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东西可掺不得假,夹杂了客观因素,那可就不纯洁了。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要葫芦里埋的是啥药。”校长煞有介事地说。
胡大妮直白地说:“您是文化人,当然能够一眼把俺看穿了。可我的意思是,我们好可以,但是,不能被那些疙疙瘩瘩的事情影响了。你想啊,当我们好的时候,我突然想到那些丑事,哪还有兴致啊!再说了,都是攥在你手心里的事,又用不着你犯难为。”
校长轻轻摇摇头,说:“那可不是那么简单,我一个人怎么能主宰了法律上的事了?你也太高估我了吧!再说了,我也要为全校五百多个学生和十多个教师负责呀,怎么好随便做人情呢?”
胡大妮不以为然地说:“哪有那么严重呀?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嘛。这样吧,我也不急着逼你说,等你想好了再给我会话,好不好?”
校长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狡黠一笑,说:“好,等我想好就告诉你。”
“好,那我等你消息,越快越好!”
“啥时间好?”
“黑夜里吧。”
“你来学校找我?”
“还是你找我吧。”
“去哪儿找你?”
“夜里到我家里来吧。”
校长目送着女人走出了大门,再低头看看手中胡大妮留下的电话号码,嘴角扯出了一丝微笑。
但他心里多少有点儿遗憾与不甘——到嘴的肉硬是没吃成,眼看着已经水到渠成了,却又陡然降温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白白女敕女敕的俊美人走了。
不过倒也好,这大白天的,又是在学校,的确也不敢放开了胆子去精耕细作,草草吃几口也品不出个真味道来,不解馋。
等黑夜里到了她家,把门一关,可以整夜整夜地造作,到时候再细嚼慢咽地吃他个痛快,也不为迟,那才叫过瘾呢。
胡大妮垂目低首,躲躲闪闪地出了校园大门,唯恐遇见熟人,更怕被自己的儿子小富贵看到。
快步走到大街上,突然听到村里的高音喇叭吱吱啦啦叫了几声,接着就听到妇女主任黄小英喊了起来:“各位妇女注意了……注意了……今天下午一点半都到村委来集合,村长给咱开大会。村长发话了,会议内容很重要,大家必须来,可不要自找难堪,谁不来有她好瞧的。”
胡大妮听着喇叭里传出黄小英娇里娇气的声音,心里冷笑着,暗想道:狗仗人势的东西,就是不去还有什么了不起?你一个小娘们家,还不就是仗着村长的权势,尽说些狂妄的话,看我以后不把你抵兑下来才怪呢?你跟村长沾亲带故是不假,可我用夹皮裹肉把村长拿下,看谁更厉害!边想边信心十足起来,脚步也迈得铿锵有力,气势不凡了。
吃过午饭后,思虑再三,胡大妮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跟黄小英较啥真,妇女会还是要去的,听一听会议内容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要显示出自己的积极性来,在全村的女性面前混个眼熟,也好为实现自己取代黄小英的目标做好铺垫,打牢基础。
到了村委,从窗口望进去,见会议室里已经来了很多人,坐在下面交头接耳,嘁嘁喳喳说着话。
马加权坐在主席台的一张破桌子前,嘴里二流子样叼着一根烟卷儿,眯缝着眼睛,朝下面的女人瞄来瞄去,偶尔目光也会粘在某一个女人脸上,直直的,眼皮都不眨动一下。
胡大妮心想,这个老色*鬼,心里头邪性着呢!一定又在打哪家女人的主意了,要么是在心里琢磨人家的身体了,想象着某一个女人身上的部件是白还是黑?是粗还是女敕?是大还是小?光溜溜搂在怀里会是个啥感觉呢,会是什么滋味呢……
村长没有看到她,吐一口烟雾,继续眯缝着眼睛直剌剌盯看着。
“哎,村长,你发啥呆呢?”胡大妮一步迈进屋,高声叫道。
村长一愣,回过神来,瞄一眼胡大妮,眼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埋怨道:“你这熊女人,想把你干爹我吓死怎么地?”
胡大妮边朝台下走着,边泼辣地说:“俺可想做你的干女儿来着,可你疼得过来吗?明里暗里的都干爹干爹地叫着你,你应付得过来吗?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俺还怕累着你呢!”
台下一片哄笑。
村长端直了身子,弹掉烟蒂,嘴上说着:“不跟你贫了,女人的嘴刀子似的,谁还敢招惹啊。”
台下就有女人喊:“刀子似的也没吓着你,还不照样贴上去亲个没够啊,姊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台下一片附和闹腾声。
胡大妮赤白了脸,站起来,梗着细长的脖子叫骂着。
村长马加权拍拍桌子,严肃起来,说:“不许瞎扯了,准备开会。”然后吩咐黄小英点一点人数,看看人到齐了没有。
黄小英大概数了数,也没说出个具体数来,回到主席台,坐到马加权身边,低声说了句:“到的差不多了,开始吧。”
村长呆着脸,应一声,说:“你先讲讲吧。”
等黄小英一开头口,胡大妮才知道,昨夜里村里又出事了,一个年前刚过门的新媳妇被人侮辱了,好在那个坏人刚刚撕扯掉了新媳妇的内衣,未来得及实施强*暴,住在隔壁的公爹听到了动静,这才提着菜刀赶过来,吓跑了那个坏人。考虑到人家是新媳妇,顾及脸面,坏人又没实打实地得逞,就没报案。今天把妇女们交集来的意思,就是为了给大家提个醒,特别是男人外出打工的,一定关好自己的门,守好自己的人,加强自身防范。
接下来由马加权讲话,他上来就把新媳妇被侮辱以及案发现场的情况说了一遍,包括坏人好像是用刀子拨开的门闩,然后模进屋,先用被子捂住了女人,再用胶带封了嘴巴,然后就开始浑身摩挲,再然后就死扯硬拽地月兑了人家的衣服……
他断言,这一次虽然半道里被搅合了,没办成“好”事,但从手段上来看,跟上两起很相似,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
胡大妮看到马加权讲到这些情节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对坏人的痛恨、对弱者的同情来,相反倒显得异常亢奋,脸上洋溢着某些满足感。不难看出,他是在利用这些细节达到意YIN的目的,心里油然生出一丝腌臜与不快,暗暗骂道:“老色鬼,天塌下来他也忘不了胯下的那点点事儿……”
最后要求与会者共同商量两件事情:一件是新媳妇被辱的事要不要报案;第二是在村里男人少的情况下,如何做好妇女自身的防范工作。
就在大伙吵吵嚷嚷讨论的时候,胡大妮心里豁然一亮,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