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手术后精神好了很多,却屡屡摁着心窝,说里面像有只老鼠在撕咬。找当时的主刀大夫,那个圆脸医生,他轻描淡写地回复:做那么大手术,肯定是有小创伤的,哪有那么快长好,在家好好养着,还得等半年。
柳叶想着不能坐吃山空啊,就帮曾经一起卖菜的姐妹们守菜摊,只是卖卖菜,收收钱,不用再推三轮车起早贪黑。当然,挣的钱也没以前多,每个月只能维持家里的开支。
宁可和乔仲伟更是不敢停歇,一过完年,各就各位开始忙活,恨不得一天有48小时,一个月能拿两份工资。乔仲伟在采石厂上班已经得到大家的默认,只是大家并不知道他每晚还去车站拉客,李元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再次提起让宁可做销售的事。
宁可沉默了两秒钟,咬咬牙很坚定地点点头,她现在只想着努力挣钱,早点将那巨额一点点还清,在金钱面前容不得她的矫情。
李元很高兴,他看似无意地轻搂一下宁可的肩,笑声雷动:“宁可啊,做销售我保你每月工资是小千的三倍,这是最基本的,表现好还有其他奖金。”
第一个月算熟悉业务,宁可每天坐着李元的雅阁一脑子糨糊地陪他满世界跑。说来也奇怪,对于宁可做销售这件事,叶小燕并没表现出惊讶或从中阻挠,她总是笑笑地说:宁可啊,出去代我管着李总,让他少喝些酒。
宁可也不会喝酒,但以前除上了上班就是回她和乔仲伟的小窝,要么就是母亲那里。现在冷不丁天天进高档写字楼,金碧辉煌的宾馆,吃得也是山珍海味,有时都深夜了,他们还在路上奔波,受不住她总会窝在车里深睡。
这种起伏不定的生活和口中的美食多少给了宁可别样的感觉,她觉得这样跑来跑去还可以拿高工资,挺好,直到那天陪一位台商吃饭。
那天坐在密不透风的包间里,周围的男人又是“吞云吐雾”,宁可觉得热顺手月兑了身上的小夹克,只穿着紧身的线衫,凸凹有致的身形立马显露无遗。
“宁小姐,陪我喝杯酒,可好?”一脸横肉的台商色迷迷看过来
“我,我不会喝”宁可心慌,求助地看身侧的李元,李元回视她一眼,低声嘱咐,“喝点吧,赫总可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
宁可看看四周,平时挺好的同事这会都故作高深地沉默不语,人家又不是她的乔仲伟,谁会管她的死活?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一仰头喝净了那杯酒,她想酒杯比大拇指粗不了多少,能装多少酒。接着是一杯又一杯。
为我们第一次相识,干杯!
为我们两家公司长远发展,干杯!
为大陆友人的盛情款待,干杯!
……
到最后
为了宁小姐的美丽,干杯!
为了这些美酒好菜,干杯!
宁可也由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迷糊接受,由最初的清醒到后面的不醒人世。她在醉倒那一段如梦游般的思绪里,痛苦地咽着唾沫:酒,太苦!
“走,走,走,我们去唱歌。”台商看到对面的宁小姐软作一团泥扒在桌上,故作好意地上前搀扶,空出的那只肥手没忘衬机乱模。
李元上前搂过宁可,表情嬉虐:“赫总,你估计还不知道,她,可是我的菜!”
台商一惊:“哦?原来如此,哈哈,错意,错意。”
李元哈哈一笑:“赫总,莫急,英皇那边早有位佳人等候多时,她才是你的菜。”
这边早有部下过来带大家去英皇那边唱歌,李元将宁可扶进车里,月兑下西装轻轻盖上,瞅着她嫣红紧俏的脸,他忍不住贪婪地凝视。
宁可也不记得睡了多久,起起伏伏,像坐船般,等她睁开眼才发现车子已经往回开,车上只有她跟李元。
“李总,怎么你开车,张师傅呢?”
“哦,让他开另一辆车了,怎么,就我们俩,不好?”李元从后视镜里冲宁可一笑,那深虑的双眸肆无忌惮往她身上扫。
宁可只好往后缩,本能地将自己的身影缩小,再缩小,她害怕李元这样看她。
“把外套穿上”李元将车停到路边,打开车窗开始抽烟,“你不知道你穿紧身衣的样子,很,勾人?”
宁可又羞又气,手忙脚乱地穿衣,却意外发现口袋里沉沉的,掏出来一看,是一大卷崭新的大钞,少说也有上万元。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以后如果单独接单提成会更多,继续努力吧”李元淡淡言语,稍顷扭过头,眼神火辣,“我把你从老赫口中救下,你要怎么谢我?”
很不容易平静的心再如雷鼓般咚咚响起,对于老赫的记忆只在那一杯杯酒中,他会对自己怎么样?难道?脑中闪过一道炸雷!
“放心,有我在,他能怎么样,无非揩点油”李元打开车门,招呼依然慌乱中的宁可,“出来透透气,再过半小时就能到云城。”
宁可酒喝的不少,再加上坐车上一路颠簸,这会头重脚轻,胃里作乱,想着出来透透气也好,免得一不小心吐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双脚刚抵触地面,李元一个转身早已将她凌空抱起,暖融融的春天之夜,两个本就穿着不多的人突然紧紧相贴,一个索取,一个求饶。
“告诉我,为,为什么这么怕我?”李元满嘴的酒气,他霸道地强吻,好似饿虎扑食!
“放开,放开,李总,你,你醉了!”宁可本能地扭头,双手拼尽全力想要撑开两人的距离,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她刚想拿脚踢他,他早有预料猛地将她压倒在车前盖,他说:你不在的日子,我想你,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宁可从没料到外表斯文有礼的李元会如此禽兽,所以对他的侵犯猝不及防,可她心里有个坚定的信念:我要保护自己,我要为仲伟守身如玉!
在李元吻住她的嘴,用前胸抵压住她的胸脯,企图去掀她的衬衣时,她张开嘴用力一咬。
在一声“啊”地惨叫过后,一切归于宁静,宁可舌忝掉嘴角咸咸的鲜血,一口啐到地上,眼神凶狠:这只是个警告,再侵犯我,哪天杀了你,也不是不可能!
李元模着咬破的嘴哭笑不得:“我只是,和你闹着玩,你看你。”
重新上路,两人都不再说话,李元不想就此失了到手的羔羊,故作调侃:“闹归闹,工作上的事你还得上心,跟我后面也跑了一个月,下个月开始你要自己跑,需要用车找老张。我知道你们现在急着用钱,但你相信我,只要你好好干,年薪十万不是问题,可以说行内在云城没哪家有这么高的工资。”
宁可手里握着那卷钞票,脑子里乱乱的,她需要为了钱委屈自己吗?她需要和这匹狼搅和到一起吗?可是年薪十万真的是个很大的诱惑啊,乔仲伟放弃尊严去作小工不也是为了她?她还有什么资格扮纯情?
李元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我说宁可,你了不了解当下社会,出来混总得放得开,前怕狼后怕虎,怎么闯江湖?”
宁可想想,想到头痛,她挺直腰杆坐好,吐气如兰:“我了解,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把包里的水果刀换大号!”
“啊”李元一失神,差点和迎面而来的货车相撞。
这个女人不简单,这个女人比他想象还要辣,看来要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