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天指挥“紫狼”和“火狼”正追得辛苦,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发,猛地发现“乾元”号停在前方不动,以为“乾元”号也象他们般被小行星系中的宇宙垃圾困住了,心中一阵狂喜,也不去细想,毫不犹豫地指挥两个堡垒左右向“乾元”号包抄了过去。
正当两舰封住“乾元”号的后路准备攻击的时候,“乾元”号猛地放出万道强光,灰白色的舰体立被照得通亮,仿佛快要爆炸了般。
负天不知吃过多少次“乾元”号偷袭的亏,他见“乾元”号放出异样的光芒,以为它又要发射什么厉害的武器,赶紧将护罩的能量强行提至极限,以防“乾元”号的偷袭。
不过次负天似是多虑了,“乾元”号上的强光消失后,“乾元”号本身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负天见突然失去了“乾元”号的踪迹,情知不妙,赶紧驱堡疾退,哪里还来得及?
“紫狼”和“火狼”上的人只觉整个堡体先是一顿,后猛地往下一沉,身不由主地往“乾元”刚才的位置滑了过去。
就在“紫狼”和“火狼”撞在一起的瞬间,离能量空洞中心最近的两颗小行星也刚好被吸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两颗小行星与两个流动太空堡垒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块,立时炸得四分五裂。
“紫狼”和“火狼”与小行星撞毁时放出的能量立为连锁反应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整个小行星系由于星系中心的能量膨胀而偏离了原来的运行轨迹,如无头苍蝇般在小行星系中瞎碰乱撞,由此一颗殃及彼一颗,不久,小行星系便化成一片火海,一时也不知有多少颗小行星在这次连锁大爆炸中坠毁。
武宾飞祥是这场行星连锁大爆炸的罪魁祸首,尽管他事先弹出了小宇宙躲过了这场灾难,但他的生命体通过娜纳仍神游于小行星系中,亲眼目睹了“紫狼”和“火狼”与小行星撞毁的一幕及小行星系中的小行星连锁爆炸的全过程,知道这次“战狼”绝无生还之理,想及这一路上的撕杀,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惆怅。
这丝惆怅,为“战狼”,也为自己。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作为一位统率全军的将军,他当然喜欢遇到强大的对手。尽管在战争中“战狼”一直都以消灭他而后快,但战争本来就是强存弱亡的游戏,至于谁会战死,谁能生还,均各由天命,谁也怨不得谁。
在他逃亡的过程中,他无时不刻都在想着怎样才能消灭“战狼”,可当这个事实真真实实地摆在他脸前时,他的心一下子变得很轻,甚至还有点空虚。
他此时的感觉就如一个立誓要征服一片鸟不生蛋、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的荒漠的孩子,当他历尽艰险走出他曾经洒过血流过汗的土地时,他也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的航向、、、、、、
“将军!你在为‘战狼’婉惜?”娜纳问道。
“‘战狼’在宇宙中四处侵略,范下了涛天大罪,这也是他咎由自取,死不足惜。”武宾飞祥慨然道。
“那么将军在又在为什么感慨呢?”
“‘战狼’四处侵略,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我在想‘战狼’四处征讨的背后,是不是他们真的不懂这个道理?还是他们有什么不可违背的动机?或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驱使着他们不能不这样做呢?”武宾飞祥深有所感道。
“这个我也回答不上来,或许他们也象伏撒一样,有一股神秘力量驱使着他们这样做。”娜纳现在一颗心全都放在武宾飞祥身上,不禁也为他的情绪所感染,也沉思道。
“你说伏撒当年遨游太空五万年,并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身不由己?”武宾飞祥惊道。
“可以这么说。开始时伏撒有一半是出于自愿,可后来他的行动却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支配。不过听伏撒说这股神秘力量并不是要控制他,而是默默地改造他的体质,激发他的潜能,目的是要他帮它去完成一件它做不来的事。”娜纳说道。
“那神秘力量要伏撒做什么事?”
