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啥?让我说中了吧?”胡大妮拧着眉,疑惑地打量着他。
“胡大妮你是在编故事吧?我刘大鹏如果有那个能耐就好了!这人呢?的确是不可貌相,就拿你说吧……”说到这儿,刘大鹏戛然打住了,脸上瞬间堆满了奸笑,斜眼瞅着胡大妮。
他这一瞅,便让胡大妮心虚起来,忙问道:“我,我怎么了?”
刘大鹏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重新扎了扎裤腰带,再抻了抻刚才被弄皱了的上衣,然后一只手翻转到**后面去,伸进了裤兜里,利索地从里面掏出了一沓折叠着的百元大钞,递到了胡大妮跟前。
胡大妮一怔,疑惑地打量着刘大鹏,低声问道:“刘大鹏,你这是干啥?”
“你拿着就是了。”
“刘大鹏你作死呀!你这是拿我当‘鸡’了?”胡大妮脸色变得煞白,愈加气愤起来。
“谁拿你当‘鸡’了?”
“那你这是啥意思?”
刘大鹏表情异常坦然,不愠不火地说:“你拿着就是了,点一点,心里也就有数了。”
胡大妮一把夺过来,捻开来一看,是三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心里咣噹一震,这才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脸也跟着腾地红透了,着了火一般。她扭头便朝外走去,等出了门槛几步远,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反手把钞票抛在了身后,撒腿跑出了院子。
像被狼追着一般,胡大妮一口气跑出了几里地远,来到了南岭的水库边,一**坐到了堤坝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直到喘息声渐渐平息下来,她才在心里恶狠狠骂了起来:刘大鹏啊刘大鹏,你这个笑面虎,歹心狼!还一直把你当好人看呢,却也是个“戴着礼帽操狗”的龌龊货色。
原来是他抓住了自己的短处,知道了自己去他店里跟那个小伙子玩了“拔毒”的把戏,这才有了羞辱自己的坏心眼儿。
可见他的用心良苦,计划也周密,如果自己乖乖地顺从他还好,一旦自己有悖于他,或是不能满足他,那他就会翻脸不认人,扭头咬自己一口,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给抖落出来,让自己蒙羞难堪,却又只能哑巴吃黄连……
越想胡大妮心里越发虚,越是担心刘大鹏会不仁不义,会把自己的“极其肮脏”的丑事告诉村上的人,告诉自己的男人……
那样以来可真就丢大人了,搞不好还会影响到自己的“未来前程”,当官的事儿才刚刚有了点眉目,丑事一旦传到马加权或者镇上领导的耳朵里面去,那就全砸了……
可转念一想,他刘大鹏也不至于傻到那个份上吧,他肯定会权衡利弊的,怎么可能仅仅因为想跟一个半老徐娘行之合,就不管不顾地冒着毁掉自己生意的危险呢?
毕竟他开的是一家“挂羊头卖狗肉”的黑店,一旦把人惹恼了,把实情给他捅鼓出去,政府不把他的店给封了、给砸了才怪呢!估计单单罚他个底朝天还不够,肯定还得让他蹲几年大牢,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是个猴精猴精的人,想必这笔账他是绝对能够算得清的。
再说了,他店里有那么多的风骚女人,个顶个的花枝招展,妖精似的,还不尽着让他操啊,他用得着担惊受怕的出来打野食吗?
想到这些,胡大妮心里所有的疑虑一扫而光,豁然开朗起来,唯一后悔的是自己不该太意气用事,干嘛不把那三百块钱揣进自己兜里呢?又给扔了回去,白白便宜了那个家伙。
她站起来,抻了抻懒腰,抬头望了望水库里静如明镜的水,思绪慢慢转移开来:怎么样才能让管理水库的人乖乖开闸放水呢?有啥好办法能让这些水流到旱透了的麦田里去呢……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主意来,心里感叹道:自己只是一个柔弱的农家妇女,哪有那个能耐呢?人家书记、村长的有着通天的本事,又是去找政府、又是去找水利局的,还不是一样解决不了问题吗……
想着想着就摇摇头,叹口气,恹恹地朝着村子走去。
等刚刚拐进自家胡同,打眼看见桂花站在大门口外,正翘首透过门缝朝院子里张望着。
胡大妮突然想起了被扔在屋里的马加权,这个老色鬼不会依然还猫在里面吧?是不是被桂花嗅到了啥气味儿,要不然她鬼鬼祟祟的在瞅啥呢?想到这些,她粗声大气的喊了一声:“桂花,你在干嘛呢?”
“亲娘来,你吓死俺了!”桂花惊叫一声,赶忙直起身,晃荡着肥肥的**迎了上来。
到了胡大妮跟前,模一把脸上明晃晃的汗沫子,哭丧着脸说:“胡大妮,出事了,出大事了!”
“死桂花,这是咋了?”
桂花先不急着说啥事儿,而是带着哭腔哀告道:“大妮,咱是多年的好姊妹了,你可一定要相信我,那事……那事绝对不是我说出去的啊!”
“瞧你慌慌张张的那个熊样吧,到底发生啥事了啊?你倒是快说呀!”胡大妮瞪大眼睛喝问道。
桂花一把抓住胡大妮的手,哭丧着脸说:“胡大妮,黄小英她……她去找我了。”
胡大妮一怔,问:“她去找你?找你干嘛了?”
“她……她……”
“有屁你倒是快些放呀,想憋死怎么着?”胡大妮急得直跺脚。
“就是那天晚上我家进坏人的事了,还……还把我叫到了村委大院。”
“到底怎么回事,她说啥了?”胡大妮拧起了眉。
桂花松了手,下意识地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说:“有人说……说那天晚上糟蹋我的人不是别人,是……是你板凳叔。”
胡大妮一听就来气了,骂道:“又是黄小英这个骚娘们儿放狗臭屁了吧?她就是跟我过不去,肯定是又在想着法子折腾我了。我在现场都没看清那个歹人的模样,她怎么就知道是那个老东西了,尽她妈的胡说八道?”
“是啊,连我都觉得蹊跷呢,可她硬说这事全村人都传开了,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都是胡说八道的事儿,这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