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伏撒忍不住插话道:“娘,您真的能随心所欲地穿越时空?”
伏撒四人此刻正好被困在了白垩纪,正愁如何才能返回现代去。如今听女娲神说她勘破了时空之谜,顿如在黑暗中见到了曙光,几乎喜极欲狂。
女娲神自然知道他接下来所要说的东西,故她娇笑道:“孩子,当你真正全心身地溶入宇宙的时候,你就再也不会是宇宙的奴隶,而是宇宙的主宰。从那一刻起,宇宙就真正成了你的家,在你的家中,是没有真正密秘可言的,自然,也没有你想要做而完成不了的事。”
女娲神的这番话说来简单,但真的做到全身心地溶入浩瀚无涯的宇宙,谈何容易?就连女娲神这等与生就通灵的生命也得在通过与邪帝无数次大战,身体潜能极尽提升才初窥门径。这溶入整个宇宙的奥妙,又岂是愚窍初开,菜鸟级的伏撒所能明白得过来的。
伏撒为了掩饰心中的失望,装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嘿嘿,孩儿原来怎么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呢?嘿嘿,娘与邪帝的那次大战一定既精彩又刺激,不不,应该是惊天地,泣鬼神才对,嘿嘿!”
女娲神早就习惯了伏撒那种夸张的语气,也不以为意道:“我到了白垩纪后,我才知道中了邪帝精心布下的圈套,被他困在了这里、、、、、、”
“您是被他困在了这里、、、、、、”伏撒顿觉五雷轰顶,脑海里倏地呈现一片空白,先前不算坚强的自信,现在如缺堤之水,一泄千里,早就不知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女娲神正缅怀过去,没有留意到伏撒心中的微妙变化,继续说道:“我低估了邪帝的真正实力。以前他与我交手时,并没有尽全力,而他受重创的样子,也是装给我看的。到了白垩纪后,我又发觉他以前是在激战中有意识地用邪能激发我的潜能,还有意无意地指引我勘破时空之谜,目的就是为了引我来白垩纪。”
伏撒听女娲神讲邪帝讲了半天,到现在他才算对邪帝的真正实力有了一定的认识,不过这一点认识也足够击碎他所有的幻想。他终于明白了将来要去面对一个怎样的对手。
毕竟,他与邪帝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他骁勇,但他从不逞匹夫之勇。所以他明白他们之间的距离。
邪帝,一个与宇宙同寿,且拥有无可估量邪能的通灵生物,他在宇宙诞生之日起就罕逢敌手。就连女娲神这拥有强大力量的通灵生命,在他受重创后,与他交手上万次,仍被他处心积虑地将实力隐藏了上百万年,可见他为了达到目的,忍耐力是何等之强。
更令人恐怖的是,他还能用自己的邪能不留痕迹地激发对手的潜能。就凭这一手,他便足以令所有与他匹敌的对手心胆俱寒。
伏撒知道与邪帝之战是无论如何是避免不了的,于是他觉得自己应该象一个人样;一个真正的人没有到最后的时候,他是不轻言被打倒的。他这么想,心也开朗了许多,道:“他处心积虑地引您到这里来,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女娲神摇了摇头,道:“我到这里后,虽然每次交手他的能量他都远胜于我,但我总能在关键时候找出他的破绽反击。在双方力量过于悬殊的情况下,发生这种情况是难于想象的。”
伏撒说道:“是不是邪帝真的受过重创?”
女娲神说道:“我想唯一的解释就是邪帝与那股将其锁在白垩纪时代的异能交手时,的确受创非浅,以至于他丧失了许多异能,才在关键的时候功亏一篑。因此我认为,他之所以引我到这里来,除了想消灭我之外,更重要的是想借我的力量,唤醒他曾被异能封锁住的潜能,离开白垩纪。”
伏撒道:“有一件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从娘所说得来看,那股将邪帝封锁在白垩纪的异能显然也是的天敌,它干嘛不在重创邪帝之后,不乘机消灭他,仍让他留在世间遗害宇宙生灵呢?”