“伏撒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但他能感觉到这件事与宇宙间的生命奥秘有关。”娜纳说道。
“如果伏撒所说得那件事属实的话,那么‘战狼’也有可能被什么力量驱使。从‘战狼’与伏撒的行为来看,它们应代表着两种性质相反的力量。”武宾飞祥推测道。
“有这个可能!这两股力量必定相生相克。‘战狼’所拥有的是种毁灭力量,而伏撒所碰到的则是阻碍它去毁灭的力量了。”娜纳赞成道。
“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了先人类的那场毁灭性的核大战。”
回想起往事,武宾飞祥感慨万分:“当时先人类就象在疯了般,明知道核大战会给地球生命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集体去自杀。据新人类祖先讲,在核战发生后,他们都被一股神秘力量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只是他们当时都处于昏迷状态,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过这么个地方,醒来后他们的体质就开始发生一系列的变化,生下来的后一代的生命场也越来越强,寿命也越来越长。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新人类的诞生才停止。”
“在我的记忆里也有这种烙印,当时我还以为这仅是茱丽娜纳博士传给我的一个传说,没想到还真有这回事。”
“据这么一推测,宇宙中倒真的可能存在着这么两种力量,而且从先人类的灭亡和宇宙四煞称霸宇宙来看,似乎那股毁灭性力量一直处于上风。”武宾飞祥越想越觉得事情比想象中的要可怕得多。
“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话,那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们以后要面对的敌人将比‘战狼’厉害得多,战争也会更残酷。”娜纳说道。
“没错,为祸宇宙的除‘战狼’、‘黑风’、‘电光’外,还有传说中的‘幽冥’。据以前的资料显示,这宇宙四煞中最弱的就是‘战狼’,如不是机缘巧合,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一举消灭‘战狼’的流动太空堡垒。‘战狼’都如此厉害,其它三煞的实力可想而知了。
“那—将军!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娜纳问道。
“武宾飞祥将为地球的存亡和宇宙的和平流尽最后一滴血。”想及以后要面对的强敌,武宾飞祥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凛然的正气。
“将军果真不愧是人中的伟丈夫,实在令娜纳好生敬佩。如果将军不嫌弃的话,娜纳愿意一生追随左右。”娜纳虽是茱丽娜纳以自身的为模特研制成的电脑人,但她早已摆月兑了电脑机械程序的局限,获得了如人般的生命和感情,有了不依赖电脑程序的理性思维,在精神方面已经是一个真正的人了。
她正如许多妙龄少女一样,把第一个闯进她心扉的男人当成了她毕生追随的对象,不管这男人是好是坏,她都会毅然牺牲自己的一切,呕心沥血地帮他、爱他。
武宾飞祥闻言大喜道:“今后有娜纳的帮忙,武宾飞祥以后就如黑暗中拥有了一盏明灯,再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娜纳见心上人如此在乎她,芳心大悦,笑吟吟地道:“将军太夸奖娜纳了。娜纳不过是在将军身边出谋划策,遇到了真正的大事,还得靠将军自己把握的。”
“娜纳不必过谦,武宾飞祥有多少斤两,我自己必中有数。如果没有娜纳的帮忙的话,我可是什么也做不成的。”
娜纳抿嘴轻笑道:“将军,我俩互相吹捧,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有个了结。”
武宾飞祥闻言不禁与娜纳相视而笑,其中的情意自非言语所能尽然的。
笑罢,武宾飞祥说道:“我们已经摆月兑了‘战狼’,不知温琴、龙英他们怎么样了。娜纳,麻烦你查询一下我们现在的位置,我们还是及早返回地球为妙。”
娜纳沉默了片刻,黯然道:“我们现在已经飞出了总星系,我想我们可能来到了一个前所未知的宇宙死角。”
“宇宙死角?”武宾飞祥从未听过这个名词,不由十分诧异道,“你是说我们现在迷路了?”
