占了五十余平方,剩余的平方被周围的大小七八间木屋“瓜分”。木屋上的油漆颜色早已经无从分辨。
高进仔细查巡了一番,一切都映入眼帘……
东西北三壁,都挂了几块油画,画的东西都是奇奇怪怪的,令人猜不透到底画的是什么,是人非人,是花鸟鱼虫又不像,是建筑物吧,又没有框架。四面墙壁上都有不规则的小洞。墙角的食品柜上摆满了黯淡无光的破裂的水瓶……屋角有口小厨,分成标着号码的格子,存放了满是污迹和酒痕毛巾。还有就是简易破旧的两张大木柜和三张二人木床,旁边放着一只破烂的木炭炉,里面的木灰清晰可见,不过早已变色。
大厅地上所铺之物是泾渭分明,除了中间地上铺的是清一色的青色石砖,其它两侧则是破裂起皱月兑皮的木板。青石路一直通到北墙角,近前放着人字形小木梯。往上看,梯子上方左侧挂着一付足有十几寸的油画。
“高进,你看出名堂来了吗?”黄俊生突然一声叫,把高进吓了一个哆嗦,瞪眼道:“别一惊一乍的。”
黄俊生开心笑道:“你也怕了!”
“我会像你一样吗?我只是乞求你别大呼小叫的,声音放低些好不好?人吓人吓死人。”
“好、好,听你的。”黄俊生呵呵笑道,“有没有什么绝妙想法?”
高进一闻黄俊生的语气,就知道走味了,也懒得跟他计较,淡淡道:“我只是用眼睛扫描了一下,暂时还看不出什么玄机。”瞥了黄俊生一眼道“没有。”高进道,“看来这地方以前是他们的老窝,而且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高进反过来让黄俊生谈谈想法。
“喂,你不会又卖关子了吧?”黄俊生急道。
高进突然严肃道:“不是。”
“那你发什么呆?话都不说了。”
“我在想,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就更别说卢新明了,那婴儿哭声引我们来到底是为什么?”
“现在你听到婴儿哭声了?”
“没有。到此时你还怀疑我说谎吗?”
“我不是怀疑你故弄玄虚,只是觉得这有点太让人匪夷所思了。”突然黄俊生叫道,“我想起来了。”
“又一惊一乍的,你想起什么了?”
黄俊生便把在卢新明家的所见所闻告诉了高进。
高进惊道:“真的吗?你可别又搞什么鬼幽默。”
黄俊生发誓道:“真的。这是我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绝无半点虚假成分。”
高进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又多一个谜。”
“我有点灵感了,有了大胆的猜想,可又”黄俊生突然像女孩子一样害羞起来。
高进道:“卖关子还是你的特长,快说吧。”
在高进催促下,黄俊生说出了自己的大胆设想。
婴儿哭声就是卢新明老爸装的,也就是他们的引路人。更有可能卢旺国是知情人或者他们在这里的人,更可怕的是卢新明得知父亲卢旺国也涉及其中,就有意隐瞒了光盘的事,以此来包庇自己的父亲。
高进愕然:“这设想是不是太神奇了吧?”
“这不是正好解释卢新明隐瞒光盘的原因。”
高进道:“话是不错,但我总觉得有点玄乎。”
“你不是说过,没有大胆的想象力是成不了一个好侦探吗?”
这话的确是高进说的,如果缺乏想象力和设想思维,那是绝对不能搞侦探这一行的。话虽然如此,但高进总觉得卢旺国也被牵涉进来,有点不可思议。“对了,很高进叫道,“仔细把宅子查看一下,也许获得有价值的东西。”
“好!”黄俊生一口应道。刚想移动脚步时……
“慢着。有人来了。”高进突然叫道。
黄俊生顿时惊道:“不会是他们回来了吧?”
“应该不会。不过也不能排除可能性。”高进拉住黄俊生道,“我们快躲到一边……”话没完,二人就听见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黄俊生低声细语道:“好像有好多人。”
“不错。先别说了,快躲吧!”高进匆忙拉着黄俊生躲到阴暗处。
脚步声越来越近,漆黑的古宅内开始亮光闪动,清晰的印在墙壁上。高进对黄俊生低声细语道:“来的人还不少呢,至少有十人之多。”
黄俊生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进低声道:“你看照在墙上的光圈,数一下就明白了。”
“一、二、三……”黄俊生真的数了起来,“有十一个。那意思就是十一个人了。”
“不止。你仔细看,外面还有微弱的亮光在移动?”
“看到了。我明白了。”黄俊生道,“还有人在搜看周围的环境。”
高进笑道:“这次你总算猜对了。”
黄俊生闻言一推高进,不服气道:“听你意思,我以前都猜错了吗?”
“嘘!”高进急忙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轻声道,“快打住,有人进来了。”
高进声音一落间,就见外面涌进几个人。在电筒照射的光线下,高进眼尖惊奇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忍不住惊喜道:“那不是刑警小万吗?”
“还有小吴。”紧接着黄俊生也小声叫道。
高进疑道:“他们怎么来了,不会也是被婴儿引来的吧?”
黄俊生认为不可能。如果是卢旺国,他不可能有分身术。
黄俊生一瞥满脸疑惑的高进道,“出去吗?”
“这还用问吗!”高进道。
“是小万师傅吗?”黄俊生边叫,边快速地奔了出去。
“我是小万,你是谁?”话音传出之时,那条黑影也疾飞过来。由于惯性以及光线昏暗,二人躲闪不及,撞了个满怀。小万朦胧之中惊叫道:“你是?”