女娲神美丽的眸子里这时透出一丝忧虑,道:“我与邪帝交过手,知道他的实力,因此我对那股异能并没有向你说得那样乐观。”
女娲神沉吟了一会,又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股异能在重创邪帝的时候,极有可能也被邪帝打得形神俱焚。要不然以他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过了这么久还不来消灭邪帝的道理。”
伏撒毫不怀疑女娲神的推测,因为她本身就是宇宙中的通灵生物,肯怕也是现在唯一能与邪帝匹敌的生命了。她的话对于他来讲,绝对是权威。更何况,如果那股强大的异能真是邪帝的天敌的话,绝不可能放着这个宇宙祸害几千万年不闻不问的。
女娲神继续说道:“也幸亏邪帝的邪能有不可弥补的破绽,我才可以利用岩浆护身,牵制邪帝,使他在这二十万年内无法充分发挥他的邪能,影响人类向更高层次进化。”
自始至终,伏撒心头就萦绕着一个谜,现在好不容易再次谈到人类发展这个问题上,赶紧问道:“娘,新人类的那个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娲神答道:“邪帝见将我骗到这里来之后,费尽所能仍无法消灭我,一时凶性大发,顾不得自己还未完全复原,一个劲地催化邪能,引发人类核战,企图以彻底消灭人类来引出我的破绽、、、、、、”
“由于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受了邪能的污染,我的能量在这里大打扣折,当时我根本就不可能阻止他,于是我乘他不备,将地球上的一些精神场较强的人转移支了归流圣海,并利用圣海里独特的力量为他们彻底洗髓,改变了他们的一部分基因。在核战过后,又悄悄地将他们放回地球。这些人经过洗髓后,从此便拥有了一个适应能力特强的身体,这也是他们能在核污染中能生存下来的原因。”
伏撒见女娲神又一次说到归流圣海,便好奇地问道:“归流圣海、、、、、、嘿嘿,那是个什么地方?”
女娲神美眸内顿时神光乍现,刹是动人,只见她露出罕见的激动道:“那是我的故乡,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你以后也会到那里去的、、、、、、”
“我也会去那里、、、、、、”伏撒的眼睛睁得老大,惊声道。
女娲神没有理他,却说出了一件令他朝思暮想的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长的时间造就你吗?”
伏撒顿时只觉得心儿跳得利害,但没的吱声,但从他圆睁的双眼里喷出的两团火焰,便知他此时已激动到了何种程度。这个问题已以困惑了他上万年,现在终于有了真相大白的机会,叫他怎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女娲神淡淡地道:“我想让你替我去一趟归流圣海。”
伏撒闻言差点儿喷血,几乎是吼道:“您发了这么多心血,让我在太空中流浪了五万年,让我有了一个连您也战胜不了对手,为的就是让我去那个鬼地方?”
女娲神看着伏撒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笑道:“看来你小看这次圣海之行了。”
伏撒挺不自然地打了两个哈哈道:“那倒不是,我、、、、、、嘿、、、、、、我只是认为如只为了去一趟那个什么地方,用不着花这么大的力气而已。”
女娲神脸色忽地一寒,正色道:“如果你知道你这次归流圣海之行关系到整个宇宙的生死存亡,你就不会认为我这样做是多余的了。”
“没这么严重吧、、、、、、”伏撒忽然觉得他在女娲神面前,就如一个不值一钱的蠢货。”
女娲神声色俱厉地道:“我在与邪帝交战的过程中,发现归流圣海中流淌着一种与邪帝邪能相克的异能,你此行的目的就是从圣海中取回圣海能来消灭邪帝。你说有没有这么严重?”