“至少我们现在的情况是这样,不过我可以算出我们现在的位置,但需要一段时间。”娜纳说道。
“具体要多久才能算出来?”武宾飞祥一想到地球现在正面临的处境,心中暗暗焦急道。
“宇宙实在太大了,以我目前的计算速度,至少也要两个地球月,可能还会更长些。”娜纳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说了。
“那也就是说我们要过上两个月的迷路生活了。”两个地球月对于这些一生都在太空中的人来说,并非是段很长的时间,所以武宾飞祥听了后整个人似乎也轻松了许多。
“不错,这两个月内,我们将应付一些异想不到的事情,包括有可能、、、、、、”
“有可能遇上我们所猜测的两股力量,希望我们跟伏撒一样走运。”武宾飞祥接过娜纳的话说道。
其实此刻,已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伸到了“乾元”号的周围,只是他们觉察不到,而那股力量不知是何原因,迟迟没向他们下手而已。
宇宙死角无岁月,从“乾元”号上的日历显示,他们已不知不觉在死角里漂流了一个多地球月。这一个多月来,让这些宇宙战士真正领悟到了死角的内涵。
整个天宇都是一片黑暗死寂,不说没有太空中常见的宇宙极光,甚至连半颗星星也看不到。
叫人头痛的是死角中的力场刚好与宇宙中的正常空间相反,娜纳要用以前的理论计算“乾元”号现在的具体位置,势必要先弄清楚死角力场的性质,再虚拟一个宇宙坐标,将所探测到的数据用公式逆向运算。
处理太空数据是一个非常繁琐巨大的工程,如让一个人来处理的话,就是处理一组极简单的数据也得花上好几年的时间。“乾元”号在这一个月内所获得的数据,足够一万名电脑高手忙上一百年。
娜纳在处理这些数据时,在获得这些数据返回的途中,这些数据已被娜纳用难以想象的速度归类处理,等这些数据返回到“乾元”号的指挥中心的时候,娜纳只须加一道逆向运算的工序而已。因此这一个多月来,娜纳已初见成效。
一路行来,武宾飞祥有这个美得眩目的精神美人朝夕相伴,真还有点“此间乐,不思蜀”的味道。
地球战队由龙英带回地球,他对这个自己一手培育出来的将领的能力相当有信心,因此他觉得早一日回地球与晚一日回去并没有多大的特殊意义。他甚至还暗自渴望娜纳慢一点计算出“乾元”号所处的坐标。当他发现自己有这种可笑的想法时,不由也吃了一惊。
武宾飞祥毕生从戎,经历无数风雨,却很少经历真正的男欢女爱、情意盎然的日子。当然,他无论从身体还是从心理上,绝对不是禁欲者。他也常在身体饥渴的时候,也会找个女人来调节一下。“调节”用在无性禁锢的新人类身上,向简直是桩不可思议的事。
如今他可谓是“久旱逢甘露”,一颗心早被娜纳的一颦一笑充塞得什么也装不下了。
此刻,这位地球战队的总指挥官,危顔正坐于指挥台前,全心全意地处着娜纳幽闲高雅地拼组各种数据。娜纳在忙碌之余,仍忘不了不时回过头来向心上人报以会心的一笑,巧笑倩兮,琐魂之极。
两人在这无声无息的交流中,对彼此的怜爱不知又增进了多少。
武宾飞祥与娜纳的交流是通过脑电波来完成的,因此“乾元”号上除了武宾飞祥,谁也不知道“乾元”号上还有娜纳这号人存在。
武宾飞祥在全舰人员醒来后就宣布警戒已经解除,全舰官兵除了那些维护战舰正常秩序的人员外,可以自由行动,静候返航命令。
至于“乾元”号迷失航向的消息,为了稳信军心,武宾飞祥和他的副官格里木龙等几位高官知道外,被列入最高机密,不得外传。
其实整艘战舰由娜纳一个人操作便绰绰有余,只是娜纳身分特殊,不宜现身,故武宾飞祥才象往常般安排了些人手来掩人耳目……
全舰人员先前受命进入冷冻舱的时候,由于战事紧急,大多数人都以为再无醒来之日,没想到他们不仅很快就苏醒,而且还未等他们弄清怎么回事,他们的总指挥又宣布警戒解除,并准许自由行动。
这生与死的转变实在太快,众人惊喜之余,心中难免会生出一丝疑虑,偏偏以治军严谨著称的武宾飞祥在此事上一反常规,对此事只模棱两可地做了一封告示便草草了事。这些随舰人员都是久经沙场之人,对上头这样的无头告示已习以为常,武宾飞祥这样也勉勉强强算是有了个交待。
不过没多久,武宾飞祥身边的人也瞧出了一些端倪。他们发现他们的总指挥官在这一个多月里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正常不仅言行处事不似以前那般霸道,多了一份热心,而且还时不时在指挥台前一坐就是老半天,不但不见其有丝毫疲惫之感,反而整天神采奕奕,有时还一个人偷笑个没完。
开始时,他们还对他的改变觉得有点新奇,后来看惯了,也慢慢接受了武宾飞祥这种蜕变,各自寻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