“我是黄俊生呀。”
小万把电筒亮光移到黄俊生身边,才看清黄俊生的面孔,满月复狐疑道:“你和高进不是在招待所睡觉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神奇的故事,说来话长。”黄俊生惊异道,“还是先说你们,怎么也来了这里?”
“我只是奉命而来,到现在我还糊里糊涂呢,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呢?”
“哦。”黄俊生道,“古老来了吗?”
“来了,就在后面。”小万忽然疑问道,“高进同学呢,他到那里去了?”
“我在这里。”一个非常耳熟的声音响起,随即小万就见高进从阴暗处缓缓地走了出来。
三人的说话声很快惊动了门口的人,瞬间有好多身影向这边移步过来,一个高嗓音喊道:“小万你跟谁说话呢?”
“黄俊生和高进。”小万快速回应道。
“什么?他们怎么会在这儿?”一个惊诧的声音远远传来。
“你是童队长吗?”高进一听熟悉的声音,立马猜出是童队长。
“我是童浩,你是高进吧。”
“是,是!”高进急忙迎了出去。
十几步之路,几秒时间大家便面对面了。童伟成万分惊奇道:“你们怎么会也来到这里?”
“是……”高进刚说一个字,就被黄俊生抢了过去,“还不是婴儿哭声闹的,追寻到这个阴森森的鬼地方,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什么婴儿哭声?”童伟成打断黄俊生道,“你慢点说,到底咋回事?”
“你还是问我们高大侦探吧,说什么婴儿哭声告诉他卢新明就在这儿,结果呢,卢新明人影没看到,我们都差点被吓死。”黄俊生看到高进眼色,便没有把卢旺国提出来。
“要被吓死的是你吧。”高进实在有点忍受不了黄俊生的冷嘲热讽,没好气地回击道。
“你说什么呢,难道你忘了鬼迷心窍,什么都不知了吗?”
童伟成急忙劝解道:“好了,你们别争了,能否冷静一下告诉我,先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好吗?”
高进叹道:“若说到这件事,真是一言难尽,连我自己都感到越来越迷惑了。”
童伟成正聚精会神盯着高进想听他下一句,高进却突然之间止住话题,反而惊问他:“你们怎么也来了这里?”
童队长也叹道:“跟你一样,一言难尽……”
“也是婴儿哭声吗?”黄俊生惊呼道。
“那倒不是。不过跟你们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快快说,什么个异曲同工?”黄俊生就像打了吗啡一样,来了精神。
“还是让古老来说吧。”童伟成扭头刚要喊,却不知古思明何时已站在他面前,静听着几人谈话,“古老您何时……”
三人闻言都相视笑了起来。童队长盯着高进和黄俊生嗔道:“原来你们早就看见了。”
“是我不让他们做声的。”古思明笑道,“高进,你还是说说前因后果吧?”
高进就把在招待所发生的怪事以及在这里遭遇的可怕情形仔细说了一遍。
古思明听完高进的叙述之后,开始捋着胡子沉思起来。
童队长吩咐小万带人在古宅内仔细检查。
小万马上领命走向门口,指挥刑警搜查每个角落。
古思明终于开口了:“你们还记得在办公室飞檐走壁的人吗?”
“王炳权!”高进和黄俊生异口同声道。
“不知道是不是,是他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古思明一顿又道,“你们是婴儿哭声把你们带到古宅。这么巧,这两者间是不是有着某种联系?”
高进道:“有这种可能,不过不管两者是否有关联,但是它们意图却很明显,目的就是有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我觉得它们费这么大周折这样做,这古宅内必有重要秘密,亟需我们揭开。”
古思明露出赞许的目光,点头道:“分析得不错,那我们应该特别仔细检查一遍。”
“哦,对了。”高进忽然想起了卢新明的手机道,“这是卢新明的手机,您老看看。”说着高进把手机递给了古思明。
“你可曾仔细查看过?”
“检查过。”
“有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没有。”
古思明摆弄着手机好久,竟然也没查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递给童伟成道:“我是外行,你是手机专家,还是由你来检查吧。”
“现在吗?”童伟成勉强笑道,“古老您是在夸我吗?”
“两者兼而有之。”古思明微微一笑。
童伟成简单翻看了一下道:“有的条目打不开,则需电脑帮助了。现在……”随即目光瞄向古思明。
古思明道:“那就等回到局里再说吧。先还是搜查古宅吧。”
“大家听着,要给我仔细认真地搜,不能遗落任何可疑的地方……”
“您老放心吧。”众人异口同声响应道。
“我们呢?”高进等三人问道。
“你们三人的任务是检查油画和墙壁。”
三人领命后,便各自选择一向而去。
古思明便独自一人,在古宅内到处巡视起来,这里模模那里碰碰。走到北墙处时,停下了脚步,仰望着那幅油画,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发现这里所有的油画都有一个共同点,尺寸大小一样,都是抽象的。有所不同的是,油画体现的风格跟国内油画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就好像有种超凡月兑俗的意念或者说感觉。而这幅油画,却与其它油画最大区别是特别的大,而且他隐约感觉画中隐藏着一个人影。于是大呼道:“来几个人,把电筒带来。”
喊声一出,立即有五个警察跑了过来。“把你们的手电筒光一起照在那幅油画上。”古思明命令道。
油画在灯光照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