伏撒哪能想到这层,知道自己又干了一桩蠢事,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吱声。一直以来,伏撒总女娲神身上有一种过有的气质,轻颦浅笑中,总有一种慑人的威严,使他自惭形秽。
女娲神又说道:“你此行还有一桩事情要你去办,就是查清我的来历。我有预感,这桩事只有你能做成。”
有道是“千穿成穿,马屁不穿”,女娲神在这个时候一拍实是高明至极。伏撒见女娲神如此抬举自己,顿时豪气千重,慨然道:“孩儿定不辱使命!只不过,嘿、、、、、、”
女娲神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孩儿被困在白垩纪,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当代去。”伏撒黯然道。
女娲神闻言笑道:“你是在为这事担心?你们的祖先不是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这话虽然被动了点,但也无不包含宇宙变化的至理。其实,你们现在已经有了离开这里的能力。我只能言尽于此,以后的事都得靠你自己支把握了。”
伏撒见女娲神这么说,知道多说无益,苦笑道:“既然这样,那归流圣海之行还请娘说得侧耳细听些,也好让孩儿有个方向。”
女娲神大概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当下沉吟了一会才道:“圣海无路,凡事随缘,时机成熟时你自然会明白的。还有,你也别指望我能告诉你圣海中有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但你到了那里后,你就会清楚的。”
女娲神思忖了一会儿又道:“倒是我的来历我倒可以为你提供一点线索。”
伏撒此时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但女娲神后面的那句话虽对圣海之行没有什么帮助,但有线索总比没有的好,于是无精打采地说道:“希望比我想象中的多一点。”
女娲神说道:“我的来历极可能跟将邪帝封锁在白垩纪的那股异能有关,要不然邪帝也不会煞尽苦心将我引到白垩纪来。因此,你只板找到那股异能,我的来历至少的九成会大白于天下。”
“惨了!”伏撒失声尖叫道。
“惨什么?”
伏撒几乎是带着悲腔道:“你不是说那股异能极可能在重创邪帝之时,自己也形神俱焚了吗?”
女娲神高深莫测地瞥了伏撒一眼,道:“那股异能可以将邪帝击伤,他必定是宇宙中伊始生命之一。象他们那样强横的生命,只要他们的元神没有被完全击散,他们就可以借宇宙中的任何物质再生。”
伏撒闻言连连咋舌道:“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女娲神看着他那副故作神奇的滑稽样,忍不住笑道:“如果我真与那股力量有关系的话,到那时你便可以死皮赖脸地缠着他教你一两手,包管你毕生受用无穷。”
伏撒嘿嘿地干笑了两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道:“这该不是娘所说的奖励吧?”
女娲神闻言俏脸倏地一红,顿时间霞光暴涨,她那婀娜的体态在五彩光晕中妩媚至极,仿佛整个世界中的至善至美的东西全都凝聚在这一刹那。
伏撒顿时被她这个美不胜收的仪态深深感动,灵魂顿时在这个至真至美的空间里升华、陶醉、、、、、、
女娲神天籁般的声音轻柔地这个充满爱的虚空里飘荡:“孩子,你知道作为一个母亲最大的幸福是什么吗?”
“、、、、、、”伏撒在爱的海洋里遨游,已经迷失了一切知觉、、、、、、
“就是在哺育姣儿时,看到姣儿在自己的怀中酣然入梦的那片刻的安宁。虽然那在人的一生中是多么的短暂,却足以令人毕生难忘。”
伏撒的心怦然疾跳了两下,好象明白了女娲神的奖励是什么。
是啊,哺育姣儿是母亲最大的幸福;母亲用精血换来的乳汁何尝不是痴儿最好的奖赏?
伏撒此刻真正感悟到了母亲的伟大,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
女娲神凄声道:“只可惜我虽为人母,却未曾尽到一点母亲的职责。我不仅没有哺育过我的任何一个孩子,而且还让我的孩子们毕生颠沛流离,遭受了无穷的痛苦和煎熬,我、、、、、、”女娲神说着说着,不禁潸然泪下。
伏撒一阵心痛,热泪终于滚落了下来,哽咽道:“娘——”
女娲神身子猛地一震,撑开双臂,美丽的眸子里闪耀出无尽的慈爱,道:“孩子,你过来,让娘尽一次做母亲的职责、、、、、、”
伏撒安祥地躺地女娲神的怀里,时间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他噙着母亲美丽的
就在这浓浓的情义之中,伏撒终于看到了自己流浪着的生命烙印、、、、、、
随着那飞驰的生命烙印,伏撒看到了自己时为男人,时为女人,时颠沛流离,时傲笑风云、、、、、、最后,他的生命烙印终于停止在了一个终年积雪的山峰上,发现自己正穿着洁白赛雪的的僧袍,渗悟着人类的未来……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女娲神,也看到了被烈火焚烧的人类,更看到了正冒着青烟的自己,还有残灰中闪耀着五彩光芒的舍利、、、、、、
舍利在冰封了数万年后,终于破土而出,在虚空里四处飘荡,终于有一天,它飘到了他的眉心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