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阁内大多装饰梅花形饰物,几名侍婢恭敬地侍立在重重幔帐间,北靠墙一张紫檀木大床,挂有紫色缀珠蛸帐,吊双鱼赤金帐钩,铺苏绣百花锦褥。『**言*情**』
东板壁是是两个梨花木竖柜,西板壁靠墙是铺刻丝丁香锦香几,上置紫金香炉,燃着贵重的苏合香,一双三彩迎春瓶插着几朵白色芍药。靠窗安着一张美人榻,窗外春末的桃花伸进来,倚在榻上绽放最后的荼蘼。
千寻跪坐在梳妆镜前,一身浅紫笼纱长裙铺开如莲,白色碎花的半臂绸垂在铺上蜀锦地毯的地上。
青丝如墨绾成一个精致的式,脑后垂下三千青丝。几缕坠着米珠的丝垂在颈旁,一朵白瓣绿蕊的雪莲花同一只七宝琉璃的长流苏簪子斜斜髻着,长长的流苏垂到胸口,耳上坠下两粒粉色珍珠,眉心一点红珊瑚珠花钿俏皮可爱,冰肌玉雪,芳华绝代。
“小姐好颜色,真是比夫人年轻时还要漂亮!”皮嬷嬷赞叹道,扶千寻站起来,半跪下来为她理顺裙上的璎珞。
“嬷嬷谬赞了。”眼底是一片忧郁,千寻皮笑肉不笑敷衍道。
“你快些,夫人在找你。”一道清冷轻渺的男音突兀地响起。千寻回头,正巧撞上那人的怀抱,一股冷香扑了满面。不用抬头,便知来人就是傅尘。
一股杀气萦绕在四周,千寻锋利的目光杀向傅尘,牙齿霍霍磨响。
“你们先下去。”千寻冷冷吩咐道。屋中仆婢两两相视,满脸暧昧应声称是,齐齐退了下去。
“禽兽!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咬死你!”一双柔荑紧握成拳,千寻在傅尘的怀抱里使劲推搡着,低吼道。“是你投怀送抱,我为何要放开。”极其正经地回答道。双手环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宽广的黑紫色长袖掩住她娇小的身段,言语中带一丝狭促。“你要咬我哪里?”
“你无耻!!”千寻咬牙切齿。
“我牙口好得很,你怎知我无齿?”
傅尘低头,黑矅石般的眸子灼灼生辉对上她那一双摄魂的狐狸眼。
“难道你······”
室中生出一丝旖旎暧昧,脑中忽然想到什么,千寻红了脸抬头瞪他,像只炸了毛的猫耍赖道:“我什么!我什么!!”
“啧,原来阿寻也会脸红。”傅尘低声道,松开环住细腰的手,淡然看向远方。
“你!”猛然几个急促的深呼吸,千寻压抑下这口怨气,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我不生气,不生气,否则就会上你的当了,呵呵呵呵。”
“你一生气惯会吓死人,吓死我了可怎么好。”傅尘朝前拨开珠帘走出去,冷峻的眸子划过一抹微不可见的戏谑。
千寻笑得愈温和,一双狐狸似的眸子里燃着熊熊火焰,扶在柱子上的手在漆面挠出五道狰狞的爪痕。
云氏过寿,办的十分低调。除了不得不请的几位权贵,宴上多是百里一族与云氏母族的族人。宴会设在将军府后院那三亩莲花池中央的一座小岛上。
主宴桌正朝南摆,左右两侧分设客宴,中央丝弦声动,歌舞流光。宴上花卉多用有艳丽高华之色的牡丹芍药,重重叠叠盛开在宴桌四周,侍婢跪在花丛四周,手拿蒲扇为客人扇冰祛暑。乳白色的凉气散在四周,显得如梦似幻。
粉彩雕花的茶盅里茶汤鲜亮芬芳,彩釉水晶的酒盏里酒液醇香诱人,席上觥筹交错,其乐融融