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夫妻骂骂咧咧的刚刚走,一个的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也被带到“牢房”门口。她只瞄了一眼“牢房”里的两人就冲了过来,一把搂住了贵州后生,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贵州后生也姐啊姐啊的哭了起来,场面甚为让人感动。他们说的是贵州话,贵州话和桂林话比较接近,张歪吊基本听得懂。大概意思是那当姐的责怪自己没有尽到当姐的责任,昨晚没能从珠海即使赶来,对不起几年不见的弟弟了。弟弟则是说怪自己没有用,读这么多书了,坐个车都坐错。姐弟俩哭哭啼啼,和刚才那极品夫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真是人生百态,尽在其中。本该夫妻恩爱,互相扶持的,却是吵吵闹闹,不止不休。而几年不见的姐弟,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冲淡,反而喻发的珍惜手足之情。
人都走了,剩下张歪吊一个人孤苦伶仃,不免有些惆怅。不军不警敲了敲门板,对有些失神的张歪吊说:“靓仔,你呢,你的老板怎么不来赎你啊?”
张歪吊这时候才记起来他要逃离这个鬼地方,他看了看窗户外面,估计现在这个时候狗多他们还不来是应该不会来的了,于是果断的说:“我要打电话,昨晚电话打不通。”
“哦!那来吧!”不军不警似乎也希望张歪吊快点被人赎出去了,他把张歪吊带出了“牢房”,来到办公室,指着桌子上的电话说:“打吧!”
电话机这个能救人于水火的神器,终于出现在了张歪吊的面前,张歪吊不在顾及什么面子,他要打给李晗。张歪吊一边颤抖着拨了李晗宿舍的号码,一边在心里默念着:李晗救我,李晗救我。
电话“嘟嘟”的响了十几声,没有人接,最后终于有人说话了,张歪吊急切的打断对方的话,说道:“我找419的李晗,快点,快……”张歪吊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听清了话筒里的女声在说:“对不起,对方无应答,请稍后再拨!”他不甘心啊,又连续拨打了几次,还是无人接听。张歪吊看了一下电话里显示的时间,上午九点二十八分,这个时候是上班时间啊,谁会在宿舍里等他的电话,张歪吊绝望了,难道自己就这样栽在了这里?
这个不军不警比较有同情心,他安慰道:“不要着急,先倒杯水喝吧,你看一下你还认识有谁,有认识的就打电话吧。”
废话,要是还认识有其他人,还会打电话给李晗吗?不过张歪吊还是挺感谢这个不军不警的,这个时候他正需要水能量来补充身体的懊恼。张歪吊问:“如果没有人来赎,是不是真的要被送去阳江。”
不军不警点燃了一根烟,说道:“是的,十一点之前没人来赎你,那就要被送去阳江了。”
张歪吊的心脏在颤抖,喝水都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嗽完了之后,他不服气的继续问:“为什么要送去阳江啊?”
张歪吊的这句话意思是不就是没有暂住证吗?没有暂住证犯什么法了。不军不警听不明白张歪吊话里潜在意思,他说:“阳江的收容所大啊,基本珠三角地区的三无人员都是送往阳江,这是惯例。”
听不懂就算了,张歪吊也不希望不军不警能听得懂,因为他还没有胆量和不军不警理论这些。“收容,政府还要管吃管喝,这多浪费啊,为什么还要收容呢?”
不军不警递了一根烟给张歪吊,他似乎也有不解,他说:“政府的政策就是这样,不要说你不懂,就是我也不懂啊。”
张歪吊本来不抽烟,不过在这种情况,他来者不拒。张歪吊叼着烟也是抖的,划了几次打火机才把烟点燃。他现在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离十一点也就一个多小时,他就像等候午时问斩的犯人一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看着张歪吊这么年轻,不军不警觉得要是被送往阳江,那真的会毁了他对社会的信心了。要知道到了阳江,那就真的和坐牢差不多了,因为被收容的人,经过几次转收,回到家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在这几个月里,纵使是一个胖子,回到家后也保证会瘦那么一大圈。如果有胖子愿意不顾生命危险的减肥,可以来收容所试一试,效果绝对比任何魔鬼训练都要好。不军不警又说:“你在哪里工作啊,怎么不打老板的电话呢?”
“我打桩的,不知道老板的电话啊。”这时候的张歪吊,绝对不会在吹牛,也不会在隐藏他建筑工的身份。
不知道为什么,当地人对打桩的人都比较有好感,可能是这群人比较少,又是和他们的住房有着直接的关系吧。不军不警说:“哦,打桩的啊,跟那个老板做,在那个工地啊?”
“吴学胜,就是七坊工业区里面第一个工地。”
“吴学胜?这个人好像不太熟悉,不是我们管辖区的,我帮你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吧。”
“哦!那谢谢了哈!”谁说社会处处都是黑暗,处处都是剥削啊,在这里不就又遇到了一位好人了吗?张歪吊激动得快要跪下来三拜九叩了。
好人不军不警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熟练的拨打了几个号码,询问了几个朋友,但是得到的答案都不令人满意,没有几个人认识吴学胜这个人,有几个认识的吧,又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就在好人不军不警也要表示无奈的时候,张歪吊突然眼前一亮,他找到了可以营救他出苦海的人了。张歪吊激动啊,他兴奋得快要蹦了起来,大声说:“我有救星了,我还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