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阳伊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望,当她抬眼四处搜寻时,却只看到窗外一辆汽车疾驰而过,其余并未现什么。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去了,阳伊将杯中的咖啡一口喝完,她向来是个不浪费食物的好孩子。
“我该回去了。”阳伊起身告辞。
段誉宸紧跟着站起:“我送你回去吧。”
阳伊不愿麻烦他,开口拒绝,拗不过段誉宸的坚持,便只好答应。
下车后,阳伊礼貌道谢,转身欲离开,段誉宸却像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大束的玫瑰:“生日快。”
阳伊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山人自有妙计。”玫瑰花后面的段誉宸一脸神秘,脸上得意的表情在阳伊看来,嗯,有些欠揍。
“得瑟。”阳伊轻啐一口,一脸勉为其难地接过花,转身离开。
“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段誉宸一脸期待。
“再说吧。”阳伊头也不回,举起右手晃了晃。
等电梯的时候,阳伊翻了翻手机的简讯,一条又一条,却没有看到她想要的,她,在期待什么?或者说,在奢望什么?
“不,我没有期待,也没有奢望。”阳伊甩甩头,肯定地回答了自己,伸脚迈进了电梯。
承认吧,阳伊,你根本就是在期待他的祝福,根本就是在奢望他能对你说一句生日快,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却在轻讽。
“不,我没有。”阳伊拼命摇头否认。
好吧,她承认,她有,她在期待,在奢望,她认输了,他只用了一秒的时间让她沉沦,她却要用十年的时光来试图将他忘记。
幸好,这个时段大部分人都已经休息了,否则,若被人看到,还以为阳伊是个神经病,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十年前的那天之后,她找了各种借口和理由,软磨硬缠地硬拉着覃远去了好几次火锅店,点了最辣最辣的麻辣火锅,每次自然是辣得泪水哗哗直流,他笑话她,不能吃辣却偏爱吃,说她的脸像个大花猫似的,好丑,丑到让他觉得画面‘太美’,令人无法直视。
他又会好温柔,好温柔地替她擦掉眼泪,他其实,其实也是一个温柔的男子,不是吗?
是,覃远,你知道吗?你曾问我,不能吃辣为什么偏要吃辣?我抬头傻笑,夹着泪花的傻笑,你很无语,便不再搭理。
我抬头傻笑看你,在心底默默回答你,因为啊,你知道吗?这样就以尽情的流眼泪,不用忍受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心情不好想哭的时候,吃辣是最好的选择。
久远的记忆直到右脚踢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才被打断,她俯身捡起门口放着的东西,拿起钥匙开了门。
阳伊满脸疑惑地望着方才在门口捡进来的东西,一个蛋糕和一束郁金香,是,楚楚人在外地,谁会给她送蛋糕和花呢。
拿起花束上的卡片,樱唇轻启:生日快。刚劲有力的字体,潇洒清逸,是覃远写的字。他的字,她十年前只看过一次,便深锁脑中,断不会认错的。
他祝她生日快,阳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左手抚上脸颊,狠狠地捏了一下。
“啊,好痛。”她痛呼出声,这,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阳伊兴奋地抱着花在屋中央旋转不停,欢喜雀跃得比中了500万元的大透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